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新生活，新生命

  趙元恩一把推開徐善伽，刀順著兩人之間的縫隙插進來被趙元恩抓住刀柄。

  他右手腕用力一扭，刀鋒立轉，朝著山賊心臟刺了下去。

  兩人死亡，趙元恩獨自撿起地上的匕首，逼近大黃牙身邊。

  大黃牙此時緊抓著傷口，虎視眈眈地威脅趙元恩。

  「我是山寨里的當家的，你別惹我，小心我們山上的人回來屠了你們全村。」

  「你有命活著回去再說吧！」

  趙元恩揚手直接從脖頸劃開一條大口，鮮血從大黃牙的喉嚨里噴射而出。

  將天空染成了鮮紅色。

  「別看。」趙元恩擋住徐善伽的視線。

  徐善伽雖不怕，卻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場面。

  她撿起地上的東西，低頭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這些屍體你還是清理一下。」

  若被山匪發現，難保不會禍及村民。

  趙元恩看著被扁擔壓彎的身影漸漸遠去，這才動手清理地上的屍體。

  將一切收拾乾淨之後，趙元恩才在河裡清理乾淨身上的血跡，朝村子而去。

  剛到家門口，只見兩人住的泥瓦房煙筒里炊煙渺渺。

  村落兩旁還有些嬉鬧的兒童，此刻的村落給人一種恬淡寧靜的感覺。

  「狗子哥！」

  趙元恩身後一個年輕少年揚手朝他擺了擺。

  是村里民兵團李家兄弟二人。

  因村落處在兩國接壤間，常年有山匪入侵。

  村里早些年已經選出一些精幹的男人作為民兵團的一員保衛鄉里。

  這小小的力量倒是讓惡匪們不敢輕易入侵村落。

  「你們怎麼來了？」

  來村里這幾年，趙元恩因為臉上的疤痕起初被別人害怕，後來變得漸漸有些自閉。

  「我們來找你。」

  李春提起手上新買的豬肉和豬大腸笑著走過來。

  「嫂子。」

  徐善伽雖年紀小，但兩人不如趙元恩大，便也只能按照趙元恩歲數稱呼徐善伽。

  「你們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李家兄弟二人無父無母，和徐善伽他們一樣，是村里後來的人。

  但幾年時間已經融入這個大家庭。

  「給嫂子送點東西，順便想找狗子哥說點事情。」

  徐善伽接了豬肉，看了兩兄弟一眼，就去了廚房。

  在村里，男人們商量事情的時候一般女人很少參與。

  徐善伽進了廚房，將豬腸收拾乾淨，放到鍋里加上香料煮著。

  又在鐵鍋里天上幾碗飯之後，這才去了菜園。

  菜園的靠近後牆，正好在客廳的這裡有扇窗戶朝菜園的方向開著。

  徐善伽一踏進菜園就能清楚聽見裡面三人的對話。

  李春：「狗子哥，我們剛巧在山上放哨，看見你一人就殺了三個山賊的事情。」

  「我們很敬佩你的武功，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應該加入我們民兵團，一同包圍我們的村落。」

  李春的弟弟的李冬也激動的說：「看見狗子哥的樣子，讓我想起從前的那些大將軍。」

  仿佛是這個詞刺痛了趙元恩心底的黑暗，他回答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我不行」

  「為什麼！」李冬顯然不能理解。

  「我什麼也不會，只能做個莊稼漢。」

  李春問：「狗子哥你可是有什麼顧忌？」

  趙元恩側頭，不遠處銅鏡上倒影著那半張毀容的臉。

  「沒什麼，只是害怕而已。」

  「我這輩子是個沒本事的人，你們也別期待我能和你們一樣了。」

  透過窗子，徐善伽看到一旁的李冬還想勸幾句，被李春拉住。

  「既然這樣，就當我們什麼都沒說。」

  李春說著起身。

  「哥，就這樣走了？」

  「肉都白送來了。」

  這年頭有肉吃已經是最好的伙食。

  兩兄弟都捨不得，拿來給徐善伽他們當禮物，人沒招來肉也吃不到，李冬心裡怎麼也過不去這個坎。

  「你們去哪啊？」徐善伽隔著窗戶笑著跟他們說。

  「一會兒飯就好了，吃了飯再走！」

  趙元恩朝徐善伽望了眼，隨即見對方也朝自己看過來，立馬低下頭。

  「我去劈柴。」

  丟下這句話，他直接出了屋。

  徐善伽繞回正院，手裡拿著幾個新摘的紅辣椒。

  「我們就不吃了。」

  這年頭誰家也不好過，李春自然是不好意思留下來的。

  「等一下。」徐善伽拉住他。

  「我飯都做了，再者你們帶來那麼多肉，不吃我們也吃不了，嘗嘗我的手藝，絕對是你們沒吃過的。」

  徐善伽自豪的笑笑，朝廚房而去。

  趙元恩看了眼幾人的身影，看似無意的說了句。

  「家裡沒多少水了，你們要是不忙，和我一起去挑一桶，回來就能開飯了。」

  李冬一聽有飯吃，想都沒想，直接挑起水桶就往村口古井走。

  李春見狀，只能笑著和趙元恩一前一後跟上去。

  三人回來，擦汗的功夫，徐善伽已經將飯菜都擺在桌子上了。

  噴香的豬肉，一下就引來旁邊人的注意。

  「狗子媳婦，你這是做了啥這麼好吃！」

  一旁最喜歡說是非的劉大嫂踩著石頭趴到院牆上抻脖子邊看邊問。

  徐善伽平日不是很喜歡這個愛嚼舌根的農婦，但面子上的事情還得過得去。

  「李家兄弟帶了些下水，嬸娘也嘗嘗？」

  徐善伽說著就要盛菜，那頭的劉大嫂卻突然不屑的說：「下水都是乞丐才吃的，我們家才不吃這些髒東西。」

  說著就下了牆。

  徐善伽端著碗，進退兩難。

  還是李冬一把搶過去。

  「嫂子他不識好歹不要理他，她不吃我吃！」

  說著就混著飯一口吃下去。

  吃下去的瞬間一股辛辣香甜的味道刺激著李冬的味蕾。

  「嫂子，你怎麼做的，這麼好吃！」

  辣椒的味道正好中和了豬大腸的味道，配上面醬，紅燒的口感最是下飯。

  「好吃就都吃點。」

  李春也嘗了一口，頓時只顧點頭。

  「嫂子的手藝真好。」

  這面幾人吃的熱火朝天，那頭的劉老頭嚼了口鹹菜不快的說：「人家都白給了你還不要！」

  劉大娘撇撇嘴。「豬腸子有什麼好的，一股子騷臭味。」

  「我聞著就不錯！」

  「何況那李家兄弟也說好吃！」

  「哼，沒媽養的人吃屎都覺得不錯。」

  撇著劉大娘的白眼，劉老頭就算是想吃，也不敢再說。

  可旁邊的味道越來越濃，弄得老頭一晚上都留著口水想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