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划船巡演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而喻歡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低眉順眼,沒有一絲不滿情緒。
艾歌拉著柳瑟新,想把她帶出院子,誰知她犯了脾氣,說什麼都不走。
她生氣的不是雲息庭讓誰當教主夫人,那是人家教主的權利,柳瑟新無權干涉,頂多看不過眼背後吐槽,說說痛快。
可雲息庭當面撇清溫郁和漣殤教的關係,就好像她從未出現一般,襄城水患,溫郁出錢出力,沒有她的救援隊和救援物資,襄城死多少百姓都不知道。
更別說之前漣殤教遭難,百廢待興,若不是靠溫郁的歌舞坊度日,餘下的漣殤教教眾早就餓死了。
「教主,我一介女流,不懂得什麼江湖道義,但也知別人進我一尺,我進人家一丈。」柳瑟新收不住情緒,也沒想著頂撞教主會有什麼後果,嘴像是泄了洪,一發不可收拾。
「做人不能忘本,做事不能太絕,教主和溫郁發生了什麼我管不著,可她為漣殤教做了這麼多,教主輕描淡寫撇清關係,讓我們這些一心跟隨教主的人怎麼想。」
「就是把教眾逐出漣殤教,也要有個正當的理由不是,新加入的教眾不懂規矩,我們這些老教眾,可時時刻刻銘記漣殤教教規了。」
柳瑟新的質問並沒有什麼錯,既有規矩,不止教眾,教主也該一併遵守。
撇清關係也好,開除教籍也罷,至少要有個理由,雲息庭是一教之主,自然能做這個主,卻沒有肆意妄為的權利。
艾歌見柳瑟新說得在理,也跟著幫嗆:「是啊,教主,溫郁犯了什麼錯,觸犯了哪條教規,不妨和我們說說,不止我們姐妹,尹長老和陸銀也都在等著教主給個說法。」
「誰說本教把溫郁逐出漣殤教了,又是誰說本教要與教眾撇清關係?」雲息庭淡然反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柳瑟新冷笑:「教主自己的說的話,又不承認了?」
「溫郁依然是漣殤教一員,她的生意屬於她個人,漣殤教無權占有,所以不需要問本教意見,聽明白了嗎?」雲息庭說完,打算轉身回房。
什麼叫一句話秒殺。
那就是明明有話來反駁,卻在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臉,聽到他清冷凜冽的語氣後,愣是把想說的話咽進肚裡。
雲息庭冷漠的表情讓她們後背冒著冷風,也不知溫郁平日裡是如何跟他相處,就這坨冰山擺在這,方圓十米都能凍住。
柳瑟新渾身哆嗦了一下,眼見著他要離開,可她還想再替溫郁說幾句話,於是應著頭皮叫住他:「教主,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事?」雲息庭轉頭。
「教主的私事,我不方便多嘴,只是替溫郁覺得憋屈,她對教主什麼樣,教主心裡明白,我們也都看在眼裡,若你們發生什麼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教主想娶誰也是教主的自由。」
雲息庭皺起眉,已有些不耐煩。
柳瑟新不管,話已說了,就乾脆說完:「至少教主要和我們說說,溫郁在寧都發生了什麼,以後還回不回來,畢竟當初教主是為了溫郁孤身前往寧都,如今教主回來,黑白不提溫郁,她也沒回來……」
「你也說這是本教的私事。」雲息庭直接打斷她的話,轉回去邁開步子,「本教沒必要和你們說這些。」
雲息庭頭也不回地進入屋子,緊接著喻歡沖她們微微欠身,也轉身離開。
柳瑟新瘋狂開火後全打在了棉花上,給她憋了個大紅臉,又沒地方發泄。
「算了,柳姐姐,教主不想說,陶神醫那邊也什麼都問不出,我們還是等溫郁回來再問吧。」艾歌拉著她,把她拉出院子,「那個女人我們都不熟,你鬧下去,當心她給你穿小鞋。」
「怎麼,她當了教主夫人還想翻天了?」
艾歌搖搖頭:「溫郁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涼謙屍骨未寒,相信郁兒一定會回來,襄城山高皇帝遠,那邊的消息我們不知,或許她和教主已經沒關係了。」
「你可是溫郁的師娘,怎麼一點都不急,還想著勸我。」柳瑟新平靜了一下,說也說不出什麼理來。
艾歌笑笑:「因為我相信郁兒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若教主背棄了她,我也相信郁兒能放下。」
「是是是,你性格真是越來越好了,反而我越來越暴躁。」
「你暴躁是因為尹長老,我們可沒惹你。」艾歌雙手搭在柳瑟新的肩上,推著她向前走,「我們回去好好合計合計,教主把整個漣殤教的財政大權交予我手,你可得幫我,別讓我丟了人。」
