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歸去來兮

  小草看著他，「你是不是也想回去？」烏斯曼搖頭，「不，我不回去了，也不想做官。只想和你在一起。」小草微微一笑，「好了，去休息吧！我也該睡了。」

  烏斯曼說：「好，我這就走！」話音剛落，烏斯曼身形一晃，連帶著小草一起消失了。窗外正在偷窺的士達，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草的耳邊，聽到呼呼的風聲。當雙腳落地時，已經在一片叢林中。一棵大樹直入雲霄，大樹的樹枝間，有一座樹屋。烏斯曼帶著小草，站在樹屋的露台上。

  明月皎潔，月華如水。寂靜的叢林中，只有微微的風聲。「好看嗎？」烏斯曼摟著她。「好看，可我現在想洗洗睡了！」小草打了個哈欠。

  烏斯曼抱起她飛掠而下。撲通一聲，兩人落進一潭清泉中。「烏斯曼！你這是要做什麼？」小草瞌睡蟲被嚇跑了。「這是大澤川的溫泉！泡一泡，全身輕鬆，還能增強靈力。」烏斯曼解釋道。

  小草能感覺到，一股暖氣流遍全身。靈力也有明顯的增強。烏斯曼送開手，小草竟然懸浮在水中。「為什麼放手？」小草有點害怕的問。烏斯曼甩掉濕透的衣袍，很曖昧的貼近，「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明白？」

  小草退後了一些，「我可是姬如松的王后，你可不要胡來！」烏斯曼哈哈一笑，「我不知道，你是真看不明白，還是裝糊塗。自從他當上東盛皇帝後，他可曾碰過你幾次？這次他重生後，可曾與你有過魚水之歡？」

  小草有點愣神。「我給你揭曉答案吧！我是姬如松的手下敗將。他留我一條性命的條件是，要我用盡一切手段，把你拉下水。他設計這一切，就是為了做萬王之王，眾神之神！」烏斯曼正色道。

  「你是騙我的吧？」小草冷冷的說。「我沒有騙你，當他說出他的計劃時，我也不敢相信。為了得到他想要的，竟然會捨棄最珍貴的！」烏斯曼說。

  小草笑了，「你就使勁編排吧！你不就是想要和我親熱嗎？可以！帶我去你的樹屋，如你所願！」烏斯曼抱起她，攀上大樹，進了樹屋。

  「你在想什麼？」小草想像的暴風驟雨沒有來到。烏斯曼坐在露台邊發呆。「你跟我，就只是逢場作戲，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烏斯曼看著她。小草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一個大男人，搞得跟個怨婦一樣！我又沒說你不好！」

  連著兩天，樹屋的門都沒有開。第三天的清晨，烏斯曼抗議道：「女人！你不累也不餓嗎？」小草支著下巴，喝了一杯清泉水，獰笑著說：「大個子，這問題還要我回答嗎？還不趕緊弄吃的去！」

  烏斯曼揉揉腰，無可奈何的躍下大樹。他一走，小草很不雅的躺下了。她做了個夢，夢見小楊村的桑田，桑田邊的小土房。一群雞鴨奔跑嬉戲。她採摘著桑葉，看到一串串桑葚，還飄著誘人的香氣。

  她砸吧砸吧嘴，嘴裡有甘甜的汁液。「真甜！」她嘟囔了一句。「好吃，就多吃點！」耳邊有人在說話。「烏斯曼，你弄到什麼好吃的了？」小草問，她眼睛也沒睜開。

  「百香果。」他說。小草感覺不太對，睜開眼睛，卻發現是士達坐在她旁邊。小草迅速把毯子捲起，「士達，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士達笑了，「我是跟著烏斯曼來的。他打暈了我，但我還是找過來了！我這個人，是有仇必報！現在，你的男寵已經被我控制住了！我暫時不讓他死，我要慢慢折磨他。」

  小草說：「士達，你的意思是，我也會被你殺了？」士達搖搖頭，「不，你要活著，在這個地方好好活著。我會給你送吃的，好好的伺候你。你男寵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你。」

  小草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整個人，軟的像麵條。「這百香果，能把練氣士的靈力封印起來。再過一會兒，你就如同癱瘓了一樣，手腳都不能動彈了。」士達說。

  「你不要傷害烏斯曼，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小草說。士達呵呵一笑，「他在樹頂上倒掛著，你乖乖配合我就讓他活著，要不然，我就燒死他！」

