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教主夫人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她的想法是每日或者隔幾日,歌舞坊和茶館的負責人把收入送到銀行,每月再從銀行支走所有工作人員的工資,以及每月的花銷用度。
實際就是要個帳房而已,不過叫帳房,溫郁覺得不好聽,還是星月銀行來得霸氣威武上檔次。
而這帳房的人選,暫時落在劉沖的身上。
溫郁開始想找燭一言,在他心裡,燭一言是最忠實可靠的人選,只可惜憨厚有餘,武力值爆表,算數卻不咋地。
沒文化真可怕,說什麼整日舞刀弄劍的人,能認識字已經不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整些對打手來說沒用的文化。
於是劉沖成為最合適的人,對墨錦衍忠心耿耿,又是管事謀士,記帳自然不在話下。
「非急著走不可?你就不能安心地在寧都呆幾日?」墨錦衍實在不舍溫郁離開,此次一別,或許她再也不會回來。
溫郁聳聳肩:「我在寧都帶著也沒事可做,我師父的仇一天不報,我總不能安下心來,那個黑衣人,總歸是顆毒瘤,免得夜長夢多。」
「那你也不能拋棄……」
「放心,我還會回來,寧都城還有生意,我老爹也在寧都當將軍,其實吧我也不想去襄城,此趟前往,我會盡力勸說我師叔,讓他回寧都。」溫郁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和墨錦衍好好協商一些,「若我師叔肯回來,我之前的提議可還作數?」
「那是自然,只要他肯效力於朝廷,我可以承若不管我是太子還是將來……」墨錦衍怕失言,緊急叫停後面的話,「他可以繼續當他的武官之首,北望戰神,驃騎大將軍。」
溫郁砸吧著嘴:「這事就這麼定了,把墨錦晟送到襄城的任務就交給燭九陰了,這沒問題吧?」
墨錦衍點點頭。
溫郁又說:「我就不跟燭九陰一起走了,我要帶著我的歌舞坊女團來一次巡迴演唱會,時間可能會長一點,我們算好時間在襄城碰面,到時候再讓燭九陰帶著我的女團回寧都。」
「你倒是精明,把危險的事交給燭九陰,自己去賺錢。」墨錦衍苦笑,他做這麼多,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一廂情願,還情得心甘情願,不止如此,他還得賤兮兮地,把自己最愛的人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高傲了一生的墨錦衍,怎麼就卑微到如此境地,如果用他現在的一切來換,他寧願要美人不要江山。
溫郁呵呵一笑:「玩命賺錢,我又能花多少,等我哪天不在了,這些錢就都歸你了,拿去充盈國庫也好。」
「又要胡說。」墨錦衍還以為溫郁是在開玩笑。
實際她說的是心裡話。
她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小說中,有朝一日她穿回去,留下的錢全給墨錦衍也好,就當是還他的人情了。
「那就這樣,乾爹那邊,你就說我去襄城歸勸玉笛公子為朝廷做事,還要我的郡主府幫我看好了,下人們也不用遣散,別等我回來,連家都沒有了。」
墨錦衍點點頭,看溫郁這架勢,似乎過不了多久,她真要回來一樣:「你什麼時候動身,我去安排燭九陰。」
「搞定完計劃的事,也就這幾天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帳房受到的錢你要用就用,只要別剋扣我員工的月俸就行。」
「讓燭一言跟你一起,讓他保護你。」
溫郁擺擺手:「我現在也是有保鏢的人了,趙林大哥武功高強,有他在怎麼也能一個打二十個。」
「不行,沒有燭九陰跟著,我總歸不放心。」
「行吧,確切地說,我身邊沒有你一個眼線,你總歸怕我跑了。」
其實跟著燭一言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也不能左右溫郁的決定,跟著也就跟著了。
「你知道就好。」
……
襄城漣殤教。
喻歡已經在雲息庭的院子住了幾日,雖然院子裡不止一個房間,他們是分房睡,可在漣殤教眾人的眼中,他們已經偷了情。
尤其喻歡一口一個夫君叫著,指定是一夜忘情後,私自定了終生。
連個婚禮都沒舉行,就這麼不明不白,沒名沒分的。
「真不要臉。」柳瑟新呸了一口,她已經不爽好幾日了。
柳瑟新自然是向著溫郁的,不止她,艾歌也在為溫郁發愁。
漣殤教的老教眾,誰人不知溫郁一直愛慕教主,而教主也曾對溫郁區別對待,愛護有加。
在柳瑟新和艾歌的心裡,溫郁一直是教主夫人的不二人選。
如今雲息庭回漣殤教不足月余,突然弄了個女人住在院子裡,還夫君長夫君短地叫,這是不把溫郁當人了。
「柳姐姐比我這當師娘的都氣憤呢。」艾歌自從失去季涼謙後,悲傷了數月。
若不是襄城水患讓她沒時間去悲傷,還指不定要沉浸在喪夫的悲痛中多久呢。
