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危險的試探

  啞娘點點頭把御醫說的話一字一句全記住，跟著御醫去取藥，身邊沒有照顧。林書玖擔心夜裡發燒，啞娘會拿清水洗臉降溫，她的臉會被拆穿。只能忍著痛爬下床，用清水把臉洗乾淨，找來面具仔細對著銅鏡仔細貼好。

  做完最後的確認，沒有發現破綻，用光精力的她雙眼一閉安心地暈死過去。

  「阿玖，你還要睡多久？」

  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溫柔的語言如三月春從耳朵吹進心裡，林書玖感受到細柔的溫暖，在語言的引誘下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南宮駿冷毅的臉，冰眸失去寒冷柔柔地注視她。他像戀人一樣守在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駿？」

  「阿玖，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南宮駿摸摸她額頭，淺柔輕笑。

  「師兄，除了清粥她什麼都不能吃。」呂荷端著一碗藥走過來，冷冷地看著林書玖表情僵硬道，「喝藥！」

  林書玖眼角一抖，莫名覺得有股親切感，想起幾日前呂荷說過要離開，好奇是什麼讓她又留下了。得意忘形之下，做了揭人傷疤的蠢事，犯二地問呂荷：「呂姑娘前日裡說是要離開雲都，什麼時候走，我去送送你。」

  「你想趕我走？很大膽嘛，不怕我毒死你嗎？」呂荷涼涼地看著她在南宮駿的細心照顧下喝下湯藥，壞心眼地說，「忘了告訴你，藥里有毒。」

  「噗！」不是吧，真想害死她！林書玖噴出嘴裡的湯藥，瞪大雙目不敢置信地盯著呂荷，她的眼神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呂荷閃身躲開噴出的湯藥，風淡雲輕地說：「放心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三錢巴豆，拉上幾日就好。」

  「三錢？巴豆？」多麼熟悉的整盅材料，林書玖面容墨綠，瞅著身邊的南宮駿哀求，「駿，有解藥嗎？」

  南宮駿搖搖頭，等她露出著急的臉色時，輕笑道：「師妹騙你的，你喝的是治療內傷的藥。」

  「師兄幹嘛多嘴！」呂荷一臉不爽，狠狠地瞪南宮駿，揮手像趕蒼蠅似的，「麻煩讓讓，該給她屁股換藥了，男人避嫌，請師兄暫避！」

  不同往日，南宮駿相當合作，呂荷一發話，他立馬讓出位置，轉身走到屋外並體心地掩好門。

  林書玖有些懷疑，驚訝地說：「剛剛那人是南宮駿，沒錯吧？」

  「不是他難道是鬼嗎？」呂荷沒有好臉色，丟了個白眼，臭著臉嫌棄說，「脫褲！」

  「姑娘，我從不脫褳子放屁！」林書玖頑皮一笑，隨後真的崩出一個響屁，沒有絲毫害羞臉紅。

  呂荷被她氣倒，頓時生出殺意，掐住她脖子惡狠狠地低吼：「林書玖，從我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你樣厚顏無恥的女子，你臉是青銅鑄的嗎？真想弄死你！」

  「呂大夫，我是患者，請手下留情。」林書玖一眼瞧出她只有殺氣沒有殺心，嘻皮笑臉地和她逗著玩。

  「滾，你算屁的患者。」呂荷氣絕，狠狠地一巴掌抽向她屁股，剛開過花的屁股經不住摧殘，只是一下便讓林書玖慘叫連連。

  「姑娘饒命，小的再也不敢輕薄你。」

  「還敢輕薄我，找死！」呂荷抽著臉，順勢又是一巴掌，揍到她齜牙咧嘴才冷著臉，收了情緒，拉下她的褲子開始換藥。

  「林書玖，我還是會離開雲都。」呂荷嘆了口氣，仔細為她傷口上藥，半時火大地抱怨，「為什麼我會給你上藥，討厭死了。告訴你，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恨你，我對你的討厭有增無減。」

  「嗯，我知道！」林書玖點點頭，玩笑道，「直到你成宣王妃那一天，你會一直恨我。不過，我一點也不討厭你。」

  「有病！」呂荷上完藥，泄憤地擢她傷處，聽到慘叫後才笑著收手，將一瓶上好傷藥放到床邊，語氣森冷地警告，「以後不許借我的藥治他人的傷，發現一次死一次。」

  「有錢也不給了，好東西都是留給自己分享！」林書玖認同地點點頭，舉手發誓絕不亂用，「姑娘，我睡了多久？」

  「這很重要嗎？」呂荷不答反問，眼神鄙夷地挖苦，「林書玖，不要每次惹事都讓別人給你擦屁股，總有一天你會玩死自己。」

  「我也不想，只是身在皇室……」

  「放你娘的狗屁，少給老娘扯犢子，別以為我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禍因就在你多管閒事……對了，聽說你給南宮彥那混蛋接過斷臂，我去看過，做得不錯，他的手保住了。原來你也懂點醫術……」

