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毒蠱術

  司徒燕恍然大悟，轉身跌跌撞撞的去找小草了。老花匠笑了笑，一道金光閃過。年邁的老頭，成了一個翩翩少年。小草正半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感覺有人站在她面前。

  睜開眼睛，就看到是一個美少年，墨發如瀑布，披在背後。白淨面容，大眼睛明亮透徹。鼻如懸膽，唇紅齒白。好美啊！小草一副花痴的模樣。美少年皺皺眉，「主公，你可是有夫之婦！不要這樣子看著奴才！」

  小草疑惑了，「這位小公子，你怎麼這樣跟我講話？我身邊可沒有男僕啊？不過，我可以收你。委屈你做個小妾了！」美少年幾乎無語，「主公，你做女王，也是個貪財好色之徒！」小草呵呵一笑，「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告訴我，你是個什麼妖怪？」

  少年笑了，「果然是聰明人！不過，我不是妖，而是靈物！是你思維空間的大總管！」小草也笑了，「你是魔鏡的元神？」少年點頭。這時，司徒燕敲門，「王妃，我的情況不妙！」

  小草開了門，魔鏡躲進空間裡。司徒燕走進來，開門見山的說：「王妃，我中蠱毒了！還是上古之物！」小草皺眉，上古蠱毒，是所有毒物之祖。這種東西，雖不會馬上致人死地。但後果很嚴重，中毒的人，會成為世上危害最大的毒蠱人。

  毒蠱人會漸漸失去本心，墜入魔道。這種毒蠱人，能召喚來世上所有的邪物。世間因此大亂，一場浩劫，會讓很多人喪命。小草說：「我的醫術有限，只能盡力而為了！」

  小草翻閱一本叫蠱術方略的書。在其中，介紹了毒蠱的門類，和解蠱的方法。但講上古蠱術，只是一筆帶過。上面只有一句話，上古毒蠱，由蠱獸的唾液傳播。解除的方法，是要用到蠱獸的血液。

  小草和司徒燕對視苦笑，這蠱獸在黑妖林中。可要去黑妖林，必須解除封印。這不就是惡性循環了嗎？小草說：「我再試試其他辦法吧！」司徒燕咬咬牙，「實在不行，我就跳崖自裁！」

  小草搖頭，「這可不是個好主意！那樣的話，你就直接成魔了！到時候，世上再沒人可以制約你了！」司徒燕嘆了口氣，「我就這麼倒霉嗎？」小草拉著她的手，「不要灰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司徒燕點點頭。小草突然靈機一動，「血清！蛇毒血清！」她立刻從空間裡調來一支血清。她拿出注射器，給司徒燕打了一針。然後，忐忑不安的看司徒燕的變化。

  司徒燕臉色漸漸紅潤了，看著似乎有效果了。小草取了司徒燕的一滴血，放進空間化驗。蠱毒被血清抑制住了活性，但卻沒法抵消掉。這說明，血清只能壓製毒蠱的爆發，但沒法清除！

  小草很失望。她又換了幾支解毒藥物，都沒有什麼效果。小草有點心慌，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應對。金不換走進來，看了看兩個人，「去黑妖林落魂沼澤的人，不是司徒燕一個。為什麼松兒卻是平安無事呢？」

  司徒燕突然想起來，當她見到姬如松時，一群蠱獸圍著他轉圈，卻不敢攻擊。有一隻蠱獸舔了一下他，當時就暴斃了。而司徒燕卻被一群蠱獸圍攻，好不容易殺出重圍，還是靠著姬如松。

  小草大喜，「我夫君有解藥！快去找他來！我有辦法了！」金不換走出去，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姬如松。「姬如松去哪了？」金不換問劉春九。劉春九想了想說：「王爺接到一封信，就匆匆走了。他好像說是進京去了！」

  「劉將軍，你騎快馬把他追回來！人命關天，要快！」小草急切的說。劉春九拉過一匹馬，飛奔而去。金不換也很詫異，「他有什麼急事，要不告而別？」小草也感覺很蹊蹺。

  她輕聲問：「魔鏡，你可知道，我夫君去做什麼？」魔鏡頓了頓，說：「大景朝中，發生了突發事件。姬鼎命在旦夕。慕容傑的二弟慕容克，拉了一幫慕容氏的死黨。在京城譁變，丞相海剛帶禁軍對抗。兩虎相爭，兩敗俱傷。姬如松趕去京城，和大將軍諸葛信一起平亂。」

  小草說：「這個諸葛信是北周的降將，估計不是太可靠。我夫君貿然前去，是身入險地！」金不換跟十三娘說：「讓蒼梧城的蒼梧軍去景都，接應姬如松！如果諸葛信有異動，格殺勿論！」

