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溫郁的身份遭到懷疑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城北有個衛將軍府,城南有個大將軍府。
這寧都到底有幾個將軍,怎麼都在一個地界扎堆。
就溫郁的了解,如今將軍之位只有她將軍爹一人啊,其餘要麼降級改調他處,要麼削了官銜受命他任。
這大將軍又是哪位高人。
最重要的是府邸已經荒廢多年,應該早就不復存在了,還能有個忠心耿耿的瘋子為他守護家園,這大將軍看來挺會收買人心。
「郡主沒事吧?」燭一言見溫郁愣愣地看著牌匾,還以為被嚇傻了,忙問了一句。
溫郁這才回過神來,親眼看著四個燭九陰把瘋子制服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太晦氣了,房子還沒住,先有個瘋子跑來鬧事。
若是不把這瘋子擺平,以後隔三差五便來鬧一鬧,還不得把燭九陰累死。
瘋子被燭九陰按在地上,依然極力反抗著,想要去夠地上的牌匾。
溫郁對這牌匾愈發好奇,活動著自己的脖子,問一旁的燭一言:「這裡以前住的什麼人,大將軍是誰啊,比我爹官還大?」
「郡主您不知道?」燭一言愣了愣,對溫郁的問題充滿不解。
「怎麼,我應該知道嗎?」
疑問更甚,燭一言懷疑地打量著溫郁,最終開了口:「這大將軍府是……」
突然一道白影從天而降,雲息庭跳到眾人面前,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瘋子:「把人放了。」
簡單四個字,才一說出口,只見趴在地上的瘋子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掙扎變得瘋狂,死命地掙脫著束縛,只為能抬起頭來,看一看發出聲音的那個人。
只是燭九陰沒敢鬆手,瘋子越是極力掙扎,他們越不敢放人:「雲教主,這瘋子剛剛差點掐死郡主,這人不能放啊。」
「我讓你放人,聽見沒有!」雲息庭再不想等下去,手執玉笛放置面前,笛聲響起的一瞬間,勁風四起,綁在瘋子身上的鐵鏈盡數斷裂。
燭九陰被震得後退了幾步,他們站穩後迅速跑到溫郁的面前,把她護在身後。
論安全感,還得是燭九陰靠譜啊。
溫郁想著自己也從哪弄來一群人,像燭九陰一樣訓練有素武功高強。
她連名字都想好了,以後她的保鏢,就叫貔貅。
喻義招財進寶,只進不出。
就在溫郁神遊的功夫,瘋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雲息庭的面前。
兩人相視片刻,只見瘋子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突然痛哭流涕起來:「將軍,真的是你……卑職,卑職趙林,找了您整整五年了……」
我靠!
溫郁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大將軍府,竟是北望戰神,也就是雲息庭原來的府邸。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沒想到溫郁隨隨便便選的郡主府,居然是雲息庭的老窩。
破案了破案了。
溫郁突然有種老懷安慰的感覺,能幫雲息庭找回自己的家,也算是無巧不成書的一樁美事。
這時雲息庭攙扶起瘋子趙林,淡然一笑:「我已經不是將軍了。」
「不,您還是大將軍,聖上並沒有削去您的官職,您一直是北望大將軍。」
舊部下苦苦找了五年的主子,如今終於相逢,此等情誼,連老天爺都被感動了。
這不,雨說下便下起來。
五月後暑氣加深,這突如其來的雨,倒是平添一絲涼爽。
幾人就近在府邸找了個堂屋,邊躲雨邊好好聊一聊。
燭九陰見溫郁暫無危險,也不便多待,趕著回王府復命。
夏荷給他們泡了些茶來,幾人圍坐在一張桌四周,氣氛仍有些尷尬。
名叫趙林的瘋子一直懷抱著大將軍府四字牌匾,就連坐在椅子上也惴惴不安的樣子,眼淚縱橫,總想著再給雲息庭下跪,以謝天恩。
「將軍,您……這五年來,卑職找得您好苦……」趙林哆哆嗦嗦,聲淚俱下。
手指撫摸著牌匾,一遍又一遍,無比珍惜。
往事不堪回首,那年拼死一戰,仿佛還在眼前。
溫郁看著眼前的人,是怎樣的執念讓他從一個堂堂男兒,狼狽成人人喊打的瘋子。
「這裡沒有將軍,也沒有參將,如今你我都是尋常百姓,也不需自稱卑職了。」雲息庭喝了口茶,雖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可他微微發抖的手已出賣他的內心。
五年不見的老部下,為了找他變成了瘋子,若不是關係非同尋常,又何來執念,為守護大將軍府與朝廷,甚至當朝郡主作對。
「將軍……」
