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警告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雲息庭掐了掐鼻樑,只得感嘆自作孽不可活。
一個溫郁已經讓他頭疼不已,又招惹了喻歡,簡直不給自己留活路。
「不管怎麼說,跟蹤喻歡,還溜進她的房間亂翻東西都是你不對。」雲息庭忍著怒氣,對溫郁好聲說道,「和喻歡道歉,閉門思過三天不許出屋,再胡鬧,我決不輕饒。」
溫郁不敢相信地看著雲息庭:「雲息庭,我說我沒有亂翻她的東西,你耳朵聾了?」
「你是否亂翻東西,我會調查,可你不經他人允許隨便進入別人的房間……」
「算了夫君,你不要和郡主生氣。」喻歡適時開口,打斷他們的爭吵,「這事就這麼過去吧,我想郡主這次之後,肯定不會再肆意妄為,就不要懲罰郡主了。」
雲息庭深呼吸兩口,也算找到了台階:「溫郁,現在喻歡不想追究,你要麼和她道歉,要麼回屋裡閉關三日,你自己選擇。」
簡直荒謬至極。
從前不管綠茶還是白蓮花,雲息庭只要看一眼,便知道是她們的詭計在陷害溫郁。
只因他對溫郁的信任,還有從心底的維護,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如今,這麼明顯的嫁禍栽贓,雲息庭不聞不問,一直讓她和喻歡道歉。
這朵聖母白蓮手段果然高明,能讓雲息庭蒙了心智,還選擇性眼瞎,實在是讓溫郁佩服得心服口服。
「我再說一遍,東西不是我翻的,這女人故意把我引到小溪邊,借他人之手冤枉我推她落水,一計不成回來後翻亂自己的東西,又要嫁禍到我身上……」
溫郁上前一步,悲痛地看著雲息庭,繼續道:「如果有錯,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憑什麼只罰我一個,她在這還要裝聖母讓我感激她?」
「郡主,你到底想怎麼樣?」喻歡眼中含淚,卻沒有流下來,穿著濕衣服的身體依然在微微發抖,「自從郡主來到漣殤教,再到搬來夫君的院子,處處針對於我,處處與我為難,我不管怎麼做,都得不到郡主的認可。」
她說著,伸手拉住雲息庭的胳膊:「夫君,妾身不知做錯了什麼,能不能告訴妾身,我該如何才能不惹郡主生氣。」
「你給我把手撒開!」溫郁暴怒地指著喻歡的手,已經做好戰鬥的姿勢。
「郡主……」
「撒開!」
溫郁突然上手揪住喻歡的頭髮,扯著頭髮把她推到地上,兩人頓時滾到一起:「我讓你撒開,非逼我動手是不是!」
和別人打過幾次架了,溫郁其實沒什麼打架的本事,不過是揪著對方的頭髮,力氣上也多半技不如人。
碰巧和她打架的兩位,一個是上護軍之女,一個是皇室大郡主,都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才能和溫郁平分秋色,甚至略處下風。
可喻歡不同,能挑水砍柴,能幹粗活,力氣自然比溫郁大一些。
若真打起來,到最後誰打誰,還不一定了。
更何況……
雲息庭察覺到有些不對,忙上前阻止。
「溫郁!」雲息庭拉開她,把她拽到自己身後,「你給我回屋裡閉門思過!」
溫郁咳嗽著,脖子處火辣辣的疼,光顧著去揪喻歡的頭髮,這一撒手,才覺得剛剛氣管被堵住了一般:「雲息庭,你現在幫著她欺負我嗎?」
「你先回屋。」雲息庭皺著眉,臉一下子冷下來。
「都欺負我,你們去死吧!」溫郁捂著脖子憤憤地離開,然後房間的門啪地兩聲,被踹開又大力地關上。
雲息庭看著溫郁進屋後,又扭頭看向喻歡:「沒事吧?」
喻歡從地上爬起來,搖搖頭,臉上滿是淚水:「我沒事,夫君,還是好好去勸勸郡主。」
「你把房間收拾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在房中等我,一會找你說些事情。」
喻歡點頭欠身,回到自己屋中。
……
雲息庭絕對沒有看錯,而且溫郁一直捂著脖子,也驗證了他的想法。
這個喻歡,好像沒有看上去那麼柔弱。
會不會打架的人,只要一出手便知對方是何等段位,剛剛溫郁只懂得去抓對方的頭髮,頂多揮著手亂打一通。
可喻歡卻把手死死地抵在溫郁的咽喉部,力氣之大,差點讓溫郁窒息。
可能是慌亂反抗時的下意識動作,也有可能她真的想置溫郁於死地。
雲息庭覺得後者不太可能,畢竟他還在場,若喻歡真是個狠人,她演了這麼久的戲,絕不會當著雲息庭的面下狠手。
如此一來,豈不是功虧於潰。
雲息庭琢磨著,推開自己和溫郁的房門。
門才一開,一個枕頭直接朝他面部砸來,只是這雕蟲小技,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雲息庭接住枕頭,走至裡間床前。
眼見著溫郁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哭,竟不知該如何安慰。
「郁兒……」
多久沒有如此稱呼她,雲息庭坐在床上,拉扯著被子:「你先聽我說。」
「有什麼可說的,你給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是我的屋子,我不在這,還能去哪?」