  十三娘放出信鴿傳書，金不換安慰小草，「姬如松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有他的周密計劃，不會有大問題的！」小草的心情很沉重。他雖然對自己一往情深，但他也是個要面子的人。畢竟他曾是一國之主，被太妃說的顏面盡失。他的心裡，肯定是有疙瘩的。

  他獨自去完成一件大事，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可他以身犯險，卻實在是不應該！小草的腦子裡有點亂。

  金不換和小草離開棲霞觀，趕回清河的回春堂。迎春在回春堂協助顧太醫，接待病人。喜鵲在門外的遮雨棚里，和回春堂的學徒們一起熬草藥。

  「王妃，現在從各地方來的病人特別多。我們清河的隔離區，已經人滿為患了！」迎春憂慮的說。小草看了一些病歷，發現很多人的發病症狀都極其相似。都是渾身乏力，畏寒，腸胃不適。然後是意識模糊，逐漸陷入昏迷！而且，只要一個人得病，就會傳染給周圍的人。

  清河周邊，一片恐慌。小草覺得，這次的情況，比前次毒蠱事件更嚴重。這次，已經開始有人死亡。而且死相極其恐怖，整個人收縮成一個發黑的肉球！

  小草知道，這又是有人放毒！可這毒，一般只傳給年輕的人，和小孩。五十歲以上的老人，甚至是體弱多病的古稀老人，也基本不會感染。這個放毒的人，心態是極其惡劣的！這是從身體和精神上，擊潰清河百姓！

  小草仔細研究這個毒的形式，發現了一些端倪。這是一種極其不好治的蠱。這種蠱，是一種繁殖極快的蟲子。通過人的呼吸傳播。蠱蟲接受放蠱人的指令，釋放毒素害人！

  知道了原因，小草把她配製的驅蠱丹，分發給病人。又把驅蠱丹化在水中，讓巡防營的兵士去各處潑灑。就一天的時間，全城的病患全部康復。毒蠱蟲仿佛一下消失了。

  顧太醫笑著說：「這真是來的快，去得快啊！」小草說：「這可能是下蠱的人遭到反嗜，他自己毀了蠱穴！」這時，有人大聲喊：「快看！縣衙那邊著火了！」小草和大家一起，抬頭看去。清河舊縣衙方向，火光沖天。黑夜都被照亮了。

  小草冷笑，蠱穴就在那裡！「顧太醫，老縣衙里有誰住著？」顧太醫說：「文縣令父子，分住前後院。縣衙大堂改成了縣學，平時，住著一個老院工，負責看門和打掃。」

  小草在迎春和喜鵲的陪同下，趕往老縣衙。火已經熄滅。前後三進院子，十多間房屋。如今，只剩斷壁殘垣。救火的衙役和百姓圍攏過來。「有人員傷亡嗎？」小草問周圍的人。

  「隔壁燒餅鋪子的一家人，兩死一傷！一個九歲男孩被燒傷了臉。縣令父子都葬身火海。就一個老院工逃了出來，沒受傷，但被嚇瘋了！」里正匯報導。

  「帶我去看看孩子！」小草說。跟著里正到了一個客棧，小草走進一間客房。清河縣明善醫館的醫師，在給一個男孩上藥。男孩傷的不輕，卻硬是不喊一聲疼！

  小草拿出最好的燙傷藥膏，交給醫師。醫師一看，驚訝的說：「這是棲霞生肌膏！達官顯貴千金難買！王妃，你這太破費了啊！」小草說：「救人要緊，我先給他消炎。你給他塗藥！」

  小草手法嫻熟的清創，消炎。然後還打了一針止痛針。因為，那個生肌膏塗上去，那會疼的百抓撓心！小孩沒有哭，從頭到尾都是看著小草。「夫人，這個火是有人點的！我們要逃，我爹娘被放火的人殺了！我看到那些人了。帶頭的是個漂亮女人！」小孩認真的說。

  小草驚訝的問：「那個女人的樣子，你能記得嗎？」小男孩點頭，「我能把她畫出來！」小草把一張紙和一支筆給了他。小男孩在紙上認真的畫起來。一會兒功夫，紙上出現了一個人。小草看了一眼，直接被驚呆了。

  那張畫，比照片差不了多少。那眉眼，那神態，跟一個人特別像。不是，就是那個女人！小草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悲哀。她是個麻煩，大麻煩！可她沒辦法對她做些什麼。

  姬如松如果知道了內情，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小草覺得，有必要回一次王府。她要去跟老太太攤牌，不然她還是執迷不悟！希望那個女人能不做糊塗事。希望姬如松能回家去。

  如果姬如松回到家，她也就不會太痛苦！那種痛苦，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