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造反怎麼有胡人牽扯進來?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聽不懂,自然也沒必要聽什麼了,兩人慢慢摸向前摸過去,一樣的有人巡邏,看來這前面的屋裡多是糧了,而屋裡的人,估計就是守衛,一些休息吃喝一些幹活,大家分批巡邏。
到了院子前,也是一樣情況,兩人也沒再往前去,摸往回去,到了後院,等巡邏的人走過,一樣是馬芊芊先出去,只是找不到地方拴繩了,只能是馬芊芊拉著繩,用腳抵住牆,江晨體重也不大,馬芊芊習武之人,力量也夠大,江晨拉著繩出來,也沒覺得有太大問題。
出了院子,兩人沒一點耽擱,急急地回了江府。
一覺就睡到了中午,醒起來吃了東西,江晨先到衙門裡點了個卯,然後帶著馬芊芊就去往延安,他現在有些搞不清楚這情況是什麼,一人智短,多人計長,聽聽大家怎麼說難說就能找到其中的問題所在。
劉濤吳天他們不在,江晨的班底就只有是延安這一幫了,能信得過的也就周正,宇文曦,陳雪,江長安辦事可以,問計就難了,學員們現在還不能拿出來用,這事江晨覺得很重要,就像他說的,事出反常,不搞清楚狀況,誰知道會不會引發大事?
招集人一起,把昨晚去探的事情一說,幾人都聽得莫明其妙,大規模買糧囤糧,有大營參與,又聽到有鮮卑人的聲音,這就有些亂了。
周正沉吟了下說道:「大營囤糧,這個確實奇怪,據我所知,每年長安的軍糧年初就撥下來,現在才三月,不可能是缺糧,但怎麼會又要囤糧?就像公子你說的,兩邊像是不同的人在同時囤糧。」
宇文曦道:「問題是,怎麼會有鮮卑人參與其中?會不會只是請去守衛的人?」
江晨皺眉想著:「如果是守衛,看那樣子,漢人夠多的,沒必要叫鮮卑人啊。」
宇文曦笑了:「便宜嘛。」
馬芊芊道:「會不會是鮮卑人買的糧?」
江晨奇道:「怎麼會這麼想?鮮卑人跑來長安買糧,這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馬芊芊笑道:「之前我去過鮮卑部族,他們的戰馬吃的就是胡豆,像你說的,我們大晉戰馬,多準備的是草料和菽,在大晉的境內,菽更容易買,胡豆不容易得,鮮卑的馬吃慣了胡豆,如果像大晉般吃菽,難說會跑肚拉稀,馬一跑肚拉稀,那就離死不遠了。」
江晨也笑了:「就像我說的,鮮卑人跑來長安買胡豆,價格可比他們從西域買要貴不少,鮮卑人也不可能是傻子,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邊上陳雪弱弱地道:「從長安買,總比從胡地帶來要好吧?帶著來,到了長安,差不多都吃完了。」
周正搖搖頭:「不可能了,公子說的,買的胡豆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很多,足夠幾千馬匹吃的了,鮮卑人帶著這麼多馬匹進入大晉,入境時就能發現。」
江晨點頭道:「確實,大批量的馬匹越境,邊關哪可能會放他們進入。」
馬芊芊道:「據我所知,我去往胡地時,有走私的小道,大批量入關不容易,但是零星進入,探子們也基本不管。」
江晨想了想道:「這還是不可能,長安胡人雖多,但大批量的馬匹進入,又不是進入就賣了,積攢下來,怎麼也會有人知道。」
宇文曦道:「我有個想法,如果說是齊王以自己名義買呢?就不進入長安城,馬匹就在大營內,那兒可是隨便幾千馬都可以。」
江晨搖頭道:「那樣的話,這些胡豆就拉到軍營啊,怎麼會放在長安城內?」
周正道:「這也可能,比如,長安城這個糧倉,是儲備的,難說大營那邊也準備了不少胡豆,畢竟我們不能進去看。」
江晨笑了:「那更說不通,司馬冏所控封地兵馬就五千,加上都督長安的兵馬,也就一萬多人,他弄這麼多糧幹嘛?」
陳雪又弱弱道:「古語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會不會是齊王要對哪兒用兵呢?不然解釋不了為何要囤這麼多糧草。」
江晨咦了一聲,腦子裡轉著,歷史上好像今年長安這附近沒啥兵戈出現,這樣應該算是大事,自己不會記不住。
再轉念一想,現在這歷史已被自己扭曲了,八王之亂的主人公都被自己弄死了一個,本來八王之亂的司馬冏莫明地被自己弄到了長安,誰知道,按現在的發展,會不會出現戰爭?只是,司馬冏為何要動武?
