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悔不當初

  元思璃一邊在心裡在心裡吐槽著，為什麼自己要乖乖聽話跟她走，但一邊人又走到了元月靈的身後。

  走了幾步之後，元月靈就停了下來。

  元思璃也跟著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等待著元月靈要跟她說的話，雖然她並不怎麼想聽。

  元月靈緩緩轉過身來，卻與剛才在夜語非面前的嬌柔模樣大不相同，又一次讓元思璃見證了她變臉的本事。

  元月靈緊抿嘴唇，一雙杏眼緊緊的盯著元思璃，那目光里的兇狠似乎恨不得將元思璃給撕碎了，咽進肚子裡一般。

  元思璃很鬱悶，自己又哪裡惹了這個大小姐？

  「說吧，你把我叫來這裡，到底想說些什麼？」在元月靈陰冷目光的注視下，元思璃終於忍受不住的開口了。

  元月靈這才薄唇輕啟，語氣冷然，似乎不怎麼打算跟元思璃廢話，「元思璃，現在這一局，看來是你輸了！」

  元月靈的嘴角顯然藏著一抹笑意，但整個人卻是冷冰冰的。

  「原來，真的是你陷害我的，那你的丫鬟綠蘿？是你逼她自縊的？」元思璃冷然質問。

  「要不是你，她怎麼會死？」

  元月靈說道這裡，眼神忽然迸發出寒冷的光芒，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因此而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寒冷刺骨。

  「原來你也會有感情！」

  元思璃失笑著搖搖頭，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整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

  「你為什麼笑？」元月靈不解的問著。

  元思璃在這一秒，忽然止住了笑容，眼神變的比元月靈還陰冷，她直接走上前，緊緊的掐住了元月靈的手腕。

  任憑元月靈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她的桎梏。

  她元思璃在現代學製作陶藝十年，力氣大的可不是她們這一群柔弱的古代女子能比的。

  她手指慢慢的收緊，力道大的讓元月靈痛呼起來，不停地掙扎著，「你這個賤人快放開我！」

  可她越是叫喊，元思璃的手叫越是收的緊緊的，痛的元月靈眼淚都流了出來，一張小姐皺的紅彤彤的。

  「你剛才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笑，我笑你根本沒有感情，你既然會為一個非親非故的丫鬟傷心，那為什麼還會那麼狠心的害死祖母呢？」

  聽了元思璃的質問，元月靈的心一驚只好忍著痛，故作無辜的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別裝傻了！」元思璃冷笑一聲，目光嘲諷的看了元月靈一眼，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元月靈脫離了元思璃的禁錮，立馬後退了幾步，輕輕的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在祖母每日的補藥里，加了細辛、白芍、藜蘆這三種藥材，然後混合人參，那對人體來說，可是慢性d的毒藥，祖母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狠下心來害她呢？」

  元思璃緊緊的看著元月靈，痛心的反問著。

  任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元月靈竟然能為一個丫鬟的死傷心，為什麼對祖母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呢？還在每一天都狠得下心來給祖母餵毒藥？她就不會心痛嗎？

  面對元思璃的質問，元月靈這才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兇狠又冰冷，「你以為是什麼原因，都是因為你，元思璃，都是你害死祖母的，本來沒有你的存在，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的，可是你偏偏要把祖母原本對我的關愛都搶了去，我恨你，我恨你……」

  元月靈一遍一遍的說著。

  「原本我並不想害死她的，只是想給她餵點慢性的毒藥，讓她大病一場，也就沒有功夫去管你的事情了，可是，在那天我陷害你的時候，被她發現了，她偏偏還要拖著病重的身體去見你，向你說清楚可你呢？你當時非但不見她，還派人把她給送了回去，祖母回來之後，非得要去告發我，我怎麼能讓她如願，只好下了點猛藥給她，哪知道……」

  說到這裡，元月靈忽然冷笑了起來，但是眼淚也隨之流下。

  聽著元月靈一遍遍的控訴，元思璃整顆心都在隱隱疼著，原來，當初自己的意氣用事，才是害死祖母最大的根源。

  若是當初她能放下自己的脾氣，去見一次祖母就好了，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天人兩隔。

  當初，當初，真是悔不當初。

  這時，元月靈猛然抬起頭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元思璃，目露凶光，「都是你，都是你元思璃害死祖母的！」

