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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4章 輿論準備

2023-12-21 20:39:28 作者: 樂港船長
  這個宋獻策是朱由校在山西微服私訪時發現的人才,但是等到帶他回京時卻犯了難。宋獻策連個舉人都不是,不好塞進文官隊伍,他也不會騎馬作戰,也不能進入軍隊。最後朱由校讓他當了錦衣衛,做些參謀的事。

  朱由校在武英殿召見了宋獻策,宋獻策身材很矮小,但穿了一身貼身的飛魚服,倒也顯得精神利落。

  「陛下,您召見我,有什麼任務指派給我嗎?」宋獻策當了錦衣衛很長時間,但一直都沒得到什麼重用。這對於一個自視甚高,以軍師自居的人物,可是莫大的煩悶。

  「宋獻策,朕的確有要事要你去做,你也知道,京師接連發生四次地震,弄得上至朝堂下至街巷,人心惶惶!仿佛我大明有大劫一般。朕打算讓你到街上散布消息,就說這朱明宗室過多過濫,百姓難以負擔,老天爺見了怒氣朝天,才降下這地震的災禍。你能做嘛?」

  宋獻策心想這老天爺降下災禍的原因很具體,很有道理啊。本來他也是遊歷大明多個省份的人物,對於朱明王爺的惡行,他是多有了解的。既然皇帝下決心要除此弊政,那他責無旁貸要為陛下解決這一大難題。

  「是,陛下,這件事交給我,我保證為您辦得妥帖。」

  這位混跡市井江湖多年的神算子,得到了皇帝的經費,在京城多家茶館僱傭說書人談論宗室人數過多的問題,並讓他們有意無意地暗示地震的災禍與此有關;宋獻策又找到一大堆孩子,雇他們念童謠諷刺宗室的人數眾多。

  在宋獻策的操作下,信息的傳播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月時間,全城老百姓都聽見這個消息,不少人在竊竊私語。不少迷信的文臣武將,也對此事抱有將信將疑的態度。

  朱由校對宋獻策的工作能力很肯定,然而謠言的傳播並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很快就有老百姓議論皇帝為什麼沒有子女?

  聽到這個消息,穿越者心裡也是一驚,他心中細細思索。

  【到現在我臨幸的后妃們,沒有一個懷孕了的,這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沒有生育能力,還是因為穿越的時候,把生育功能損壞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由校召太醫為他檢查身體,結果是很明顯的,他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疾病。這個時代的中醫水平也比較次,不能作為嚴謹的結果。但是,朱由校僅僅就從自我感受上,他覺得自己非常健康。

  到底是什麼情況,朱由校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胡亂用藥肯定是不對的,堅持鍛鍊身體就可以了。

  天啟四年,四月二十六日。皇帝到皇極門臨朝親政。

  朱由校正式宣布要改革宗室,廢除大部分宗室子弟的優待,並給予他們選擇自由職業的權利。

  說完,坐在皇位上的朱由校,冷靜而緩慢地審視他眼前這支龐大官僚隊伍中每一個人的面部表情。有不少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出聲反駁皇帝的卻極少極少。

  的確有很多人質疑皇帝更改祖訓,只是為了一己之私。但朱由校廢除南京鰣魚的進貢,節省錢財,減輕百姓的賦役;今年的三月份,又放了將近三千宮女出大內,這是效仿唐太宗的德政。再加上民間輿論的提前準備,皇帝的支持者還是比較多的,沒有受到太大的反對。

  下了朝,皇帝繼續批閱奏章,今年他還在詢問北直隸、山東、遼東的清丈田畝做得怎麼樣?要總結經驗教訓,給未來的其他省份清丈田畝做準備。晚上,皇帝回後宮休息。

  這些年,後宮的氣氛比較平靜,沒出什麼太大的么蛾子。

  以前,所有常年得不到恩寵的美麗的女人們,她們是一個因怨恨而憤怒的美麗的群體。她們中每個人都像一隻被困在籠中的兇狠而美麗的母獸。她們先是明爭暗奪耍盡手腕地去爭奪那唯一的男人,而一旦她們再也不能獲得那個男人,她們便扭轉身,隨時準備著去撕扯能獲得那個男人的女人。

  現在呢,因為皇后張嫣的認真管理,不搞黨派鬥爭,儘量將所有姐妹一視同仁。前些日子放了三千宮女出皇城,又減少了不少怨氣和戾氣。最重要的是皇帝身體好,能滿足大部分妃子的需要。

  四月末的一天下午,純妃任素瓊正在自己的寢宮洗澡,她坐在碩大的紫檀木桶里,水裡的香味縈繞著她的身體。侍女們有條不紊地為她清洗按摩,那些手和那些漂著美麗花瓣的水在她的身上滑來滑去,在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遊走……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她穿上華麗的衣物去和別的妃子見面。

  任純妃會畫畫,畫得很好。她身體瘦弱,自進宮起就淡淡泊泊,清清靜靜。後來是皇帝說得她畫技超群,然後就有好多妃子來請她畫肖像畫,把自己最年輕最漂亮的容顏記錄下來。甚至連皇后張嫣也來找過她,當然這些畫是不允許流傳到宮外去的。

  慧妃范悠悠就找她為自己作肖像畫,繪畫結束後,范悠悠從畫作里看到一個高挑美女,與自己很像。她很高興,留下來與任純妃閒聊道:「男子要是成天圍著女子轉,會被人說沒出息,偶然有那麼一兩個為女子投河上吊的,都被人笑話。可咱們是女子啊,雖然《女誡》《女訓》里都說妒為失德,但背地裡,哪個女人沒有使個小性的時候?這皇上老不來陪,心裡真是空落落的。」

  「為什麼男人可以那樣?即使喜歡一個女子,也不會全心全意,仍會想著建功立業,仍會想著親朋好友,甚至會想著其他的女子?偏咱們女子,眼睛就要像針尖似的大,只盯著眼前的那個男人?為他忘了父母、家人,為他忘了閨閣好友,畫也不想畫,書也不想讀,為啥男子就能多情,處處留情,而女子的心就在一個人身上打轉?」任純妃譏諷道。

  范慧妃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掩她的嘴:「素瓊,你怎麼胡言亂語,難道你還想同男子一般,也處處留情嗎?」

  任純妃笑著扯開她的手,說:「女子以矜為貴,我怎麼會做那等自輕自賤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應該學男子,別把心思都用在情呀愛的上面,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什麼都看不見,這天下何其大,我們雖然困在這四方籠里,卻不該只看到四方的天。你看我,不就一直鑽研畫畫,也是很開心的嗎,皇上還送給我西方的油畫畫冊供我鑽研。」

  「說得好。」一句洪亮的男聲響起,一個她們非常熟悉的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

  朱由校命令太監在外把門關上,自己笑了笑:「素瓊這番話說的好,朕也深以為然。不過,既然范慧妃抱怨朕陪你的次數少了,朕今晚就在這陪你們二位佳人。」原來,朱由校一直在門外用體閘偷聽她們的講話。

  任素瓊心裡感嘆道:今晚會很忙碌,繪畫學習要推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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