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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二公主出事?

2023-12-22 20:38:51 作者: muzi李
  如玉瞧了眼用來計時的銅壺滴漏,「你這丫頭,讓你去給你小姐我燒壺洗澡水你倒好這一去就是一個時辰,以後若再是這樣,我可不是把你鎖在門外那麼簡單了!」如玉怨念著往門邊走去,邊走邊將髮髻散開,如玉將自己的手指插進頭皮,輕輕的按摩著。

  「……是我。」男子的聲音深沉而又低啞,如玉放在門栓上的手卻突然就僵住了,「我可以進去嗎?」孟宇坤站在門外看著如玉被燈燭拉長的身影,上次自己這麼看著她是什麼時候?門內的如玉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白日裡。

  阿古力將孟宇坤放平在地上,為他診脈。「三日七步蠱是巫師最近才研究出來的,三日內被下蠱的人離不開下蠱者七步。一旦強行離開蠱蟲便會不斷蠶食著他的內腑,他應該很疼。」說著,阿古力用力摁了摁孟宇坤的胸膛,昏迷著的孟宇坤竟嘔出一口鮮血來。

  「你幹什麼?!」如玉推開阿古力,急忙輕拍孟宇坤的胸膛為他順著氣,孟宇坤緊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嘴邊卻仍舊不斷溢出鮮血。

  阿古力饒有興趣的看著緊張的如玉,問道,「你喜歡他嗎?」如玉沒有抬頭,用衣袖擦拭著孟宇坤的嘴角。

  「我覺得他喜歡你。」阿古力隨手拔下身邊的朵油菜花,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三日七步蠱的蠱蟲是巫師親自挑選培養的。培養時只用人肉和人血餵養,因此這蠱蟲一但離開蠱母便會瘋狂的啃食著人的內腑。他那麼疼,可他還是來找你了。」阿古力把手裡捏著的油菜花隨手一扔,皺了皺眉,「你們大溫的花真臭。」

  「這叫油菜花。」如玉撿起那朵油菜花在手裡慢慢轉著,重新遞給阿古力,「姿容清麗厭奢華,淡淡平平不自誇。它,不美嗎?」

  阿古力緊緊的皺著眉頭,不肯接過那帶著些油味的花朵。如玉輕輕一笑,摘下一片花瓣,放入嘴裡,慢慢的咀嚼著,感受著舌尖上傳來的絲絲甜意。「你道你姜國形容成世外桃源,你的阿父溫善,可你想過你的阿父也是受害人嗎?你此時是在復仇,還是成為了別人為了一己私慾而推出的利刃?」

  一說起姜國,阿古力的眉眼間就充滿了陰鶩,「據我所知,大溫個周國聯合攻打姜國時,姜皇大驚,了解事情經過後一切的他將姜國玉璽教出,願意永為大溫的附屬國。因此我並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您回國的時候竟是腥風血雨。」姜國的事情還是公孫薔薇告知自己的,公孫薔薇的父親是周國的公孫將軍,對於軍事上的事情自是打探的清楚。

  「太子,一手遮天比三人成虎更加可怖。為何總是道聽途說而不是用自己的雙眼看個清楚?」如玉沒有抬頭去看阿古力的表情,她從袖中掏出一個暖玉。自她重活以來,便命人打造了三對帶有她私引的暖玉,今日在春狩上她便送給孫夫人一塊,而今她將剩下的那塊暖玉遞給阿古力,「這是我的私物,太子拿著這枚暖玉便可隨時來相府尋我。」

  阿古力接過如玉遞來的那塊暖玉,心裡翻湧著。「巫師是我們姜國的信仰……」阿古力有些哀傷,「我從小便是以巫師為榜樣,甚至我離開姜國日出流浪都是為了變得強大,日後能夠繼承巫師的體缽將姜國發揚光大。」

