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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圍爐夜話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宇文曦嘻嘻一笑:「反正我也是閒著,早一天上課,能早一點學會。」

  江晨看著她,這兩天一直在惦記著上課的事,人都感覺瘦了。江晨有些心疼:「也不急這一天,要注意你身體啊,你還小,在長身體的時候,累了可就長不高了。」

  宇文曦乖巧地點點頭:「我吃得多呢,就這兩天沒有鍛鍊,過兩天閒下來我會跟著學員們一起鍛鍊,嘻嘻,德智體全面發展。」

  江晨一揉她腦袋:「你還要加一條,德智體美全面發展。我們的曦兒要長成大美人!」

  宇文曦臉有些紅,不過頭卻一直點著。

  當晚江晨也沒再回去長安,劉濤要回去護衛,讓他回去江府通報了聲,他就住在了延安,與學員們一起吃,一起聊,飯後再點上一大堆火,大家圍一起聽他聊天講話。

  從上次喝酒後,大家也知道他沒什麼架子,都圍在他邊上聽他說話,江晨左一句右一句,挑揀了一些最簡單的思想政()治的內容跟他們聊著,間中穿插一些自己編的故事,慢慢把自己的想法灌輸進去,原本的這些奴隸都靜靜地聽著,不管聽得懂聽不懂,都沒人打擾他講下去。

  看著他們聽後若有所思的表情,江晨知道自己沒白講,只要會去思考,那就達到了目的。特別像那些本來就識字的,江晨讓他們一定要去思考,如果可能,最好能記下來,反正這兒有的是紙——紙不管好不好,堆滿了庫房,還沒拿去賣。

  江晨有時在想,這樣子有些像我黨在農村開展工作時的情形,面對一群沒文化沒見識的農民,我們的毛委員是如何把思想內容淺顯地講出來,這需要他去慢慢總結。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政()治思想課,就可以以這形式來講,感覺更容易與學員們形成共鳴,這樣的話,自己就沒必要專門排課,只要有空,自己就可以過來延安以這樣的方式上課。

  第二日,秦游帶著陳雪,還有招募的幾個先生也到了延安,既然昨天宇文曦已開學,也懶得再弄什麼開學儀式,把規矩說了,再把課程表弄出來告知了大家,這就算延安學堂開學了。

  早起鍛鍊,然後就是啟蒙、算術、武技、再加上勞作和技能,就構成了延安學堂的主要課程,本來還有江晨的思想課,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也就沒安排,讓他目田發揮,啥時候來啥時候上。

  招募來的先生看到這樣的學堂,這樣的課,直接呆了,按這所教的,他們那點知識根本不夠看,除了教學員識識字外,其他根本不會,估計自己也要跟著學才行,畢竟現在的先生只需要教識字經書,沒聽過還要教算術技能,更別說武技和鍛鍊了。

  鍛鍊就是跑步加上江晨編的體操,還有一些石鎖槓鈴之類,都是自製的,這個讓周正每天帶著跑就行,啟蒙就是幾個先生和宇文曦教,到時要分成幾班,不同階段不同人教,算術自然就是陳雪,按教案來,從數字到加減乘,除都不用學了,最多再加上一些簡單的幾何,武技就是劉濤和吳天換著來,如果以後招到合適的守衛,這些守衛也可以兼任。

  還有一些特色的技能,比如木工泥水打鐵這些,那就只能跟著工匠學了,他們就沒人會,勞作麼邊上找個老農來教即可,至於後面那些暗諜探子的技能,只能是後面再讓秦游來教了,江晨的想法是自己教會秦游,然後讓秦游去教自己需要的班底,這樣,才能以他為中心凝聚起來。

  這是後面的事了,至少是要經過江晨洗腦後,經過考驗,認同江晨他們理念的人,才能扔給秦游,這樣沒個一年半載不可能。

  這是江晨的想法。不能草率,他隱隱覺得,在現在這時代,他明面上沒有太大勢力,很大可能要依靠這些暗棋發揮極大作用。

  歷史上一兩個間()諜碘伏一個政()權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自己現在有了假太子劉文貴,想辦法把賈后弄下去,惠帝就是個擺設,大晉朝的未來就會掌握在他手裡,也就是江晨他們手裡,自然他不會去碘伏大晉朝,但用這些人去弄些事出來,去搞亂外族的朝廷,他沒一點壓力。

  把這些理清楚,又兩日過去了,心裡掂記著劉文貴的事,還有就是秦香蓮的美人計實施得如何,只能是把延安學堂的事扔給了周正他們去慢慢磨合,他騎了馬回到長安。

  方到長安,就聽到江長安說道,江統手稍好,就吊著膀子讓人抬了去找司馬冏理論,他一個文人,司馬冏雖是王爺,卻也沒多少學識,被江統懟得臉如豬肝,差點提起劍來就要捅死江統,江統很硬氣,司馬冏要捅他,他一點不怕,反而嚷著讓司馬冏動手,他正好殺身成仁。

