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選秀

  樂正宗志就打著學琴伴奏的幌子，沉迷於那些個悲劇愛情的戲曲，《牡丹亭》、《長生殿》、《梁山伯與祝英台》等一些列的戲曲。

  由於完顏皇貴妃對樂正宗志的放縱，青鷹帝發覺樂正宗志沉迷於它物無心學習的時候，樂正宗志已經十四歲了。

  青鷹帝極為生氣，完顏皇貴妃勸阻，導致皇貴妃被一再冷落，說她教子無方。

  樂正宗志也被青鷹帝叫去訓話、罰跪，樂正宗志在列祖列宗面前跪了整整十二個時辰，耳朵里回想的是青鷹帝和小攬月的聲音。

  「不孝子，從小因你生來孱弱，為父處處慣著你、縱容你，如今你身子好些了就開始作踐自己！你對得起為父這些年來對你的栽培嗎！」

  「小哥哥，抱！」

  跪的天都快亮了，樂正宗志腦子裡還是重複著這兩句話，樂正宗志感覺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眩暈的感覺隨即而來，在暈倒的那一剎那，樂正宗志耳朵里想著的還是那句：「小哥哥，抱！」

  「來人吶，四殿下暈倒了！」

  「快請太醫，快點！」

  「沒人告訴陛下嗎？快去告訴陛下四殿下暈倒了！」

  「快把四殿下抬到床上去！」

  場面一度混亂，青鷹帝來的時候，樂正宗志已經安然的躺在床上了。

  「太醫，四皇子無礙吧？」

  說話聲音沉著的正是青鷹帝，眼裡帶著對樂正宗志的關心，嘴邊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的冰冷。

  老太醫唯唯諾諾的請安，被青鷹帝一把提溜了起來，「有事問你，你跪下作甚？」

  老太醫立馬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四殿下無大礙，只是夜間天寒，四殿下身子有比別人弱些，導致現在有些發燒。」

  青鷹帝看了眼燒的小臉紅撲撲的樂正宗志，還是十分心疼的。

  「還有嗎？」

  太醫立馬回答道：「四殿下跪了很久，怕是近些日子，走路會疼，待微臣開些藥膏塗抹著，相信很快就會痊癒了！」

  誰知青鷹帝是這麼說的：「哦，這樣啊，不用藥膏了，就讓他疼著好了，朕去上朝了，給四皇子吃退燒藥就行。」

  出了門，青鷹帝坐上攆轎才表現的很是心痛。

  沒辦法教育孩子，無非就是打在孩子身，痛在父母心。

  只願樂正宗志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畢竟是皇家的孩子，樂正宗志又是兄弟之間最聰明伶俐的孩子，不能不上心！

  樂正宗志迷迷糊糊間聽到了 一個稚嫩地聲音在和他說話，只是樂正宗志醒不來，也沒法跟小女孩說話。

  「小哥哥，你不要再想著攬月了，攬月不會生你的氣的。」

  隨後聽見了小女孩嗚咽，「只不過，小哥哥，攬月這是最後一次來偷偷見你了，因為攬月很快就成別人家的寶寶了。」

  「小哥哥，攬月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想著我了，我已經耽誤你好多年了，你要是再這樣，就是在增加攬月的業障，讓攬月不好投胎。」

  「小哥哥，攬月要走了哦，謝必安叔叔來接我了，你千萬不要再想著攬月了，再見，小哥哥！」

  突然間，一切變得安靜起來，樂正宗志也從昏迷中驚醒，嘴裡還一直喊著：「你別走！你別走！」

  樂正宗志醒了之後，青鷹帝沒有再來看他，太醫給他把了脈之後，也只有鄂羅哩和兩個宮女在照料他。

  樂正宗志昏迷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怎麼也睡不著。

  他在想，昏迷中的那話，攬月說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那他就要恭喜攬月能夠投胎再次為人了。

  如果是假的的話，那他心理上是告訴他，他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

  雖然他對皇位不感興趣，但是皇家的錢財多，等他不念書之後，做個閒散王爺，環遊世界也是好的，也不枉來這翼宿國一趟。

  上輩子念了二十年書，這輩子真的是再也不想一直坐在書桌前了。

  正好因著跪久了，腿疼為由，休息了五天，青鷹帝看對樂正宗志的苦口婆心沒起作用，一怒之下，又把樂正宗志喊過去談話了。

  誰知樂正宗志臉上笑嘻嘻地也不和他爭辯，只是說：「父皇，我可以好好讀書習武，但是吧，我想出宮建府！」

  然後樂正宗志遭來的是，茶盞和各種奏摺劈頭蓋臉的砸來，弄得樂正宗志落荒而逃。

  逃出太和殿之後，還聽見青鷹帝在大喊：「你要是再不聽話，朕斷了你的口糧！」

  民以食為天嘛！

  所以樂正宗志假裝認慫了，其實是自己醒悟了。

  樂正宗志這次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畢竟攬月沒了就是沒了，老是沉迷著耽誤青春，畢竟上天再給他的一次沒有壓力的童年，可不能這麼浪費了。

