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把人生過輕鬆
2023-12-21 19:57:45 作者: 三毛驢
江晨點點頭:「也好,你們倆小心些,遠遠看到人就找地方避開,速去速回,我在院子裡等你們。」
冬梅和宇文曦接過包了衣服的包,從後門開門走了。
回到屋內,那姑娘還沒醒來,想到要用酒精擦拭她身體,他沒再猶豫,因為不知道趙王的護衛什麼時候就追來了,他說做就做,又拿了塊乾淨的布,沾上酒精,把這姑娘從頭到腳都擦了一遍,擦的時候,心裡稍有異樣,只是一直緊張著急,也沒空去留意這姑娘私密的那些方面,不過姑娘身體極柔軟,皮膚很白很細膩倒是感覺出來了。
擦拭完後,找來味道濃濃的香水給她全身都噴上,江晨這才鬆了口氣。
弄完這些,恰好冬梅她們也回來了,問了下,一路無驚無險,她們把包扔河裡看著飄走後才回來,江晨交待了她們把衣服燒了後趕緊去洗漱,等她們洗漱完後還不放心,三人用被子裹了那姑娘,抱到書房內,打開那個夾牆,把裡面的那些裝聖旨和書信的箱子都先搬了出來,然後放了些軟墊被子進去,找了套冬梅沒穿過的內衣褲讓冬梅給她穿上,再把她抱了進去,裡面的寬度,剛好夠一個人躺著睡覺,弄完這些,江晨才長長出了口氣,人出來,放了套中衣中褲,再放了些水和食物,傷藥也放了些進去,這才放了張字條在裡面,說明情況,讓她在裡面呆一段時間養好傷,到自己打開門時才能出來。不過這夾牆,除了暴力破壞外,只能是從外面打開,想來這姑娘也不會無聊到破壞這地方。
弄完出來,看到冬梅和宇文曦也疲憊不堪,江晨笑道:「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今天先回去睡,如果萬一有人問起,你們就說在睡覺,完全不知道即可。」
倆人是有一肚子問題要問,江晨既然都說了,只能是先把問題放肚子裡後面再說了。
夾牆裡住了一個人,這些裝假遺詔的箱子可不能讓這姑娘看到,想了想,只能是先搬到江長安的屋內,放在他的床腳,明天有空了再找機會弄到張宗道和劉濤那兒。
再一會,江長安也回來了,江晨悄悄地看情況向他說了,他自是不會說什麼,想想說道:「既然都要儘快,那不如現在就把那些箱子轉移到『天上人間』的地下室,誰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就到,而且有那個姑娘在這兒,總是不放心。」
說到就做,找了輛馬車來,把那幾個箱子都搬了上去,連夜就搬到了「天上人間」,放進了江晨監聽的那個地下室內,這個地方,除了江長安,連張宗道和劉濤也就知道有這麼個可以監聽的地方,至於從哪兒進入他們也不清楚。
這一些弄完,已是寅時過半,一晚上就沒一刻的休息,江晨說不出的疲倦,回去後把身上的衣服先燒了,再洗了個澡,再抹了些酒精,等幹了再噴上香水,直接來到書房的休息間,倒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睡到第二日醒來,已是近午,外面看了下沒啥人,回去打開那暗門看了下,姑娘還在昏睡,看來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也一直緊崩著,到昨晚才完全放下,這一放鬆,就十分徹底了。
昨天姑娘跟他說的司馬倫父子都死了的信息,江晨要找張宗道他們說說,看看他們會有什麼想法,走前又檢查了下,也沒動自己睡過的床,還放了本翻開的書在枕頭邊,看著就像經常在這兒睡的樣,弄完這些才出門去往關假太子的院子。
這院子一般情況下張宗道和劉濤必定會有一個人在這兒,江晨往這去之前,四處亂逛,像是在買小吃什麼的,直到感覺沒人跟蹤,才拐幾彎進了那院子。
裡面是張宗道在,江晨望了下,那劉文貴正坐在桌前,臨摹太子的筆跡,他那一手的字比之江晨差不多一樣的爛,還好太子本來也不學無術,字也寫得爛,他這臨摹起來倒還不顯得突兀。
江晨看了看,這劉文貴似認了命,臨摹時非常的用心,江晨進來他也沒抬眼看上一下。江晨也沒打擾他,對著張宗道一努嘴,兩人轉到另外一角去說話。
江晨把昨晚那姑娘的話完整一說,張宗道完全愣住了,直接是話都不知道如何說,半天才問道:「你是說趙王喝酒死了?」
江晨嘆了口氣:「我想那姑娘應該不至於騙我,憑她那看似隨意,其實高傲的性格,我想如果是她殺的,她肯定會跟我說明,她說的時候根本沒當我一回事。」
張宗道這時腦子也亂了,當然,他不像江晨知道歷史走向,所以才慌成一團,他只是覺得,既然趙王死了,那死也就死了,最多是到洛陽時,江晨的靠山倒了一個而已,對於他們的計劃沒多少影響。
「我們現在最不確定的是,那張假遺詔到了哪,又到了誰的手裡,吳天那兒也沒傳回信來,這樣未知的感覺是真的難受。」江晨鬱悶地道。