  江晨去拜會劉文貴時,司馬冏也在,江統畢竟傷重,說著殺身成仁,但痛死是成不了仁的,所以也沒法長住太子這兒,這時候也沒人說要讓太子回洛陽了,司馬冏是無所謂,江統是傷太重提了也沒意義,洛陽都不回,劉文貴也就這樣還是住在「天上人間」了,司馬冏倒是又調了些軍將護衛在周邊,這也算是對江統呵破太子身份的補救。

  江晨看到司馬冏果然是臉如豬肝,大中午的,酒是一爵接著一爵的喝,想來被江統氣得到現在還沒順過氣,劉文貴還是有些柔弱的樣,臉色還是不好,江晨仔細看了下,也不明白他是裝的還是真的病得不輕。

  意外的是,在劉文貴邊上護衛的,除了劉濤,江晨還看到了吳天,吳天見他的時候,臉上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現在能看到他,想來劉濤安排好了他的事情,現在有劉文貴支持,估計很快吳天就能接替劉濤,至於劉濤,就按他的想法,讓他在武道上不斷進步,成為一個在綠林號嘯的好漢。

  江晨見了禮後,低眉順眼地垂頭站於一旁,司馬看都沒看他,劉文貴看了眼他,手示意了下,也算是跟他打了招呼了。

  從江晨進來後,司馬冏就喝了不小半罈子酒,再喝了兩爵,司馬冏把酒爵往桌上一扔,站起來恨道:「氣煞我也!」人稍有些踉蹌,但望去不應該醉,他護衛上來兩人,攙著他,往他的包院去了。

  江晨故作不知:「王爺這是……」

  劉濤把江統懟司馬冏的事說了,江晨聽得驚奇萬分,劉文貴輕笑了下,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弱:「這江統嘴是真厲害,這世上估計能說過他的沒幾人,幸好啊,他現在要養傷,不然,我也要像太傅那樣,只能飲酒解氣了。」

  江晨笑道:「他可是太子洗馬,殿下你以後還要時常與他打交道,沒個好心態,只怕夠受。」

  劉文貴也笑道:「以前在東宮,我可沒少受他的訓,我還不能發火,找父皇去告都沒用。」

  江晨鞠了一躬問道:「殿下這兩天身體可還安好?」

  劉文貴點點頭:「好多了,只是覺得身子還有些沉,江大夫開了些藥給我,吃了兩天,我想去玩牌,劉將軍他們攔著我,說怎麼也要等好了再說。哎呀,都怪那江統,鬧什麼鬧嘛,弄得我牌都沒法玩。」這一手說起來,語氣神態什麼的和太子就非常像了。

  江晨笑道:「殿下這樣子,別說劉將軍他們,我想齊王殿下也不會希望你去,反正牌就在那兒,您的賭友也在那兒,不會跑的,您身體好了再去。」

  劉文貴點點頭:「行吧,既然你們都勸我,我就忍忍,等我好了,再去大殺四方!哈哈。」後面說這兩句,聲音稍有了些振奮的感覺,讓人覺得真好了不少。

  江晨鞠身告別:「殿下既然已無礙,那卑職告退了。」

  劉文貴猶豫了下說道:「江主簿,剛才我看太傅被氣得不輕,走的時候還氣不消,你看你去問問他,弄點什麼好玩的給他開心下,不然氣出個三長兩短,那就不好了。」

  江晨頓了下,急忙應了。不明白他這樣說是劉濤教的還是自己想到的,這樣說,那是非常不錯了,至少能讓人覺得這太子有些會做人了。

  繞過去往司馬冏的包院去,剛到門口,就聽到院裡傳來司馬冏的怒喝:「裴憲,你趁本王不在,跑來本王院子裡幹嘛?」

  江晨一愣神人站定,裴憲剛才趁著司馬冏去劉文貴處,跑來找秦香蓮?

  才想到這兒,裡面就跑出來一個人,頭髮散亂,衣服有些不整,人跑出來後差點撞到了站在邊上的江晨,看到他沒一點停頓,急急地就從邊上跑過,門口站著的護衛們也沒反應過來,看著他就沖了出去。裴憲這才跑到院門,後面就飛出來一個銅酒爵,還挺有準頭,一下砸在了裴憲的腿上。

  這酒爵重量不輕,打得裴憲哎喲地叫出來,腿一軟差點沒站穩,還好距離較遠,砸到時力量不是太大,他稍一趔趄即站穩,頭也沒敢回,急急就跑了。

  江晨摸不著頭腦,人走進去,正好看到秦香蓮在抹眼淚,一隻手還拉著司馬冏的長袖,司馬冏則是一手叉著腰,本來被氣得脹()紅的臉已有些發紫,一手指著門外,嘴上還在大罵:「畜牲,仗著裴家的名頭,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在洛陽你就是個酒色之徒,來長安,還不收斂!我的人都想下手!呸!畜牲!」

  江晨這一下有些坐臘,進去也不是,出來更不是,無奈只能是鞠了一躬後一言不發站邊上。

  司馬冏還是怒不可遏,嘴裡還在罵著:「畜牲!趁我不在就敢用強……」

  秦香蓮一拉他,眼淚先下來,聲音柔柔地道:「王爺,江主簿在呢。」

  司馬冏哼了一聲,望著江晨怒道:「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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