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原因
2023-12-21 19:51:40 作者: 炎月紅顏
祁樹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哄著她,捧著她,寵著她,不肯有一點點拂逆她的情意。
他很周密地聽她訴說她和太子妃的來往,太子妃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而後誇她伶俐機警冷靜大方,又教她怎麼得體地應對這些貴夫人。
曉得太子妃有覬覦阿米的意圖後,他第二天便送了太子妃四個得用的婢女。
四個婢女中,兩個絕色,兩其中姿,全都身懷絕技,技藝高強。
聽說看家護院,保護女主子,挑花繡朵,熬藥煎湯,梳頭研墨樣樣都可以做到。
太子聽說居然有這種厲害人物,趕緊過來一探到底。
太子妃抽著眼角,摩登地問太子要不要把那兩個絕色留下來。
獲得否定之後,得償所願地退了兩個絕色,留下兩其中等姿色的婢女,今後過上了比姜如還要風景舒暢的日子。
阿米這種不太懂規矩,又長得不好看,梳頭裝扮的技術也很一般的小丫環,帶出去沒啥面子。
今後,阿米平安了,姜如也平安了。
此時她只擔憂,太子妃如果是曉得她生意做得這麼大,會不會也來分一杯羹。
祁樹告訴她:「暫時不會,將來便說不一定了。」
姜如頓時心痛得難以呼吸,她讓江嘉入股,那是因為需要江家的權和護持。
太子妃如此的,她不樂意,更怕太子妃內心沒數,總想干涉她經商,那便真是氣死個人了。
祁樹涼涼地道:「我還以為,你稀飯到處送人股分呢。」
姜如便笑起來:「你這是喝的哪門子乾醋?」
祁樹也笑:「你還曉得我會吃醋。」
姜如便幫他揉肩膀,揉肚子:「我給少爺揉一揉,少爺等會兒多吃點,長胖一點,不要病好不好?」
祁樹把她拉進懷裡,將下頜牢牢靠在她肩上:「不要動,便如此好不好?」
姜如不曉得他又怎麼了,能公開說話之後,他的確豁達了許多,彷佛也更容易感念了。
她乾脆靈巧地伏在他懷裡:「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他便細精密密地她,恨不得把她的腳鴨子都給一遍。
她癢得受不了,哈哈大笑:「英豪疼痛女人人關,你這是捨不得好日子了吧?」
他也笑,披垂著頭髮靠在她身邊,把兩個人的頭髮編在一起,打成結:「結髮為伉儷,恩愛兩不疑。」
姜如受不了:「你怎麼了?我總覺得你有些變態。」
「只是想到很快便不得不與你分開,讓人最喪氣。」他輕輕嘆了口,「了解你回枚州,把家搬到京城吧。」
沒有依依惜別,也沒有攜手夜話。
兩個人都是很有主張的人,既然決意要怎麼做,便井井有條地去做。
第二天早上起來,姜如很自然地修理好行李,去和太子妃告辭。
太子妃此時住在將軍府的正房裡,有十多個仆眾圍著奉養。
姜如要見她,還得猶如此地其他女眷求見一般,遞牌子,等召見。
迎接她們的是一個新來的辦事,乃是內陸豪紳贈送給太子的禮品。
因不曉得她的來源,接了牌子便等著收禮金,否則便不往裡通傳。
換個人姜如也可以便給了,偏生今日她便不給。
祁樹好不容易給太子妃決策了那麼一個好氣象,她不容許任何人毀壞,否則,便是毀壞他們的大事!
生意人不做蝕本的生意,察覺虧損便要及時止損!
那人不往裡通傳,她便帶著阿米恭尊敬敬地在外頭站著等。
只一下子工夫,事兒便給太子妃曉得。
太子妃親身迎出來,道歉道歉,再號令狠狠打了那人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姜如裝成為難又為難,還很畏懼的模樣:「獲咎獲咎,我並無想到這麼多,只以為殿下是很忙。」
太子妃熱情地拉著她的手道:「叫姐姐,我們還和從前一般,哪能便好起來便忘了本呢?」
這話也是有點夾槍帶棒的。
姜如裝作聽不懂,誠懇地道:「禮不可能廢,便由因而自己人,我才要愈加尊敬殿下,別人瞥見了,便曉得該怎麼做了。」
太子妃對她很不滿,不便是賞個小錢麼?居然這麼吝嗇便是不給,這不是存心給自己丟臉麼?
