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學會反抗

  老闆起身出去迎接，「姑娘您再想想，我們這兒的玉石可能是京城最好的啦，您要是訂的多啊我還能給些優惠，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了。」

  「好，我在想想要什麼樣式的，你先去忙吧。」陸琳琅點點頭，她的客人大都是女子，都要準備的精心些才能討得她們歡喜。

  「老闆，我們想打一雙玉鐲子，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玉拿出來看看。」陸琳琅正糾結著，聽到外面客人的聲音不知怎麼的有些熟悉，她站起身從竹簾的縫隙往來看了看，好巧不巧，外面的客人正是羅銀霜。

  今天一連來了兩個大主顧，老闆樂呵呵的去取了店裡最好的玉石出來給羅銀霜，「夫人，這就是我們店裡最好的玉石了，許多大家夫人都用這個打鐲子，打出來的鐲子晶瑩剔透，戴在手腕上啊一點涼意都沒有，反而還帶著暖意。」

  「真的嗎？那我就要這個了。」羅銀霜說話的時候側過身子，陸琳琅才發現她的肚子比以前小了不少，看來孩子已經生了，這應該是周家給她的獎勵。

  「好勒，您在這兒簽個字，付個定金，過兩日再來取。」羅銀霜很快選好了玉石的材料，十分爽快的下了單，扭頭往陸琳琅這邊看了過來。

  陸琳琅立刻回過身去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一聲不吭，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不一會兒老闆便回來了，臉上看著十分高興，「姑娘可真是貴人，又給我帶了一樁大生意，你可想好了要做什麼樣式？」

  陸琳琅點點頭，「掌柜的，你這兒可有紙筆，我給你畫出來，你照著我的畫做出來就是。」

  從玉石店出來，陸琳琅就看到青紅在馬車附近等著，一看見她立刻急匆匆走過來，「掌柜的，？你猜我剛才瞧見誰了？」

  「羅銀霜，她看見你了嗎？」陸琳琅想也不想就知道這人是誰，青紅一臉的驚訝，「掌柜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不過她沒看見我，我躲在馬車裡了。」

  「嗯，回去吧，路上慢慢說。」陸琳琅點點頭上了馬車準備返回繡莊，想起剛剛看到羅銀霜春光滿面的樣子，她如今都能到這種玉石店買得起東西了，李若鴻反而看病都要去偏僻的醫館，像做賊一樣。

  回去的路上青紅跟她了一些打探來的消息，有些陸琳琅猜到了有些她沒猜到，聽完這些話她沒說什麼，一路上沉默不語，臉色也不大好看。

  回到繡莊把東西放下，陸琳琅看著繡莊上如今各司其職的員工，她的繡莊已經初具規模，接下來她要再將它擴大一些，可李若鴻為什麼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呢？

  她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李若鴻的身上，走到門口看著外面天色還早，跟青紅吩咐了一聲讓她在繡莊看著，自己要出門一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朝著周家去了。

  周賢當了官，整個周家看起來都有些不一樣，陸琳琅在門外說來找李若鴻，看門的護衛上下打量著她，語氣輕蔑，「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

  這一次陸琳琅沒有在直接闖進去，她不想給李若鴻惹麻煩，老老實實在門外等著，不一會兒護衛回來，依然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進去吧。」

  李若鴻的院子比她想像中小了許多，更是比不上她以前在李府住處的規模，門外有丫頭領她進去，隨後去通傳，李若鴻似乎沒想到陸琳琅會突然上門，連忙把她迎進屋內，在家裡她依然裹著厚厚的披風。

  「琳琅，你怎麼突然來了？他們說有人來看我，我還以為是家裡人……」李若鴻有些慌張，屋子裡也不甚整潔。

  陸琳琅倒也不計較，在一旁坐下開口便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李若鴻被陸琳琅的氣勢嚇了一跳，「我哪裡惹著你了嗎？」

  「你沒惹著我，可你現在這個處境究竟是怎麼回事？」陸琳琅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她對周家有怒氣也不該放在李若鴻身上，於是又放軟了些語氣，「上次我便察覺你有些不對勁，以為你有什麼苦衷並沒有問你，可現在，你看看你住的是什麼地方？」

