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素曦靠攏嫡夫人

  哪知過了子時都不見四皇子回後殿，玄度氏這才惱了真千氏，真千氏就是擺明的給嫡夫人玄度氏下馬威，真千氏是孕婦，真千氏最大的樣子。

  林素曦一大早去給玄度氏請安的時候，玄度氏眼睛都腫了。

  林素曦不敢多問，只是乖乖請安，然後被賜坐，乖乖看著玄度氏掉眼淚。

  紅姑看看自家主子的臉，又看看林素曦，心道：這林安人也太沒有眼力見兒了，主子都哭成那樣了，林安人也不知道勸慰勸慰。

  子青也覺得林安人是個沒有眼力見兒的。

  "哎呀，讓妹妹你見笑了，我不該哭的。"

  玄度氏擦了眼淚，說道。

  林素曦正襟危坐，眼裡的天真看的真真切切。

  "夫人姐姐確實不該哭的。"

  煥采被林素曦給嚇到了，主子怎麼敢這麼說話，嫡夫人性格如何還沒摸透呢！

  紅姑氣的捏了捏拳頭，這不識抬舉的林氏！

  "林妹妹為何這麼說？"

  玄度氏倒是看起來溫和極了，也不惱林素曦強烈的語氣。

  林素曦自然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尋芸提點過林素曦，夫人和四皇子林素曦總得選一方作為倚靠。

  林素曦毫無疑問是要倚靠玄度氏了，林素曦並不喜歡四皇子，尤其是醉洶洶第一次相見的四皇子。

  所以林素曦必定會為玄度氏出謀劃策，也是為自己出謀劃策，過的不太難過。

  "夫人姐姐您想，咱們殿下虛歲都十六快十七了，別人家孩子都能走路了，咱們後院一直連個喜訊都沒有，這不合適啊！"

  玄度氏靠在了椅子上，她想的是嫡子先出世，占嫡占長，這樣她嫡夫人的位子就穩固了。

  "可嫡長子…，唉，罷了罷了，命里有時終須有。"

  玄度氏可能被家裡人教的時候，灌輸來的思想吧，占嫡占長哪來那麼好的事？

  "夫人，要是如果殿下的後院一直沒個消息，皇貴妃娘娘怕是要給我們添姐妹了，您懂嗎？如果那個人受寵，又有心機，我們都不好過。"

  林素曦這一年來，也聽尋芸和徐成滿說了好些例子，皇上後宮不少妃嬪的故事，嚇到了林素曦。

  "如今不過只是有消息罷了，也不知是男是女呢，夫人姐姐怕她做甚？就算是長子，她還能成了嫡夫人？您總是壓她一頭，您才是八抬大轎正門進來的嫡妻。"

  林素曦走了之後，玄度氏才露出狠毒的目光。

  紅姑頓時也對林素曦產生了滿滿的好感。

  "這林氏，看著不識抬舉，說起話來倒是通透的緊！"

  玄度氏揉揉腦門，瞥了紅姑一眼："她想倚靠我，哪能不花點心思。"

  "依奴才看，這林安人對四皇子不甚上心啊！"

  紅姑扶著玄度氏的肩膀，親昵的說。

  這事兒，玄度氏也覺得奇怪，"出生低微，許是訂過親，有心上人了罷。"

  "可奴才看她眼神清澈，不像是有心事的人，也不像有心機的人。"

  紅姑嘴快，但是心很軟，不知道在這皇子後院活不活得久。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最好是小丫頭片子一個，乖乖巧巧的最好了，我不會虧待她的。"

  玄度氏剛入皇子所，也需要後院有人幫助，結成團，林素曦示好，也不能讓人家熱臉貼了冷屁股。

  四皇子一高興，賞賜一件一件的往真千氏屋裡鑽。

  皇上、完顏皇貴妃都賞賜了真千氏，畢竟是樂正宗志的第一個孩子。

  作為四皇子嫡夫人，當然也要有東西賞賜給真千氏了，哪怕氣的胸悶，也要拿出嫡夫人的氣度來。

  "子青，去挑兩匹成色好的段子，還有孩童戴的金鐲子一對，給側淑人送去。"

  玄度氏把"側"故意強調了一下，想要主次分明。

  林素曦和李氏作為侍妾安人，但是禮數還是要到的。

  林素曦忍痛把一對成色極好的點翠釵子，讓煥采送去了真千氏那裡。

  李氏更是氣得不行，寫真千氏禁足了還不安穩，這還懷上長子了？她早在兩年前就伺候四皇子，到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倒是這真千羽入皇嗣院剛滿兩個月就懷了兩個月，可真夠厲害的。

