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器傷人
2023-12-22 03:29:25 作者: 司與秋
只是,在他再次定睛一看的時候,前方竟然忽然的出現了一匹快馬,來勢洶洶,而且還是直衝他而來,夜語非一下還能有些不知該如何應付,那匹快馬卻已經行至他眼前了,他正想飛身而出,這時天外卻猛地又飛來一枚暗器,趁他不備之際,猛地釘入了他的肩上,暗器上的毒迅速入骨,他的輕功卻是怎麼也發揮不出了,心內頓時一陣血氣上涌,讓他「哇」的一聲就咳出幾口血來。
這時,那匹快馬卻重重的與他所在馬車撞上了,衝擊力太大,差點把他的馬車給猛地撞進身後的河裡去。
見他還沒有連人帶馬車給掉進海里,那匹快馬卻像被什麼人給操控了一般似的,與又立刻急躁的發出第二波攻擊。
夜語非所乘坐的馬車根本不敵這匹快馬的戾氣,被接二連三的撞的有些搖搖欲墜了。
此時,他觀這馬神色急躁,兩眼發紅定然是被什麼人用什麼蠱術給控制一般,才會如此發狂,這蠱術似乎是似曾相識?難不成是?
夜語非此刻的腦海里忽然冒出「漣漪公主」這四個字來,這世上早已失傳的蠱術也只有那前朝的漣漪公主會,而那漣漪公主就是如今的玲妃,看來,夜寒風是當真跟那玲妃合作了,當真是大錯特錯啊,他這個皇兄就不會用腦子想一想嗎?這玲妃的陰謀是想要整垮他們整個大千國,報了她的滅國之仇,可他這個沒腦子的皇兄竟然還選擇跟這種不懷好意的人合作,看來,他們大千國的江山簡直是堪憂啊!他以為玲妃真的會把皇位讓給他嗎?他以為只要自己和父皇死了,這大千國未來就是他的天下了嗎?他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制服玲妃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簡直是一陣苦笑。
看來,今日這場赴約,夜寒風和元月靈兩人根本就不是為元思璃而準備的,而是特意為自己而準備的,因為他們早就料准了自己捨不得讓心愛女人陷入險境,所以會親自帶他前來,卻也是自己的大限之日!
但他夜語非豈會是個坐以待斃之人,當即猛的一運氣,也不管那毒性到底會不會侵入骨髓了,就直接足尖一點,正準備飛身而起,可遠方卻又是「嗖嗖」幾枚暗器急速而來,幸好經歷過一次偷襲的他以及長了個心眼,猛地一個閃身就兀自避了過去,只是,在他還未來得及站穩之時,來自身後的又一撥衝力便又猛地向自己所乘坐的馬車上襲了過來。
昏暗的天色下,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
在馬車即將要墜入湍急的河流里的那瞬間,夜語非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破開了馬車的木板,飛快的跳了出來。
只是,在他剛一抓住路邊的樹枝時,卻又有幾枚暗器飛快的向著他人所在的方向射了過來,躲在暗處的對方絕對是個高手,不然怎麼次次都要中自己的要害之處呢?
不過,他可不能就這樣死去,無奈之下,夜語非只好咬咬牙,直接鬆開了手,乾脆和那馬車一同墜入了湍急深河之中。
所幸他會游泳,這點河流在他眼裡還不算什麼,這下可派上了用場,也不至於在最後因為落入河中而溺水而亡。
只不過在掉下去的過程中,他卻被馬車上的碎木屑給狠狠的劃破了小腿,傷口很大,不知是傷到了哪一處,血流的非常快,此刻,在沾到了河水中,更是刺骨的疼,如果不及時包紮止血,情況肯定會很不妙。
再加之自己原本肩上的傷口,此刻毒性必定是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吧,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頭很暈呢?但是現在,自己還不能倒下,他要撐到能回去見到元思璃的那刻才行,不能再讓她為自己而擔心了。
夜語非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在河水裡閉氣了一段時間,這才將頭悄悄的探出水面,朝路的盡頭那邊探去。
失血過多令他此時的視線有些模糊,只隱約看見路的盡頭那處的那匹快馬還沒有走,急躁的守在路口,馬蹄不停的在地上踱來踱去的額,像是在等待著他出現。
看來襲擊自己的人是有備而來,只是為何這麼久了就是不肯現身呢?
