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再議
2023-12-21 19:51:40 作者: 炎月紅顏
姜如……葉舟眼裡閃過一絲怨尤。
別人生第一次失利,便是因為她。
因為她,他被樓主命人褪去衣衫,當眾行刑,落空了枚州總舵大總管一職,威望掃地。
為此,他至今不敢與浣游光的其別人正常來往,更是躲著汪姑子和小蔡等人。
她本該死心塌地跟在樓主身邊,放心靈巧地做藥供藥,伴隨樓主,做一朵解語花。
可她偏不安本分,凡事搶先,便愛逞能,惹下這麼多困擾事,且不知改過。
如此的女人,不配獲得樓主的痛愛,只會給樓主增加許多困擾,招來禍殃。
只是讓這個不安本分的女人闊別樓主,而不是在其他地方背叛樓主,那便不算背叛。
葉舟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懂了。」
謝漪瀾淡淡點頭,扔了一塊木牌給他:「去吧。」
行動被鬆開,葉舟縱身躍起,狂奔一氣才敢回頭。
地方經看不見光線了,謝漪瀾便彷佛曆來沒有察覺過,全部都只是他的錯覺。
冷風吹來,讓他發燒的想法甦醒了些。
他折身回來京兆府,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被打暈的下屬:「醒來。」
下屬被嚇壞了:「葉哥,我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便暈倒了。你沒事吧?」
葉舟道:「我沒事,你這個技藝……」
他有意頓了頓:「生怕還需去其他地方鍛鍊鍛鍊啊。」
下屬連忙討饒:「不要啊,我妻子便要生了,我娘身子不好,葉哥你幫幫我好不好……」
葉舟拍拍他的肩:「好了,我們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你安放心心的,別走漏風聲,以後一定要好學苦練,否則誰也幫不了你。」
下屬感恩涕零。
葉舟看了一眼黑沉沉的京兆府,縱身躍起:「走吧。」
祁樹還沒,見他進入便道:「如何?」
葉舟垂著眼道:「問清楚了,是蔣家,錢二少爺本便不可能救藥,無藥可治,便好曉得江家有這麼一顆老參,所以設了這個局。」
祁樹道:「那便是說,錢家和信陵王站到同一條船上了。那對雙生子呢?」
葉舟道:「付有才說,是江沐春讓他去擄的人,人交給江沐春了,其他的,他不曉得。」
江沐春經死在枚州,此事險些是死無對證,線索又斷了。
葉舟當心翼翼地偷看著祁樹的神采,興起勇氣拿出謝漪瀾給的那塊木牌:「屬下從付有才身上搜出了這個。」
這塊木牌用硬木建造,圓形,牌面上綿亘著一個奇怪的斑紋,看起來像是一道呈螺旋狀軟梯。
軟梯像是由無數微細的顆粒組成,分列得很精準。
祁樹大皺眉頭,又是這個東西。
看來這個江家,是務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他給葉舟作了放置:「立馬放置人手,每天十二個時候盯守江家。」
葉舟尊從地道:「是。」
「了解起,籌建京城分舵。」
祁樹交待他:「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轉明為暗,既要引人留意,又要不引人留意,你懂我的意圖麼?」
「讓有需求的人曉得浣游光的存在,讓無關的、有威逼的人不曉得它的存在。」
葉舟滿臉喜色:「屬下懂!屬下一定不會讓您掃興的!」
祁樹打發走葉舟,命李老漢守著,自在不迫地穿過密道,去了姜如家。
走到密道門口正要拉鈴,便見門上貼了一張紙條。
卻是姜如報告他,姜櫻徹夜在她這裡過夜,讓他回來,萬萬別察覺。
他立馬很不高興。
生氣似的去排闥,他又不幹嘛,看她一眼,和她說說話而。
何況他過來是為了正事,正事!
門卻被人從裡頭鎖上了。
顯然姜如曉得他的性格,貼紙條是第一道關卡,上鎖是第二道關卡。
祁樹氣得笑了,極不甘心地用力拉了紅繩十幾下。
姜櫻經熟,姜如靠在床頭邊看書邊聽消息。
鈴鐺響了一聲,她便火速跳起牢牢攥住,不讓它再響。
饒是反應快,姜櫻仍然被吵醒了,揉著眼睛道:「姐姐,我彷佛聽見鈴鐺響。」
「沒有,那是你做夢呢。」姜如面不改色,內心把祁樹罵了幾十遍。
「哦。」姜櫻還是小孩子,呆了一會兒,揉揉眼睛,又躺倒了。
姜如覺著祁樹應該經離開,鈴鐺不會再響,便鬆了手,計劃吹燈覺。
可剛鬆了手,鈴鐺又催命一般地響了起來。
嚇得她又趕緊攥住鈴鐺,重要地看向姜櫻。
姜櫻迷瞪瞪地睜著眼睛道:「好奇怪,我又做夢了呢。」
「吧,吧,姐姐在呢。」姜如露出慈祥的淺笑,一把扯斷繫著鈴鐺的紅繩。
這個醋缸,吃誰的醋不好,吃小櫻的醋。
小櫻再次著,經是半個時候後。
姜如打個欠伸,吹滅了燈,鑽進被子裡計劃覺。
玄金悄無聲氣地跳上來,蹲在她的枕頭邊,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她不由驚起,難道傢伙還在等著她的?
