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烏雅氏的主意

  樂正宗志不知道的是，玄度雅居然知道林素曦家裡的事，也可能是林素曦自己說的。

  「林大人此前拒絕過父皇一會，也說明是想清楚了的，也未必想到過瑞安人長大了會來選秀。

  要是真為了瑞安人再跟父皇提出這樣的要求，豈不是出爾反爾，反而讓父皇對老林大人失望。」

  玄度雅明白這一點，這也算是老林大人給皇上賣個面子了吧。

  「殿下可真厲害，這麼快就派了侍衛和官女子來了，主子這下就放心了吧！」

  煥采說的神采飛揚，剛說完侍衛和官女子已經到了門口了，說要給主子磕個頭。

  林素曦有沒有能見到兩個侍衛長什麼樣子，反正也不著急，一出門就看見了，遲早得混個臉熟。

  至於那名官女子，作為女眷，倒是可以進來磕頭，然後留在身邊。

  林素曦懷孕的事已經傳進了皇宮，完顏皇貴妃也知道了這事。

  不禁又和桑棉說起林素曦來。

  「之前還說這丫頭呢，沒想到這回真真爭了回氣。」

  完顏皇貴妃臉上帶著喜氣，她倒是不在乎這些嫡庶之分，畢竟她也只是個妾，如今嫡子已經沒了，這宮裡，就數她位分最高，所以她什麼都不怕。

  桑棉姑姑也是喜氣洋洋的，「是呀主子，您可算是盼到孫子了，這瑞安人也算是長大了。」

  「說起這攬月，本宮就心疼，要是這林皓風不這麼軸，攬月也該是本宮的親親兒媳婦了，本宮也放心，那能落到當侍妾安人去。」

  完顏皇貴妃略微失落，但還是喜大於悲，畢竟她兒子和她心裡認可的「兒媳婦」終於有孩子了。

  「娘娘放心，瑞安人今兒一早就被貝勒殿下請封為宜人了，雖然只是個庶夫人的位置，可要是生出長子來，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桑棉姑姑說著，完顏皇貴妃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快就被封為宜人了？怎麼著都可以抬為淑人啊！」

  但是完顏皇貴妃又仔細一想，懷孕不能說出什麼，能平安生出來，才算是她的本事，到時候再抬舉也不遲。

  「是了，不能這麼草率，首先得保孩子平安，再說大人的位份。」

  總之皇貴妃對林素曦是很滿意的，從以前的心懷愧疚，到現在的心滿意足，只願林素曦儘早生出長子來，完顏皇貴妃會先向皇上提議，將林素曦冊封為淑人。

  侍衛和官女子磕完頭，到自己崗位不久，就有聖旨傳來，貝勒府所有人，都去前院跪著磕頭領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嘉貝勒安人林氏，賢良虔德、溫婉柔和、淑慎居心，今封為貝勒庶宜人…」

  林素曦除了那句"今封為貝勒庶宜人之外"什麼都沒有聽清。

  「妹妹，快領旨謝恩吧！」

  李嬋箜好意的提醒著林素曦，林素曦這才抬手接了聖旨，大家領了恩，才各自散開。

  其他人倒是沒事兒，只有真千羽氣壞了，「我侍寢可不比林氏少，怎的倒是她先懷上了！」

  寶珍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會是這麼個反應，已經想好了說辭。

  「主子怕什麼，只要是個女人都會懷孕的，這瑞安人…瑞宜人先懷上了，您說這嫡夫人怎麼想，她倆關係那麼好，貝勒殿下又天天把嫡長子掛在嘴邊，她倆絕對窩裡鬥，都不用咱們摻和，看戲就行了！」

  寶珍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倒也是真的說通了真千羽，真千羽這才邪魔一笑，「那就讓她們狗咬狗吧，我們只做看戲人便就好了。」

  誰料，下午府里來了個常駐的擅長婦幼的大夫，給嫡夫人一把脈，就開始恭喜玄度雅了。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您已經有孕近兩個月了！只是胎象不是很穩，這才把脈把了很久才測出喜脈來！」

  這位許大夫，看來年紀只有四十來歲，說話舉止卻很沉穩，一看就讓人很放心！

  玄度雅喜笑開來，「好！有賞！多謝許大夫了，我這一胎就靠許大夫調養了，貝勒殿下尋來的大夫，一定是極好的。」

  玄度雅這話說的，既誇了樂正宗志有眼光，又誇了大夫有能力。

  大夫高興不說，還有錢拿。

  這話傳進了樂正宗志耳朵里，也讓樂正宗志更加放心玄度雅做當家主母了，他後院裡的女子也都該長大了。

  「哼，只怪那庸醫，要不然傳出去的就是姐姐懷了嫡長子了，那多有面兒呀！」

  許大夫走了之後，林素曦雙手叉腰一臉生氣的樣子，氣嘟嘟的像個小老虎似的。

  「我這兒還沒說什麼呢，倒是妹妹自個兒先生氣了！」

  玄度雅笑著打趣道。

  林素曦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姐姐，我說真的，事實就是您先懷的孩子，功勞攬在了我身上，我要是還能安心享受，那就已經不是我林素曦了！」

