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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又是一個庸官

2023-12-22 05:20:29 作者: 西瓜小月月
  只見他穿著華貴錦服,滿面紅光,意氣風發,可見光生活有多滋潤,可一跟那些愁眉苦臉地百姓們比起來,就知道有多諷刺。

  京城曾倡導過做官的最高的品格和美譽所在,則是清廉和公正。

  這位縣令公不公正且不說,光是這清廉他就已經排除在天外了。

  其中一人面露難色,但依舊扯著討好的笑容拍馬屁道:「縣令大人可真厲害,你這可都贏了多少把了,我們這三個人都不是對手啊。」

  縣令撫須一笑,得意地道:「哼,我縣令府是什麼地方?請了風水大師親自選地,面北朝南,名門旺庭,這等風水寶地自然是輸不得的,各位還是願賭服輸吧。」

  又有一人附和道:「縣令大人這氣運是本身就有的,不管在何處那也逢場必勝。」

  縣令被他們的巧言妙語誇得心情暢快。

  坐在縣令對面的男子藉機開口:「咳,話說大人,我看北邊有一片田裡的稻穀長得不錯啊,聽說這兩日他們要往南邊運過去,我兄弟們好幾日沒動過身,有些手痒痒了,還請大人繼續關照些?」

  「放心吧,那一批糧就像以前那樣分,少不了你們的。」縣令眼中露出精光。

  另外三人相視一眼,默契一笑。

  正要說再來一把,門外的庭院忽然慌兮兮闖進來個官兵,嘴裡喊著:「老爺,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桌子一拍,麻將震了三震,縣令指著罵道:「呸,嘴巴放乾淨點,你居然敢咒我?」

  「不,不是的老爺,小的有大事稟報。」小官兵冷汗一抹,連忙跪了下來。

  看他似乎真有急事要說,縣令也意識到什麼,於是朝另外三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幾個先回去吧,本官有要事處理,下次再好好招待各位。」

  那三個牌友本就輸得心下憋悶,只是畏於縣令的身份,臉上不太好表達出來罷了,能脫離苦海自然是喜笑顏開,搭著肩走了,還不忘回頭跟縣令假惺惺地說句改日再約。

  縣令坐下來:「進來吧,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小官兵左右看了外面沒人,才將門給仔細掩上,稟報導:「老爺,這可不是小事,您猜猜城門外現在是誰來了?」

  不甚在意地嗤了一聲,縣令隨口應一句:「莫不是天王老子?」

  他不是不怕皇帝,只是他不相信皇帝會千里迢迢從京城來到這種小地方。

  緊接著,小官兵道:「是天王老子的兒子,當今皇子啊!」

  「你說什麼?」縣令身影一個不穩,險些從座椅上滑了下來,小官兵連忙去扶著。

  「快帶本官去看看。」

  城門外,官兵們依舊守著不讓顧子淵他們進去,說是要等縣令過來才可以。

  「這位公子,你,你真的是皇子嗎?」有位平民小心翼翼地問,帶著幾分期待。

  「我是。」顧子淵沒有隱瞞,點頭應道。

  大夥們喜笑顏開:「太好了,有如此貴人大駕光臨,我們以後都不會受苦了。」

  甚至還有激動得要哭出來的:「這下可總算熬出頭了!」

  婦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總是比其他人更要心急:「他們真的會當我們進去嗎?我聽說這官匪勾結就是縣令在背後指使的,縣上都沒人敢跟他作對。」

  她在這裡吃了太多苦,能遇到皇子忽然是心頭騰升希望,可苦日子過得多了,她也有些不敢相信好日子是否會到來,如今也只顧得上自己生病的孩子。

  「是啊,這縣令在縣城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都不敢得罪他。」其他百姓也跟著應和,他們看起來比之前更憂心忡忡,大概都是因為這位縣令。

  「別怕,我們既然答應了要幫你們,就一定不會食言。」白容出言安撫他們。

  大伯點頭道:「我們要相信皇子殿下,能遇到他是我們縣城的希望啊!」

  為了避免紛爭,顧子淵他們只能等著,可光是等著也不是辦法,若是官兵口裡的縣令在太陽下山之前還不來,他們再出面。

  坐在樹下,白容越等越是惱然煩悶,她一邊擔心孩子的會加重,也擔心官兵鬧起來會對無辜地百姓們更不好,忽而有一根草湊到鼻子前來撓了撓,擾得她鼻間痒痒。

  「子淵,你別逗我了。」白容抬眸瞪了他一眼,殊不知這一眼在顧子淵看來,頗有一番萬種風情的……誘惑力。

  顧子淵暼過目光,不再去看她那帶著小情緒的表情,一如往常地輕聲道:「我可不想每天和一個皺著眉頭的人對著面,以後再讓我看到你犯愁,就草根伺候。」

  白容歪了歪頭:「哪有你這樣的。」

  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跟顧子淵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會無意識地放鬆,細微的動作都會表達自己對他存在的信任和依賴。

  顧子淵心思細膩,自然不會錯過她的一舉一動,所以每次白容露出少有的神態時,他心底就會感到愉悅和滿足,是的,哪怕是一點點,也足夠他在心中回味許久。

  白容奪過那根草,想反手整一下顧子淵,又猛地想到什麼:「若是這裡的縣令知道你的身份,讓追殺的人知道了怎麼辦?」

  知道她的擔憂,笑了一聲,顧子淵搖搖頭:「沒事,你看到那位官兵了嗎?」

  「他怎麼了?」白容瞧了瞧那位官兵,和其他人並無什麼不同。

  實在要挑個不一樣的地方出來,也只有長相了,和其他官兵比似乎戾氣更小些。

  顧子淵指了指:「他的腰牌右下角缺了一角,這種小記號是我父親部下常用的,這個人可能是宋玉宇安插在這的臥底,或者說,是來幫我們的,而且應該不止一人。」

  定睛一看,果然有這樣的細節。

  「你怎麼確定那個記號不是意外弄損而成的?」白容不解,垂眸時眼睫細密。

  顧子淵耐心地分析:「自然有個特點,方才那麼多官兵在剝削百姓,只有他是站在那些官兵背後裝模作樣的,他並沒有出手傷百姓,但也不能阻止。」

  因為他阻止了,就會被其他官兵排斥,甚至發現他的身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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