張宗道笑道:「你著急也沒辦法,吳兄弟那兒也沒消息,我們就算再派人去,也還是兩眼一抹黑。難說很快,就有消息傳來了。」
江晨其實也知道自己其實著急得沒來由,本來自己弄個假太子出來,那就是有在未來改變歷史的想法,只是沒想到的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對於影響歷史進程的惶恐,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就沒改變。
無奈江晨只能說道:「行吧,我確實是著急了些,就等著吳天那兒的消息吧!」
張宗道笑道:「我其實更關心的是那個姑娘,她的身份更值得我們關心。」
江晨道:「聽她所說,那姑娘估計就是在找遺詔,知道遺詔的很有可能是司馬越的人。」
「反正她現在住你那兒,你有空就探探她底細,你這算是救了她的命,我想她應該不會隱瞞你。」張宗道說道。
江晨道:「按那姑娘所說,趙王追殺的人很快就會來到長安,也不知道會不會追到我那兒去,到時我還要去應付他們。」
張宗道吃地一笑:「找過來也沒啥,到時把那姑娘扔給他們就是了。」
江晨笑道:「那我豈不是白救人了?」
張宗道也跟著笑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她都想殺你,你還救了她。」
江晨微一笑:「那句話怎麼說的?為人留一線,以後好想見,那姑娘武力值太高,我昨晚如果不救她,估計她隨手也就把我殺了,後面救她,就是想著,趙王於我沒啥用了,沒必要為一個沒用的趙王得罪這樣武功高強的人,江湖不是有傳言,滴水之恩,該湧泉相報,我救了她的命,未來誰知道用不用得著她呢?」
張宗道聽得直搖頭:「沒聽過這樣的江湖傳言,你去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不過你說的也不錯,反正救都救了,那姑娘長得好像還不錯,主要是武功真心不錯,你如果有心收進房內,也是一大助力!」
江晨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你們怎麼看到漂亮姑娘想的就是收入房中呢?你有那麼好的腎嗎?」
張宗道呵呵大笑:「前兩天我聽說了,你新收了一個手下,是以前陳方的大夫,據說醫術高明,最高明的聽說是男科,看來你是早有預見,以後將用得上他來拯救你的腎!」
江晨手一揮,拍了他一下:「你無不無聊啊?」
張宗道搖頭嘆道:「我說張兄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緊張,崩那麼緊,你活著很累的,不管怎麼,就算現在去被斬首,你也該放輕鬆,人生本就艱難,何必這麼緊張?」
江晨沒想到張宗道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心靈雞湯,只會在後世才會出現,哪想得到張宗道這樣的粗人居然也能灌雞湯。不過心裡一想,還真是,自己到了大晉朝這大半年,一直感覺非常緊迫,只想著趕緊做一些事出來,讓自己不至於在未來生存不了,所以又是做這樣,做那樣,每天都過得很累,身體累不說,緊崩的神經才是最致命的。趙王死這事,其實於他們影響並不大,歷史改變也就改變了,反正他都要去做一些事,他如此緊張就是緊崩的神經做出的過激反應。他在前世就算是做副所長,其實也是個老逗逼,生活過得很是輕鬆寫意,跟一幫小年輕都打得火熱,並不太在意同事上級對自己的看法,也因此近五十還是個副所長,這一世變成了一個小年輕,反而心態成了個中老年人,這不得不說是對他人生的極大諷刺。
想明白這點,江晨心裡啞然一笑,人不由一松,整個人都完全改變了狀態,嘴角也不禁帶上了笑,這笑與他平時那種笑完全不一樣,帶著種輕鬆寫意的邪性,滿不在乎,又有些大大咧咧,其實這才是他前世的本來狀態,遊戲人生到差不多五十歲,不結婚,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升遷,只想過好自己。
張宗道看到他突然改變了的樣子,人不由一呆:「你這轉得也太快了吧?」
江晨嘿嘿一笑:「人生本就艱難,何必這麼緊張!呵呵呵!走了!」
說完也沒理苦笑著的張宗道,拍拍屁股走了。
他是突然就被張宗道點醒了的,本來就多活了一輩子,還活得不如上輩子舒坦,這再多活了一輩子也沒多少意義,所以,不如就此輕鬆過下去吧,哪怕真的出問題把遊戲玩完了,那也是賺的,有誰能活到中年後再活回十八歲的?而且是換個時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