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緣來緣滅

  小草搖搖頭，「我在這裡，會更加的糾結。相忘於江湖，是最好的結果！」說著，轉身就走了。曠野之上，小草騎著一匹棗紅馬，信馬由韁的走著。陽光在她身上，灑下一層絢爛多彩的光暈。

  「丫頭！你就這麼狠心？說走就走了？」楊奇清從後面騎馬追上來。小草停了下來，看著楊奇清，「老爺，你和李如松一樣，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從你們的生活中走開，各自安好吧！」

  楊奇清拉住她的馬韁繩，「你如果這麼說，就是誤解我了。我的大事，就是和你在一起。王侯將相，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你！」

  小草輕嘆一聲。她看到遠處，李如松孑然而立。「老爺，你有家室，夫人是那麼的善良，孩子也乖巧。你不該跟我糾纏不清的。」楊奇清伸手把她抱了過來，「丫頭！不管怎麼說，我絕不讓你離開我！你走了，我的世界就崩塌了！」楊奇清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小草偎依在他懷裡，輕聲說：「我們這算是孽緣啊！」李如松騎著馬跑過來，呵斥道：「楊奇清！我忍你很久了！把妞妞還給我！」小草趕忙制止暴力事件的苗頭。

  她下了馬，走到李如松面前說：「如松，是我自己要離開的，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害。」李如松看著她說：「傻瓜！我也沒有要傷害他啊？我給他封地，給了金銀財寶，這樣還不夠厚待的嗎？」

  小草點頭，「正因為如此，我不希望你們發生衝突！」李如松目光炯炯，「他可以拋家舍業，我也可以不去爭什麼王侯之位！」小草搖頭，「你們這是讓我有負罪感啊！」

  楊奇清說：「丫頭，你也別走了。我就安安穩穩的種地，他就踏實的做他的王！」李如松點頭，「這樣也好！」小草只能跟著返回皇糧莊去了。

  到秋收的時候，秦國大軍攻下了齊國都城。齊國皇帝逃到渤海國，渤海王一杯毒酒把他送上了天。渤海王宣布，接替齊國皇位。李如松分兵三路，分別從東西南三個方向，進攻渤海國。

  渤海王楊榮也分兵三路應戰。楊榮親自帶一部軍隊，迎擊秦軍。楊榮到了渤海國邊境時，看到秦軍在一片山坡上安營紮寨。

  楊榮冷笑，「這個李如松不過如此！山坡安營，等於找死！」他下令包圍秦軍大營。一個副將問：「皇上，我們要立刻進攻嗎？」楊榮揮揮手，「不必著急！把他們圍起來，他們很快就會支撐不住的！」

  山坡上的兵營非常的安靜。楊榮騎在馬上眺望，看著旗幟飄擺，卻沒有什麼人走動。楊榮有點忐忑。「弓箭手，放箭。」楊榮一聲令下，箭如雨發。秦營里，有人在喊：「渤海人進攻了！頂住，給我頂住！」

  楊榮哈哈大笑，「他們竟然沒有做好防守！傳令，進攻！」渤海軍向山坡上前進，楊榮趾高氣揚的隨後跟進。接近兵營時，山坡上突然煙塵大作。楊榮大驚，「滾木陣！」但一切為時已晚，很多渤海軍被滾木巨石砸死砸傷，渤海軍陣腳頓時大亂。

  楊榮從馬上掉了下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巨大的滾木，砸到了。士兵們看到渤海王身亡，就一鬨而散了。另外兩路，也是身陷重圍，沒打幾下，也一敗塗地，繳械投降了。

  幾天時間，齊國和渤海國，也併入了秦國。大秦國成了異世大陸，最大的國家。李如松加冕稱帝。他立小草為皇后。

  在冊封典禮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李如松親手把皇冠帶在小草的頭上。他宣布，自己讓位給大秦女王。正當人們疑惑不解的時候，李如松和小草一起，消失在一團發光的霧氣里。

  小草再一陣頭暈眼花之後，發現自己坐在一條田埂上。身旁是一筐玉米。「你這個死丫頭！你哥都找你兩天了！願來你在這兒躲清閒啊？」楊氏罵罵咧咧。小草晃晃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苦笑，這兜兜轉轉，又回來了。自己到底遇上什麼了？又回到開始的地方？若說是夢，這夢也是真夠長的！小草看了一眼楊氏，冷冷的說道：「哥嫂多費心了，我這就回去。」說著，背起籮筐，跟著楊氏往回走。

