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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按計劃執行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賈謐當然也知道這道理,無奈今天江統讓他心裡堵得慌,心裡這氣只能向手裡的酒爵下手,再喝了會,賈謐拿出一個盒子出來,一看那樣,江晨知道賈謐他們又要開始嗨五石散了,於是藉口賭場有事,離開了廳池。

  江晨對於賈謐感觀還不錯,看到他服五石散,本想勸勸,只是現在人微言輕,只能忍在了肚子裡,還好賈謐不是常服,想著也不至於會早早出問題。至於他的那些隨從和附庸,死活江晨才不會理。

  往賭場轉了過去,司馬遹和張禕倒還在裡面賭得臉紅脖粗,沒見到江統,想來今天他也知道不宜勸說太子,司馬照例不在賭場,他只對酒色有興趣,他的手下如往常一般不少,賭得興起,他們也沒當司馬遹的太子身份是一回事,照樣喝五吆六的。

  第二天一早,江晨從江府直接去了劉文貴所在的小院,稍等了會,張宗道和劉濤也一起來了,坐下後,江晨先把昨天與賈謐商量的事說了,等幾人一起拿主意。

  張宗道聽完不由笑了:「好事啊,能把江統留下,那符合我們的想法,能讓太子在長安留更長時間,我們的時間也更充裕,這事賈謐不弄,咱也要弄。」

  江晨笑道:「我現在想的是,這對江統打黑棍,那是肯定要打的,關鍵是看打到什麼程度,是弄殘,還是弄死。弄死的話後果會如何。」

  張宗道笑了笑道:「當然是弄殘了好,弄死了,估計又換什麼劉洗馬,王洗馬什麼的,就讓他躺個半年,那最好。然後我們在這段時間,把太子換了,再慢慢接近江統,讓他們熟悉,有這過渡一下,至少會少不少懷疑的人。」

  江晨點點頭:「那就是按賈謐的計劃,弄殘就好,我在想,今天賈謐成竹在胸的樣,我在想,是不是齊王的隨從護衛,或者是家將里有他的人?」

  劉濤點點頭:「很可能,齊王核心的人是自己從許昌帶來的,但誰知道裡面有沒賈后賈謐他們早埋下的眼線呢?」

  江晨笑道:「這事我們也摻合上一腳,如果賈謐埋了眼線那是最好,我們看著就是,如果沒有,我們要想辦法,反正賭場裡人雜,真起了衝突時,誰知道會是誰插嘴,誰下的手?劉兄你守在太子邊上,也可以看機會插一腳,憑你的速度,我想到時會沒人知道是你下手。」

  齊濤笑道:「趁亂下黑手我最喜歡。」

  眾人都笑了,江晨接道:「不管如何,換太子也要抓緊,殿下,你這兒如何了?有沒做好準備?」

  劉文貴深吸了一口氣:「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其實我也想了,如果這幾天很亂的話,趁亂換上,估計還沒多少人注意。」

  江晨點點頭:「不錯,如果江統真出了事,那肯定扯皮都要扯上不少時間,我們趁亂換人。」

  劉濤道:「這段時間我仔細觀察了很長時間,我這在太子殿下身邊的人,都看不出他有何不妥,我覺得時機成熟了。」

  望向張宗道,他想了想道:「那就這段時間,趁亂換人。」

  再一起望向劉文貴,他眼裡沒看到慌亂,只有一絲的興奮:「我沒問題!」

  江晨最後拍板:「那就決定了,如果今天晚上弄江統,那我們今天就換太子殿下,推後一天,我們也跟著推後一天,換人的事主要劉兄負責。我估計到時江統出問題,難說就會在賭場內,到時齊王隨從護衛的酒我會加些料進去,讓他們更興奮。」

  他歇了下又接著計劃:「賭場一亂,劉兄就不要管賭場成什麼樣,你就護著太子回院子內,混亂的場合你這樣做非常正常,早回來後,如何調配太子其他的護衛,這個你來弄,喝酒麻醉了太子,送到安全屋,然後殿下你就上場。」

  「如果賭場沒亂起來,那後面估計就會是在外面下手,江統被打了黑棍,外面肯定會亂成一團,我們到時就按原來的計劃換人。」

  換太子的計劃早就有了,只是差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這個是沒法控制的方面,比如像是安排在這兩天,但其他的早就做了計劃,就像江晨說的安全屋,其實是早就挖好的地窯,深入地下兩丈深的,迷暈了太子,直接弄進去裡面,弄死了再埋了入口,護衛是自己人,地方是自己的,成功的機率有九成以上。