  林皓風當齊縣的縣太爺已經很多年了，或許是喜歡上這種安逸的生活了，竟然一點都不嚮往回到當年那種貴族的生活。

  並且對於升官也沒有任何的 想法。

  就算品級高了，月例銀子多了，但他還是願意待在這個青山秀水的齊縣，當他的知縣。

  恍然間，林素曦已經快十三歲了，林皓風收到了完顏皇貴妃的邀請，要求來年林素曦能夠參加選秀，年齡也剛剛合適。

  林皓風一家現在作為庶民，皇貴妃發話更是不能不應，所以……只能讓十三歲的小姑娘林素曦去參見三年一次的選秀了。

  林皓風把林素曦送來選秀之前，就沒請嬤嬤來教林素曦禮儀。

  林皓風知縣做得好，為人又親和。林素曦是林皓風盼來的么女（最喜愛的），寶貝的不得了。

  林素曦天生又生的皮膚白，大眼睛、小嘴巴，著實在齊縣算得上的是美女了，要是長開了必定是齊縣的第一美人。

  鄉親們都這麼說，林皓風便早早死了那請嬤嬤的心，生怕女兒被選入宮做了妃子，當今聖上已經53歲啦，比林皓風都年歲大，林皓風可捨不得女兒羊入虎口！

  林皓風深知，如果林素曦選秀選上了肯定只有做妾的份，畢竟官位在這裡擺著呢，可是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早知道就該官復原職的。

  如果落選了，便就能應了鄰縣知縣兒子的提親，正當門當戶對，各不嫌棄。

  可世事無絕對，林皓風還是做了兩手準備。

  做人大房正妻，必定用不上那些妾室討丈夫歡心的招數，只需要識字識數，會算算帳，把家裡的財務收納好就行。

  可是做人妾室，便需要學好女紅、熟記《女戒》，不可欺壓過主母。

  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兒，雖然家裡窮，針線書籍還是買的起的，林素曦母親完顏珏不僅把林素曦的女紅教的極好，而且把打的一手好算盤，也教與了女兒。

  林素曦父親林皓風則是親自教林素曦讀書寫字，教一些大道理，完全不忌諱女子無才便是德。

  誰讓他們老來得女呢，畢竟是得了三個兒子之後才盼來的 女兒，當然了林素輝是個意外，也沒有父母，也沒有像林素曦那麼疼愛林素暉。

  大兒子林雨哲十三歲的時候，林素曦才生下來。林皓風夫妻倆，那時都三十有五了。

  現在林素曦十三了，完顏珏都已經是個四十八的中年夫人了，林素曦要去選秀，就好比割走了完顏珏心頭肉一般。

  林素曦早就被被家裡人慣壞了，性格像只貓兒，時而慵懶、時而勤奮。

  慵懶的時候，哥哥們寵著她，跟在屁股後邊妹妹長、妹妹短的，完全就是個妹奴，唯妹妹是從。

  就連十六歲林雨哲大婚娶妻之時，還把妹妹林素曦的生辰八字與自個兒未來媳婦的生辰八字合了好幾回，生怕自個媳婦兒對妹妹不好，衝撞了林素曦。

  到了日子正月十八，宮裡就有人來接林素曦入宮了，完顏氏想讓林素曦把嫁衣帶著點，卻被林皓風攔了下來，正紅色的嫁衣在皇宮裡可用不到，等林素曦落了選就能用到了。

  時間過得很快，考核期林素曦竟然平安度過了，已經刷下去好幾十個人了，太胖太瘦的都被剔除了。

  也對，林素曦感覺自己長得一般，可是自有會看長相的嬤嬤們整天端詳著秀女們，林素曦的長相還是占中上的。

  眼看夜就要深了，可明日就是大選之日了，林皓風那句"爹等你落選回家"，久久盪在林素曦的心尖、腦海。

  最後的大選了，被落選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不被成為萬歲爺、皇子們的妾室，也會被指到宗室里，在那種偏支里還有可能做嫡福晉。

  "唉。"

  林素曦悄悄嘆了口氣，沒想到聽到了耳語，"素曦，你也睡不著啊！"

  說話的人是正六品張百戶大人家的千金，張瑜梵。

  因為兩人父親有交集，兩人也算是閨中密友，算不上多麼密切，比上別人那就親切好多了。

  "我只是想家了。"

  兩人小聲地說著話，說著說著也就睡著了，才剛滿十三歲，還是個孩子呢。

  -

  當今皇上青鷹帝有自己心愛的寵妃，聽說是個皇貴妃呢！因此百來號秀女，只收了三個新人。

  至於其他人，青鷹帝讓太后、皇后看著賜給皇子宗室。

  先是挑選皇子們的正夫人、側淑人、妾宜人，侍妾安人，然後再從剩下的中給宗室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