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模擬下毒過程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最可笑的是明明已經證據確鑿,雲息庭卻還想為她開脫。
昔日的愛與糾纏,換來今日的背棄,袒護從來都是雲息庭對溫郁的專屬,卻不想早已物是人非。
「那你想怎樣?」雲息庭已有些許火氣,或許他已經不想再繼續查下去,「知桃說什麼都不知道,又有誰看到是她做的?」
悲痛和絕望從胸口處滿滿溢出,溫郁的痛苦全表現在臉上。
陶星河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出言制止這場飛來的猜忌,卻被溫郁冷冷的自嘲聲打斷。
她笑自己可笑,竟然為得這樣的男人,拼死拼活:「沒想到雲教主也是個雙標狗,剛剛在後面的院子,在我不承認下毒時,雲教主是怎麼對我說的?」
陶星河還想打斷她,又被她再一次阻攔:「證據都擺在這了,一句不知道就能說明她無辜嗎?」
「誰說她無辜了?本教說了會繼續調查。」
「好啊,那就調查啊,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陷害我的人教主要當著所有教眾的面處置。」溫郁說著,還不忘補上一句,「現在,立刻,馬上,不調查出結果,今兒誰也別想離開這。」
「師妹。」陸銀有些看不下去,只想勸慰溫郁,把這件事暫時緩緩,「教主說了會調查,肯定會還你一個清白,而且藥瓶沒在你房中找出,這也說明毒不是你放的。」
「他會還我清白?陸長老,這話你說完自己信嗎?」溫郁目中儘是嘲諷之色,頓時冷僵了陸銀,「延後調查,結果不外乎兩種,有人自欺欺人不想調查,最後會不了了之,或者有人巧言誘騙顛倒黑白,我又成了下毒之人。」
溫郁的眼中似是燃燒著熊熊火焰,她比任何一次被誣陷都迫切,迫切地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到時候所有證據都會被毀滅,證詞也會被逐漸遺忘,我再想為自己辯解,還能如何去做。」
「如果你們真想延後調查,我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溫郁突然話鋒一轉,淡漠地看著雲息庭。
「說。」雲息庭面無表情地說道。
溫郁瞳孔中散發著鋒利的光芒,詭譎一笑:「雲教主現在宣布我的清白,說明此事與我無關,都是杜知桃栽贓陷害,以後你們調不調查,是你們的事,等查到對我不利的證據,再來質疑我,我完全願意配合。」
「呵……」雲息庭冷笑一聲,「白日做夢。」
「怎麼所有好事就都得被杜知桃占去,才算公平?我沒做過的事,證據也不在我房中找出,憑什麼我要背負罪名,等你們慢慢調查,這對我公平嗎?」
陶星河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句,還邊說邊點頭:「是不怎麼公平。」
「所以,要麼現在調查,要麼還我清白,我沒義務被人冤枉不為自己爭辯,更沒有大愛無疆的心,就因為賤人自食惡果,去包容她原諒她。」
其實溫郁也不知該如何去查,該找的證據都已經找到了,她只想儘快恢復名譽,然後把杜知桃錘進土裡。
可偏偏杜知桃做賊心虛還不自知,她明明可以裝傻裝病裝可憐,卻要參上一腳,也為自己爭辯。
「長公主熬的藥,又是長公主送來的,難保不會下毒之後,把藥瓶扔在我廚房的灶台里。」杜知桃掙扎著起來,半靠在床頭,自信滿滿地和溫郁對峙。
即便處於不利的一方,杜知桃還想再模仿溫郁,盡顯她牙尖嘴利,不服輸的性格。
好啊,溫郁等的就是她挑起話題,和她一爭高下。
溫郁自信能把死人說活了,同樣她也有自信,能把活人說死了。
於是她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撥開站在身後的陸銀,拿了把凳子,坐在杜知桃的對面:「那你覺得我是熬藥的時候下毒,還是送藥的時候下毒?」
「當然是送藥的時候了,不然我的房中,為何會有毒粉?」
「好。」溫郁抱著胳膊點點頭,「就按你說的,我是在你房中下毒,你說我為何不在路上下毒,或者熬藥的時候下毒,偏偏要當著你的面下毒,不怕被你發現?玩的就是心跳?你又看沒看到是我下毒的呢?」
杜知桃被問得有些無言,結結巴巴開口:「當,當然沒看到長公主下毒,不然我也不會喝了。」
溫郁又點點頭,臉上也多了興奮的笑容:「那麻煩你給我示範一下,在不被你看到的情況下,我是如何把毒粉放進你碗中的。」
「我,我怎麼知道……」杜知桃更慌了。
「那現在你就是我,你若當著我的面,在不引起我懷疑的情況下,把毒放進藥碗裡,我就承認毒是我下的,你看怎麼樣?。」
