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給媳婦捏肩揉腿

  進了屋，徐善伽點燃煤油燈，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少女，緩慢走了過去。

  周梅梅感覺到腳步聲，她下意識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關於葵水的事情她多少也在大夫口中聽到了一些。

  現在讓她覺得難以面對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她輕生被李春背回來這件事。

  還有就是自家的那位老爹。

  徐善伽溫暖的手心輕輕覆蓋在周梅梅的額頭。

  「梅梅，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說話，但有幾句話我還是不的不說。」

  周梅梅沒動，仍舊蜷縮在被子中。

  「我聽說你已經來了葵水，想必大夫已經大致跟你說了這事怎樣一回事。」

  「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個正經的小大人了，應該也學著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

  徐善伽畢竟是個現代人的靈魂，有些思想定然是和古時候的人有區別。

  「從我最近對你們家的了解來看，周老伯不是個能挺起家的男人。」

  通過周芬敢在他面前做出這種事，也能看出周老漢從來就是個軟骨頭。

  這樣的男人周梅梅是沒有辦法依靠。

  可惜她的娘也不想要她，所以這個十幾歲的女孩若想要過好將來的人生，現在就需要學會照顧自己。

  床上的周梅梅仍舊沒有一點反應。

  徐善伽索性坐在床邊。

  「雖然這世上對女子總有那麼多的不公平，可女孩子若一切都聽天由命，嫁夫隨夫蒙眼過一輩子，遇見個好人還行，若是遇見個護不住你的人，你將來的日子只會比現在差不會更好。」

  「所以你現在就要想清楚，你將來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若你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了，我現在就放你走。」

  說完徐善伽真的一副全部交給周梅梅做主的樣子。

  床上的身體顫抖了一會兒，顯然是在哭，過了一陣，周梅梅終於還是將頭從被子裡抬起來。

  紅著眼堅定望著徐善伽。

  「我想活。」

  一想到河水湧入她胸腔的感覺，周梅梅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懼。

  要不是李春，她還不知道要在那黑暗冰冷的水底呆上多久。

  徐善伽鬆了口氣。

  「想活就好。」

  雖說她看似將生死的權利交給了周梅梅，可心底還是希望這丫頭真的能想清楚這件事。

  「你是自以為自己來葵水是不治之症，娘親心中沒有你，父親也靠不上所以才失望投河了是吧。」

  周梅梅沒想到徐善伽會將她的心事想的這樣清楚，羞愧的點了點頭。

  「事情都有兩面性，矛盾也是。」

  「難道你就從沒想過通過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嗎？」

  「什麼角度？」

  對於從未受過教育的女孩來說，她們能接觸到的見識只有那麼一點。

  「也許你正好能靠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

  徐善伽說完這句話，她眼見周梅梅長大雙眼，吃驚到說不出話。

  她故意停了會，讓周梅梅好好吸收下自己的話，之後才又說：「周老伯既然靠不住，這個家若想好好活下去，擔子就要壓在你的肩上了。」

  「我不行。」周老漢從小就告訴周梅梅，女孩要的溫順，將來嫁人後更要相夫教子。

  所以自己擔起一個家這種事，周梅梅是想也沒有想過的。

  「梅梅，我們每個人生活在世上都有她的價值。男人建功立業，女人哪怕不能創造和男人一樣的功績卻也可以起碼依靠自己，達成自己想要的人生。」

  周梅梅難以置信的望著徐善伽，可去從那雙如清水洗滌過的眼睛裡，看到了叫希望的東西。

  那是周梅梅從未見過的美好、自信。

  好像只要跟著徐善伽的腳步，她就真的能發現自己心底一直掩藏起的悸動。

  好像是另一個自己慢慢醒過來一樣，周梅梅覺得心裏面火熱滾燙。

  「梅梅，不靠別人你可以靠自己。」

  說著徐善伽拉起周梅梅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肩膀上。

  「你好好想想，若是真的決定想要過我說的生活，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會交給你我知道的一切。」

  說完徐善伽起身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周梅梅下定決心喊了句。

  「珊兒姐，我真的可以嗎？」

  徐善伽只點了點頭，就走出門外。

  在門口，幾個男人聲色各異的坐在外面。

  夕陽的餘光照在趙元恩沒被火燒過的側臉，略帶稜角的下顎上，鮮紅的唇角在見到徐善伽的時候微微彎起。

  夕陽的餘溫仿佛一隻手，輕輕撫摸過徐善伽心裡封存的角落。

  徐善伽淡然的笑，印在趙元恩眼中。

  「周老伯，我已經勸過了。」

  周老漢剛要道謝，卻被徐善伽攔住。

  「有事情還是等梅梅穩定再說，今晚你還是別刺激她了。」

  周老漢點頭。

  徐善伽拉住趙元恩，「我們回家吧。」

  兩人走出不遠，身後傳來腳步聲。

  趙元恩回頭，只見李春漲紫一張臉，在兩人身後猶豫不決。

  徐善伽猜明來意。

  「所有的事等梅梅好了之後再說。」

  「不管怎樣，天都不會塌下來。」

  關於李春為何會出現在縣城，還不是現在該討論的事情。

  徐善伽丟下這話，毫不猶疑地拉著自家相公大步往家走。

  看著徐善伽一行人離開，草叢中周芬和兒子袁仁走了出來。

  「娘，小賤人應該沒事了。」

  「哼，死了才幹淨。」

  周芬的眼中看不到一點做母親的柔情。

  「對了，剛剛我見那幾個小雜碎去了山上的窯洞。」

  「現在有人護著他們，不好動手，過段時間我們在報復回來。」

  小瓶子當眾說出昨晚的事情，以周芬的為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周芬蒼白的臉上突然漏出詭異的笑容。

  「那窯洞我沒記錯還是我們周家的，也許也是時候收回屬於我們家的東西了。」

  回家後，徐善伽簡單做了點吃的，和趙元恩囫圇吃下去之後，便立刻躺在床上。

  熄燈後，徐善伽才發現渾身每一處肌肉都透著酸痛感。

  許是今天太過忙碌緊張才會如此。

  黑暗中趙元恩發現徐善伽總是翻來覆去，他觀察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句。

  「哪不舒服？」

  徐善伽這才發現，趙元恩正躺在地上瞪眼看著自己。

  「我胳膊疼。」

  徐善伽實話實說。

  燈火重新燃起，趙元恩穿著衣服，走到徐善伽床邊。

  「我幫你揉揉。」

  「不用。」

  「沒事。」邊說趙元恩邊將徐善伽有些僵硬的胳膊拉到自己腿上。

  「我起初和你父親學武的時候也是這樣，太累了，放鬆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