  士達看了看她，「我要你交出大澤川的控制權，把你所有的東西，藥學秘籍，蠱蟲素，武器庫，還有你本人都交給我。」

  小草笑了笑，「行，你應該懂的，我把你留在後宮的目的。就像烏斯曼一樣，是用來排遣後宮寂寞的。你要的全拿走。不過，有些物品都存放在秘密的地方，我得帶你過去。」

  士達看看她，點頭。「你給我解藥，我帶你去。不然，你會被姬如松的暗衛殺掉的！」小草說。士達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解藥。小草恢復了正常，士達迅速綁住她的手。

  他笑著說：「我知道你很聰明，騙我幫你解毒。可古斯曼的命還在我的手裡，你最好別耍花招。」小草也笑了，躺回床鋪上，「不信？那你就來試試，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士達愣了愣，立刻脫掉身上的衣物，撲了上去。半刻鐘不到，士達就像一灘爛泥一樣滾到一邊，身下，流著烏黑的血。他張大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嘴裡也留著黑血。小草穿戴整齊，踹了他一腳，「就這點能耐，還想來威脅我？」

  烏斯曼看著這一切，不禁打了個寒戰。「丫頭，快放我下來！」他喊道。小草仰頭看他，「上面涼快吧？再吊個十天半月，也是不錯的！」烏斯曼哭笑不得，「十天半月，我就成風乾臘肉了！」小草笑了笑，「你的手閒著幹嘛的？不能自救嗎？」

  烏斯曼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我根本就翻不上去，我的手抓不住任何東西！」小草看了看樹梢和樹屋，懸殊了一丈多遠。她拿起一根竹竿，前端綁了把快刀。「丫頭，你不要把刀割了我的腿！」烏斯曼很緊張。

  「放心，我就是割了你做壞事的傢伙什，也不會割了你的腿！」小草邪笑的說。「你這個妖孽！我們這些大男人，都是你的手下敗將！」烏斯曼嘆了一口氣。

  當小草的刀砍斷繩索，烏斯曼一把抓住下方的樹梢，整個人彈到露台上。小草丟下竹竿，過去給他檢查一下，他的腳腕勒出了青紫色。背後還有一道傷痕。「你這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小草看著臉色煞白的烏斯曼。「這是被暗算了。要不然，士達這樣的廢物，是對付不了我的！」烏斯曼說。

  小草給他吃了顆藥丸，烏斯曼才慢慢恢復如初。烏斯曼剛要說話，小草手裡的銀針已經出手。樹叢里有人悶哼一聲，有砸斷樹枝的聲音。烏斯曼撲過去，把一個男人提到露台上。

  「你是攝政王的衛士？」小草看這人有點面熟。男人點頭。「你救了士達，又暗算了烏斯曼？」男人又點頭。「你是啞巴嗎？」烏斯曼踢了他一腳。那個男人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麼呢？烏斯曼，你背叛主公，我就只能讓你付出代價！」

  小草又扎了一針，「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人頓了頓，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小草感覺不寒而慄。「我沒騙你吧？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烏斯曼輕輕抱著她說。

  小草搖頭，「不，我得去找他問清楚！」說著，推開烏斯曼跑了出去。她的身後一陣嘆息。小草在騎著一匹白馬，在陽光下奔跑。

  兩旁的莊稼地，散發出很真實的氣息。如此真實的世界，她還在追逐什麼？夢想？愛情？可她追逐的那迷離的影，真是她的真愛嗎？

  她和姬如松，是她利用了他，還是他在利用她。她曾想，很單純的與他廝守到白頭。可最終一切都不單純了。他的心裡，永遠有個英雄。那個一統天下的英雄，永遠是冰冷的。他的心是冰冷的。即使在和她溫存的時候，也是冰冷的，她打了個寒戰。

  他應該不曾有過愛，因為真正的帝王是冷漠的。他的心裡，有權力，有財富，卻沒有愛！愛會磨滅他的戾氣，沒有了戾氣，他就不再是英雄。於是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於是，他就是個魂魄。

  再想到烏斯曼，那個男人，沒有帝王戾氣。只有情慾，對的，那只是原始的需求。他不知道，什麼是愛。她是他的禮物，上天給他的禮物。

  可再好的禮物，也會變舊，變成過去。她會孤獨終老嗎？她不敢想像。眼中，霧氣騰騰。小草勒住馬，站在一棵大樹之下，這是一棵古桑，看似有百年的歷史。那斑駁的樹皮，充滿了古樸，和歲月的滄桑。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四下環顧。田野廣袤無垠，錯落的村莊，星羅棋布。河道縱橫，青山連綿。遠方，有耕作的農人，那衣著，似乎不是曾見到的樣子。「大姐姐，你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