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鷹師

  「知道是登徒子了，還問？你傻啊！」朱思明輕輕飄落到池邊，譏諷的眸光注視著她。「麻雀想變鳳凰，你好大的胃口！」朱思明說。

  「你，快出去！」莫離幾乎是朝他吼。「你再吵，外面一幫光棍漢正等著呢！你最好鎮定些，冷靜點！」朱思明說。「你到底要做什麼？」莫離蜷成一團。

  「我想打聽一下，共濟會在哪裡？還有她的鷹師去哪裡了？這近百萬人，不會憑空消失吧？」朱思明坐在池邊問。「你去問金小草，我不知道！」莫離驚恐萬分的說。

  朱思明笑呵呵的說：「你不知道？你是金小草的至親，會不知道？」她低頭，滿眼的哀怨。自從她流落異鄉，到金家為奴，就沒有了什麼至親！

  她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憑什麼他們就要過的比她好？她無論從哪方面，都不比誰差。她的靈力，已經是中級水平。琴棋書畫，兵書戰策，她也無一不通。

  金小草卻把她丟進大山里，像扔一件垃圾一樣！朱思明知道，她被說動了，微微一笑，「只要你為朝廷效力，榮華富貴，指日可待。」莫離點點頭，「好，我再想想，明天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朱思明起身，正要離開。突然，眼前模糊一片，天旋地轉。他咬牙往外闖，卻發現門窗都被抵住了。他轉過身，驚訝的發現，一個刀疤臉男人站在他面前。「丞相大人親自出馬，辛苦了！」黑豹冷笑道。

  朱思明眼一黑，栽倒在地。黑豹轉過身，莫離驚恐的縮到角落裡。

  「夫人親自交代我，讓我密切關注你，若有反叛，可便宜行事！你要做朝廷的內線，這是對共濟會的不忠！」黑豹走近水池邊。「你要殺了我？」莫離抬頭看著他，黑豹輕輕搖頭。

  「我殺了你，我的心會碎的！但，你若喜歡上其他男人。我會和你同歸於盡！」黑豹的眼神冷的讓莫離打了個寒戰。「為什麼？我們剛認識，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離鼓起勇氣問。

  「你還記得，金府有個養馬的小馬夫嗎？因為放跑了鎮國公的馬，被打了個半死，丟出府去。」黑豹眼神犀利。莫離想起來了，那次印象深刻，那個小馬夫，她親眼看到被人拖出府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要不是三小姐讓人把我藏起來，請醫生救治，我早就魂歸地府了！我這臉上的刀疤，拜金牡丹所賜！因為，那匹寶馬，是她弄丟的！」黑豹說。

  莫離恍然大悟，「那我是你仇人的侍女，你會殺了我嗎？」黑豹看了她好一會，「我在金府時，就喜歡你，現在也沒變。」莫離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等著？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

  黑豹搖頭，「我要走，也不是現在！機會一到，我就帶著鷹師一起走。」

  大雨傾盆而下，齊河村的男人們都上大堤防洪。小草和平安也戴著斗笠，披著蓑衣，來到河邊。「會長，夫人！你們快去高台躲躲！這裡危險！」村長大叔喊道。

  「多投點石頭和沙包下去。把齊河下游的閘全部打開！」小草高喊。村長搖頭，「全部打開的話，夫人的千頃良田就要被淹了！」小草笑了笑，「淹就淹了！雨停了，我改行養魚！」

  平安也揮手喊道：「快去開閘！不然村子沖了，我們又要搬家！」村長只能帶人去開閘放水了。大雨整下了兩天兩夜，齊河的水幾乎漲過了堤岸。在大家的努力下，保住了河堤。

  三天後，雨止日出，洪水漸漸退去。有人大喊：「快來看看，那個河坡上有兩個人！」很多人跑過去，有人拿來抓鉤，把河坡上的人拖起來。大家一看，那兩人都被水泡鼓了，已經死透了！

  有人跑去報告村長大叔，又通報了小草和平安。小草過來時，人已經被抬到一片空地上。「是我們老營的，還是齊河村的人？」平安問村長。村長搖頭，「我們沒有失蹤人口！應該是外鄉人！」

  小草看過屍體，不禁蹙眉，「看裡面的衣服，應該是北周的騎兵！可這裡到北周，有千里之遙。山高水長的，他們怎麼跑到這邊來的？」

  平安愣了一下，「北周騎兵？難道朝廷出事了？也不能夠啊？邸報上只是說，北周發生了內亂，邊境榷場被迫關閉。朝廷的邊軍加強了戒備。各州縣的賦稅也增加了三成！」

  小草搖頭，「這兩人是偷偷跑過來的，他們外面的衣服，是東盛平民的裝束。他們的死也是意外，是被人襲擊後，負傷落水。」小草讓大家在河邊找，於是，人們仔細搜查。

  在齊河下遊河邊，找到幾匹淹死的戰馬。還有另外幾個傷痕累累的死屍。這些人手裡還握著刀劍。「這是一支小部隊，執行秘密任務時遇襲。看樣子是全軍覆沒了！可我們都沒看到附近有戰鬥！」小草皺眉。