「知道了知道了。」柳瑟新心裡還有氣,不甘心就這麼沒囊沒氣地回去,「你說溫郁真的能回來。」
「相信我,也相信郁兒,我不會看錯人,涼謙更不會。」
……
溫郁肯定會回來,而且她還要帶著漣殤教的仇人和一大筆票子,光榮回歸。
寧都城附近有條洛河,長約千餘里,一路北上,雖不達襄城,途徑距離襄城最近處,不足百里。
花船巡迴演唱會,溫郁租下她所能找到的最大花船,搭舞台布置花燈,吸引來無數百姓圍觀。
臨別前墨錦衍前來送行,浩浩蕩蕩一隊人馬,可謂面子十足。
「你答應過你會回來。」墨錦衍攥著拳頭,真想把她一把抱住,不讓她離開。
溫郁笑著點頭:「嗯,我說過,我答應你。」
「溫郁,我……」
「你也別一個人挺著了,該娶娶,該原諒寧梔便原諒了,你都是太子了,沒有太子妃總歸說不過去。」
墨錦衍搖搖頭:「我還想再等等。」
「等我嗎?」溫郁笑道,「你放心,你是娶不到我的,別跟我這耗著了,等你未來繼承皇位,不也一樣得娶妻有皇后?」
「那時我都當皇帝了,連這點權利都沒有,那皇帝還當得有什麼意思……」墨錦衍也跟著笑,他的笑中卻充滿了苦澀。
溫郁嘬著牙花,故作輕鬆:「國不能一日無君,後宮也不能一日無主啊,我還從未聽說歷朝歷代,有哪個太子皇帝是光棍的。」
墨錦衍切了一聲,啞然失笑。
「得了,我該走了,我乾爹還有我親爹,你多多照應著,有什麼事你派人來招呼我一聲,我會立刻回來。」
「好。」
溫郁轉身登船,起錨後船有些不穩,可她依然站在船頭,一直衝墨錦衍揮手告別。
其實還真有些不舍,這裡的一切,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墨錦衍,大概要分別很長一段時間。
還有她在寧都很吃得開的郡主身份,不知到了山高皇帝遠的襄城,還能不能風生水起。
溫郁的落寞沒堅持多長時間,晚晌花燈一亮,船一靠岸,那些得到消息等著一睹華宜姐妹娛樂坊女團風姿的當地男人們,已在岸邊熱切盼望著。
聲名遠播的女團,一兩銀子的船票入場劵,能容下兩百餘人的巨型花船,出乎意料地人滿為患。
一天就賺了二百多兩的門票錢,還不算那些公子哥上船後的打賞消費,樂得溫郁躺在船艙的房中,摟著銀子打滾。
「看見沒燭一言,以後你別跟你那狗屁太子混了,跟著本郡主有肉吃。」溫郁笑得嘴都歪了,滿打滿算一日至少賺了三百兩,溫郁的計劃是十五日花船巡演,總共就是四千五百兩。
除去租船費用,人工消耗,以及一切開銷,淨賺也有三千兩了。
等她到襄城安頓下來,用這些錢當本金,開什麼鋪子都行了。
燭一言也笑:「論賺錢,郡主是女中豪傑,讓人不得不服。」
「棄暗投明才是王道,你們太子有燭九陰護駕,等我成為錦國第一首富,我也組建一支保鏢隊伍,我連名字都想好了,我的隊伍就叫貔貅,保佑我賺更多的錢。」
溫郁笑得開了花,也不忘擔心晚幾日再出發的另一批人馬:「對了,墨錦晟那邊,你們有沒有準備在馬車上準備炸藥,萬一有黑衣人來救墨錦晟,得直接弄死他,別讓他跑了。」
「放心吧郡主。」燭一言說得輕鬆:「護送墨錦晟的燭九陰,除我之外全部跟去了,若有人來救,他們看情形不對,會立刻出手殺人滅口,比炸藥都快。」
那倒是,古代職業殺手,殺死一個人可比炸藥來得簡單多了,不過是一刀的事,古代又沒有引爆器,想炸人還得點火,不如直接殺了來得簡單。
「那就好。」溫郁也算安心一些,聽夾板上的歌舞表演差不多該結束了,她要上去看看,做個收尾工作。
花船的夾板有舞台有座位,船艙在下面,專供女團以及掌船人輪番休息。
休息的條件是艱苦了點,不過為了賺錢和積累名氣,女團們各個都像打了雞血,興奮異常。
轉眼間十五日過去,花船停靠到岸,是此次巡演的最後一場演出,溫郁本打算讓女團跟著一起去襄城,和襄城的歌舞坊姐妹們見個面,交流一下心得。
可一想帶著五十多號女人走百餘里,還不定要走到什麼時候,還不如讓她們跟著船回去,溫郁帶著燭一言和趙林,以及她的小跟班夏荷,四人騎馬前往襄城和另一隻隊伍匯合。
「郡主,我們燭九陰眾人光榮完成任務,把犯人帶至襄城。」襄城城門口,燭二行笑著和他們見面。
兩撥人幾乎前後腳到達,在看見彼此的時候,心裡的一塊重石算是都落下了。
「怎麼樣,一路可還順利?」溫郁看了眼馬車,墨錦晟被五花大綁地綁在裡面,已經頹廢得不成樣子。
燭二行沖溫郁眨眨眼:「那必須啊,黑衣人根本沒出現,有我們燭九陰在,來了便是死路一條。」
溫郁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燭二行胳膊上,算是給他的讚賞:「走,進城多買些肉帶到漣殤教,我請你們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