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錢茂還沒死!
2023-12-22 01:42:46 作者: 花小酒
溫郁是何許人也在寧都的大街小巷成為飯後閒聊的主要話題,堂堂八皇子不敢得罪的人,又能在瞬間收購寧都最有名的茶館,財力和勢力皆不容小覷。
聽唱曲說書,寫相聲劇本。
溫郁在茶館一坐便是一下午,這相聲的興起是在清朝後期,她穿書而來的原著是個架空的朝代,總該沒趕上相聲崛起的年代,段子寫好了,到時五月初五帶到皇宮裡,給皇帝說段相聲,這可比一般的歌舞有意思多了。
相聲演員靠嘴皮子謀生,溫郁瞅著說書人倒是能勝任,至於相聲包袱,那都是現成的,穿書前溫郁的睡前催眠神器,幾個搞笑包袱還不是信手拈來。
「東家,八皇子府上人傳來口信,請東家去八皇子府邸過府一敘。」來人是德芸會館的掌柜,在他看來,溫郁是個神乎其神的狠角色,茶館換了東家,衍王前來捧場,如今八皇子還來請這大人物過府。
此等背景,別說是尋常百姓,就是寧都大官,也沒這榮幸。
溫郁抬起頭斜著眼睛瞅著掌柜:「八皇子算個什麼東西,你去回了,就說我沒空。」
「這……」掌柜的有些為難。
「怎麼,怕得罪他啊。」溫郁不耐煩地站起來,「那就委婉點,你說問過溫郁了,她說她不在!」
還不如說沒空了。
掌柜的抹著汗出去,才跟八皇子府上的人說東家在忙不在會館,就看見溫郁從裡面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還跟掌柜的打了聲招呼。
「聽了一天的書,太無聊了,我去隔壁餐館看看,今日有什麼新菜。」
八皇子府上的人是見過溫郁的,立馬叫住她:「溫姑娘……」
「都說了我不在,你眼睛瞎了?」
……
八皇子府邸。
墨錦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甚至一直站在府邸門口,想在外恭迎,又怕探出頭的瞬間,被玉笛公子一笛子敲死。
如同懶驢拉磨,只懂得在院中轉圈圈,墨錦晟終於盼來了請溫郁的人,卻不見溫郁一同前來。
「人呢?」墨錦晟急著問。
下人有些為難,支支吾吾不敢開口:「八爺,這溫姑娘的膽子竟如此之大,她明明就在茶館,不但讓人說她不在,還故意在小的面前轉悠。」
「就是沒請來唄?」
「小的無能,八爺您說讓恭恭敬敬地請來,小的不敢強行把溫姑娘拉來見您。」
墨錦晟聽了,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恭敬地請都請不來,你還想強行拉來,你趕緊過去,不管是磕頭作揖也好,抱她大腿也罷,請不來人,你別回來了。」
下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地又跑出府邸,墨錦晟擦擦頭上的汗,心底的緊張感更甚。
此時的溫郁,是打不的罵不得,殺不得又得罪不起。
她手上捏著自己要命的把柄,還有玉笛公子在周身保護,想來玉笛公子一人能殺八千精銳,把他惹毛了,直接衝進府邸,想殺他還不是一笛子的事。
別看他只是個皇子,就是派上所有御林軍保護,也難說保住性命。
「八爺,一個區區溫郁,怎麼把您嚇成這般,他玉笛公子再有本事,也不敢屠殺皇子,做天下之大不韙的事。」白蓮扭著屁股走到墨錦晟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玉笛公子一早來到寧都,卻從未現身,以妾來看,八成是個幌子。」
墨錦晟驚了驚,一股喜色爬上眉梢:「你的意思是,玉笛公子根本沒來寧都?」
「不然漣殤教季長老死了,漣殤教死傷慘重,他到了寧都卻遲遲不來報仇,是為的什麼?」
對啊。
墨錦晟心裡安了安。
他若是想動手,根本不會等到如今,一早便衝進府邸,要了他的命。
而且溫郁那邊也一直沒有動靜,她若是也想報仇,早就把混淆皇室血脈的把柄告訴衍王,怎會留他到今日。
如今玉笛公子不肯動手,老十那也沒動靜,想不明白其中關竅,只能誠惶誠恐,坐臥不安。
墨錦晟剛想高興,又想起一種可能,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不對,他們是想折磨我,看我笑話,讓我一輩子屈尊於他們腳下。」
「哎呀八爺。」白蓮說話時,掐著嗓子盡顯嫵媚,「若您有朝一日繼承皇位,您還怕什麼玉笛公子,他就是膽子再大,他也不敢進宮刺殺皇帝不是?」
「對對對,繼承皇位,可……」
一想到他如今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心裡不免多了一份愁容。
圍剿漣殤教之役打敗,落了個全軍覆沒,當初墨錦衍同上失敗,再不濟也保住派去的五千大軍,以全身而退收場。
可他呢,八千精銳死得一個不剩,若不是他專注抓溫郁,那眾多屍體中,也會有他一席之地。
如今寧都內外謠言四起,皇帝本想壓制,又被衍王巧言阻止,只能任由自己成為百姓口中殺搶殘暴的惡徒。
以此下去,繼位之事已絕無可能,若衍王繼位,等待他的便是滅頂之災。
這時,一個下人跑來稟報:「爺,門口有個自稱錢茂的老乞丐,說是要見您,您看我是著人打發了……」
