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漣殤教神女玉牌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大約十分鐘後,溫郁坐在床上,雲息庭站在一個角落,他們之間隔著儘可能大的距離。
誰都沒有說話,這一次溫郁連話題都找不到了,她只想急於求證,他們倆是不是真的『那個』了。
「昨晚……」
倒是雲息庭首先開了口,他腦子也是一片混亂,不管怎麼回憶,昨晚發生的事竟一點都記不起來。
見他開口,溫郁立刻問道:「我斷片兒了,你呢?」
「我也不記得……」
又是一陣沉默。
這事在溫郁心裡不大不小,不悲不喜,許是她混亂的思緒還沒有理清,昨晚的事又和沒發生過一般沒有記憶。
更何況她並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於是她嘆了口氣,說了句讓她畢生後悔的話:「算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話一出口,溫郁便已經後悔,只想結結實實扇自己兩個耳光。
這不正是她昨天計劃了一天,想要得到的結果麼。
這時候不要求他負責,不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讓他娶了自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雲息庭沒有說話,他拿起掛在身上的玉佩,走到過去遞給溫郁:「這個你拿著。」
這塊玉佩,溫郁曾經以交換定情信物為由,從雲息庭身上拿走,只是入住郡主府那天,雲息庭退還玉釵,溫郁一氣之下也把玉佩還給雲息庭了。
他再次把玉佩交給溫郁,這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這玉佩我之前都還給你了,你又給我幹什麼?」
「之前是你拿走的,今日是我給你的。」
溫郁翻了個白眼。
合著溫郁還得為她搶奪別人財物道個歉唄。
「我不要,君子不奪人所好。」
雲息庭苦澀地笑著,把玉佩塞進溫郁的手中:「你知道我把玉佩送給你,所代表的含義嗎?」
「別告訴我是你家祖傳,送給未來媳婦的。」
雲息庭又笑了笑:「差不多,這是漣殤教的信物,是現任教主選定神女時的專屬信物。」
神女!!!
溫郁睜大了眼睛,把玉佩拿起來,仔細觀賞,借著穿透進來的陽光,在玉佩底下邊緣位置,的確刻了幾個字。
漣殤教神女玉牌。
溫郁真想自挖雙目,摳出來放在地上踩爛。
她之前看了無數遍,竟然從未看見這幾個字。
也就是說溫郁第一次搶走的時候,雲息庭沒及時追要回來,其實是想讓溫郁擔任神女之位。
而入住郡主府那日,他把玉釵送回,是想藉由把玉佩要回去。
這次雲息庭堂堂正正把玉佩重新交還給溫郁,目的很明確,是以漣殤教教主的身份,正式任命溫郁,為漣殤教的神女人選。
「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毀了你的清白與名譽,我必須負責。」
「師叔……」
「郁兒,從今日起,你便是漣殤教的神女了。」
……
如同做賊一般打開房間的門,溫郁在查看四下無人後,沖雲息庭招了招手。
古代人思想封建,男子留宿女子房間,總歸不是件露臉的事,儘管他們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茶館人多口雜,大抵傳出去,總會毀了溫郁的清白。
溫郁一邊挎著自己的小錢袋一邊往前,雲息庭則跟在她身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你們倆……」陶星河抱著胳膊,一臉陰霾地倚在門框上,正怒視地看著他們。
他的身體被窗戶擋住了,不然溫郁也不會看不見他。
溫郁被嚇了一跳,正要挎在身上的小錢袋一個脫手,掉在地上,裡面的碎銀子,以及用紙包好的小紙包散落一地。
「你從哪冒出來的!」
「呵呵,心裡有鬼的人,自然看不見我唄。」
陶星河挑了挑眉,眼睛隨著溫郁蹲下撿東西的動作,目光落在小紙包上。
許是溫郁心虛,拾撿紙包的動作粗魯了一些,一些粉末撒了出來,落在溫郁的手背上。
「藏什麼了,你緊張什麼。」陶星河看得真切,她把紙包拿起來塞進錢袋的時候,手部動作有些微微發抖。
「誰緊張了,東西掉了不得撿起來啊。」
陶星河呵了一聲,用兩隻手指捏著溫郁的袖口,拎起她的手來湊到面前聞了聞。
溫郁緊張地推開他,說了句變態就想跑,誰知陶星河快一步抓住她的錢袋,又把她扯回來。
她當然會緊張,那錢袋裡放著的小紙包不是別的,正是夏荷費勁巴拉弄來的某某藥。
儘管她並沒有用過,可被人發現,就跟從包里翻出某某套的感覺一樣,這也太丟人了吧。
「你等等,給我解釋一下。」陶星河犀利的目光看著溫郁,又看向她身後的雲息庭,「你身上為什麼會帶著這種東西。」
溫郁臉一紅,想矇混過關:「你管得著麼,我想帶什麼就帶什麼。」