  是了，林素曦是單純的，有時候甚至有些偏執，對於長子這件事…

  「妹妹著急什麼，日子還長著呢，有些人生的早，有些人生的晚，長子或長女是誰先生，還不一定呢！」

  話雖這麼說，林素曦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看著後院那些女人仇視的目光，想想就害怕！

  「當然會是姐姐先生啦，姐姐比我可要早上那么半個來月呢！我呀，再早產也早不到哪裡去。」

  玄度雅點頭稱是，「妹妹不必過於擔心，你先懷孕這件事傳出去並不是什麼壞事，你看現在都不用自稱奴才了，怎樣都是划算的！」

  林素曦仔細盤算著，點頭又搖頭的，玄度雅很是不解，卻也知道林素曦陷入了自己的矛盾中去了。

  「算了算了，想那些做何，反正傳出去的已經成定局了，那我們姐妹倆可得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才是！」

  玄度雅嘴角上揚，惹得林素曦眼睛也眯了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又達成了共識。

  「啪！」

  「啪！」

  「你今早不是說的好嘛！說她們狗咬狗，我們看戲！

  現在呢？她們都懷孕了！」

  真千氏跟發了瘋似的，扇著寶珍嘴巴子，「哈哈哈！可笑吧，她們都懷孕了，寶珍！你說現在怎麼辦！你是個烏鴉嘴！烏鴉嘴！」

  寶珍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在真千羽的辱罵和恐嚇下，寶珍顫顫巍巍的伸出被真千羽掐紫的手，開始打自己臉。

  「啪！奴才知道錯了！」

  「啪！奴才知道錯了！」

  真千氏跌坐在地上，眼裡閃著淚光，淚水打濕了嘴上的胭脂，胭脂像血水一樣流下了嘴角，別提多可怕。

  真千氏再一次張開了血盆大口，自嘲道：「還真是好姐妹啊！懷孕都要一起，不要臉！不要臉！」

  「主子，側淑人那邊在罵您和瑞宜人，寶珍被打的已經站不起來了。」

  子青從外邊回來，路過了真千羽的院子，聽見了裡邊發生的一切。

  玄度雅手一揮，讓子青過去，「她罵她的，與我們和干？指不定是什麼回事呢，再者真千氏教訓自己院裡的丫頭，我們也管不著啊！」

  子青這才說：「是，主子。」就退到一邊去了。

  「側淑人從小就被慣壞了，不然呀，長的俊麗又會彈琴作畫，身段又好，哪個男人不喜歡。」

  林素曦是這麼說的，玄度雅倒也應和的說道：「是慣壞了，只不過啊，不要壞我們的事，她就是個好女子。」

  「過幾日，姐姐生辰，我要給姐姐送姐姐想不到的禮物！」

  林素曦改了話題，不再聊那個正在大哭大鬧的女子，兩人的暖閣里，時不時的傳出開心又喜悅的笑聲。

  「淑人，烏雅安人來了。」

  真千羽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她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真千氏不想見烏雅氏，奈何烏雅氏已經自己進來了，「姐姐怎麼會這麼想妹妹，妹妹怎麼會笑話您，巴著您還來不及呢！」

  真千羽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出醜，醜惡的嘴臉收了起來，立馬就有其他的丫鬟，幫真千羽擦了淚痕和嘴上的胭脂。

  「寶珍出去跪著去，等烏雅安人走了，再收拾你！」

  寶珍一瘸一拐的扶著門框出去了，連件厚衣服都沒穿，四月的天，外頭可涼著呢。

  還是翠蘭心疼寶珍，悄悄給寶珍套了件兒棉馬甲，這才悄悄溜進去伺候真千羽和烏雅氏。

  「說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真千羽擦去了眼妝和口紅，顯得十分的病態，烏雅氏依舊覺得真千羽生的極美，我見猶憐的感覺。

  「奴才自然是為了幫助淑人而來，姐姐如此貌美，斷不可因為此等小事，而傷了您和殿下的感情。」

  烏雅氏站在一旁，輕聲說道。

  真千氏一聽到樂正宗志，一瞬間就想聽聽這烏雅氏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哦？那該怎麼做？」

  烏雅氏上前一步，對著真千羽悄聲耳語，真千氏聽了立馬制止。

  「行了！這缺德事兒，本淑人不干，翠蘭送客！」

  真千羽一時三刻就要趕烏雅氏走，翠蘭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烏雅氏說道：「姐姐，奴才話還沒說完呢，剛才說的是其中之一，妹妹知道姐姐心地善良，不肯做，但是妹妹還有其二，就看姐姐具體是怎麼做的了。」

  這所謂的其二，倒是勾起了真千羽的興趣，要不是實在沒法子，她堂堂的真千氏，能和一個奴籍的奴才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