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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10:05 作者: 蜜秋
    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會面臨什麼結果,這次針對他的人恐怕不止馮川一個人這麼簡單,應該是綁定了一個大的利益團體,一定要除掉易覺秋這跟擋道的刺,而且他們找到了很好的由頭。

    凶多吉少,易覺秋在軍方和商場征戰這麼多年,這一次的預感並不樂觀,他當然不會放棄,但是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復仇是以後的事,當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眼前這個小哭包,小麻煩精,小混蛋。

    寧折的眼淚又來了,他拼命點頭:「我很聽話,每天都配合陸醫生做檢查,吃藥,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那些能量補充劑了,陸醫生說他有辦法能讓我多活一些時間……易覺秋,不管你要在裡面……多久,我都會等你,你說話算話,一定要出來,不管多久……」時間到了,寧折被強行帶走,他的手裡還緊緊攥著易覺秋給他擦眼淚的手帕,絲白的,淡淡的信息素味道,跟寧折第一次見到他時見過那一塊一樣。

    房間門關上,易覺秋輕輕轉過身,他的手掌覆上眼睛,這麼久,自從阿如去世以後,這是他第一次忍不住想落淚。

    作者有話說:昨晚誤操作,加更一章,晚上7點還有

    第83章 他們是一體的

    寧折走後,餘子騫從另一扇門進來,他的手搭在易覺秋的肩上:「秋總,其實莊律師已經為你做好了周全的準備,針對易氏軍工的調查我也了解過,沒有查出什麼對你不利的實證,這次應該不會出現壞局面,為什麼你不告訴他?小朋友都被你嚇壞了。」

    易覺秋此時才露出真正的疲態,他靠在椅背上,聲線低沉:「什麼事情都有萬一,我既然不敢說一定沒事,就不想給他希望,萬一明天出了什麼差錯,就他這個身體,一定受不了。」

    「唉……」餘子騫感嘆了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這一次整個事件從立案到調查並不對外,但外界多少得知了風聲,易秋集團和易氏軍工的大老闆一個月沒有任何公開的活動,外界早就揣測瘋了,有說他早就被判了刑,軍事重罪,易秋集團徹底完了,易氏軍工馬上也將易主。

    直到易秋基金的消息突然被公開,所有揣測質疑的聲音全都被蓋了下去,這件事的社會討論度甚至超過了寧震慈詐騙案本身。

    軍事法庭開庭當天,寧折乘坐最早的航班回了A市,他自然不能去法庭現場,但他找了法庭外距離最近的一家咖啡館,在裡面等著。

    開庭的消息也只在軍方內部流傳,普通外界和媒體並不知道,是以並沒出現像當日寧震慈一案審理時庭外浩浩蕩蕩的民眾和媒體。

    寧折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其實這裡只是聯邦軍事基地的很外圍,他的視線所及只看得到最外圍的防衛兵和高聳緊閉的大門,軍事法庭在基地的很裡面,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但是他一動不動地盯著,一旦庭審結束有人從裡面出來,他能第一眼就看到。

    法庭內,檢方一一陳述對易氏軍工的控詞,易覺秋是第一次聽到完整的控詞,檢方明確表示這份控詞來自易氏軍工的董事會。

    易覺秋只在心裡冷笑,更加讓他肯定了幕後背叛的人不止馮川,還有易氏董事會的一部分老糊塗了的老臣,他們本該拿著股份安安心心在家養老,卻受不了唆使,為了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更大的利益,跳出來被當槍使。

    這群老糊塗都等著以後被收拾乾淨。

    莊亦諧要求公開軍事調查委員會歷時一個月對易氏軍工的調查結果,於是軍方調查代表將調查結果呈給法官,並當庭做了詳細陳述。

    針對檢方的指控,委員會的調查卻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結果,所謂濫用職權其實是易覺秋定下的鐵腕企業管理制度,所謂鋪張浪費是易覺秋擴大提升了軍工研發部門,短短兩年已經將好幾個武器系列做了新一代升級,自然花銷和成本都較以往增加……這份調查結果很長,採用的不是感性陳述,而用了大量的數據來作證,雖然是不帶偏頗的客觀陳述,卻有力地回應了檢方的指控毫無來由。

    案件回歸到易覺秋這個人身上,對於無可辯駁的易氏夫婦給易如秋身份造假一案,他作為易氏繼承人,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軍工企業的執掌者。

    管理和商業能力已經毋庸置疑,剩下的唯一考量便是德行。

    此時莊亦諧拿出了一份有力的武器——易秋公益基金,這個基金手續合法,完全立足公益,且已經對外公開,莊亦諧的陳述中,易覺秋本沒有必要去做這樣的事,因為他本身也是受害者,但他對大量的受害人感同身受,是以成立專項基金。

    莊亦諧留意到,從開庭到現在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高高在上的軍事大法官一直都維持冷漠臉無動於衷,唯獨在做這一段陳述的時候,他見到大法官輕輕點了點頭。

    最終宣判:易如秋以易氏夫婦虛假身份入伍案成立,鑑於當事人均已離世,追罰易氏繼承人易覺秋相應罰款,但並不承擔刑事責任。

    針對易氏軍工的所有指正均不屬實,當庭駁回,被告人無罪釋放,且此為終審,不予受理二次上訴。

    法槌落響的一瞬,所有人起立,案件終結。

    易覺秋沒再看其他人,跟莊亦諧一前一後地地出了法庭。

    莊亦諧的車只能停在軍事基地外圍,他們要一直步行走出去,莊亦諧很高興,絮絮叨叨地一路說著話,易覺秋只間或「嗯」了幾聲,並沒有太多回應,他看起來非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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