夜語非不禁在心中低咒著,有點生氣,卻不慌張。
在皇宮裡一貫喋血的生活讓他養成了沉著嚴謹的習慣,越是在危險的情況下,他就越是冷靜自持,從容不迫。
雖然傷口恨痛,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此時能靜下心來冷靜的思考,除了頭有點暈眩外,其餘一切都還好,也就說,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按照目前的情形,他想他是斷然是不能出來露面的了,那個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幕後刺客顯然還守在暗處,那人的目的非常的明顯,就是要將自己的人頭帶回去見夜寒風,他現在還受著傷呢,是打不過那人的,此刻,在那人還沒有離開之前,他是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的,必須要在這河水裡繼續潛藏著。
夜語非定了定神,悄悄的河水裡進行著自己的動作,他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衣袍上驀地扯下一塊布來,就著湍急的河水輕輕的將自己的小腿的傷口給包紮好,止住了血,想必也就不會太嚴重了,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就慢慢沉入了河底。
每游個一刻鐘左右,他就浮出來悄悄的換口氣,瞥了瞥四周,也是無人,心裡也就放心了,於是便又再沉下去繼續游著。
如此反覆大概進行了有半個時辰左右,知道河邊路上的那匹已經中了蠱術的馬終於有了動靜,慢慢地奔走了,而這時,又有一個黑衣人緩緩地從黑暗的地方走了出來,站在這河邊靜靜的凝視了幾眼,又朝河裡惡狠狠的投了幾枚暗器,卻都是毫無動靜,視線所見的只有馬車的殘骸,這才像確定了什麼,足尖一點,飛身而走了。
可夜語非仍舊不敢大意,又在河底處潛伏了大約又有半個時辰左右,繼續觀察著。
果然,那黑衣人並沒有走,而是藏在小路盡頭的一角悄然監視著,見這河面一直沒有動靜,這才現身出來,又凝視河面幾眼,這才終於放了心,確定人是溺水身亡了,才輕功一發,快步而走了。
而夜語非這邊卻仍舊是秉著謹小慎微的精神,直到確定路上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他這才安心的從河裡面鑽了出來,迅速的游上岸。
他的腳剛一著地,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頭昏腦漲的,身體就像脫力一般,再也支撐不住了,他花了好大力氣,才驀地穩住自己,不讓身體跌倒在地。
他絕對不能倒下,元思璃還在王府里等著他回去呢,在這種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必須要能堅持到能見到她為止,他不能再讓她為自己而擔心,而哭泣了。
拖著痛到失去知覺的小腿,和已經麻木了的右肩,夜語非慢慢地朝這條小路的反方向所走去。
他不能沿著這條路的盡頭走,以防止那黑衣人不放心自己還沒死,又再次回來,取自己的命,依照現在自己的這個傷勢,他是絕對打不過那人的,所以,他便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回王府。
此時,天色在他和那黑衣人的僵持中已經慢慢變沉了,最後便是黑夜的來臨了,四周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崩裂的傷口處的鮮血順著夜語非的小腿緩緩的流淌下來,染紅了包紮的布,甚至也染紅了他的衣袍下巴,最後滴落在地上,鮮紅的血跡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此刻,他身上的衣袍早已是破爛不堪,頭上的束冠剛才在落入河中時,早已不知被那湍急的河水給衝到何處去了,他的髮絲被河水浸濕,就這樣濕漉漉的搭在那裡,隨意的披散著,水珠一點一滴的滑落在地,這樣的他還真是狼狽不堪啊!
走了幾步路,夜語非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頭暈乎乎的,接著,他便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就這樣一頭栽倒在沙地上,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璃兒,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能堅持到會王府看見你的時候。
……
在夜語非倒下之後,忽然遠方急速奔來一個灰衣男子,正是失蹤很久的默聲。
「王爺——」再看見夜語非倒下後,他幾乎是急速而來,猛地一把將夜語非自地上扶起,探了探他的鼻尖,還有氣息,自己心裡便也就放心了,只是又觀他臉色蒼白,嘴唇烏青,看來是中毒之兆。
便趕緊飛身而去,帶夜語非前去治療了。
……
而這廂,因為心中始終還惦記著回去見元思璃,所以夜語非此刻並沒有昏睡多久,三、四個時辰就驀地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正是在山間的一處木屋裡,他掙扎著坐起,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有些訝然,自己不是昏倒在河邊的沙地里了嗎?這裡又是哪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