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愛情萌芽

  夜淼淼見了，則立刻把一盞茶遞到如歌手上，說道：「如歌姑娘，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茶為何會這般香嗎，那你就作詩一首我便告訴你為何，怎樣？」

  夜淼淼見如歌沒有立刻回答，以為如歌在猶豫，「不必勉強哦，只不過以後若再想喝上一口這樣的茶，你只能來找我了。」夜淼淼掩嘴偷笑，心裡卻想著，你還是乖乖的作首詩吧。

  如歌有些為難，其實她不是不想作詩，而是怕自己的詩不好，會在南宮忘憂的面前失了臉面，若是被南宮忘憂看輕了自己，自己會難過。

  當如歌這樣想著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在意南宮忘憂對自己的看法，之後等她想清楚的時候，竟發現自己早已陷進去無法自拔了。

  又想了一會兒，如歌悠悠開口，「半杯清茶半臨安，半闕月光半闌珊！」

  瞬間眾人感到茶香四溢，掌聲四起，都在誇讚如歌的是個才女。

  如歌在被人誇讚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頰，雖然她從小到大聽了很多讚譽她的話，如今當著南宮忘憂的面被人稱讚，如歌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更多的還是歡喜，因為她也聽到了南宮忘憂對她的讚賞。

  「淼淼姑娘，現在你該告訴我這茶為何如此香醇了吧！」如歌記得夜淼淼的話，同時也是為了緩解這種說不出的氣氛。

  「哈，這茶是碧螺春……」

  「碧螺春？不對呀，我在皇……在家喝過碧螺春，根本就沒有這麼香。」如歌疑惑道。

  「確實是碧螺春，只不過我有獨特的烹茶技藝，再加上特定的泉水就是如此了。」夜淼淼解釋道，「若是你想學這技藝我現在就可以教給你，就怕……」

  「不怕，不怕，我慢慢學！」如歌一聽夜淼淼願意教自己烹茶技藝，很是開心，才不管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推杯換盞，詩詞歌賦之間，時光已悄悄溜走，夜漸漸深了，錦安城的街道上依舊花燈如晝，只是年輕的少男少女不如來時那麼多了。

  茶會接近尾聲，會友們陸陸續續告辭離開，如歌的眼神有些迷離，她有多想時光能慢些走。

  一直陪著如歌的侍女晚晚早已著急似火，可是看到自家主子如此開心，她這個做奴婢的也不好打擾，只是現在如果再不走，要是回去晚了，被玲妃娘娘那邊的人給發現，那可就遭殃了，雖然今晚是玲妃娘娘的壽宴，她在大千國那邊，不會派人來管如歌，可是晚晚想起玲妃懲罰人的手段，心裡就一陣害怕。

  晚晚貼在如歌的耳邊小聲提醒道，「小姐，快要到亥時了，我們該回去了，要是被玲妃娘娘發現了，就不好了。」

  如歌也意識到不早了，儘管她不想離開，現在也不得不離開，她雖然任性但一些基本的禮儀規矩她還是知道的。

  如歌帶著晚晚正要告辭，南宮忘憂和夜淼淼知曉她們要走覺得深夜兩個女子出門在外總歸是不放心的。

  一旁的夜淼淼想撮合南宮忘憂和如歌，便撒嬌似的拽著南宮忘憂的衣袖說道：「如歌，今夜真的很開心能遇見你，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就讓忘憂送你們回去吧，這樣我會放心些。」

  「淼淼姐！」南宮忘憂看出了夜淼淼的想法，嗤了他一聲，但終究還是舍不下心來罵她。

  隨後，他便也隨著夜淼淼去了。

  「如歌姑娘……」南宮忘憂輕聲道。

  「不用啦，我家離這裡很近的，而且我相信錦安城內是不會有危險的。那個，南宮公子……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如歌十分期待地望著南宮忘憂。

  「你肯定能見到，哈哈，他是我們株洲扶風王的兒子，扶風王的大門隨時會為你開著的，你可別忘了，這烹茶的技藝你還沒學會呢。」夜淼淼搶著替南宮忘憂回答，她是擔心南宮忘憂嘴笨，不會哄女孩子。

  如歌再三推辭下沒有讓南宮忘憂送她，如歌也知道自家母親玲妃和株洲之間的仇恨，而她是玲妃的女兒，所以現在的她絕對不能讓南宮忘憂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怕南宮忘憂知道以後會因為長輩之間的仇恨，而與她產生隔閡。