玄金蹭了她的臉一下,彷佛在說是。
她只好掙扎著爬起,裹上一件厚重溫暖的狐裘,拍拍玄金的胖頭,讓它盯著姜櫻,躡手躡腳去了隔鄰。
剛翻開櫃門,姜如便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本領拖了進去。
冷冽的藥香劈面撲來,祁樹牢牢住她,一手關掉櫃門,隨行將她抵在牆上。
他身上冰冷透寒,顯然是在這裡等了很久。
深秋的瀾京,經呵氣成霜,密道里更是極冷潮濕。
姜如一摸,他只穿了家常薄綿袍,便連披風也沒披,因而氣得用力捏了他一把:「你怎麼如此不珍惜自己!」
祁樹不避不讓,將頭埋在她頸窩裡,輕聲道:「我妒忌。」
姜如無語。
好嘛,從前只是暗自生氣,委婉地表白他不高興。
此時居然所行無忌地表示他妒忌了,而且妒忌的對象是她的mm!
祁樹見她不說話,愈加迫臨了些,撒嬌似地嘟囔道:「你不理我,我便讓我凍死算了。」
姜如好氣又可笑,用力推了他一把,皺起眉頭低聲罵道:「行啊,你可真能!和小姨子爭寵,也不怕人笑話。」
祁樹將她得更緊了些,低聲道:「我不怕,僅有你曉得。」
「攤開我,我反面不懂事的小孩子說話。」姜如用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他便像一隻八爪魚,牢牢纏著她,自滿洋洋地說:「如如,我是男子,你是女人,你的力氣沒我大,我便要著你。」
他便誇張地吸著冷氣,小聲道:「我太冷了,讓我暖暖手,把你的狐裘分我點兒。」
姜如不忍心,便解開狐裘披到他身上,他乘隙將她整個人在懷裡,兩個人牢牢貼在一起,共用一件狐裘。
心貼著心,背貼著,密道里也不再那麼陰冷潮濕了。
「以後別如此率性了。」姜如周重其事地勸誡他。
某人死不改過:「我不,你不理我的話,我便要如此,歸便是你心疼。」
姜如氣得笑了:「你這是賴上我了?」
「是啊。」祁樹心滿意足地淺笑,「你今日答應嫁給我了,那我們便是一體的了,你不能懺悔,我也不許你懺悔。否則,我便……」
他光是想著她會懺悔不要他,便經痛心疾首。
姜如真心覺得他好可愛,存心道:「你便怎麼樣?」
「我便拉著你一起下地獄。」因為獲得了答應,獲得了包管,祁樹毫無謝忌地釋放他的獨占欲和霸道宣揚:「上天入地,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姜如默然一會兒,厲色道:「不要說這種話,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
經歷得太多之後,有些全部的話便不敢說了。
前路失利,今日不知了解事,誰也沒辦法包管今後的時光會一帆風順。
便連能展望來日,知禍福的神官也不能的。
她的願望是,過好當下每一天,不管將來如何,他們都要活得好好的。
祁樹和她最大的差別便是不管做什麼事,都豁出去最,人命也能做賭籌。
她覺得如此很不好。
「噓……此事再議。」
祁樹顯然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姜如探討人生,「此時說這些,未免太沒多情趣。」
姜如也覺得跑偏題了,因而淺笑著道:「那要如何才多情趣?」
話音未落,一隻冰冷的手遊魚似地滑到她前,慢悠悠地試探過去,再慢悠悠地試探過來。
姜如被這從天而降的 攻擊弄得一個寒戰:「你幹什麼?」
祁樹鄭重其事地道:「看你是否帶著我們的定情物啊。」
他再次來回試探了幾番,才裝腔作勢地握住那塊晶石,嘆道:「啊,你躲在這裡,這個調皮的小東西。」
嘆畢,又是一番試探拿捏。
這個王八蛋!
姜如滿臉通紅,倚靠在他懷裡不能轉動。
他的慢慢地找過來,先是親她的耳垂,再是是親她的脖頸,最後找到她的。
他們站在昏暗侷促的密道里,熱情地彼此廝磨著。
很久,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如如,我很高興。」
姜如輕笑作聲:「我也很高興。」
兩個人在一起,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