  小楊村還是最初的模樣。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雞鳴狗吠，一派安靜祥和。小草看著熟悉的景象，竟有莫名的感動。靳大林扛著鋤頭，從田地里走過來。

  「小草，這兩天你跑哪裡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以為你被牙婆子拐跑了！」大林激動的說。小草尷尬的說：「我暈倒在地里，到今天才醒來。讓大哥著急了。」大林說：「人沒事就好！回家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保長來到小草家。他看了一眼小草，似笑非笑，「恭喜小草姑娘，你們家要發達了！清河王正在選妃。吃完飯，我就送你過去。要是被選上，那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小草看了一下保長，「保長大叔，你就這麼肯定，我能被選上？」保長呵呵一笑，「憑小草姑娘的長相，必然會艷壓群芳！」

  小草冷笑，「如果我不願意去呢？」保長哈哈一笑，「你以為這是我的主意？不，你早就被王府管事的相中了！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不然，你就是我的人了！」小草點頭，「那好，我寧願嫁給一個王爺，也不能跟一個糟老頭子！」

  保長差點暈倒，他壓著怒氣，「吃完飯，就跟我走吧！」小草擺手，「不需勞動保長大駕！我讓我哥送我過去就可以了！」保長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小草說：「我怕在路上，你動壞心思！」保長氣的轉身就走了。

  吃完飯，大林備了輛牛車。楊氏收拾了一些舊衣服，打了一個包袱。假惺惺的抹了一下淚，把小草送出門。馬車來到王府時，附近幾個村也有姑娘送來了。

  一個管家在門口登記，十多個女孩子被兩個老嬤嬤領了進去。小草跟著人群走著，覺得這個地方很陌生。在她的映像里，王府是個很冷清的地方。而眼前的王府，卻人來人往，相當的嘈雜。

  大大小小的院子有五六個，院子裡的亭台樓閣都相當氣派。「窮奢極欲！」小草在心裡給了四字評語。到了一座大殿上，一個老嬤嬤很嚴肅的對姑娘們說：「都站好了，不要東張西望！一會兒，王爺要來問話，你們都要如實回答。」

  眾人戰戰兢兢的站好隊，都低頭看著地面。一會兒，有人來到大殿上。有內侍高喊：「王爺駕到！」眾人紛紛跪下，磕頭行禮。「平身吧！」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小草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正位上的中年男人，看著相當陌生。

  男人一身團龍錦袍，氣場十足。掃視了一下眾人，「你們自己報一下名字吧！」然後，女孩子們一個個過來報上自己的名字。輪到小草的時候，小草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看著我做什麼？」男人冷冷的看她。

  「我想請教王爺，我們大景朝的王爺，一輩子需要立多少王妃？」小草問。男人臉色更難看了，吸了口氣，「按大景律，藩王可立一個正妃，兩個側妃！」

  小草看著男人身邊，坐著的三個女人，微微一笑，「王爺，如果我沒看錯，我們這些人都沒有名額了！您還選個哪門子妃？」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啪的一聲，一個茶杯砸的粉碎。「把這膽大妄為，胡言亂語的女子關柴房去！」男人大吼道。兩個雜役嬤嬤過來，把小草拖著就走。周圍的人，都是一副鄙夷的眼神看著。

  門哐嘡一聲關上了。小草環顧四周，這柴房裡還挺整潔。木柴，木炭，草料，整齊的碼放著。小草把草料包排成個小床睡下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聞到一陣香味。「餓了！」她嘟囔了一句。「餓了就起來吃吧！難道還要本王餵你？」男人冷冷的聲音。

  小草一骨碌爬起來，看到男人提著一個食盒，坐在他旁邊。「王爺，剛才奴婢說話莽撞了，死罪！」小草跪在他面前。

  「小娃娃，你可真是能屈能伸！我姬誠佩服的五體投地！」姬誠嘴角勾了勾。小草眨眨眼睛，「王爺，你能寬恕奴婢了？」姬誠冷笑，放下了食盒，「吃飽了，再繼續睡吧！」說完，轉身走了。

  小草打開食盒，看裡面有一碗米飯，一碟蛋炒青菜，一碟滷煮牛肉，一碟五香果仁。「還挺豐盛的！」小草滿意的點頭，大口吃起來。姬誠在門外看著，一臉的寵膩。

  「王爺，這個丫頭當著那麼多人，給你難堪，照例該嚴辦！」管家輕聲說。「你要我怎麼處置我的愛妃？」姬誠眼神犀利的看向管家。管家打了個冷戰，他趕緊說：「王爺是要壓壓王妃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