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長安四結義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劉濤哈哈大笑:「亂世出英豪,我覺得這大晉朝的天太矮不夠江兄弟你飛的!」
江晨正色道:「劉兄,應該說,這大晉朝的天是我們幾個兄弟一起飛!李兄張兄在軍中,我在朝中,你就到你喜歡的綠林江湖,各方面都努力,不管在哪個層面,咱都做到最好最強,那才敢說大丈夫才不枉來此世上一遭。」
這話說得極其鏗鏘豪氣,幾人喝了酒聽著更是覺得熱血沸騰,端起酒來叫道:「大丈夫才不枉來此世上一遭!好豪氣!來來來,喝酒!」連續幹了幾爵,氣氛已是要趨於白熱化!
幾爵下肚,江晨頭有些暈,看大家都在勾肩搭背,也沒去在意這官職和品級,心裡一動道:「幾位兄長,我有一提議……」
幾人看著他,江晨笑道:「我看,不如咱結效法那劉關張桃源結義,今天就結成異姓兄弟,只要幾位兄長不嫌我高攀,以後我們就同生共死,不知幾位兄長意下如何?」
李張劉三人相互看了下,張宗道有些不明所以:「江兄弟,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你說結成異姓兄弟這個我明白,但那啥劉關張桃源結義是什麼?這有啥典故不成?」
江晨呃了下,劉關張結義是《三國演義》里的,雖說裡面的人物也就是幾十年前的事,但估計現在沒這一齣戲,自己也不知道這大晉朝是不是遊行了劉皇叔他們的英雄事跡,這說出來,李張劉他們就算見多識廣,也會摸不著頭腦。
江晨哈哈乾笑兩句:「這是我在流落時聽過的一個故事,說的是有三個英雄人物,因為惺惺相惜,大家就在桃園這個地方結成了異姓兄弟,那啥,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這後面幾個詞一出來,李張劉都一拍桌子:「這個好,來來來!我們就按江兄弟所說,結成兄弟!」
幾個是武人,性子直爽,這一說定,也沒再猶豫,李建武和張宗道他們的手下家將笑著去找了紙燭果品,紅紙上寫上大家的生辰八字,然後相互換了,然後再燒紙燃香,大家一起跪地叩頭,發了毒誓不違背今日結義,站起來後自是就排了大小,李建武做了大哥,張宗道是二哥,劉濤是老三,江晨這年紀都還沒到二十歲,自是最小的,這相互拜了後,再飲了血酒,幾人感覺與之前又所不一樣,這種感覺是感覺玄妙。
江晨之前和張宗道劉濤關係本來就夠鐵,但與現在相比,還是覺得,現在更有所不一樣,雖然是異姓兄弟,卻讓人覺得有了血肉相聯的感覺。
至於李建武,本來以前就是大家只是覺得相互需要,大家利益共同才在一起共事飲酒,現在卻才覺得,大家完全融成了一家人,再不像之前那樣覺得隔了一層。
四人八隻手互握,江晨望見張宗道劉濤他們臉上都不知不覺就流了淚,李建武稍好,卻也是緊咬著嘴唇,眼睛通紅,至於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
邊上那些家將手下,也高興異常,對於他們來說,江劉李張幾人抱團取暖,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好處,家主飛得越高,他們的地位也越高,就像江晨所說的,軍中,朝中,江湖,都有自己的人,那未來的榮華富貴真的是指日可期。
喝了一會,天已漸黑,江晨忽然想起一事:「大哥二哥,你們怎麼突然就要開拔了?對了,你們是定了去哪兒守土嗎?」
李建武嘆了口氣:「本來我們是要去并州邊疆守防的,結果前兩天說涼州的鮮卑人有異動,正好那兒守將交接,我們長安離那兒又近,所以把我們去的并州和涼州相互換了下,我們去涼州守邊關了。」
江晨奇道:「異動?鮮卑這段時間好像並無進犯中原的跡象啊,上次長安的謀劃被我們擊破,難道他們是要大舉進攻不成?」
張宗道也嘆了口氣:「這連我們也搞不清楚了,現在情報太少,只說這異動是突然而至,有亂相,卻還沒見大規模調兵,我們提前開拔也算是防著吧,畢竟我和大哥是新調動去,兵將這些都還要相互熟悉。」
江晨點點頭:「不管如何,大哥二哥,你們都要注意自身安全。嗯,身邊的人,千萬千萬要信得過。」這是提醒李建武上次李氏兄弟的事,差點好事辦成了壞事。
李建武臉一紅:「放心吧,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這些都是一直跟著我從底層起來的。」
江晨笑道:「信不過的也進不了這大營跟我們飲酒了。」
想了想,江晨又道:「大哥二哥,我建議啊,你們這一去,先站穩自己腳跟,牢牢把住這軍權,朝中我估計這兩年會有一撥亂相,到時軍中難免也會有各種聲音,你們不要管其他人如何做,不要急著站隊,穩住自己,握著槍桿子,自己就先立於不敗了。」