  可還是要給真千氏恭喜一下，就隨意挑了件鐲子，後來仔細一想，四皇子之前賞過她一隻極漂亮的瑪瑙鐲子，裡頭稍稍帶點麝香，不傷害正常人的身體，但是孕婦…就不一定了！

  就連四皇子都說過，一點點麝香不礙事，香氣也挺好聞的。送給真千氏最好不過了。

  李氏笑的可怕，誰讓真千氏欺負我？縮減我的用度，我要不了你的命，孩子的命還要不了？

  「殿下，把妾身的禁足解了吧，妾身好久都沒出去透透風了。」

  真千氏抓著四皇子袖口請求，但是又害喜害的趕忙捂住嘴巴，犯嘔。

  「你看看你這樣，怎麼合適出門？」

  說實在的四皇子對犯嘔還是很牴觸的，往後挪了挪，又說：「太醫都說了，前三個月胎不穩，你就乖乖的別出門，給我生下長子，我定不會虧待你的！」

  真千氏低著頭沒有看到四皇子眼裡的嫌棄，聽了四皇子的話，心裡萬分感激，感覺自己是最受寵愛的那一個，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寶珍看自己主子這樣，就又不忍心說出四皇子對主子的嫌棄。

  好不容易挨過了禁足，胎象也穩定。

  這一日，解了禁足就得去給嫡夫人請安，梳妝的時候就決定戴李氏送的瑪瑙鐲子。

  真千氏覺得自己那麼欺負李氏了，李氏還拿出這麼好的東西孝敬她，說明李氏有意向她低頭。

  自己又懷了身孕，也該對別人好些，好為自己肚裡的孩子積點德。

  「妾身給嫡夫人請安，夫人莫怪，妾身行動不便，這才來晚了。」

  真千氏輕輕一福身，便自己立起來了。

  玄度氏再討厭真千氏，表面也得裝的很喜歡的樣子，「側淑人來了便好，快坐。」

  林素曦和李氏對真千氏行禮，真千氏也是大方的微笑著。

  這是嫡夫人嫁給四皇子之後，後院的女人第一次齊全的到來給玄度氏請安。

  玄度氏和真千氏也是頭次相見，看兩人的長相，就知道兩人合不來了。

  真千氏雖然長的漂亮，卻尖嘴猴腮模樣，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玄度氏長相不算很美，但看起來覺得不牴觸，說話又很溫和，性子看起來大氣，人又寬容，和真千氏真是沒法比。

  「側淑人也不必每日都來請安，初一十五來便好了，等孩子平安生產，出了月子之後再每日請安也不晚。」

  真千氏心裡不服氣，臉上卻笑意盈盈，「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妾身此時身子卻是比旁人嬌貴些。」

  還沒等玄度氏說話，李氏把蓋碗放下就插起了話，「側淑人自然是比別人嬌貴，您懷有身孕了，還怕是不知道呢吧，和您一塊入宮的某人怕是還是女兒身呢！」

  林素曦突然就傻眼了，不是說真千氏有孕啥的嗎？怎麼就突然扯上她了？還莫名的被李氏給嘲諷了？

  真千氏看看李氏，又看看林素曦，笑著跟李氏回話：「是嘛？那還不是因為李安人受寵，等往後進了新人，沒有寵愛的人會更多呢，畢竟四皇子只有一個。」

  玄度氏覺得後院女子無寵不奇怪，像林素曦這種不爭的卻很少見。

  這一連好多天了，紅姑每日還是勸著玄度氏，說沒必要幫林氏，自己寵愛還不穩定呢。

  子青是紅姑的女兒，自然會聽紅姑的話，一直勸著玄度氏，不能幫林氏。

  嫡夫人自己還站穩腳跟，甚至還沒考慮好幫不幫林素曦，就傳來一個大事：完顏皇貴妃中毒了！

  四皇子為生侍疾，寸步不離，作為後院女人們一人之上的淑人、夫人，也紛紛為皇貴妃侍疾，林素曦更是放下了自己鮮亮顏色的衣服，悄悄為皇貴妃祈福。

  皇上下令全皇城的人為完顏皇貴妃茹素三個月包括行房，但也阻擋不了四皇子、要為自己母妃更長時間的茹素來祈求上天。

  四皇子此後兩個月多，除了來後院看看玄度氏和真千氏，或者囑咐玄度氏一些要事，就不再來後院。

  四皇子這些日子以來就連李氏屋裡都沒去過一次，林素曦在受玄度氏舉薦之前更是沒怎麼見過四皇子。

  其他時間，四皇子經常去壽康宮探望完顏皇貴妃，皇上也是很心疼四皇子，給四皇子賞賜了很多東西，叫他放心。

  三月的一天，紅姑去內務府核對帳本，子青又不當值。

  玄度氏知道紅姑和子青是家裡人怕她不聽話，來限制她的。

  紅姑雖然是玄度氏的奶娘，可玄度氏不喜奶味，一直吐奶，也就喝過紅姑的奶幾回而已。

  玄度氏鐵了心要聽聽別人的意見，子若是內務府出來的，以前伺候過太妃，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子若，林氏有意與我靠攏，我也有意幫她，你覺得林氏這人可信嗎？能不能行？」

  玄度氏很少和子若說話，子青和紅姑又仗著是陪嫁，處處欺壓她，此次玄度氏找子若說話，子若可是受寵若驚。

  「夫人想聽真話嗎？」

  子若此時在給玄度氏拿肩，很快就到玄度氏面前跪著說話了。

  「自然是要聽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