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害人終害己

  姬如松說：「好，我們拭目以待！」迎春端來了酒菜。三個人推杯換盞，一直吃到天黑。楚青回去準備所需的一切。姬如松讓小草先去洗漱休息。他去書房，處理一些來往文書。

  小草到了臥室里，覺得心裡有隱隱的不安。他看向窗外，好像外面下起了雨。春雨貴如油，小草想著，那些種子，都該發芽了，荒地上也該播種了。於是漸漸睡去。迷糊間，她聽著腳步聲，很輕的那種，還有一股異香。

  安魂香！小草警覺起來。她屏息凝神，手裡抓著一根銀針。腳步停下，等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小姐，人帶來了！」有人在輕聲說。「好了，等這賤貨好好享受吧！我們走吧！」兩個人走了。

  姬如松剛到書房，正在翻閱信件。小草突然進來，身上還穿著睡衣。「妞妞，怎麼了？」姬如松驚訝的問。「將軍，我想陪著你！」她面色有點紅。姬如松展開懷抱，她依偎著他。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睡吧！乖！」

  她沉沉睡去。踏踏實實的，嘴角卻有一絲，不易被查覺的狡黠。姬如松看著朝廷里的密信。大景朝中，有他的一些親信。時刻關注，皇族和朝中百官的動向。

  看了一會，再看懷裡的人，已經睡的很香了。像只小貓一樣圈著。他輕輕向後靠靠，閉上眼睛。天色微明，院子外一陣雜亂的人聲。兩人幾乎同時醒了，四目相對，都是一陣疑惑。「不好，我的金子！」小草驚叫。

  姬如松笑了，捏捏她的小鼻尖，「小財迷！你的金子沒事，寶庫的守衛都是一級戒備。裡面，還有全方位機關。」小草說：「外面這麼吵，肯定出大事了！」姬如松也覺不對，起來帶著小草出了書房。迎春走過來稟報：「太妃帶著一幫嬤嬤，去松風院寢宮抓人！」

  「莫名其妙的，她們幹什麼呢？」姬如松怒不可遏。來到寢宮門口，房門已被撬開了。太妃正在怒罵：「不知廉恥的下賤胚子！竟然在我們王府傷風敗俗！」小草在姬如松旁邊說：「太妃，你在罵誰呢？」太妃轉身，看到兩個人一起出現，不禁愣住了。

  她身邊的一個嬤嬤，更是差點坐地上。房中還在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快！把裡面的人拖出來！」太妃喝斥道。可沒有人敢動，松風院的寢宮，那是誰也不能亂闖的地方。

  姬如松揮揮手，「把裡面的人帶出來！」四個嬤嬤闖進去，一會兒，拖出來三個人。一個是高雅蘭的貼身丫環，小珠，另外兩個男人，大家都不認識。

  高雅蘭也跑了出來。三個人都是衣衫不整。高雅蘭更是氣急敗壞。她哭哭啼啼的說：「姑母！那個女人害我！」太妃臉色煞白，一句話也不說，轉身走了。外面很多人在圍觀，指指點點。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太妃請來的？」姬如松問。一個嬤嬤跪地求饒，「我也是奉命行事！」姬如松問：「你奉了誰的令？」那個嬤嬤抬起頭，正要說話。突然頭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死了。

  高雅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你！這是怎麼回事？」姬如松看向小珠。「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小珠驚恐的瑟縮成一團。「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把你們帶進來的？」

  那兩個男人徹底清醒了，也徹底嚇傻了。「我們是清河街頭的潑皮。那個老婆子帶我們進來的！她讓我兄弟倆，和一個叫小草的貴婦春宵一刻。事成後宣揚出去，她的主子還有重賞！」

  高雅蘭還想出手，小草過來扶住她，「雅蘭姐姐！你太令我失望了！這種潑皮都要，你，唉！」小草手一緊，高雅蘭的手腳全部麻木了。姬如松嘆了口氣，讓人把潑皮帶走了。

  高雅蘭跌跌撞撞的走了。小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搖頭嘆息。「妞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姬如松低聲問。小草裝傻充愣，「我知道什麼？什麼也不知道啊？」

  姬如松笑的很詭秘，「嗯，你一整晚都在我身邊，確實不知道什麼。不過，那個穿紅袍的妖精，什麼都知道！」小草不置可否的點頭微笑，「他是無所謂的，翠花樓主口味很重的！」姬如松看著房頂上那一席紅袍，哈哈大笑。

  「笑個屁！幸災樂禍，都不是好鳥！」楚青翻了個白眼，飛掠而去。

  高雅蘭把滿屋的東西砸了個遍。小溪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小溪！你過來！」小溪在地上爬到她面前。「你去調黑旗使！把牢里的那兩個廢物剁了！然後，再把那個妖女劫出去碎屍萬段！不，要讓她生不如死！」

