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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鴻門宴找上門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吃過午飯,又把歌舞坊這兩天的工作安排好,溫郁帶著夏荷離開。

  都知雲息庭不高興了,用不用買點禮物哄一下呢,溫郁在街上逛著,想著買些什麼禮物。

  玉笛公子自然和玉石最相配,他把神女玉牌送給溫郁,溫郁回一個男神玉牌,合情合理。

  「雲公子不喜金銀玉器,郡主又不是不知道。」夏荷嘲笑溫郁不解風情,送玉石反而會讓雲息庭更覺得自己是吃軟飯的。

  「那就給他買身衣裳?」

  「買成衣,不如郡主親手制的衣裳更有誠意。」

  溫郁哪會製衣,畫畫成衣設計圖還成。

  「針線活郡主總該會吧?製衣若覺得太難,不如郡主繡一個荷包怎麼往?」

  繡荷包和繡十字繡若是同等難度,溫郁覺得自己應該能行。

  說干就干。

  去秀坊買了針線繡布,還買了幾個現成的荷包,溫郁不知該從何下手,買個樣子從幫比對更有助於研究。

  且夏荷說她倒是會繡荷包,可以教溫郁如何製作,關鍵還是要看溫郁的繡功如何。

  這還用說麼,溫郁的繡工幾乎為零。

  繡個荷包,溫郁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東西,還生怕被雲息庭看到,回去之前特意用包裹包好。

  一進郡主府便看見雲息庭正在院中練劍,白衣飄飄,動作輕盈,仿佛天仙下凡,好一幅美景。

  見溫郁進來,雲息庭劍停收氣,圍繞在四周的清風也漸漸停息。

  「師叔怎麼這個時候練劍,日頭毒,當心中暑。」溫郁走過去,掏出絹巾來給雲息庭擦擦汗。

  「閒來無聊,拿劍玩兩下。」雲息庭想拿過絹巾自己擦,又被溫郁奪過去,仔細擦起來。

  「師叔還會用劍?」

  「你忘記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十八班兵刃我都會。」雲息庭見溫郁一路回來,臉上也流下點點汗跡,伸出手來幫她抹去,「今日為何回來這麼早?」

  「我想師叔了嘛,已經好幾日沒黏著師叔了。」溫郁扭頭朝夏荷打了個眼色,當了電燈泡還不自知,都不知道迴避。

  夏荷撓撓頭,連忙快步離開:「郡主,東西我先幫你放屋裡了。」

  去吧去吧,她早就該走了。

  外面暑熱,還是進屋裡涼快一些。

  「買東西去了?」雲息庭也是沒話找話,幾日不見溫郁,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溫郁神秘一笑:「是買了些東西,至於是什麼不能告訴師叔。」

  「哦?」

  「師叔過兩日便知道了。」溫郁隨手拿起扇子來扇風,「陶星河呢?」

  「在房間研製新方子了,沒病人可看,他鬱悶得很。」

  說到底他們都是無聊鬧的,他們在寧都,都感覺沒什麼用武之地。

  溫郁挪著屁股,一點一點挪到雲息庭旁邊。

  剛剛已經肉麻了一小波,也不介意繼續肉麻下去。

  雲息庭發現她越來越近,好奇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沒什麼啊。」溫郁還想裝傻。

  「離我這麼近?」

  「想黏著師叔嘛!」

  雲息庭又被她可愛的小表情萌化了心,多日的多愁善感,在見到溫郁的那一刻,似乎都化解了。

  真是個讓人捨不得分別的小傢伙。

  雲息庭笑得溫柔,心裡卻無限悲涼。

  或者他應該和溫郁敞開心扉,把他們所要面臨的事,一五一十和溫郁和盤托出。

  他能放下一切和溫郁長相廝守的決心,靠的是溫郁的一句要與不要。

  「郁兒。」

  溫郁抬起頭,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我……」

  話還未開口,趙林從門口進來:「郡主,公子,相國府來人了。」

  溫郁皺眉不解:「相國府?確定是來找我的?」

  「人就在外面,要不要請進來。」

  相國府和溫郁,若是沒有墨瑤芝從中攪和,應該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且又是仇上加仇的關係,八皇子的生父,墨瑤芝的公公,突然派人來,怕是有什麼蹊蹺在裡面。

  「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相國府能耍什麼花招。」

  原本和雲息庭黏在一起,有外人到來,自然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溫郁離開雲息庭一些距離坐了坐正,便看見在趙林的帶領下,一個人手拿深紅色帖子邁步進來。

  「見過星月郡主。」那人恭恭敬敬給溫郁鞠了一躬,又看向雲息庭,微微欠身點頭,「見過玉笛公子。」

  「免了吧。」溫郁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中的帖子,忍不住問道,「你們相國府的人,來我郡主府有何事?」

