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藥王山的迷霧 1

  「我不用你謝，只要你把毒宗和毒蠱門解散了，就算完事了！」小草說。玄冥嘆了口氣，「王妃有所不知，我雖是毒宗的長老，但並沒有實權。毒宗和毒蠱門，也是貌合神離。」

  作為武宗之下的第三大宗派，毒宗可謂是樹大根深。毒宗創立數百年，在東盛大陸門徒眾多，分布廣泛。內部分支繁雜，作為長老，他就是個擺設。玄冥有很多年沒問過毒宗的事務了。

  玄冥尷尬一笑，只能是愛莫能助。「毒蠱門的勢頭，已經蓋過了毒宗。如果任其發展，東盛十國，必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姬如松說。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毒蠱門的首領。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小草說。玄冥想了想說：「毒蠱門的總堂在藥王山南部。要找到他們的首領，只有去藥王山。」姬如松有點為難，「藥王山地廣人稀，山南還山高林密，幾乎沒有什麼山路。只有很有經驗的老藥農，才敢上山！」

  小草說：「我們先去看一下，既然路不好走。我們見機行事！」姬如松點頭，「我們不帶太多的人，就帶十多個隨從。裝成馬幫進山，就不會打草驚蛇。」小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就說是收山貨的商隊，就可以順便探聽消息了！」

  幾個人商量停當，玄冥送給他們十輛馬車。車上插著小旗子，很像個大馬幫的樣子。姬如松穿了一身青色錦袍，頭髮挽在頭頂。別了一隻金簪，帶著一個竹冠。看著就是個風度翩翩的大掌柜。小草穿了一身玄色勁裝，和姬如松並佩而行。

  司徒燕坐在馬車上，眼神晦暗不明。馬車旁邊，十個侍衛扮成夥計的模樣。從棲霞觀出發，風餐露宿走了五天。綿延起伏的藥王山橫亘在人們面前。青翠的山影，悠遠的鳥語，讓人心曠神怡。幾天的旅途勞頓，消彌於無形。

  「這裡真美啊！」小草感嘆道。姬如松笑了，「這還不是最好的，只要你待滿一年，就不想走了！」小草點頭，「我們辦完這些事，就來這邊生活。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該是多麼暢快啊！」

  姬如松看了看她一臉陶醉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愛妃，你捨得拋棄你的萬貫家財，來這裡做個農婦？」小草眨巴眨巴眼睛，改口道：「我就是這樣發個感慨。不過，來這邊避暑度假還是不錯的！」

  旁邊一陣噓聲，眾人都知道，這個王妃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愛財如命的毛病不太好！姬如松哈哈一笑，「愛妃，我們先去藥王谷，那裡的東西，你肯定喜歡。」

  車隊順著一條青石板路，緩緩進山。兩邊懸崖峭壁，山勢雄奇。走了半個時辰左右，一股股藥香撲鼻而來。山谷里，有一片特別大的開闊地。有一縱一橫兩條街道。許多店鋪排列在街道兩邊。

  許多商人和遊客穿梭其間。深山中，有這麼個繁華所在，很令小草驚訝。看那兩旁的店鋪，大都是售賣藥材的。其中也有些雜貨店，客棧，酒樓。每個店鋪都是顧客盈門。

  姬如松帶著小草來到街中心，一家藥房門口。這家藥房五間三層，雕梁斗拱，氣派非常。上面有三個燙金大字，「仙草齋」。「這是我送給愛妃的小禮物！還望笑納！」姬如松指指這家藥房。

  「笑納了！」小草笑的見牙不見眼。她突然摟住姬如松，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侍衛們無不側目，這麼膩歪，真的好嗎？小草趕緊讓侍衛把馬車拉到後院。她和姬如松走進藥房，司徒燕也跟著走進去。

  藥房裡，櫃檯，藥櫃，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三個夥計，已經在店裡恭候了。一見小草進來，都恭謹施禮，「東家吉祥！」一個帳房先生捧來帳本，「這是藥王山藥農，送來的藥材帳目，以及藥房的營收，請東家過目。」

  小草樂呵呵的接過來翻看，不禁讚嘆，「藥王山名不虛傳！確實有點好貨！這收入也不錯！不過，這都是粗放型經營。這些藥材，經過深加工，利潤會更高！」

  姬如松說：「這容易，在這藥房後面，有十間房，可以用來加工藥材！」小草微微一笑，「我就把回春堂的製藥工坊，搬遷一部分過來。那樣省時省力，投產還快！」姬如松頷首。

  安排好了藥房的事務，小草帶著司徒燕和侍衛們，跟著姬如松去藥王谷酒樓。「王妃，我們這麼多人，你不心疼銀子？」一個侍衛小聲問。小草狡黠一笑，「不心疼，你們的月俸，少發十個大錢，飯錢連酒錢都有了！」