什麼錢茂,什麼老乞丐,他八皇子再不濟,也不是一個乞丐想見便能見的。
墨錦晟剛想發火,被一旁的白蓮攔住:「且慢,八爺,這個錢茂是漣殤教的長老,之前和大軍裡應外合的人,便是他了。」
「哦?此人如何?」墨錦晟頓時滅了火氣,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武功雖不及玉笛公子,但也算絕頂,眼下他落魄到淪為乞丐,肯定會對八爺您死心塌地,不如收入麾下,當個護院也好,至少玉笛公子來時,也能抵抗一二。」
墨錦晟連連點頭,欲打發下人請他進來,卻又被白蓮打斷:「不過爺,錢茂此人老奸巨猾,見利忘義,您最好別給他什麼好臉色,以防止他蹬鼻子上臉,獅子大開口。」
如此一說,倒也真該提防,便整了整衣衫,邁步朝正房走去:「叫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錢茂被下人帶領著,走進府邸正房。
此時的他衣衫襤褸,身上髒兮兮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頭戴一定破草帽,應該是引人耳目,怕被身在寧都的雲息庭撞見,直接秒殺了。
墨錦晟坐在正座上,抬頭挺胸地看著他,眼中多少帶了些不屑。
一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人,不僅遭世人唾棄,就連墨錦晟這種卑鄙小人,也有些許看不起。
「小人見過八皇子。」錢茂拱手行禮,佝僂著身子,怕是從漣殤教一路逃命到寧都,讓他吃了不少的苦。
白蓮坐在旁邊的位置,出聲咳嗽,吸引著錢茂的注意。
虎落平陽,連小小的白蓮都想欺負到他頭上。
可錢茂又不得不像她低頭,如今的白蓮是八皇子的寵妾,他能否得到重用,還得靠她說好話才行:「啊,是夫人,小人錢茂見過夫人。」
一句夫人,叫得白蓮是心花怒放。
按照常理,她一個皇子侍妾,是不能被尊稱夫人的,只能被叫做姨娘。
「哈哈哈,錢長老不必多禮……八爺您看,錢長老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趕緊讓人賜座上茶吧。」
墨錦晟點頭,示意讓下人看座上茶:「錢長老遠道而來,不知找我有何事?」
進門時的謙卑不過是權宜之計,錢茂想在朝廷立足,只能死死地抓住八皇子不放。
漣殤教他是回不去了,本以為能和朝廷大軍裡應外合,把雲息庭及其黨羽一舉殲滅。
誰知墨錦晟不按套路出牌,在漣殤教胡亂屠殺,還被玉笛公子殺得全軍覆沒。
只死一個季涼謙能有什麼用,他要的是雲息庭和溫郁雙雙去死。
錢茂口渴難耐,熱茶剛端上來,便著急地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這才開口說道:「小人來寧都,自然是想投靠八皇子,漣殤教滅了,玉笛公子毫髮未傷,小人沒有地方可以去啊。」
漣殤教肯定不能再呆,雲息庭恨他恨進骨頭裡,不把他剝皮抽筋,也算玉笛公子菩薩心腸了。
可離開了漣殤教,他一沒錢,二沒出路,還要提防著被雲息庭找到,不抱一個大樹,他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墨錦晟呵了一聲:「想在我這謀份差事也不是不成,那要看錢長老有何本事了。」
「小人自創的羅王神訣,不日便會修煉成功,假以時日,便可和玉笛公子一較高下,不知這樣的本事,能不能入得了八皇子的眼。」
「能否與玉笛公子對抗,還有待考證,我聽聞錢長老在漣殤教時便不安長老之位,一直意圖篡位教主,對於錢長老的忠心程度,還是有所懷疑之處。」
心懷不軌的人,到哪都如過街老鼠,墨錦晟不是善人,用人之前也許堤防此人的用心。
他可以為一己私利出賣漣殤教,也可為某些不知名的利益出賣墨錦晟。
不得不防啊。
「呵。」錢茂一掃來時謙卑,又喝了口茶,陰險說道,「據老夫了解,八皇子近日也不算太平,玉笛公子趕至寧都,欲給漣殤教報仇,溫郁又以衍王為靠山,處處與八皇子您為難……」
錢茂說著,目光突然變得犀利且傲慢:「您信不信我無妨,若玉笛公子真找上門來,您覺得府中這幾個蝦兵蟹將,會是他對手嗎?」
「你,你敢要挾本皇子?」墨錦晟臉上掛不住,又想到連日來夜不能寐,被溫郁踩在腳底下,他便怒火中燒,「我再不濟,也是個皇子,他玉笛公子還真敢啥皇子不成?」
「嗐,皇子不皇子。」錢茂冷笑一聲,「玉笛公子雖曾任北望戰神,可他入漣殤教後,便是江湖中人,又怎會把朝廷或者皇室放在眼裡。」
墨錦晟一驚,蹭地一下站起身:「你說什麼?玉笛公子乃五年前的北望戰神?」
「此事漣殤教上下皆知,只是嘴嚴,沒傳到寧都罷了。」
墨錦晟怒氣衝天地看向白蓮:「你不早說!」
白蓮也略顯尷尬:「哎呀,八爺您息怒,妾不是一直忘了告訴您麼。」
玉笛公子是北望戰神雲昭,是五年前八皇子鞏固前朝地位的左膀右臂。
墨錦晟瞬間燃起希望,若他能繼續招攬玉笛公子成為麾下大將……
「來人!」墨錦晟大喊一聲招來下人,「給錢長老在府上安頓下來好生對待,我要去會會那玉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