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災人禍

  姬如松告訴小草，被打散後，他帶著太妃和一些族人，四處奔波。近期，在五鳳山里避禍。他們待的地方，離沈氏山莊有五六百里。這次聽說，清河縣歸屬了齊國。他才悄悄來看看。

  這時，喜鵲和劉嬤嬤，扶著太妃走進來。小草站起身，快步走過去，跪倒行禮，「妾身給母妃請安！迎接來遲，還望恕罪！」

  太妃笑呵呵的把小草扶起來。「你是個好孩子！這個家全靠你撐著了！以前，是老身輕視你了！」楚青起身，「既然清河王一家團聚了。本王就帶兵出征去了！」

  小草點頭，「迎春，替我送送齊王！齊王，祝你凱旋歸來！」楚青大步走去，很瀟灑的擺擺手，「打仗是我的強項！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姬如松突然覺得慚愧。同樣是藩王，大景朝對楚青，畏之如虎。而自己，卻是成天東躲西藏，惶惶如喪家之犬！

  小草看出他的心思，伸手拉著他的手。「王爺，現在我們要兵有兵，要將有將，錢糧充足。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任何的魑魅魍魎了！」

  姬如松握緊她的手，「愛妃，現在我才知道，上次離開你，是個多愚蠢的決定！」小草想起一件事情，「我們在重建清河縣時，發現大牢里的慕容常雲失蹤了！清河縣令父子，又離奇死亡。」

  迎春進來稟報，「青風已經查清了，慕容常雲是被大景刑部提走的。而陳縣令和他的兒子，是被北周的間人殺掉的。刺客也在和縣衙捕快搏鬥中，重傷而亡。」

  小草冷笑一聲，「這大景朝廷，水可是不淺啊！刑部也被北周間者控制了！那其他各部就更不用說了！」姬如松恨恨的說：「難怪這些事情會如此蹊蹺！就是有人在故意為之！」

  太妃在一旁坐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本來覺得，可能會在流亡中度過餘生。沒想到，還有時來運轉的機會。「松兒，現如今的局面，對你很有利！你可以聯絡一下老臣，把失去的一切奪回來。」

  姬如松搖搖頭，「暫時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們的實力，最多能自保。要和擁有百萬人口，數十萬兵力的大景抗衡，力量還遠遠不夠！」小草點頭稱是。

  「母妃，現在大景在財力上，已經無法控制我們了。要讓王爺重登皇位，不需要等太長的時間！那怕一統天下，也是指日可待！」小草說。姬如松突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了。

  清河總督府掛牌後，第一次升堂議事。幾十名大小官員分坐兩邊。正面一張書桌，一張椅子。「總督大人到！」值日官喊。姬如松在正位就坐。

  馬上下面有人竊竊私語，很多人都很不理解。清河的事務，一直由小草在管理。大家本來就認為，總督非王妃莫屬！沒想到，一年沒見的清河王，坐了這總督的位置。

  「清河王，好久不見。這麼長的時間，過的還可以吧？」清河縣新任知縣楊見新，語帶譏諷。

  堂上響起鬨笑聲。小草從後面出來，掃視了一圈，「諸位大人，你們是不是很清閒？這總督府什麼時候成茶樓了？」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我們清河城，一城五縣四十八鎮，六十多萬人口。諸事繁瑣，還望諸位精心用事，為清河的長治久安，建言獻策。」小草語重心長。

  眾官員誠惶誠恐表了決心，「我等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迎春搬了把椅子，小草坐在一旁。「稟報總督和夫人，本縣剛遭受了蝗災，糧食幾乎絕收！」清遠縣令說。

  「蝗災控制住了嗎？」小草問。「控制住了！但這蝗災也是蹊蹺，來的突然，去的迅速！一點預兆都沒有！」清遠縣令滿臉的驚恐。

  他的師爺在一旁說：「夫人容稟，一般蝗災出現前，都有些徵兆。可我們縣的蝗災，卻來去如風。我們跑斷了腿，也沒弄明白始末緣由！」

  小草點頭，「這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操控整個事件！這不是單純的自然災害！」姬如松側頭輕聲問：「愛妃，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查清這個案子？」小草說：「這個案子說難，也不難。這需要大景的刑部幫忙。」姬如松點頭。

  清遠縣的官員面面相覷，這大景刑部能治蝗蟲？他們是不相信的！姬如松以清河總督的身份，給大景上了摺子。請刑部派人到清河徹查蝗災。

  姬鼎早就獲悉，姬如松回到了清河。他有點吃驚。現在收到姬如松的信，就趕忙派刑部尚書，親自帶人前去查看。

  臨行前，他囑咐刑部張尚書，「到了清河，一定設法把姬如松夫婦帶回京城。但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要動武！」

