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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池魚之災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那個去通報的隨從說道:「您走後,剛才秦美人說是好多天沒出門,有些悶,就說出去走走,也就在『天上人間』隨便走走,走出不遠那裴憲過來跟著去了,小的位卑,不敢上前,只能是通報王爺了。」

  司馬冏站定,一腳踢在那通報隨從的大腿上,把人踢得撞上了廊柱上:「跟你們說了,見到他就打就轟出去,萬事有王爺我在前面,怕什麼怕!」

  那隨從急忙惶恐地低頭應是,只不過低下頭是,誰也看不到他嘴角帶著的那一抹笑意。

  司馬冏一腳踢出後沒停步,一直向著自己包院走去,到了進院裡去,沒見到香蓮,想來還被裴憲那小畜牲在糾纏著,這麼長時間,柔弱的香蓮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姓裴的小畜牲糟蹋了。

  繞過包院,還是沒見,按著通報的隨從所說,再走了一個院子,在走廊上正好看到一襲白衣的秦香蓮,背對著的是一個男的,不用說肯定是裴憲。

  遠遠就看到有人急步走來的秦香蓮明白戲肉來了,立時柔弱起來,聲音去稍大了些:「裴侍講,這樣不好,不行……」

  裴憲是拉著她的,她用手稍稍推著,遠看就像是他在拒絕推開裴憲,再加上嘴裡說的,司馬冏只會認為這是秦香蓮的小身板根本沒辦法推開裴憲。

  司馬冏不由怒極,轉眼看到一個侍衛腰上的配劍,一伸手刷地就抽了出來,人向著兩人急步而去。

  這一下裴憲聽到了聲音,畢竟拔劍的聲音較大,這麼多人走過來腳步聲也大,他一轉頭,正好看到三丈外雙眼通紅的司馬冏提著劍向他奔來。

  裴憲這一下被嚇得魂飛魄散,這齊王不是在廳池裡跟江統在辯論嗎?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兒了,腦子裡轉著,腳卻不慢,人一轉身,把秦香蓮轉過來向著司馬冏這方,然後一點沒停頓地拔腿就跑。

  秦香蓮啊地叫了一聲,人被這一轉向著司馬冏這方倒來,人順勢一轉身「正好」看到司馬冏,嘴裡叫著:「王爺,救我!」

  司馬冏拎著劍的,秦香蓮這一倒下來,雖然離得還遠,但秦香蓮卻是踉踉蹌蹌地向著他這方,他急忙把劍放低,一手扶住了秦香蓮,這一耽擱,裴憲已跑得遠了。

  司馬冏怒氣更是勃發,這裴憲糾纏自己美人不說了,逃跑的時候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居然把秦香蓮推向自己來陰攔追趕,只是這裴憲人年輕,跑得也快,這麼一會已跑出七八丈遠,見已很難追上,司馬冏想也沒想,一手扶著秦香蓮,手裡的配劍就扔了出去,反正也沒想過這劍扔出能變成飛劍殺死裴憲。

  只是沒想到的是,司馬冏似有扔東西的天賦,他盛怒之下扔出的劍,卻是直直地飛向裴憲,只聽得裴憲啊地大叫一聲,卻是臀()上被飛劍一劍刺上,只是距離遠了,司馬冏手勁不大,他又是在急速逃命中,有個減速度的作用,劍刺上他的屁()股,只是稍刺進去一點即掉在了地上,不過還是傷到了裴憲。

  裴憲叫了一聲,只是感覺到一陣疼痛從屁()股上傳來,他沒敢停留,忍著痛繼續向前奔跑,奔跑中順手摸了下疼痛的屁()股,手拿到眼前一看,卻是一手一鮮血。

  看到血,裴憲差點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只是心裡知道,如果自己暈倒或是停下,估計今天小命就交待在這兒了,他剛才就算沒轉身看,也能感覺到司馬冏那怒極的心情,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出此地,然後趕緊到江統邊上,目前稍有點能力救他的只有江統,畢竟江統剛才在廳池還跟司馬理論,不怕司馬冏也一點不落下風。

  忍著痛逃出這個地方,轉了兩圈,感覺到屁()股痛得受不了,他轉頭看了下,卻沒見到司馬冏追來,他稍放心了些,一隻手捂著屁()股上的傷口,一瘸一拐地小跑向廳池求救。

  小跑進去廳池處,眼前望去卻是一片混亂景象,他哪知道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弄出來的,看了下本方的人那兒擠成一團,他嘴裡叫著:「洗馬,洗馬!」一邊向著江洗他們那兒走去。

  正在對生死不知的張禕束手無策的江統聽到裴憲呼叫,從人堆里抬起頭來看向裴憲,明亮的廳池裡看到裴憲瘸著腿向自己走來,再近些看到裴憲半邊大腿都被鮮血都染紅了。

  看到裴憲這樣,比之倒在地上的張禕更是悽慘,江統就算是見慣了世面的人也被嚇了一大跳,衝過來扶著裴憲,嘴裡急問道:「裴侍講,你這是怎麼了?」

  裴憲被江統扶著,這才覺得屁股上痛得撕心裂肺,他哎喲哎喲地哼了兩聲後才說道:「那齊王瘋了,剛才我在後面,他二話不說就拎了劍要殺我,我跑得快,卻被他扔劍刺了。」

  江統臉色大變,想著自己之前被司馬冏打得骨折,剛才張禕又被他一爵扔到頭上生死不知,現在裴憲又被他刺傷,這難道是要跟自己這方反臉了不成?不然怎麼會對自己和裴憲他們下狠手?