  「信仰是讓你在萬念俱灰中重拾信心而不是讓你摧枯拉朽!你這般聽從你所謂的信仰,失去了道德,失去底線。你這樣與一個失去靈魂的玩偶又有什麼區別!我姬如玉這一輩子只信真相!信仰?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用於寄託感情的物什罷了!」阿古力被如玉說的一愣,不過十幾年與巫師的相處讓他下意識的去維護他心目中的光。

  不過,他的心裡還是升起了一絲猶疑。「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事情我會去查,若是真如你所說我阿古力自當負荊請罪,如若不是,讓我發現顛倒黑白我定要你負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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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如玉派出來的分割線

  春日的天說變就變了,風嗚嗚的穿過剛剛發芽的樹叉放肆的刮著,樹枝無力的簌簌作響。孟宇坤感覺到冷風往脖子裡鑽著,他縮了縮脖子一動卻開始猛烈的咳了起來。

  聽到孟宇坤劇烈的咳嗽聲,如玉的手猛的放在了門栓上,想起白日裡孟宇坤有些異常的表現如玉的手頓住了。人生苦短,她也無意於將時間浪費在這般事上,「孟太子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便可,深更露重,太子身子似是有些不好,今日便請回吧。」

  如玉說完兀自走到桌前吹滅了亮著的燈燭。屋內瞬間黑了下來,孟宇坤站在屋外手緊緊捂著心口,今日他被那蠱蟲害的不淺,後來又急火攻心濫用內力被這寒風一吹心口便又隱隱作疼。今晚異常的寒冷,西北風刀子似的刮著,枝頭上一隻鳥兒蜷縮著腦袋,瑟瑟發抖。

  如玉手裡緊緊抱著那湯婆子,眼角卻總是忍不住去看門外的那抹黑影。忽然颳起一陣大風,只刮的門窗都隱隱做響。門外的黑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如玉坐在太妃椅上,一時間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

  「太后壽辰上你出盡了風頭,溫皇猜到老太君的心思便讓我暗中護送你回府。」一絲冷氣從如玉背後慢慢包圍過來,耳畔響起男子低沉的聲音,「我的任務一直是查探朝中官員之事,溫皇將此事交代與我時我想也沒想便委託給了甲乙。」女子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心不知為何卻突然安定下來。

  「你離開皇宮的前一刻鐘,那小子竟突的鬧了肚子。可是現在我多麼感謝我沒有偷懶而是馬上在甲乙出事之後就去尋你。我……」「孟太子!還請你出去!這麼晚了你進我的閨房傳出去怕是對如玉的名聲有損!」

  如玉轉過身急切的打斷陷入回憶了的孟宇坤,一隻修長的帶著些手卻輕輕掩住了她的唇。「你總是那麼凶。」看到如玉美目一瞪還欲開口,孟宇坤手指忽的一動,手指快速的在如玉肩上一點。

  如玉覺得肩上一酸張嘴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說不出什麼話來。看著如玉提防的眼神孟宇坤低低的笑了一聲,他將如玉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脫去外袍摟著如玉躺下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今晚,就今晚讓我說好嗎?」

  孟宇坤的手從如玉脖子下方穿過,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身上帶著的寒意凍得如玉一僵。男子終究是有些大條,反而緊了緊胳膊,「今日姬敏之來尋我,對我……看著她的表情我雖然很厭惡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你,明明都是張牙舞爪的兩人不知為何我總是無緣無故的想起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兇。」

  甲乙蹲在屋頂上,將耳朵緊緊貼在瓦片上聽著。主子受傷的機會可不多,他當然得抓緊一切機會去聽些八卦,不過聽到孟宇坤竟說女子凶甲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一隻不解風情的豬。屋內的孟宇坤不曉得甲乙內心對他的誹謗。他摟著如玉,感覺到自己被那寒風吹僵了的身子漸漸恢復溫暖,「姬敏之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一邊厭惡一邊卻仿佛是在照鏡子。她面對我時的那種神情,我竟覺得無比熟悉。」