  沒有什麼阻礙，刑部的人馬，順利的到達了清河城。張大人看著高大的城牆，和盔明甲亮的軍士。暗暗嘆息，他知道，要想帶走姬如松，幾乎是完成不了的任務！

  到了總督府，姬如松親自在門口迎接。張尚書趕緊行禮，姬如松笑著扶住他。「大人一路幸苦，請客廳喝茶！」姬如松把張尚書請進府里。

  賓主落座，寒暄幾句後，張尚書問：「王爺，這蝗蟲是天災。要查清這個案子，只有請工部的農水司來做。我們刑部可是外行啊！」

  姬如松笑了笑，「刑部神探雲集，對於破獲疑難案件，可以說是輕車熟路！這蝗蟲案，只能由刑部來偵破！」

  張尚書回頭對書辦說：「傳我命令，總捕頭葛炳文立刻趕赴清遠，查明蝗災的來龍去脈！」

  書辦立刻去傳令。張尚書跟姬如松說：「王爺遇襲失蹤，皇帝很是擔心。這次派微臣來，一是協助破案，再就是請王爺一家回京。畢竟，在皇城帝都更加安全！」

  小草從外面走進來，笑呵呵的看著張尚書，「皇帝說的很有道理！等破了案子，我們一起進京，交旨謝恩！」張尚書心裡大喜，趕緊點頭，「王妃夫人，你能如此深明大義，真是清河百姓之福！」

  葛炳文，刑部的第一神探。他和一個隨從，扮成算卦的江湖騙子。一到清遠縣，葛炳文直奔蝗災最嚴重的古樹鎮。雖然，小草讓人發放了糧食和種子。但人們依然心有餘悸。

  路上行人稀少，田地里，農民們正在復墾開荒。但每個人，神色都是很恐慌。葛炳文走了一路，總感覺有些怪異。經過一些村莊，看到家家戶戶門口，放著香爐。門上還貼著符咒。

  葛炳文找了一處人比較多的地方，支了個卦攤。一會兒，一個背著香袋的老婦人，來到卦攤前。「算個卦要多少錢？」葛炳文故弄玄虛的說：「給老人家算卦不收錢！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去何處進香？我再看看，能不能算這卦！」

  老婦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信任感。葛炳文，身材中等，一身灰布道袍，眉清目秀，看著就是個秀才模樣。「老婆子去白雲寺燒香，請離石大和尚給個符咒，保全家平安。」老婦人說。

  葛炳文默默記住了，然後說了一通好話。等老婦人走後，葛炳文收了攤子，趕往白雲寺。到了白雲寺，這個寺廟不大，但香客很多。葛炳文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換了衣服，走進廟裡去。

  廟裡香菸繚繞，幾個僧侶念誦著經文。葛炳文仔細的觀察，發覺方丈很蹊蹺。他雖在念經，眼睛卻在瞟著功德箱。經文念完，方丈拿出一把符。

  離石煞有介事的拿張符，給了面前一個老人，「半個月之內，災禍就會過去。不過每隔十天，要給菩薩供養一次！」葛炳文冷笑，「好一個貪財的假和尚！」

  等到廟會散去，廟裡冷清了一些。離石鬼鬼祟祟的鑽進禪堂，他打開一個大箱子。從房頂上的開口處，無數小蝗蟲飛進大箱子。葛炳文對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飛快的離去。

  葛炳文看到禪房裡有很多箱子。他心裡暗罵了兩個字，「魔鬼！」葛炳文等了一夜，隨從帶著刑部和縣衙的捕快都到了。小草和張尚書跟著姬如松，隨後趕到了廟中。

  還沒等和尚們反應過來，已經被捕快捆結實了。「離石！這次蝗災是不是你一手操作？」小草問。離石吭嗤了半天，點頭。小草親手打開箱子上的小門。

  無數的蝗蟲鋪天蓋地的飛過來，爭先恐後的鑽進去。眾人目瞪口呆。關上箱門，捕快們把箱子抬到空曠地方。大家動手，挖了個大坑。

  然後把箱子投進坑裡，堆了柴草，澆了火油。一把大火點燃，噼里啪啦的響聲，奇怪的焦糊味在空氣中瀰漫。

  就在人們驚訝的時候，四面八方又飛來無數的蝗蟲，奮不顧身的投入火中。人們更驚訝了。小草笑了，「這是信息素散發出去後，把所有的野蝗蟲都引來了！」

  在百姓的歡呼聲中，災難就算轉瞬消失了。歡呼過後，回過味來的百姓齊聲怒吼，「燒死妖僧！」有人衝過去，拳打腳踢發泄憤怒。捕快好不容易拖走了和尚。

  「謀財害命！絞刑！」張尚書也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