  就連現在司馬遹住的地方,早弄了暗道出來,到時真太子就從暗道轉移出去,假太子從暗道出現,弄完這暗道就完全填埋廢棄,根本不會讓人看到。

  還是前面說的,最大的風險是假太子被認出來,換人這事經過這麼久的計劃,不會再出半點差錯。

  當晚,秦香蓮拖著了司馬冏在院子包房內玩樂,這也是算計在內的,司馬冏在院子內吃喝,護衛家將什麼的很多就無事可干,多餘的精力一是去廳池裡喝酒,一是賭場裡消耗,廳池今天不方便去了,因這賈謐當然知道今天晚上可能有事情發生,自己所有人就包了廳池一起嗨皮,所以他們更多的都往賭場裡玩樂,難說也有賈謐安排的人的功勞。

  吃晚飯時,江統和太子一起吃的,這時他就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太子哪聽得下去,飯都沒吃完看看時辰,隨便敷衍了幾句即進了賭場,氣得江統飯都沒吃順暢,帶著裴憲和張禕一眾想去廳池裡喝點酒,卻看到賈謐一眾在廳池裡嗨皮得不行,這哪兒能再坐得下,只能是讓江長安開了個包院給他們,一眾人坐著喝悶酒。

  他們沒想到,「天上人間」今天上的酒都是加了些料的,江統他們才坐下喝了一會,江統即覺得腦里有血在不住上涌,胸中堵著什麼,要讓他把這氣泄出來,喝著喝著,江統一拍桌子:「不喝了,走,跟我去勸太子,一國之儲君,天天只知賭錢玩樂,成何體統!」

  裴憲喝著也覺得頭腦發熱,他當然不是因為太子而這樣,卻是想著白衣飄飄的秦香蓮,此時在司馬冏身下含著淚婉轉嬌()啼,他不由得就想抽出佩劍衝到司馬冏的包院刺上他幾劍,當然,現在只能是想想,不過聽到江統一拍桌子,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反正頭腦正發熱,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做也是好的。

  至於張禕,喝了酒後,只想著那些牌面在腦子裡飛舞著,哪想得到江統在說什麼,只聽到其中的一個賭字,馬上就站了起來:「走走走,去賭場!」

  江統這一嚷嚷,一眾喝了酒的隨從也嚷了出來,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意思都是憂國憂民,為國分擔那些,不管如何,跟著喊口號總不會錯的。於是江統、裴憲、張禕三人和一眾隨從十多人酒也不喝了,浩浩蕩蕩地奔向賭場,至於其中各自帶著什麼樣的心思,只有自己心知肚明了。

  包院到賭場不遠,片刻即到,這一眾十多人進去,氣勢倒是極其非凡,一下還真把人給鎮住了,就連太子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手上的牌都掉在了桌上,再看到是江統時,他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看著江統那樣子,他頭也很痛,這不用說,江統肯定又是昨天和今天晚飯時的那套說辭。

  江統力排眾人來到太子面前,向著他一稍一拱手:「殿下,昨天至今天,我一直在勸您以國為重,不宜再如此玩樂,你不以為意,但你或許不知道,朝中情形是如何緊張,皇上……」

  他頓了下,知道有些事不能說,又接著說道:「您可知朝中是如何說你?皇后當面誇獎有加,背後卻又各種抵毀,你難道不擔心儲君之位不保啊?」

  他說到惠帝的時候,聲音低了下去,再往後面說的時候,越說聲音越大,不只是太子這一桌,邊上的賭桌都能聽到,而且他這話說得極其重了,牽扯到的人有惠帝,又有賈后,也是今天喝了酒後頭腦發熱,說到賈后的時候,順嘴就把平時的憋著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這話算是大逆不道了,傳到賈后耳里,難說性命不保,現在他說得順口,哪管得了那麼多。

  賭場突然一下靜了下來,太子周邊的是聽到這樣的話嚇到,其他桌的是看到這邊出事,也靜了下來聽說什麼,聽到後面,直接也嚇得沒人敢吭聲。

  好半天,邊上一桌才有人突然發聲:「江洗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些事難道是你一個小小的洗馬能說的?」

  江統腦子還在發熱,聽到這話,想都沒想就說出來:「為什麼不能說?殿下行止不端,我當然要提出讓殿下改正,我品級雖低,卻為太子謀,為殿下教,有義務提醒。」

  太子邊上的劉濤哼了聲,聲音壓得有些低:「江洗馬,你這樣大聲嚷嚷,讓大家都知道殿下在這兒,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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