  這時他的隨從嚷道:「讓讓,讓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裴憲望去,見到張禕倒在桌前,這一下他也嚇得不輕,手一指張禕結結巴巴問道:「張……張侍講怎麼了?」

  江統道:「剛才齊王用爵打暈了。」

  裴憲臉色都變了,這齊王是要幹嘛?他也像江統一般想到了,自己三人都被司馬冏所傷,這是要反臉的跡象啊!

  他急忙道:「江洗馬,我們快走,我感覺這齊王要翻臉,不然怎麼把你我和張侍講都打傷?難說現在就在調人來弄我們,我們快離開長安,不然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江統一個文人,自己人一暈一傷,本來就有些六神無主,聽到裴憲如此一說,覺得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錯不錯,看來這齊王是要翻臉,快走,離開這兒,不,我們連夜離開長安,回洛陽!」

  洛陽才是他們的根本,長安就是司馬冏的天下。

  想到這些,他已有了決斷,長安是不能再呆了:「趕緊,把張侍講抬著,你們倆扶著裴侍講,我們趕緊走。」

  隨從指了指大夫說道:「那大夫呢?」

  江統一揮手:「弄著走,路上還要他為我們療傷。」

  可憐剛過來的大夫,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被江統他們裹挾著出了廳池,沒一點停留,一眾人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連夜奔回洛陽。

  江晨一邊站著看江統他們亂成一團,然後看著他們抬人的抬人,扶傷的扶傷,聽著江統他們在計劃著奔走洛陽,嘩啦啦地就離開了「天上人間」,他很想上去說一句,長安晚上是關城門的,你們在晚上根本出不去,想想,就忍住了,他們與司馬冏有讎隙,是自己喜聞樂見的,至於會不會殺得血流飄杵,那就不是自己所考慮的了。

  看著江統裴憲他們離開,廳池一下安靜了不少,除了賈謐的人外,司馬冏和江統的人都離開了廳池內,他望向上首,司馬毗還在跟賈謐說著話,只是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司馬毗不時看向司馬冏離開的方向,司馬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神不寧,賈謐則是看向江統他們離開的方向,心裡就想著剛才裴憲的樣,他只覺得所有的不爽都在看到江統他們他惶逃走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端起酒爵,對著江晨呵呵一笑,心裡的痛快抑制不住地往外冒,然後一口乾了爵里的酒。

  司馬毗雖心神不寧,看到賈謐如此高興,有些奇怪,眼睛望了下江晨這方,不明白賈謐為何向這方敬酒,他才是頭一次見到江晨,自是不知道賈謐和江晨的關係。

  他再坐不住,向著賈謐拱拱手告辭後,急急向後面去找司馬冏去了。

  看到司馬毗走了,江晨才又重新走到賈謐邊上坐下,再重新上上新酒,對著賈謐敬了一下:「祝常侍一路順風。」

  賈謐哈哈一笑:「看到江統他們落荒而逃,真是痛快啊,子川,真是很想你趕緊來洛陽來幫我啊!有你幫我出主意,這些朝堂上的魑魅魍魎都不足為懼了!」

  江晨苦笑一下:「常侍,剛才我們才說了,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您就別為難我了。」

  賈謐心情極好,也沒在意:「嗯,沒事,等我再上一台階,你再來幫我,到時看誰還敢對你不利。」

  江晨拱手謝了,端起酒爵敬賈謐,嘴裡喝著酒,腦子裡卻在想著,不知道江長安出去有沒通知到馬芊芊他們,司馬冏又是如何的了,那司馬毗來長安是為何?想著這些,一時有些心不在焉。賈謐心情不錯,也沒去在意江晨的狀態,只是酒一口口地倒下肚,不一會一張白淨的帥臉就紅透了,這是有了醉意,再一拍手,江晨會意,叫上侍者,把一眾美人叫上來,一時廳池裡就亂成一團。

  還好沒嗑藥,不至於當眾嗨皮。

  再喝一會,卻見到江長安喘著氣站到了入口處,看到他,對著江晨點點頭,江晨心裡一落,證明這是找到馬芊芊,把事情說清楚了,有馬芊芊出馬,江晨就心安了。

  再喝下去,卻沒見到司馬冏再出現,叫了江長安去看看,包院裡沒一個人在,司馬冏和秦香蓮,還有他所有的侍衛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帶人追江統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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