  侍衛們覺得，頭頂有一排烏鴉飛過！走進酒樓，小草眼前一亮。這座酒樓有兩層，一樓大廳，能容納上百人同時用餐。

  紅木的轉盤樓梯通向二樓，二樓有幾十間雅間。在大廳中間，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歌手和舞姬輪流表演。樓上樓下的人，都可以觀看。小草發現，這些歌手和舞姬，都不是大景的人。

  這些藝人，不論男女，都是藍眼睛，金色的長髮。這些人輕歌曼舞，歌聲優美，舞姿妖嬈。「夫君，那些都是什麼地方的人？」小草坐在茶座里，問姬如松。「那些是極北之地的藝人。他們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天生的歌舞藝人！」

  極北之地，天寒地凍，人煙稀少。那裡的人們，長年奔波於東盛大陸的各個地方。他們主要以表演歌舞，戲劇為業。極北人是天才表演藝術家，也有人說，極北人是天生的騙子。他們能在你不知不覺中，騙走你的錢財。

  一個商人來到他們對面坐下，他點了兩個菜，叫了一壺酒。此時，小草注意到，這個商人也是金髮碧眼。「夫君，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個極北大騙子？」小草輕聲說。

  姬如松笑著搖搖頭，「那是極北人的族長，古塔，他是我的老朋友！」古塔笑了，「尊敬的夫人，你眼光真好！一下就能看出，我是個大騙子！佩服！」悄悄話被人聽到了，小草尷尬不已。「古族長見笑了！我有眼不識金香玉！」小草施了個禮。

  古塔哈哈一笑，「夫人真沒看錯！我確實是個大騙子！要不，我就做不成極北之地的王者！我們極北人做事，不靠拳腳刀劍，而是靠腦子！不管是小聰明，還是大聰明，只要能把別人說服，並且心甘情願的把財富交給我們。我們就算成功了！」

  小草笑著點點頭，「我算是受教了！」古塔拿出一個琉璃盒子，裡面是一團藍色的火苗。「這是地獄火，在極北之地的凍土下面採集的。這東西可以警示危險的發生，不論是天災人禍，這東西都能給你提醒。藍色火苗放出金光，就是危險即將來臨。」古塔把盒子給了小草。

  小草連連擺手，「這是族長的護身符！我可不能拿！」古塔笑了，「我還有一個，這個送你也沒事！不過，王妃如果過意不去，就多少算些成本費，給個友情價吧！」小草沉吟不語，然後看了看姬如松，「親兄弟明算帳，我就給古族長一百個金幣吧？」

  姬如松點頭，「愛妃高興就好！」司徒燕在旁邊嗤笑。終於看到，王妃也有上當的時候。就聽小草說：「古族長如此慷慨，我也不能有來無往！這個紅寶石戒指，是一百年前，東盛帝國皇后的鐘愛之物！現在送給古族長，作為我的見面禮！」

  姬如松的三觀盡毀，這個戒指是他打制的。雖說不是價值連城，但意義重大。她這麼愛財，也能如此大方？「古族長，我看那些舞者和歌手很漂亮。我這個人，特別愛好美的人和物！一看到他們，我就想和他們交朋友！」小草笑的一臉猥瑣。

  古塔想也沒想，大手一揮，「夫人喜歡，這三十個舞者和歌手都送給你了！」說著掏出契約，簽了字。當簽好字，古塔才回過味來。「夫人！你這是一本萬利啊！我這算完敗了！」古塔哭笑不得。

  小草呵呵一笑，「這一個歌者，一天就是一個金幣，三十個人可掙二三十個不等，月收入在九百個金幣左右！」古塔笑了，「夫人真是好算計！我是佩服之至！」司徒燕說：「這所謂的地獄火，只是一團氣體。而且，這東西在凍土下多如牛毛！」

  古塔看著司徒燕，「這位姑娘，你是從何得知？」司徒燕撇撇嘴，「我做東丹女王時，東丹國師給我進獻過很多，有藍色的，白色的，紅色的，一旦氣溫升高，色彩就更加燦爛！」

  古塔點頭，「這位姑娘說得沒錯，但這東西確實能預警危險！」司徒燕說：「這個作用並不大，只是當個小玩意玩玩也就罷了！」小草擺弄著地獄火，覺得這晶瑩剔透的小火苗很漂亮。

  舞台上，在表演歌劇。一個蒙著白色面紗的藝人，在唱誦：「藥王山上藥王寺，佛法無量度眾生。眾生皆苦度不過，南山蠱術地獄門！」小草一怔，「那個人知道內幕！跑堂的，叫那個蒙面的藝人上樓來，我要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