溫郁突然掀開被子,睜著哭紅的雙眼,惡狠狠地說道:「好啊,那你就在這當你的教主,和你家夫人恩愛地生活吧,我不奉陪了。」
她說著迅速下床,掙脫雲息庭的阻攔,朝門口走去:「這裡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已經不是原來的漣殤教了。」
已經不是原來的漣殤教了,早已物是人非。
以前這個時候,溫郁肯定會哭著跑去找師父,讓師父給自己做主。
那個全世界最護犢子的師父,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她,在她被欺負的時候,站在她面前,大喊一句:敢動我徒兒試試!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
最應該保護她的雲息庭,只會護著那個女人,逼著她道歉,讓她閉門思過。
溫郁不敢想像,消耗掉僅存的一絲好感後,她和雲息庭會變成怎樣的陌路人。
她不想爭了,突然覺得好累,如果這就是她和雲息庭的最終結果,溫郁寧願先選擇離開。
至少還能保留最後的尊嚴。
「溫郁!」
溫郁腳步停在門口,扭頭留下一句話:「漣殤教和教主可以對我無情,我不會對漣殤教無義,畢竟這裡還有我珍惜的人,待我師父的碑墓重新修建好,待我幫漣殤教賺到足夠的錢,我會離開這裡回寧都去,在這期間,我不會再纏著教主。」
「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雲息庭朝溫郁走過去,試圖留住溫郁的心。
可她卻伸出手做了個不要靠近的動作,退出門口,把門輕輕關上:「我太累了,和教主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參與了,就這樣吧。」
……
溫郁搬回到自己的院子,夏荷過來,幫她把東西搬回去。
趁夏荷收拾東西之際,雲息庭在紙上寫了點東西,裝入信封后,交給夏荷:「替我轉交給溫郁。」
夏荷瞥了雲息庭一眼,再看看她面前的信,冷哼一聲:「我只負責給郡主拿東西,不負責傳信,還請雲教主親自交給郡主吧。」
說完,她拿著東西,離開之際,還不忘補充道:「若郡主還願意見雲教主的話……」
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拿著信的手有些顫抖,雲息庭哀嘆一聲,把信封放進抽屜里。
也好。
他自嘲感嘆,至少他最初的目的達到了。
走到喻歡的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
本來有話想對喻歡說的,卻在溫郁的堅決態度後,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去說了。
門已經敲了,倒也無妨和她說幾句,探探虛實也好。
過了許久,喻歡這才打開門。
開門後是一張虛弱蒼白的臉,她咳嗽著,把雲息庭請進門:「剛剛睡了一會,開門慢了,望夫君見諒。」
許是她剛剛一直穿著濕衣服,染了風寒也是有的。
「夫君還沒吃飯吧?上午出門前我已經把午飯做好,一直放在爐灶上溫著,應該還沒涼,我這就去拿來,夫君吃一些。」
「先不忙,坐下吧,你看著挺難受,一會讓人去陶星河那抓服藥。」
「妾身無礙,睡一覺出出汗就好。」喻歡坐下,終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夫君第一次關心我呢。」
到底還是個女人,當了許久名義上的夫妻,在得到夫君的關懷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咳嗽了兩聲,她給雲息庭倒了杯水,笑著看著他:「郡主那邊怎麼樣了,今日也是妾身說了些冒犯的話,想來也怨不得郡主生氣,等郡主消氣,我想去跟郡主賠個不是。」
「不必,她驕縱蠻橫慣了,喜歡使小性子,過過就好。」
喻歡輕笑:「郡主似乎很得厲害呢,會賺錢,還能讓大家都喜歡她。」
雲息庭點點頭,思慮片刻,說道:「她是武官之首右衛將軍的嫡女,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後來當了皇帝義女被封為星月郡主,鬥倒了貴妃皇子相國,權勢大得很,當今太子拿她當至寶,她走到哪都有太子的燭九陰隨行保護。」
喻歡聽了,也給自己倒了杯水,雙手握住水杯喝了一口:「夫君說起郡主的時候,眼睛裡總是會發光。」
「所以,即便她在漣殤教犯了錯,本教也拿她沒有辦法,你以為她只帶了個丫鬟前來,實際她的周圍,全是燭九陰在暗中保護,這便是她的厲害之處。」
「如此厲害的郡主,對夫君可是痴心一片呢。」
雲息庭也喝了口水,換上一副讓人看不懂的表情:「就算為了你以後能在漣殤教安然度日,溫郁那邊,你還是少招惹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