  那人聽後一笑,雙手舉著帖子,呈送到溫郁面前:「明日是相國壽辰,相國特命小人送來請柬,望郡主賞臉,過府一敘。」

  「原來如此,相國生辰,是應好好祝賀一下,只是我歌舞坊剛開張,明日有很多事要處理,怕是抽不開身。」溫郁沒有接請柬,裝作十分抱歉的樣子,「明日我會讓人把壽禮送到相國府,以祝賀相國生辰。」

  「相國知郡主事忙,可郡主也要保重身體,不宜過於勞累。」那人把請柬放在茶几上,塌肩順眉,依然恭敬有禮,「明日相國壽辰,還請了幾位王爺一同前去,郡主不如忙裡偷閒和,幾位王爺義兄敘敘舊。」

  「哎——」溫郁剛想反駁,又被那人打斷。

  「那小人先回去了,明日相國會恭臨郡主大駕。」

  那人還真的走了,留下深紅色的請柬放在茶几上,不給溫郁拒絕的機會。

  溫郁看著請柬有些頭疼,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突然示好邀請,其中必有文章。

  擺明了就是鴻門宴嘛。

  「墨錦衍是皇后的養子,高振涵又是皇后的哥哥,那人口中的王爺應該有衍王了,還有瀾王爺自不用說……」溫郁盤算著相國會請哪些人過去,「敵人多於友人,情況不妙啊。」

  雲息庭思考片刻:「應該還有一個敵人。」

  「誰啊?」

  「八皇子。」

  溫郁聽了直搖頭:「我去,那我不是掉進仇人窩了,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到時候幾個王爺皇子,再加上相國大郡主,一起對付溫郁,她戰隊只有一個衍王頂個屁用,還不被一眾仇人生吞活剝了。

  不過若真如雲息庭意料,八皇子也會去的話。

  溫郁倒是可以去打探虛實。

  「不想去便不去唄,高振涵又不能拿你怎麼樣。」雲息庭不想讓她過多參與朝堂之事,很多時候官官相護,不是一個郡主可以輕易對付。

  高振涵把溫郁這麼多仇人聚集在一起,不知憋了多少損招。

  天下沒有白吃的飯,或者要命,或者要錢。

  「對啊,反正高振涵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明知道他要害我,我卻不去,心裡反而更不踏實。」

  雲息庭皺眉:「這是什麼理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去看看,又怎知他如何害我,背后里搞些小動作,豈不是更防不勝防。」

  「郁兒。」雲息庭還想阻攔。

  「沒關係師叔,難得的一場仇人盛宴,缺了我怎麼行。」溫郁拍拍雲息庭的胳膊,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若是一起作妖,我就一個一個打爛他們的臉。」

  ……

  被溫郁整整黏了一天,雲息庭終於不堪重負,早早回房睡覺。

  也算遂了溫郁的心意,她還要回到房間,為自己的那點點小心思做功課。

  小荷包的材料買了一大堆,到真正開始動手時,又無從下手。

  難題一,一針一針繡出一個圖案要繡到哪輩子。

  難題二,她要繡點什麼呢。

  「鴛鴦是兩情繾綣的情鳥,郡主不如繡一對鴛鴦上去。」夏荷其實在空閒時間,已經為溫郁畫了幾個圖樣,全被溫郁否定了。

  「太俗,小家子氣,你讓玉笛公子天天掛著兩隻鴛鴦到處走,還不笑掉別人大牙。」

  夏荷撓撓頭:「那兩隻蝴蝶呢?」

  「還兩隻蝴蝶,送給師叔時,是不是還得唱一句: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啊?」這可把夏荷說蒙了。

  「再換一個。」

  夏荷抬頭望天,又琢磨了一會:「那就繡兩隻鳥吧……」

  話還沒說完,溫郁一筆桿敲在她頭上:「你和長翅膀的動物有仇是不是,非讓我拿針扎它們?」

  「哎呀郡主,我實在想不出了。」

  溫郁靈機一動,瞬間想到她要繡什麼了。

  提筆在紙上畫了兩隻兔子,一隻兔子抱著個玉笛,一隻兔子眯著眼睛趴在另一隻的腳邊。

  夏荷看了一臉黑線:「郡主,兩隻兔子也不怎麼大氣吧,還不如兩隻鳥。」

  「你懂什麼!」溫郁指了指抱著玉笛的兔子,「一隻招兒,一隻玉兒,招兒吹玉笛,玉兒聽得入神。」

  「叫玉兒的兔子為何眯著眼睛,這是聽困了吧?」

  「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能有。」溫郁翻了個白眼,「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懂?」

  夏荷連字都不認識,又怎會聽過樂府民歌。

  於是只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便自顧自整理絲線了。

  「對了,明日你去趟衍王府,確認他去不去高相國的壽宴,單刀赴會不好玩,我得拉個墊背的。」

  夏荷點點頭:「就算王爺沒打算去,聽說郡主去的話,他肯定會去。」

  「你怎麼話這麼多?」溫郁不滿。

  「最能看透你們每個人的心思,也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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