「可不是,等我們郁兒回來,有這女人的苦頭吃。」柳瑟新坐在教主院中,等著雲息庭巡視回來。
「柳姐姐小聲點,當心被她聽見。」
「不怕,我就不信教主能被這狐媚子迷了心竅,連好歹都不分了。」
兩人正說著,雲息庭從外面回來。
喻歡聽到聲音從伙房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壺熱茶:「夫君回來了,兩位姐姐剛來,妾身正準備沏茶。」
雲息庭嗯了一聲,沒說其他,朝柳瑟新他她們走來:「找本教什麼事?」
「教主,眼下襄城已恢復正常,我想著咱漣殤教的生意,是不是該正常營業了?」
「布行不是早就營生了?」
「是啊,可襄城正處於百廢待興的階段,我們的歌舞坊要不要重新營業?」柳瑟新說著,嘆了一口氣,「先前漣殤教的生意方面,一直是季長老負責,如今他已經……」
無所忌憚地看了艾歌一眼,柳瑟新繼續說道:「如今都不知道該去問誰。」
話提痛處,又不得不解決。
雲息庭沉默片刻,把目光集中在艾歌身上:「按道理應該子承父業,涼謙生前沒有指認接班人,依本教所見,以後漣殤教的財政大權,便交由他妻管理,也算妻承夫業了。」
「我?」艾歌驚訝得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失去季涼謙的日子,讓艾歌整日痛不欲生,她多想跟著一起去了,可所有人都在勸她,季涼謙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為了她能夠活下去。
如果她就此結束此生,豈不是辜負了季涼謙的最後願望。
於是她孤獨的,悲傷的度過每一天,嘗試著逃避,也想過去到一個沒有季涼謙留下記憶的地方,最終她還是忍耐著,不捨得離開他們的家。
這樣也好,妻承夫業,只是艾歌不知自己能不能肩負重任:「我怕我做不來。」
「沒有人天生便會做一件事,學著學著便也會了。」雲息庭想了想,「你對製衣一向很有研究,以後布行的生意,也交給你去做吧。」
「太好了,艾歌,教主信任你,器重你,也是對你的認可。」柳瑟新也為艾歌高興,「你就當幫季長老完成他未曾完成的責任吧。」
看看柳瑟新,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雲息庭,艾歌最終點點頭:「好吧,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做好,絕不辜負教主委以重任。」
「恭喜艾姐姐了。」喻歡面帶笑容,可語氣卻平平淡淡,沒什麼感情,「夫君,兩位姐姐,茶已經沏好了,你們邊喝茶邊談正事。」
柳瑟新差點高興過了頭,喻歡一說話,她立刻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除了雲息庭和一起回來的陶星河,其他人誰都不知溫郁為何沒回到漣殤教。
問了也不說,便成了一個謎,柳瑟新盤算著溫郁也應該回來了。
「茶就不喝了,我們再和教主說兩句話便走。」柳瑟新一秒變臉,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教主,歌舞坊是溫郁開的,她又是漣殤教一員,那歌舞坊也算漣殤教的產業,你說著歌舞坊是營業還是不營業啊。」
話提溫郁二字,雲息庭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已有一個月了吧,不知她獨自留在寧都,可還健康順遂。
亦或者,她已準備成為墨錦衍的太子妃。
猶豫片刻,雲息庭收起心緒,淡然開口:「溫郁是溫郁,漣殤教是漣殤教,她的生意怎可與漣殤教混為一談。」
「什麼意思?溫郁是漣殤教教眾,怎能與漣殤教分開來說?」柳瑟新皺眉,心說這是分道揚鑣了?
「本教無權干涉溫郁歌舞坊的事務,你既是歌舞坊管事,是否營業不用問我,你們歌舞坊自己做主便好。」
柳瑟新這個氣啊。
溫郁好歹為漣殤教付出許多精力財力,被雲息庭一說,好似急於撇清關係一般。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即便分道揚鑣,過去的情誼總是有的。
柳瑟新真替溫郁感到不值,愛慕了許久的人,竟能絕情到這般田地:「我一直以為教中表面冷漠,心內重情重義,誰知教主的心和外貌一樣,都是快捂不熱的冰疙瘩。」
「柳姐姐。」艾歌小聲提醒,「當著教主的面,你慎言啊。」
「我又沒說錯什麼,真是有了新歡便忘了就愛,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柳瑟新揶揄一笑,諷刺道,「季長老不在了,我看這世上,再沒什麼好男人了吧。」
「柳姐姐消消氣,先喝口茶吧。」喻歡為了緩解氣氛,把茶端到柳瑟新面前。
誰知柳瑟新反手一揮,茶杯瞬間摔在地上:「我命賤,可不配喝教主夫人親自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