  「其實我的內心總是膽怯的,我三歲時便被周皇后送至大溫做了質子,陌生的國度陌生的人群,那時我心裡總是有些害怕。嘉敏姑姑卻每日都來宮裡看我,給我帶些好玩的東西,有時候是幾顆糖果,有時候是一面面具。後來,嘉敏姑姑的肚子愈來愈大,她抱著我對我說如果生的是妹妹便許了我做媳婦兒。」孟宇坤說到這時低低的笑了,「如玉,你願意嗎?」

  甲乙在屋檐上急的發瘋,主子啊主子平時看你也挺精明的一個人。溫皇也沒少傳授你風月之事,你瞧瞧你今晚說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甲乙悶悶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哎喲喂,你可爭點氣啊主子,我要是個姑娘家我都不想理你!

  屋內的孟宇坤仿佛感受到了甲乙的著急,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懷中閉眼不欲搭理他的如玉,也閉上了眼睛,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屋內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孟宇坤低頭看著如玉低垂著的眼帘,長嘆一聲,伸手解開如玉的穴道,披上外衣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床上的如玉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若是孟宇坤回頭,他一定能看到黑暗中如玉的眼眸里染上的那層羞意。

  ——

  分割!

  春巧從屋外進來,抖了抖身上的薄雪,看著坐在桌上散著頭髮打瞌睡的如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郡主,昨晚我實在太困了不知怎的就在那鍋爐邊睡了,醒來時已經這個時辰了。」

  如玉懶懶的耷拉著眼皮,也不搭理吧啦吧啦不停的春巧,兀自坐在桌前打著瞌睡,昨日被孟宇坤那麼一攪和,她倒是一夜都沒有睡好。春巧看著如玉的模樣尷尬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郡主可是生氣了?春巧的眼珠子在屋內轉了轉,眼神落到自己還粘著些雪的肩上時,春巧眼前一亮。她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興奮的用手一指,「郡主你看你看,這一冬天都沒下雪,沒想到過了立春居然下雪了。」

  窗戶一打開那寒風便夾雜著些雪花飄進屋內,如玉的小臉被凍得一陣發緊。春巧一看如玉哆嗦趕忙關上了窗戶,嘿嘿的笑了兩聲,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如玉依舊維持著那打盹的動作,春巧瞥了瞥嘴,從床上拿了如玉的披風為如玉披上,又從如玉床上摸出涼了的湯婆子準備為如玉灌點熱水讓如玉捂捂身子。她將湯婆子從被子裡拽出來時,一個折著的方帕隨著春巧的用力拽拉從如玉被子裡掉了出來。

  春巧將湯婆子摟在懷裡,看著這個方帕好奇蹲下的撿起,仔細的研究著,顯然那是一隻用方帕迭成的兔子,眼睛用兩顆黑珍珠點綴著。春巧欣喜的在手裡來回翻弄著,還用手摳了摳兔子的眼睛,當春巧翻到兔子底部時意外發現下面蓋了一個小小的章。春巧將兔子湊到眼前,想要去看清上面寫了什麼。「春巧,給我梳妝罷,既然下雪了,還是出去瞧一瞧罷。」

  如玉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正在仔細研究兔子的春巧嚇了一跳,她起身看向如玉拍著心口,懷裡還放著湯婆子和那個精緻的兔子。春巧嗔怨的看著如玉,一臉埋怨的模樣。看著春巧拍心口的舉動,如玉忽的就想起了昨夜捂著心口不斷訴說著愛意的孟宇坤,不知不覺的,她的臉驀地就紅了。

  春巧低著頭翻弄著那隻兔子,沒有注意到如玉的不正常,她愛不釋手的將手裡的兔子遞給如玉,眼裡還帶著些不舍,「郡主你昨日不是去救夫人去了嗎,怎麼還有空去買這小玩意兒,不過我看著物什做的倒是十分精巧,是哪買的?後日是春玲的生辰,那丫頭一月前就催著我給她買生辰禮物,我倒覺得這個她一定會喜歡的。」春玲是春巧的妹妹,過幾日便是她十歲的生辰,春巧自是上心的很。