這點小伎倆怎能瞞得過陶星河,剛剛那一聞,神醫陶肯定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溫郁不能否認,只能耍無賴矇混。
「給他用了?」陶星河說話時,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再次看向雲息庭,此時後方的某教主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我是那種人麼!」溫郁肯定不會承認,畢竟她真的沒有做過。
「沒有?」陶星河不信,他突然走到昨日他們吃飯的房間,看著那一桌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剩菜。
天氣本就有些炎熱,剩菜又沒有妥善保存。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酸味撲面而來。
陶星河向桌子上掃視了一圈,單拿起酒壺來聞了聞,隨後又舉起來,給溫郁看:「這酒壺裡,有你帶的那種東西。」
「沒有,不可能!」溫郁極力否認,搶過酒壺來也聞了聞,不過她聞到只是一些酒精的味道。
雲息庭不明就裡,開口詢問:「你們打什麼啞謎,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陶星河冷哼一聲,「你昨日喝的酒,被某人下了藥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怪不得昨日雲息庭在送溫郁回房間的時候,身體突然失去力氣,還燥熱不堪。
雲息庭開始還以為是他一段時間沒有飲酒,有些不勝酒力導致。
誰知他的酒中,竟是被人下了藥。
昨日種種的奇怪現象似乎得到解釋,雲息庭想到了什麼,突然怒視地看向溫郁。
開始陶星河說這是溫郁擺下的鴻門宴,他還覺得只是溫郁想留下他們,用她過人的嘴皮子能力勸導他們。
所以在溫郁實施第二步的時候,雲息庭才一臉看穿她的小把戲,露出玩味的笑容。
「溫郁,你太讓我失望了!」
被陶星河冤枉,溫郁只覺得憤怒羞愧,有種想暴打他一頓的念頭。
而被雲息庭冤枉,對她來說,算是上是致命的一擊。
「我沒有,不是我!」
雲息庭的憤怒已經到達極致,他粗魯地拽著溫郁的小錢袋,把小紙包拿出來,舉到她面前:「不是你的話,你的身上為何會帶著這種東西?」
「我……」
「溫郁,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好姑娘,你做的那些事,不過是別人欺負你時,為求自保而進行的反擊。」
他把紙包扔在地上,紅著雙眼怒視著她:「沒想到你為了達到目的,置你的清白不顧,使一些下作的手段玩弄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師叔,我真的沒有,不是我……」溫郁急的都哭了,她拉住雲息庭的胳膊,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真的沒有做過,就算她之前曾這麼想,可也終究沒做出來。
「陶星河,我們走。」雲息庭甩開她的手,狠狠說道。
陶星河被他的震怒也嚇了一跳:「去哪啊?」
「回襄城!」
……
德芸會館已經開門迎客,唱曲的,雜耍的,好不熱鬧。
而此時二樓的某個房間裡,溫郁一個人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小紙包,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樓下猶如形色天堂,樓上猶如暗黑煉獄。
就如同她和雲息庭一般,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
幾個下人走進來,原本是來打掃房間的,在看到蹲在地上的溫郁之後,連問都不敢詢問,只得默聲退出房間。
「郡主,你怎麼蹲在這啊,昨晚的計劃怎麼樣,成功了嗎?雲教主留下了嗎?」夏荷興高采烈地進來,說話咋咋呼呼,卻半天沒得到回應。
有些奇怪,又有些擔心,看溫郁的樣子,應該是失敗了吧:「郡主……」
她輕輕推了一下溫郁的後背,沒想到只這輕微的動作,讓溫郁一歪,整個人倒在地上。
夏荷嚇了一跳,忙蹲下把溫郁扯起來:「郡主,你怎麼了,郡主,你別嚇我……陶神醫,你快來看看我家郡主怎麼了……」
「別喊了,他們已經走了……」溫郁也忘了在這蹲了多久,眼淚都快要流干一般。
「他們走了,那,那我去請大夫來……」
「不用。」溫郁掙扎了一下,勉強坐在地上,「我只是腳蹲麻了而已。」
夏荷這才鬆了一口氣,幫溫郁捏捏腿:「我的好郡主,你好端端地蹲在這裡做什麼,還蹲了這麼久,你想嚇死我啊。」
「我只有一點想不通。」溫郁摸索著地上的紙包撿起來,「這藥,我昨日根本沒用,為何會摻到桌上的酒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