  「呂姑娘動心了，想學嗎？」左顧而言其他，林書玖聽出了呂荷的意思，笑著大方道，「我可以教你，全部！」

  「你還會其他的？」呂荷驚訝，她看過南宮彥的斷臂，傷口的縫合很雖然古怪卻很有效，更難得的是，她把手臂里的每條經脈都縫合整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沒有離開雲都，就是想問問林書玖是如何辦到的。

  「當然！」林書玖自豪感猛增，挺著胸脯得意地說，「我的醫術和你的不一樣，但是，只要我們相互學習，彼此交流後，我想信我們會成為天下唯一的杏林高手，無人能及！」

  她眼裡的自信讓呂荷驚詫，沒有絲毫懷疑。彆扭的個性讓她有些不甘心，故作冷傲地諷刺：「口氣不小！」

  「時間證明一切！」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林書玖一點也不擔心呂荷不會全然相信，然後與她合作，互惠互利。

  「結束了嗎，師妹！」門外南宮駿等太久，有點擔心。

  聽到他的聲音後，呂荷對林書玖的僅有的好感清空為零：「進來吧！」

  南宮駿推門走進來，看到林書玖氣色不錯，心情大好，坐到床邊看了眼呂荷示意她離開。

  呂荷氣悶，瞪了眼作戲逼真的南宮駿，擰頭離開。明知道眼前之人並非林書玖，他還浪費時間拿出感情哄著疼著，不過是一顆棋子，輸了真心受傷的可是自己。

  身為替身的假林書玖很可憐，希望布局結束後她會活著。

  呂荷覺得自己瘋了，居然為那人的未來擔心。搖搖頭清醒清醒腦子，毫不猶豫地為兩人掩上門。

  等她一走，南宮駿收了溫柔，責備地盯住林書玖：「阿玖，你變了！」

  「我知道，三年了，我長高了長大了……成熟了，還失去了記憶。」林書玖弱弱地加上成熟二字，頓時感到心虛，偷偷地看著南宮駿。

  南宮駿抖了下嘴角，熟練地揉揉她腦袋，無奈嘆氣：「你明白我說的不是這些。阿玖，你忘了嫁進鄴王府的目的。不光如此，你以前很懂得分寸，從不多管閒事惹禍上身。你不該招惹南宮彥，傷了自己。」

  「那是個意外，真的，相信我，我也不想它發生。」林書玖很緊張，南宮駿的表情告訴她，他不再完全相信她，對她有了猜忌。

  「阿玖，你離開鄴王府回到我身邊。」南宮駿深思熟慮後做出決定。

  林書玖愣住，許久才慌張地說：「可是我是鄴王妃，南宮邪不會放我走的。」

  「他會！」南宮駿篤定地說，「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子。」

  丫滴，突然半路劫胡，他要喝哪出？難道是在試探她？

  仔細觀察南宮駿的表情，林書玖發現自己猜對了，這廝從一開始就在考驗她，怪不得性情大變，原來別有目的，故意讓她放鬆，然後突破她心裡防線測試她的忠誠。

  「駿，一切聽你安排。」林書玖裝出深情款款，握著南宮駿的手，慢慢將頭靠在他肩上著急問歸期，「什麼時候來接我？」

  「等你傷好以後，我會安排一場大火假造死亡，你用新的身份回到我身邊。」南宮駿摟著她放下心裡懸著的刺，「我們一起退隱！」

  玩這套，切！

  「萬萬不可，駿，你一直胸懷天下，怎麼可隨我退居山間過平凡百姓的生活。雖然，我很想和你過粗茶淡飯的日子，但是，我不想你留著遺憾。駿，我會幫你，幫你得到你想的天下。」眼中帶淚，隱忍的堅強，為愛付出一切的決斷，如此複雜的感情全揉在臉上，林書玖很自然地呈現出來，讓人分不清真假。

  南宮駿明知道是她在作戲，卻還是當真了，這些話是阿玖決定嫁入鄴王府時對他說過的話。重溫舊時的感動，緊緊地把人抱在懷中：「阿玖，我不會負你！」

  「我知道！」林書玖回惟明媚一笑，艷驚四座。

  王妃，為什麼要紅杏出牆？屋頂上，小七露出失望的表情，手裡還拿著主子托人找來的上好傷藥。小七不敢看主子此刻的表情。

  南宮邪臉色青白沒有表情地看著兩人親密相擁，心似乎被什麼扎了下，眉頭輕擰，急躁地起身離開。

  小七趕緊跟過去，與主子保持七步距離，看看手中的傷藥沒神經地問道：「王爺，傷藥……」

  「扔了它！」沒等小七把話說完，南宮邪冷冷開口，身如鴻雁，眨眼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