李建武和張宗道相互看了眼:「四弟,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江晨笑道:「我感覺啊,從這段時間來,朝中有一股暗流在涌動,不說別的,你想想,江統、賈謐接連來長安,一個急著要把太子帶回去,一個要阻止太子殿下回去,還有一個態度模糊的齊王,如果不是朝中有問題,豈會成這樣?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圍繞著誰繼承大統而來,未來,我想亂相也只會是因為這原因。」
江晨當然敢這樣說,因為八王之亂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賈后無嗣,然後編造廢了太子所致,從太子一廢一死,也標誌著大晉亂世之開始。
其他幾人低頭一想,還真是如此,江統為太子回去,敢罵司馬冏敢罵賈謐,賈謐為了阻止江統,更是用計打殘了江統,這只是最初的交鋒,後面再下去,誰知道會演化成什麼樣。
李建武嘆了口氣:「賈謐就是賈后的馬前卒,他所作所為就代表了賈后的想法,看來賈后不希望太子回洛陽繼承大統啊!」
江晨笑了:「還是之前我說的,賈后無子,定然會對太子不利。」
李建武拍了拍腦門,有些頹然:「我知道現在我們是站台太子殿下,可是賈后現在勢大,他要為難太子殿下,我們也沒法啊!而且現在這太子,除了聲色犬馬、吃喝玩樂,還能幹什麼事?唉!不跟太子,我們現在背後根本沒人!」
江晨和張宗道劉濤對視了一眼,江晨笑了:「大哥不急,有些事,後面讓二哥跟你說。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必定要站台太子殿下的,而且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太子殿下一邊。剛才我說不要急著站隊,是指朝中的各方勢力,但我們自己,卻是沒得選擇,就站太子殿下。」
看到江晨說得如此堅決,李建武望著他愕然了片刻,再看到張劉二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雖然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堅定地一拍大腿:「好!本來我身後就無人了,不介意此後就跟著太子殿下,聽四弟你的,咱就緊跟太子殿下!賭這一把!」
江晨深吸一口氣:「我相信我們能賭贏!」從換了劉文貴,他就在想著未來如何讓劉文貴躲過賈后對了的謀劃,只要一直存著防備之心,賈后想像歷史上那樣陷害太子,那就很難很難了。
歷史上的司馬遹被陷害,是因為喝了點酒就醉得爹媽都不認識,人家讓抄什麼就抄什麼,抄的還是大逆不道之話,現在劉文貴可不是司馬遹,江晨要想方設法把他培養成千杯不醉,至少在這點上,賈后就沒辦法陷害他。至於其他的,有自己在劉文貴背後出謀劃策,還有自己培養出來的那些暗探間()諜,明里暗裡都有棋子,那就大大增加了太子與賈后鬥法的籌碼,不至讓劉文貴和賈后交手時沒一點還手之力。
第二天要開拔趕路,幾人再喝了喝,雖然戀戀不捨想不醉不歸,卻也只能是早早歇了,江晨和劉濤一起離開了大營,走時兩人和李張二人互道保重,畢竟這一去,在這亂相紛紛的時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又再見了。
分手剛到江府,卻見江府里卻很是熱鬧,江晨有些奇怪,方走進去,突然跳出一個人拉著了他的胳膊,把江晨嚇了一跳,一看,卻是走了大半月去追殺拓跋突力野的馬芊芊。
江晨大喜,另外一隻手摟了她一下:「怎麼就回來了?我還想著還有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快!我看看……有沒受傷啊?」
馬芊芊稍黑了些,人也瘦了些,但聽到江晨如此說,不由眉開眼笑,放開江晨的手,在江晨面前轉了一圈道:「看看,看看,看我有沒傷。」
江晨呵呵大笑:「憑你的武技,這世上估計還沒人能傷得了你。嗯,完好無缺!對了,這是沒追殺到還是非常輕鬆就搞定了呢?」
江晨嘴上雖然笑著,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李氏兄弟可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幾十年後,更是把大晉擾得病入膏肓,占了大晉大片土地自立為帝,自己這未來人,靠著先知先覺,不知道能不能改變李氏兄弟的好命?
馬芊芊傲然挺胸,哼了聲:「憑著我,那不入流的李氏兄弟,哪可能跑得出我的手心?」
江晨心裡一落,然後大喜道:「好好好,殺得好!這樣賣主求榮的人,死一萬次也不解恨!可惜,今天去送李大哥,還不知道這消息,不然他肯定會更高興!嗯,那拓跋突力野呢?也殺了?」
馬芊芊嘆了口氣:「可惜被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