「哎呀,你家將軍都說別這麼喊他了,一個稱呼而已,何必耿耿於懷,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朋友之間自然是你我相稱了。」溫郁出言緩解尷尬,招手叫來夏荷,再給趙林把茶斟滿。
夏荷對瘋子造型的趙林仍有所忌憚,給他斟茶時手都是顫抖的,一不小心碰撒了熱水,嚇得她連忙尖叫起來。
若是換個人,早就被燙得蹦起來,可趙林卻毫不在意,甚至比夏荷還慌張,連連說著沒關係。
聯想到剛剛鐵鏈打在身上都自感無常,的確有些異樣,好像沒有痛感一般。
他人的懷疑讓趙林有所察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被熱水燙過的地方已經泛紅,也好在不是滾燙的開水,傷勢不算嚴重。
「最後一次戰役中我身受重傷,至此以後便失去痛覺,別說區區熱水,就是跳入熱油中,我也不會感覺到痛。」
一句解惑,頓時讓溫郁心生羨慕。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呢,不會感覺到痛,就算直接給他開膛破肚,連麻藥都省了。
一想到每個月總有幾天肚子疼的痛苦,溫郁也好想擁有此等技能。
「倒是將軍,不,應該叫公子才對……」趙林習慣性稱呼雲息庭,又忙改口:「您的臉為何會……」
「幸得神醫醫治,等會你跟我回去,讓他好好為你診治。」
五年的空白期讓昔日的老友有些生疏,說話間客套又謙卑,彆扭得很。
緩解尷尬的事,自然落在溫郁肩上:「那是自然,一會好好洗個澡,再換身衣裳,等郡主府建成,你便住在這裡,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了。」
趙林有所欣慰地點點頭:「幸得是郡主,在下守護這座宅子五年,也算沒有白手,公子能和郡主重新在一起,郡主又為公子守護家園,老天有眼,冥冥中自有天定。」
尷尬地撓了撓頭,溫郁嘿嘿傻笑:「也是湊巧,內侍司選了幾處宅子讓我挑,陰差陽錯地竟選了這裡。」
可目光落在雲息庭身上時,他眼中的懷疑和緊皺的眉毛,似是要把溫郁看穿一般。
哪裡說得不對嗎?
溫郁摳摳手,回憶自己說過的話。
也沒說出讓雲息庭反感的事,他的表情竟如此難看。
古怪的氣流圍繞在雲息庭和溫郁之間,兩人皆是疑惑的表情。
只不過疑惑的方向大有不同,卻都放在彼此身上。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要不我們先回茶館,我讓夏荷吩咐酒樓炒幾個菜,就當是給趙林接風了。」溫郁受不了這股氣氛,及時叫停。
雲息庭也終於回過神,點頭起身。
……
另一邊衍王府,燭九陰回去後,及時向墨錦衍匯報。
不止雲息庭一人疑惑,同樣的問題,也困擾著燭一言。
「在郡主府鬧事的瘋子似是玉笛公子的舊識,屬下聽見他自稱趙林,此人力大無窮,屬下四人勉強可以與他抗衡。」
墨錦衍點點頭:「溫郁沒事吧?」
「應該沒事。」
翻閱書籍的手頓了頓,墨錦衍抬頭看他:「什麼叫應該?」
「屬下趕到時,那瘋子正掐住郡主的脖子,不過鬆手後郡主活蹦亂跳,受沒受傷暫且不知。」
那應該沒什麼大礙,墨錦衍終於放心了。
最近一段時間,墨錦衍與溫郁見面的機會較少,並不是他不想去茶館,只是有雲息庭的地方,他懶得在場而已。
唯一一次溫郁主動上門,還被霍庚父女打擾,轉日他便回了皇帝,上護軍之女道德有失,不宜成為衍王側妃。
男人三妻四妾,尤其是皇室後人,本是件尋常之事,可溫郁那陰陽怪氣好似吃醋的話,讓他覺得似是很介意衍王另娶他人。
「王爺,還有一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講。」燭一言對衍王是絕對的忠誠,他對於溫郁的保護以及擔心,也全在於墨錦衍的授意。
只此事可大可小,說與不說,他又不能很好辨別。
「何事?」
「郡主似乎不知如今的郡主府,曾是北望戰神的府邸。」
墨錦衍也是微微一愣,拿在手中的書緩緩放下。
他一直以為,溫郁有意選中曾經的大將軍府,是為了幫雲息庭要回自己的宅子。
這大概是許多人默認以為,誰曾想燭一言會說出這番言論。
墨錦衍思慮片刻,不得要領,又問道:「為何這麼說?」
「燭九陰從瘋子手中救出郡主後,郡主曾看著大將軍府的牌匾親口問了屬下……」
「她是如何問的?」
「郡主問大將軍是誰,大將軍府住的什麼人,還問是不是比溫將軍的官還大。」
三連問已經說明溫郁根本不知大將軍府的事,可燭一言繼續說的話,更能證實:「當時屬下把心中的疑問拋向郡主,郡主卻反問屬下,難不成她難道應該知道?」
有蹊蹺啊,絕對有蹊蹺!
墨錦衍激動之餘,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真這麼說?」
「屬下不敢記錯,郡主的確說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