  「周家的宅子只有這麼大，我住在這兒挺好的。」李若鴻低下頭去，聲音輕若蚊蠅。

  「你這麼說，那我等會兒就去你家跟你母親說一聲，你在這兒住的是什麼樣子，還有你屋子裡的伺候丫頭呢？這屋子裡什麼味兒？沒有人來打掃嗎？」

  一說起她母親，李若鴻立刻著急起來，伸手抓住陸琳琅的胳膊，「琳琅，你別著急，這只是我剛剛在睡覺不讓他們進來打擾，我院子裡有好幾個丫頭呢，這些事情平時都有人做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突然過來……」

  「我既然都到這兒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被你三兩句話就給騙走了？」陸琳琅定定的看著李若鴻，她無話可說嘆了口氣，低下頭去肩膀微微顫抖著。

  陸琳琅沒再說什麼，任由她發泄了一會兒，才遞出帕子給她擦臉，然後起身走到門口，正好有兩個丫頭經過，她便吩咐了一聲，「你們去給夫人去打些熱水過來。」

  「廚房就在那邊，你自己去吧。」那丫頭掃她一眼轉身就要走，陸琳琅厲聲呵斥，「站住！這院子裡誰是主子誰是下人？什麼事情該誰做沒人教過你們嗎？若你們忘了，我不介意再教你們一次！」

  兩個丫頭被陸琳琅的氣勢嚇了一跳，嘴裡嘟囔著，但還是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送了一盆熱水進來，陸琳琅讓李若鴻洗了把臉，屋子裡有些悶熱，她將窗戶打開，李若鴻連忙制止，「別開窗戶。」

  「為什麼？雖然現在是冬天，可你總這樣悶著窗戶，沒有新鮮空氣，對身體不好的。」陸琳琅只推開了一扇，另外的沒有再碰，「而且你整天穿的這麼厚，在室內也裹著披風，不難受嗎？」

  「我……」李若鴻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只是大夫讓我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做，是懷不上孩子的……」

  果然是這件事，陸琳琅把盆子裡用過的水拿出去倒掉，又吩咐那些丫頭多燒些熱水，李若鴻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而且為了能懷上孩子整日吃肉，長期臥在床上不出去走動？」陸琳琅看著李若鴻眼神中的驚訝神色，把那天在醫館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你怎麼知道這些？」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現在你要好好洗個澡，把這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人進來打掃了，若是再按這種方法下去，你這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了。」

  李若鴻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在說什麼，按照陸琳琅說的洗了澡，又把屋子裡收拾了一遍，開窗通風，她整個人看起來也輕鬆了不少，身上穿著平時穿的衣服，她似乎有些彆扭。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啊？」

  「誰說的？」李若鴻果然胖了不少，她平日裡裹著披風也是為了遮掩自己的身形，不過她常年練武，肌肉量充足，看起來也沒有太過影響她原本的容貌，「你現在是長了點肉肉，不過看起來倒比以前圓潤可愛不少，沒有以前那副見人就想打架的樣子。」

  「我以前是這樣的嗎？」李若鴻被陸琳琅的形容逗笑了，也放鬆了些，她走到鏡前看著自己這副模樣，「他們都說我現在很醜，像豬一樣，可是他們又埋怨我懷不了孩子，那個羅銀霜前段時間生了個兒子，他們一家上下都高興壞了，根本沒人顧得上我……」

  「所以你才為了有個孩子不惜到處去找偏方，還找到那家偏僻的醫館學這些奇怪的辦法？」看到她願意敞開心扉，陸琳琅終於鬆了口氣。

  李若鴻點點頭，「我聽說有不少人都按照這種方法懷上了孩子，所以我也想……」

  「你傻不傻，去那家醫館的大都是平民百姓，那些女子常年勞作，又吃不了太好，身體自然虛弱，那個大夫給他們開這種辦法讓他們養好身體是有用的，可對你來說並無作用，再說懷孕這種事情，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努力就有用的。」

  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關於兩性知識的科普，李若鴻不明白去做了傻事倒也能理解，陸琳琅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跟她說清楚，只能儘量簡短的說。

  「那我該怎麼辦呢？我雖是正室夫人，可若是一直懷不上孩子，肯定會被人瞧不起的……」

  「你不要這樣想。」陸琳琅拉著她在一旁坐下，「你既然嫁給了他，你們便是夫妻，不是周家的生育機器，你的價值也不光是給他們生孩子，如果他們一直用這件事情壓迫你，你該反抗，而不是一味的忍讓，這樣只會讓他們越來越囂張，你是習過武的人，難道還怕他們嗎？」

  「可他們都是一家人……」李若鴻有些茫然的看著陸琳琅，她的這些說法聽起來實在難以想像，她從小到大還沒聽說過哪個女人敢反抗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