  村長說：「這場戰鬥，應該是在上游發生的。他們或是逃跑時，被洪水衝到這邊來的！所以我們就沒有看到！」小草一驚，「上游？大金山！我們去二營看看！夫君，你立刻讓老營和齊河村轉移！」

  平安點頭，「小心些，讓你的紅衣暗衛一起過去。我們在金城等你回來！」小草點頭，騎上一匹白馬，飛馳而去。她的身後，十多個紅衣女子，騎快馬相隨。

  大金山，被大雨沖刷過後，顯得格外空靈。通往山裡的主路，被大水沖毀了。附近的護路民夫正在搶通。小草下了馬，叫來一個監工問：「二營可有什麼消息傳出來？」監工搖頭，「我們在這裡修了一天的路。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派進去送信的人，也沒有回來。」

  小草心一沉，趕緊讓監工派人給一營和三營送信。讓他們火速朝金城老營集結，並做好戰鬥準備。他則帶著紅衣暗衛，翻山去二營營地。

  大金山，山勢陡峭。灌木叢生，藤蔓交結。小草奮力往上爬，十幾個暗衛，前後保護著。眼看快到山頂了，一個暗衛舉起手來，大家停了下來。山頂上，有人的講話聲。「北周的密探，應該肅清了吧？」一個男人問。

  「肅清了！我們要去把相爺救出來嗎？」另一個人問。「相爺？呵呵，那個人是死是活，於我何干？」男人冷笑。

  「這裡的情況摸清了吧？」他又問。

  「基本搞清楚了！這裡的二營，是支礦工隊。但挖的什麼礦，誰也不知道！」另一個人很無奈。

  「廢物！這就是基本摸清楚了？」怒罵聲，伴著刀鋒聲，一聲慘叫，有人從山上摔下來。小草一閃，一個樵夫打扮的人掉到山谷里去了。

  「草菅人命的傢伙！」小草在心裡怒罵了一句。暗衛見上面的人走了，一招手，大家飛快的爬了上去。天色昏暗，大家手拉手，慢慢摸索著下山。

  一聲吶喊，灌木叢中衝出來十多個人。「站住，放下武器！」一群黑衣蒙面人圍住了小草和暗衛。「你們是東盛禁軍？」小草問。幾個蒙面人面面相覷，一個領頭的人冷笑，「鎮國公主，你躲在這窮鄉僻壤這麼兩年，過得還挺逍遙啊！」

  小草笑呵呵的說：「你們這大老遠來到南方，我們應該好好招待。」蒙面人笑道：「山河再遠，皆是我東盛國土。公主此言，有謀逆之嫌！」

  小草笑了，「這齊河流域，原來是荒蠻之地。我們共濟會來此開荒治水，治理蠻荒！這千里江山，跟東盛有幾毛錢關係？」蒙面人笑了，「你這道理很充分，但你已經回不去了。我要把你帶到帝都囚禁，若是反抗，這裡就是你葬身之地。」

  他話音未落，一排羽箭射來，十幾個蒙面人被射死了大半。蒙面人大喊：「朕是東盛皇帝東方文！誰人敢弒君？」小草笑了，「皇帝陛下，不要慌，我們不會傷害你！」

  東方文冷笑，「你想劫持我，你的二營即刻下地獄了！」小草嘆了口氣，「你這麼草菅人命真的好嗎？」東方文冷冷的看著她，「擋我者死！」小草退後兩步，讓到一旁，「皇帝陛下，請！」

  東方文哈哈大笑，伸手拉著小草的手，「公主，跟我來吧！」小草也沒有反抗。跟著他走下大金山，向二營駐地走去。石牆外，上百個弓箭手，劍拔弩張。黑豹蹲在牆頭，身中數箭。

  小草有點心疼，她悄悄掐指念咒。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烏雲」迅速壓了下來。士兵們驚恐的發現，那不是烏雲，而是無數恐怖的蟲子。弓箭手朝天射箭，但無濟於事。飛蟲迅速包裹住士兵的身體。慘叫聲在山谷里迴蕩。

  穿好護具的礦工們衝出來，輕易的擊敗了東盛禁軍。東方文剛想逃跑，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路都走不動了。「你下毒？」東方文大驚。小草笑呵呵的說：「這不是劇毒，由蠱蟲素所制。從明天開始，你就成了聽話的怪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