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老太君死

  「回皇上，苗太醫世家研究蠱，據苗太醫所說此蠱是慢性蠱，不會致人與死地，只會順從的聽著特殊的指令，剛中蠱的前幾日臣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不適應蠱蟲的存在。」聽到此溫皇倒真是有幾分興趣了「那丞相的意思是下蠱者是希望控制丞相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正是」王乾餘光看到站在身後的兩人身體微顫，不屑的輕哼一番。「那丞相可知是誰下的蠱？」王乾為難的看了眼坐在不遠處好奇看著他的如玉，還是認命般道，「秉皇上，據苗太醫所說，此蠱是需要男女之事來實施的。可是臣中蠱後對此事卻完全沒有印象。「

  「是公孫二小姐」，一直坐在座位上甚少做聲的如玉突然開口道，與溫皇視線相觸，一切盡在不言中。如玉相信孟宇坤肯定已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溫皇，溫皇今日此舉不過是想幫助如玉徹底解決掉老太君二人這個大麻煩。

  溫皇輕咳一聲，道「丞相，由你將黑老大先壓回刑房。稍後苑公公回來後朕會派人通知你的。」王乾心知溫皇是有意將他支開也不多言便退下了。王乾走後，溫皇一該剛剛那般慵懶的模樣，一拍桌上的鎮紙石，兇狠的力道竟將那數名工匠精心打造的鎮紙石拍成兩半，朱氏和老太君今日本就受了眾多驚嚇，一下子竟跪到在地。「陛下息怒。」

  「息怒？你們讓朕如何息怒？！你可知道你們為了一己私慾道最後卻是愚不可及的被人利用，差點勾起兩國之爭，若不是如玉聰慧想通其中道理連夜進宮告訴朕，你可知道丞相府此時已經是一片廢墟！」溫皇氣極，不由站了起來，指著二人大罵。老太君和朱氏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當日周國的公孫二小姐找上門來表明要與她們合作，老太君當時也未多想，而今看來差點釀成大錯。

  「陛下息怒啊！」老太君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一味的求饒。溫皇重新坐回龍椅，再開口，提的確實多年前的舊事。「嘉敏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老太君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她萬萬想不到，十三年過去了，皇上竟還是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皇上明察，嘉敏公主之事的確與臣婦無關，當年嘉敏公主生產之前宮裡的御醫診脈之時就曾說過。嘉敏身子虛弱不適宜產子啊！

  「那碗參湯是被誰掉包的。」溫皇淡淡道，「朱氏，是你吧？和悅夫人讓你過門前提是需要讓嘉敏死。「老太君和朱氏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愣愣的跪在原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皇上隱藏了那麼多年今日才爆發。難怪，難怪每次進宮宮中女眷無不是躲的她們遠遠的，

  當年，嘉敏臨生產，宮中確有御醫確診嘉敏不適宜生產，可是太后愛女心切硬是派人尋得一株萬年人參，讓嘉敏在生產時喝下保德體力。生產前嘉敏心知老太君心有惡意處處提防，老太君便讓朱氏裝作府里新來的婢女前去伺候。嘉敏見朱氏是心面孔，為人有熱忱善良很是喜歡，誰知便是這麼一個女子，在嘉敏生產時將那碗足足熬了十天的參湯里加了大量的薏米。十三年後朱氏又想用同樣的方法害如玉卻被如玉躲過。

  溫皇靠在龍椅上，嘉敏的笑容在腦海中浮現。當年丞相府勢力壯大，老太君母家又是難得的良才，為了江山，溫皇得知真相後第二次選擇了犧牲嘉敏。那麼多年過去了，江山漸漸穩定，大權落與他一人之手，他終於尋得機會為長姐復仇。

  如玉看著疲憊的溫皇，沉默著。心知他此時此刻內心的傷痛怕是不比自己。御書房內一片寂靜，只有朱氏二人緊張的呼吸。

  「皇上，這是從相府入門第二棵榕樹下挖得的。」苑公公回來，打破御書房的寂靜，溫皇睜開眼睛，看像被一條錦帕包裹著的景福長綿簪，疲憊的揮了揮手。苑公公忙研磨為溫皇準備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和悅夫人，本應貴和悅服為女子之表率，然今心腸歹毒，霍亂綱常，草菅人命。今奪取封號，擇日凌遲處死。朱氏玲瓏善妒善嫉，教女無方，擇日斬首示眾，欽此。」

  兩日後，如玉站在人群中，看著披頭散髮穿著囚衣的兩人。「時辰已到，行刑！」朱氏的鮮血噴在老太君的臉上，老太君感受著臉上溫熱的鮮血滴滴滑落，看著朱氏甚至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便身首異處驚恐的喊叫著。劊子手聽著老太君的瘋言瘋語不耐的用用手帕擦著即將行凌遲之刑的刀片。凌遲之刑便是用極細的刀片將活人生生割成3600片，行刑過程中犯人不得死去，並且要在最後一刀處死罪犯，方算行刑成功。