  小溪低聲提醒，「宗主的黑旗使，我沒辦法調遣！」高雅蘭穩了穩心神，拿出一塊金牌，「你把這個拿著，見令如見宗主！他會聽令的！」小溪答應了，拿著金牌跑出去了。

  一條黑影跟著小溪，出了王府後門。小溪一路狂奔，到了一間藥鋪門口。四周看了看，沒見可疑的人。一閃身，跑了進去。她到了櫃檯前，急急忙忙的說：「夥計，有六年前的當歸嗎？」夥計看了看她，「四海都有，客人要哪裡產的？」小溪說：「新城外十里坡！」

  夥計趕忙說：「姑娘稍後，我去藥房看看貨！」一會兒，夥計出來，把小溪帶了進去。有過了一刻鐘，小溪提著藥包離開藥鋪。當她走到一個巷子口時，頭上突然一痛，昏死過去了。

  當她醒來後，摸了摸身上，好像沒有少什麼。她再次提起藥包往回走。當小溪回到府里，摸身上的金牌。拿到手裡一看，卻是一塊瓦片。她嚇出一身冷汗，想了想，轉身就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小草顛來倒去看這金牌，金牌四周是精緻的蟠龍紋，中間有四個篆字：四海歸一。喜鵲說：「他們的暗號是，小溪：夥計，你們有六年前的當歸嗎？夥計：四海都有，客人要哪裡產的？小溪：新城外十里坡。夥計：姑娘，請稍後，我去庫房看看貨！」

  小草笑了，「記性真好！不過，最後一句不算暗號，只是暗語，他的意思是，去通報掌柜的！」喜鵲微笑著點頭，「主子，我的理解是，他們的組織，是一個叫四海歸一的幫派。那個藥鋪是個接頭地點。總部在一個叫新城十里坡的地方！」

  小草想了想，「我認為，四海歸一，是他們組織的宗旨。而且，他們不一定是江湖幫派。藥鋪應該是個秘密營地，不是臨時接頭點。新城十里坡，我估計這是個假地名！」

  「下一步該怎麼辦？」喜鵲問。「按計劃行事！」小草把金牌揣在懷裡。高雅蘭在房裡急的團團轉，她後悔沒有親自去一趟藥鋪。這下，信物弄丟了，她成了個沒頭的蒼蠅。

  小溪跟了她十多年，不該是個見財起意的人。可一旦她反了水，後果不堪設想！她越想越害怕，摸了摸身邊的玉佩，還是下不了決心。等等再看吧！她覺得情況應該不會太糟！她忐忑不安的等消息。

  而此時，清河王府地牢中。兩個家將坐在鐵門外喝著酒。一邊海闊天空的閒聊天。一個小廝走進來，放下一個食盒，「你們辛苦了，大人給你們加個菜！」

  兩個家將見是一碗牛肉，立刻高興的眉開眼笑。兩人喝了口酒，都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一會兒，頭一歪，撲到在桌子上。這時，外面進來兩個人，從家將身上拿了鑰匙。三個人開門進去，門砰的一聲鎖上了。

  倒下去的家將把嘴裡的肉吐在地上，用酒漱漱口。笑呵呵的在門洞邊說：「三位，謝謝你們刀下留人！現在好好在裡面，享受老鼠愛大米吧！」三個刺客驚恐的發現牢裡面，根本不是什麼潑皮，而是密密麻麻的老鼠。老鼠們瞪著小眼睛，貪婪的看著三個人！

  「放我們出去！」刺客聲嘶力竭的喊。「你們老實交代一切，就放了你們。不然，你回頭看看後面！」一個家將說。三個人回頭看去，在昏暗的角落裡，斜靠著兩個人。不過，那兩個人已經成了兩具白骨。

  其中一個直接嚇的精神崩潰，瘋狂砍向鼠群。可老鼠們左躲右閃，他連老鼠的尾巴都砍不到！「省點力氣吧！老鼠們就是在等你們筋疲力竭，然後就把你們吃干抹淨！」

  老鼠們突然排開陣型，從房頂天花板，一直到地面，是一張巨大的八卦圖！「天地五行絕殺陣！」一個刺客脫口而出！「原來還是個行家！不錯！那就請破陣吧！」外面有人說。刺客哀嚎道：「這個陣是個決死陣！除了姜太公，世上再無人能破！」

  外面的人哈哈一笑，「行家啊！這八八六十四門，只有一門是生門！而要開生門，要用三魂七魄分而擊之！這也只有一成的勝算！所以，你除非太公在世，才能打破此陣。」

  「我沒心情跟你胡扯！我們只要一點點疏忽，這些老鼠立刻就會殺了我們！」刺客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