  如玉從春巧手裡接過那小兔子,也如春巧那般來回的翻騰的看著,翻到兔子的身下時臉就如那窗外開著的桃花,紅的厲害。春巧不知她卻是懂得。聽聞周國有個習俗,男子中意一個女子時便會用貼身方帕為女子迭一個其生肖,並在底部蓋上自己的私印便是向女子表達愛意。春巧發現如玉臉上的紅暈,奇怪的摸了摸如玉的額頭,「郡主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莫不是發燒了?」

  如玉斜瞄了春巧一眼,拿出一個小盒子將這兔子端端正正的放了進去。「這是別人送的,春玲的禮物我自會幫你尋的,你就別打這兔子的主意了。」春巧被如玉拆穿了心思,吐了吐舌頭,也不害臊,得到如玉的應允更是歡快的為湯婆子灌上熱水放在如玉的手裡而後麻利的為如玉梳妝打扮著。等春巧梳妝完畢後,如玉將手中拿著的金釵插在髮髻上,對著鏡子照了照,雖與今日這素雅的衣物不是很搭,可自從咬春宴上發生花蛇的事情之後她確是不敢放下這防身利器。

  推開房門,整個狩場春霧瀰漫,昨日還一派生機盎然的春景今日便被這茫茫春雪所覆蓋。雪花一團團,一簇簇的爭先恐後的落下,天地之間茫茫一片。大溫位置偏南,這雪如玉加上上世也不過見過三回。如玉伸出手,一片晶瑩的小雪花落到了如玉的手上,慢慢的它在如玉的手心裡化成了一灘透明的水珠,如玉搓里搓手,感受著這刺骨的涼意。

  下雪時的空氣格外新鮮,如玉將手伸回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一個人出去走走便好,你去吩咐廚房給我做些溫熱的食物端到蓮姨的房中,一會兒便在蓮姨那兒見罷。」春巧應了聲便往那廚房走去。

  春巧走後,如玉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小心翼翼的將腳踩到那茫茫的白雪上,腳踩到白雪上發出輕輕的脆脆的「嘎吱」一聲,如玉一愣而後暢快的笑了起來,腳下也愈發輕快的往前走去,聽著「嘎吱,」「嘎吱,」的聲音如玉的心情分外美麗起來,突然如玉身下打滑踩到衣裙身子往一邊側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身側突然出現一雙手穩穩的扶在如玉腰間將如玉扶直。

  如玉感激的偏頭看向手的主人,卻見那孟宇坤偏著頭咬著嘴唇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看向身側的一棵開的正旺的桃樹。「多謝。」如玉見孟宇坤這般模樣,低下頭輕輕道了聲謝,將那惱人的衣裙往上提了提便欲脫離孟宇坤的雙手離開,可這雪下了一夜,底部早已結冰如玉身子一滑重新摔倒在孟宇坤的懷裡。

  「郡主可是在對本太子投懷送抱?可惜郡主年紀太小本太子實在喜歡不起來。」孟宇坤看著懷裡穿的嚴實的女子眉頭一挑,手下使勁,重新將如玉的身子掰直,待如玉完全站直身體好,孟宇坤也不再多看她一眼便自顧自的走了。如玉站在原地,望著今日有些奇怪的孟宇坤的背影若有所思。

  「啊!!!公主!」正在如玉發著呆的時候東邊忽然傳來了女子尖銳的呼喊,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如玉眼神一稟,知曉東邊出了事情,眼見著身邊人源源不斷的往東邊走去,也沒空去想孟宇坤的異常,跟著身邊的人群提著衣裙往東邊快速走去,走著走著如玉發現她們竟走到了舉行咬春宴的春臨苑,如玉遠遠的看著春臨苑外包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便知發生的事情恐怕不小。

  眼看著要轉過前面的拐彎,一陣又一陣的若有若無的呻吟聲突然傳進如玉的耳朵,如玉微微一愣,她曾嫁做人婦,當然知道此時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剛剛女子尖銳的呼喊,如玉有些驚訝,難道裡面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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