溫郁的敏捷思維,以及鐵打的鋼牙,像是一道無懈可擊的防線,不止無法衝破,還能把襲來的攻擊加倍,甚至多倍地反彈回去。
杜知桃不是她的對手,從她要和溫郁對質的那一刻,她已經輸了。
難怪溫郁會在杜知桃開口的瞬間,露出奸詐的笑容。
看來她是等著杜知桃自投羅網,讓杜知桃在不知不覺中露出破綻,甚至被套話坐實她的罪名。
「我身中劇毒,根本無法下床……」杜知桃說著,用滿含淚水的眼睛看向雲息庭,向她求救,「北望哥哥,長公主她太強忍所難了。」
溫郁怪笑起來:「好,我不為難你,那就隨便找個人,來演示一下,如何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毒不被發現吧。」
別說別人,就是雲息庭都不可能辦到,在這不大的房間裡,誰想偷摸做些什麼,根本是一目了然。
杜知桃還不死心,還想著在溫郁面前扳回一城:「長公主說是我把蝕骨散放進藥碗了,可當時師父在場,為何他也沒發現呢?」
這不,太急於表現自己,果然在話中出了錯。
杜知桃還沒意識到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只見溫郁忍不住揚起看破不說破的笑容,像是逮住了什麼漏洞。
還有墨錦玥也是,同樣露出輕蔑的笑容。
不過她們都忍住沒立刻戳穿,而是由溫郁先解釋她第二個反問。
「我記得剛剛陸長老說過,你在喝藥之前,曾找過蜜餞果子,還讓陸長老去倒熱水對吧?」溫郁說完,扭頭去看陸銀,在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後,繼續說道,「你可以利用陸長老去廚房倒水的時候,把藥下到藥碗中。」
溫郁聳聳肩,繼續說道:「我想有手有腳的人,想辦到應該不難吧?」
「不。」陸銀連忙擺手,指了指桌子,「我沒有去廚房倒熱水,是在這倒的。」
「也行,那就麻煩陸長老把你當時倒是的動作以及姿勢重演一遍。」
陸銀想了想,擺動著身體,做了一個抻著胳膊倒水的動作。
「停。」溫郁一聲令下,讓陸銀暫停動作,「大家記住陸長老的倒水動作,我現在就為大家演示,如何自己給自己下毒。」
溫郁起身去廚房拿了一些面來,找了個小瓶裝上,然後回到房中,先讓陸銀坐在他開始的位置,上演神不知鬼不覺的戲。
「首先,杜知桃說要拿點蜜餞果子,你們看,這蜜餞果子就放在妝檯上,拿藥應該不成問題吧?」
溫郁一邊給眾人演示動作,一邊做著講解,把杜知桃所有的作案手法,完全複製了一遍。
待她把藥粉灑在手上,端著盛蜜餞果子的小碗過來時,又對陸銀說了一句:「陸長老,倒水吧。」
然後陸銀倒水,溫郁在把蜜餞果子放在桌上的同時,手中的藥粉順便撒進藥碗中。
待她一氣呵成完成動作,甚至有空閒的幾秒去攪動碗中的水後,陸銀也倒好了水放在桌上。
「完美。」墨錦玥鼓起了掌,「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陸銀一臉懵:「下完毒了?」
「不然呢?除了陸長老之外,這裡所有人都看見了吧?」
雲息庭皺眉搖搖頭:「這完全是你的推論和猜測,沒有十足證據。」
既然又被提出了質疑,溫郁也就順便再給她解答一下:「你可以說這些都是推論,不過肉眼可見的事實大家都看見了,給自己下毒根本有可能,可若換成是我下毒……」
溫郁又走到妝檯前繼續說道:「我得先走到這,然後背著她做出拿藥倒藥的動作,沒有蜜餞果子作掩護,我這些動作,雲教主看了不會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就算背對著別人,她那一連串動作做出來,很難不被人看見,並且產生懷疑。
於是他又把目光集中到杜知桃的身上。
許是感受到他熾烈的目光,原本已經被溫郁的神模仿操作,嚇得心慌意亂,杜知桃還是硬著頭皮,開始胡編:「我想起來了,在長公主進來之後,的確到妝檯前站過一下。」
墨錦玥噗地一聲笑出來:「杜大小姐還真會硬扯,既然看見溫郁有奇怪舉動,你剛才不說,偏等溫郁表演完之後再說,你以為你能騙得了誰?」
「沒關係,錦玥,反正當時只有我和她在場,她想怎麼說,我也拿不出證據證明她說謊。」
「那你如何自證?」墨錦玥好似故意問她一般,她知道接下來溫郁會說些什麼。
「有時,戳穿一個人的謊言不用自證。」溫郁又走到杜知桃的面前,笑著說道,「碰到又笨又蠢的對手,等著她自爆就行了。」
杜知桃一臉驚恐,她最受不了溫郁壓倒式的壓迫感:「我,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是啊,你說錯了。」溫郁假裝無辜的點點頭,「你剛剛不小心說漏嘴了,說了你本不應該知道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