  「啊！」劊子手終於下刀，第一片他割在了手臂，血肉活生生的從人體包絡，「姬如玉，姬如玉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劊子手聽到老太君嘴裡喊著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福寧郡主的名諱，連忙隨便抓起一個布條塞進老太君的嘴裡，生怕一步小心讓人說了去。

  如玉轉身離開，隨便。過去，再見。

  御書房內

  「她去了嗎？」溫皇坐在龍椅上問道，手下卻不停的寫著什麼。下方，孟宇坤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聽到溫皇問話，點了點頭。「去了，不過站了一會兒便走了。」

  溫皇拿出玉璽蓋上章，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交給苑公公，「快馬加鞭，告訴內閣，最多三日交到周皇手裡。」待苑公公離開後，溫皇才抬起頭看向窗外，喃喃「終究還是個孩子。」

  孟宇坤沒有應聲，他心知，每次溫皇出現這般表情都是在追憶著往事。「玉兒是怎麼發現你不對的。」再次開口已是對著孟宇坤。孟宇坤抓了抓腮，也有些疑惑，「我一直以為是陛下您告訴她的，今日看來竟是不然？「

  溫皇搖了搖頭，「不過嘉敏一直有寫手札的習慣，可能你的身世就被記在裡面吧。」孟宇坤摸了摸鼻子，對這個可能性明顯表示不信。溫皇看著這樣的孟宇坤，爽朗一笑，「好了。此事不去想便是，玉兒對咱們也構不成危險，我今日叫你過來是有事叫你去辦。」

  「姜國司馬昭之心，我已修書一封讓人送去周國將此事說明並表示要聯合攻打姜國，可是姜國遠離大陸此戰怕是難打，因此我想讓你去趟倭國。」說到這，溫皇衝著孟宇堃招招手。

  如玉走在街上，明明一切都已經結束她的心還是覺得分外沉重。如玉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忽覺腦袋一疼，一顆花生米從她的腦袋掉落。如玉皺眉，彎腰撿起那顆花生米，抬頭張望這。「這裡，這裡！如玉！」

  如玉雙眼一亮，公孫薔薇！

  如玉坐在二樓看著樓下往來的人群，問道「你近日過的如何？」公孫薔薇正努力夾著如玉面前的鹵豬蹄，答道「我這也是剛剛回到大溫，至於回周國，自是為了處置我那狠心的庶妹。」公孫薔薇用筷子狠狠地叉住那塊兒鹵豬蹄，大快朵頤的吃著。

  「薔薇，你說為何總有人想去謀得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總是樂此不彼？」如玉將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問出，她實在是想不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身份，為何總是要去覬覦別人的東西呢。

  公孫薔薇淡淡的瞥了一眼疑惑的如玉，撇嘴道」她們不過是想讓自己的日子過的更好，如玉你生來便是郡主，除了有些許不順心的事情自是不知。「公孫薔薇放下筷子，難得正色道，」像我小時候，父親還不是名震周國的公孫將軍，不過是人人都看不起的商人，母親是官家千金，從下身邊的堂姐妹們總是嘲笑我是一個低賤的商人之，當時我也嫉恨著，憑什麼自己是商人之女而她們就是千金小姐。後來父親棄商從軍利用商場上的知識從小兵坐起成為名震四海的公孫將軍，此後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公孫薔薇追憶著往事，「皇后為了拉攏父親，將我收為義女，我從一個人人不齒的商人之女成了高高在上的公孫郡主。坐在了高位身邊人的態度自是不同，我也看的分明，她們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公孫薔薇看著還是一臉懵懂的如玉，嘆氣道「其實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謀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很正常，你所不能理解的只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而去傷害別人，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若不是她們推波助瀾，我們也不可能熟識，不是嗎？」

  如玉豁然開朗，其實她所不能忘懷的只是身邊人的態度罷了。如玉端起茶盞微笑的喝著。

  薛一丁坐在隔壁包間裡等待著同鄉好友的到來，卻沒想到聽到了公孫薔薇的獨白，一時間竟有些感慨。當時他被孟宇坤丟給公孫薔薇照顧，他當時還嫌那個女子粗魯，絲毫沒有大溫女子的溫婉，遭來公孫薔薇狠狠一拍，硬是讓他在床榻上多呆了三天。沒想到那個神經大條的女子還有這般細膩的心思，難得可貴，難得可貴啊。

  這邊，坐在包廂內吃的正歡的公孫薔薇突然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