  「笑話！」在元月靈的緊盯下，元思璃微微勾唇，冷笑了起來。

  「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祖母的，元月靈，你這個惡魔。」

  「惡魔？」元月靈大笑起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就因為自己的嫉妒心理作祟，就平白無故害死了一條人命，而且還是自己的祖母，元月靈，你真夠狠心，為了掩蓋自己栽贓嫁禍的罪行，逼迫自己的丫鬟為自己頂嘴而死，你不是惡魔是什麼。」元思璃冷冷的反問著。

  「我不是惡魔，我不是惡魔。」

  提及這麼多人的死，元月靈情緒已然崩潰。

  「害死這些人的人，明明是你元思璃，現在為什麼要怪罪到我頭上，最狠心的人是你，根本就是你元思璃！」

  「呵！」元思璃嗤笑一聲。

  「我不知道方知遠是怎麼幫你瞞過皇上的，但是，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調查個清楚。」

  「調查？你怎麼調查，你有證據嗎？」元月靈冷笑問道，似乎篤定了元思璃根本拿不出證據來。

  但元思璃也沒有把她的嘲諷放在眼底，而是冷淡說道：「雖然我現在有證據，但是，我一定會將此事給調查個水落石出，為你害死的人沉冤昭雪，元月靈，你就等著吧，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她元思璃自從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一向秉行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原則。

  前幾次，她對元月靈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容忍，沒想到她竟咄咄相逼，還害死了對自己照顧有加的祖母，這一次，她絕不會輕易退讓了。

  一定要讓她伏法，狠狠撕破她那美人皮囊，將那底下的兇狠毒辣都公諸於眾，還有元家，她一個都不想要放過……

  被元思璃的話一激，元月靈氣急，胸脯上下起伏著，眸中陰冷的光芒似乎要將元思璃給活活燒掉。

  「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元月靈也直直的對上元思璃的眼神，但平靜的眸光中下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波濤洶湧。

  元思璃哂笑一聲，「下次見面，我絕不會再像今天這般手軟！」

  元思璃眼眸冰冷的看著元月靈，不帶一絲感情。

  滿意的欣賞了元月靈慢慢變沉的臉色，她才轉身離開。

  重新回到夜語非的面前，她心痛難當，但那人卻在悠閒的賞起了院中的牡丹花，更加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元思璃悄悄將自己的眼淚擦乾，才緩步向夜語非走去。

  夜語非看見她，眸子裡才終於有了些許的光亮。

  「話談完了？」夜語非淡淡問道。

  「嗯！」元思璃淡淡的回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的顫抖，整個人也表現的若無其事。

  但無論她怎麼隱藏，還是被夜語非給看穿了。

  他神色一滯，忽然沉聲問道：「你哭了！」

  「沒有，是沙子進了眼睛。」元思璃彆扭的扭過臉去，偷偷的擦拭著自己的眼眶，卻不知，眼眶早已紅腫了。

  「我還以為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能讓你哭的事情了？」夜語非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卻讓元思璃破涕為笑，使勁拍了拍他的輪椅，「少自戀了！」

  但心中，卻很快升起了異樣的溫情，原來，夜語非也是會開玩笑的一個人。

  「敢問王妃，這自戀又是什麼意思？」夜語非淺淺問道。

  「這自戀啊，就是形容……」

  說到這裡，元思璃才忽然想起自己和夜語非的關係不是十分尷尬的嗎？

  「真是的，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些呢？走吧，你不是說累了嗎？回去休息吧，真煩，以後請你出門帶著默聲，我可不想天天推你出門！」

  元思璃一邊推著夜語非，一邊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完全忘記了剛才元月靈給她帶來的傷痛。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夜語非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了一抹瀲灩的笑容，一瞬間，春暖花開，萬物失色。

  兩人回到賢靖王府時，已經是午後了。

  落日慢慢下移，金黃的光芒灑了一層，正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兩人簡簡單單的用了一頓午膳之後，夜語非照例去書房批改公務。

  而元思璃則搬了一把太師椅，搖搖晃晃的躺在那裡看著夕陽西下，但心中卻在籌謀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兩天後，就是元月靈和夜寒風的大婚之日，她該不該搞出點什麼事情，給元月靈開戰前的一個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