  如歌一出生就是大千國的公主，在繁華的生活下長大，宮中的宮女侍衛們一個個都敬著她，即使有真心對她好的人，也不會對待她如對待朋友那般隨意自然，因此她也就沒什麼朋友。

  好在後來，因為當朝皇帝梨落被捕，囚禁在株洲，母親玲妃怕她被株洲的人傷害，於是把她送出了宮，她才得以獲得自由。

  然而今夜之行又讓她收穫頗多，讓她頭一回感受到了這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情感。

  南宮忘憂，真是個有吸引力的男子……

  墨玉坊，雖然很多人已經散去，但依舊不妨礙它的燈火通明。

  夜淼淼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她心愛的茶具，看到南宮忘憂獨自一人站在那幅被他題了詩山水畫發呆。

  待夜淼淼將茶具收拾完好後，南宮忘憂依舊站在那兒。

  夜淼淼直接湊了過來，調侃道：「噗！我們小忘憂這算是在睹物思人嗎？哎呀呀，看來以後會有另一個女子能得到小忘憂的寵愛了，哎，我這個做姐姐的還能說些什麼呢。」

  「淼淼姐，你就只會胡說，真不知道那些人說你冷靜睿智是怎麼來的，我看啊，八成是被你騙了。」南宮忘憂寵溺著說道，但他心裡還是有些心虛，或許真的被夜淼淼說對了，他真的是在睹物思人，不然為何他的腦海里總會出現如歌的笑顏。

  「是是是，我們小忘憂說的總是對的。」隨後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南宮忘憂想的什麼，通常夜淼淼都會猜得到。

  夜色靜謐，今夜的夜色就在所有的緣分下悄悄過去，時間會消失，但那過往依舊在，或許一個偶然的相遇就會是一生。

  此時，株洲城外三十里的一處宮殿內，如歌終於趕了回來。

  只是，夜色深沉，如歌卻遲遲無法入睡，輾轉反側，腦海里怎麼也揮不去那一抹月白身影，每每一想到南宮忘憂，如歌總能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那種歡喜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如歌記得折子戲上說，當富家小姐遇到書生的時候緣分就已經定下了，她清楚地記得那富家小姐自與書生分別之後就會如她這般難眠。

  想到這裡，如歌是又驚又喜，心想，難道我真的遇到戲文里所說的愛情了，可是我不是富家小姐，那人也不是窮書生啊，況且母親玲妃早就將我與一個我壓根就不認識的人定了婚約，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辦，如歌更是睡不著了。

  這一夜，如歌想了很多，最後她決定要跟隨自己的心，有婚約又如何，既然喜歡了就一定要轟轟烈烈。

  後來，如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努力練習著琴棋書畫，努力烹茶，只為了下一次相見的時候會是最好的自己。

  自那日過後，都過去半月有餘，最近這些天如歌每天都會到扶風王府報導，她一身小廝的打扮，而晚晚則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

  如歌算準了時辰，每次來扶風王府的時候都是趁著扶風王南宮凌不在的時候，她怕會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日，夜淼淼遲遲未見如歌前來，明明昨日已經約好了時辰人卻未到，夜淼淼有些擔心如歌。

  夜淼淼見南宮忘憂在花園練劍，步伐有些紊亂，看來是著急了，心未靜下來是練不好劍的。

  「忘憂，別練了，休息一下吧，或許今日……可能有什麼事把如歌攔住了吧！」夜淼淼安慰他道。

  「如歌能有何事？我是怕她被家裡發現了，畢竟她經常外出總會起疑的！」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南宮忘憂和如歌之間的感情逐漸升溫。

  南宮忘憂曾向如歌提及要去她家提親的事，卻被如歌拒絕了，理由是如歌擔心自己的家人反對。

  後來，如歌也向南宮忘憂說起自己已有婚約的事，她說如果要提親的話一定要把之前的婚約退了才好。

  南宮忘憂當然不會在意如歌是否有過婚約，他覺得現在他們兩人的兩情相悅，之前的婚約都做不得數，若那人不願意退，動用自己以及家族的勢力也是很容易辦到的事。

  但是南宮忘憂尊重如歌的想法，想著以後總有機會的，不必急於一時。

  只是，他卻沒想過，如歌的家裡和自己家裡會有那麼深的矛盾。

  就在他們擔心之際，如歌出現了，她是飛奔過來的，這次她沒有帶晚晚過來。

  「忘憂，淼淼，抱歉我來晚了，嘻嘻。」如歌調皮地朝他們笑了笑，試圖想告訴他們自己很好只是來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