江晨腦子裡轉著,眼睛瞪著,一時沒說話,大家都知道他在想事情,也沒再說什麼,也各自想著自己這事。
江晨再想著,現在這時候信息太少,自然弄不明白,想想,讓宇文曦拿了紙筆來,把這段時間自己掌握的與司馬冏有關的事情都寫了出來,既然事關司馬冏,那這些圍繞他發生的事,都可能與這事有關。
把所有事寫出來,再在這些事情中間寫上司馬冏的名字,江晨就看到,外圍有一個名字是司馬越,然後是司馬熾,司馬熾自然是因為那遺詔了。再把這段時間的也加入進去,接合起歷史各朝各代發生的相關事情,再聯繫著前面陳雪所說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江晨腦子裡靈光一閃,嘴裡脫口而出:「司馬冏要造反!」
他這一句話一說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都覺得有些沒敢相信,都重複問道:「你說啥?」
江晨一手拍在寫的那張紙上,這一下腦子裡更清晰了:「沒錯,司馬冏想要造反!」
幾人互相看了看,馬芊芊問道:「我說,你怎麼就確定說司馬冏要造反呢?」
江晨笑道,笑容中非常自信:「肯定是這樣了,而且我可以肯定,這事中間,司馬越估計也有份,難說啊,兩人會同時造反。」
幾人越聽越糊塗,都靜靜地看著江晨,等他解釋。
江晨笑道:「你們想,當時刺殺太子的時候,是司馬冏和司馬毗、也就是司馬越共同策劃的,卻被我們破了,還死了一個東海王世子,太子卻安然無恙地回到洛陽,而他們刺殺太子的誘因,就是關於司馬熾的那張遺詔……」
「遺詔?」好幾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江晨簡單把遺詔的事說了,當然沒說那是有很多假冒,就說自己在趙王被刺的時候,無意中知道的,還讓吳天他們去洛陽打聽,確實有這麼一個東西在。
江晨接道:「現在非常確定,那張遺詔肯定是在司馬冏和司馬越手裡了,不然也不會那麼想殺太子殿下。要知道當今惠帝只有殿下這麼一個兒子,惠帝身子又不大那啥,殺了太子,就斷了後嗣,司馬熾有遺詔加身,非常有可能繼承大統。卻不想讓太子殿下逃回了洛陽,司馬冏和司馬越的勢力都不在都城洛陽,想再對太子殿下動手非常難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次刺殺太子殿下,東海王世子司馬毗死了,司馬越惱羞成怒,於是……」
宇文曦接口道:「太子殿下回去洛陽,司馬冏這太子太傅卻沒去洛陽,那就說明他現在地位不是太高,難說很可能這太子太傅也時間不長了。」
江晨笑道:「是我跟太子殿下說了,司馬冏在刺殺的事件中參與進去,殿下怎麼可能還會帶著他回洛陽,一直沒對他下手,只不過是沒證據,畢竟他是司馬家的同姓王,沒證據誰也不能對他怎樣。」
周正笑道:「那就是了,司馬越本來就和他有勾聯,司馬越等不及,司馬冏他感覺也可能因此丟了地位,於是就會與司馬越一起起事。」
江晨點頭道:「不錯,司馬越與司馬熾的關係就不用說了,如果司馬熾上了位,那司馬越肯定是位極人臣,跟著一起從龍的司馬冏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不用再像現在這樣不尷不尬地做一個太子太傅。」
宇文曦道:「那就很明晰了,準備糧草,就是為了造反而用。」
江晨沉吟了下:「這段時間才來準備,感覺有些倉促,我估計是朝中有什麼消息傳出了,比如,削他的大將軍,或是太子太傅的消息,也可能是不讓其再鎮長安,畢竟太子殿下不會要一個想殺自己的太傅,他只需要跟惠帝說說,加上賈后,只要是司馬家的人,能打壓肯定就打壓,殿下提議,賈后首肯,很簡單這事就會在朝堂上成了定論,他為了自己的地位權力,所以鋌而走險。」
想了想,江晨又接道:「至於司馬越,從趙王始,因遺詔的關係,目的就是讓司馬熾上位,只是沒想到,這次卻賠了一個世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司馬越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遺詔到手,那就沒必要再等著惠帝和太子殿下死了再說,只要打上惠帝得位不正的旗號,有遺詔在手,怎麼也算是名正言順、師出有名,為地位,為權力,不如博上一博了。」
馬芊芊笑了:「你這倒是說得有理有據的,但怎麼會有鮮卑人牽扯進來呢?別跟我說,司馬冏和司馬越跟鮮卑人勾結在了一起吧?」
江晨微一笑:「這也不是不可能。其實最可能的就是找鮮卑人借兵。之前鮮卑人在長安吃了大虧,丟了那麼多人,這次難說也不無要報復的可能,只要一說,估計就一拍即合了,畢竟司馬冏的人馬還是少了些,有了鮮卑人加入,雖然只是幾千人,那也有很大可能成事,畢竟強悍的鮮卑人騎射天下聞名。」
史上也不是沒有借兵的,八王之亂時,各司馬家的王爺為了自己利益,就到處借兵,氐人羌人,鮮卑匈奴都被司馬家的人借過,最後有借無還,被五胡在中原弄了一通,最後弄得大晉只能南渡偏安東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