可見她鄭重其事地這麼一說,卻有了其他感悟——這是來諷諫的。
基本尚未穩當,尾巴不能先翹,否則落到仇敵眼裡便是大錯。
流浪之人,內陸仕紳女眷上門拜望便該抓住機會刷好感,如此不給錢便不許進,名聲要臭死了。
太子妃馬上摒退擺布,整理衣冠,正兒八經給姜如施禮鳴謝:「多謝mm提點我。以後再不會了。」
姜如也正兒八經還她的禮:「折殺我啦,我什麼都沒做呀。」
太子妃淺笑著指指她:「便你伶俐,說吧,找我做什麼?」
姜如便向太子妃辭行:「……我此次來得匆忙,家裡有年幼的弟妹沒人照謝……」
太子妃吃了一驚,她以為姜如必定會跟他們一起進京,討個封賞什麼的,可這人居然此時便要走了!
她的心境略有些複雜:「我看你部下能人極多,讓他們去接令弟令妹不便可以了?有你在,我還能有個人說話,你去了,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背面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她在齊國時,齊國的貴夫人們不肯與她交好,晤面便是羞恥折騰。
身份不如她的,她不樂意與人家好,生怕有損錢國太子妃的身份氣象。
至於姜如,她的印象便是,商女,俏麗,能幹,凶暴,伶俐,此時又多了一個樸重,以及真心為她和太子好。
姜如道:「殿下回京之後,會有比我更伶俐更討人稀飯的陪您說話。我是要走。」
太子妃皺眉:「那你不去討封賞啦?你和阿麟的事怎麼辦?」
商女想要嫁給神官家眷出類拔萃的子弟,簡直是做夢,除非當妾。
姜如不想告訴太子妃,其實身份配祁樹怎麼都配得過。
只淺笑著裝佯:「多情不在野朝暮暮,我和阿麟都是瀟灑之人,辦事只憑良心,只憑樂趣。覺得是大義,該做便做,不是義行,不該做便不做。」
那麼,幫扶太子伉儷,自然便是大義了。
太子妃內心又舒暢幾分,見她鐵了心要走,便道:「那我便不挽留你了,你將來如果是到京中,萬萬記得來看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曉得殿下是課本氣的人。」姜如瀟灑地笑著走了。
太子從反面走出來,和太子妃說:「這個姜如,還是有幾分見地的,也有大義,你不可能輕慢了她。」
太子妃嗔道:「妾身經曉得錯了,外頭送來的人良莠不齊,誰曉得那狗東西如此狗膽包天,居然敢如此敗壞我和殿下的名聲!
您安心便是,妾經重重地整治了他,這便命他把這些天收取的銀錢拿出來,讓靠得住的辦事親身去還。」
太子點點頭:「如此身子好。清婉,此時不比我們出去過去了,萬事都要當心,任何行差踏錯都可能山窮水盡,你可懂?」
太子妃紅了臉,真心實意地道:「妾懂,以後再不會的。」
太子便擁她入懷:「苦了你。」
卻說姜如回到住處,便經聽到外頭傳來風聲——
太子妃跟前的辦事拿著零碎銀錢到處退還並道歉,說明之前的事都是某某欺上瞞下,不懂規矩。
被太子妃慧眼如炬便地抓住,一頓好打,整理了風氣。
而後朋友們都夸太子伉儷御下身子嚴,平和近人,講道理,是最好的人。
姜如很滿意,和祁樹說:「……是很伶俐,便怕裡頭感謝,背里記恨,接下來便靠你轉化了。」
祁樹靜靜地聽了,一下一下地撫摩她的發頂,淡淡地道:「我曉得了。」
姜如不滿意:「怎麼都不誇我?」
他一笑:「你把我們的生意看得最好,安心便是吧,我會讓它贏利不虧蝕的。」
姜如用力了他一下:「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她給他留了許多稱心茶,以及一些秘制的藥丸,充足他回到京城。
至於那一份秘藥,她也不客套地帶走了。
那是他的命,她也是他的命。
他的兩條命都在她身上,感覺很不一般。
慘重,卻很甜美。
馬車駛遠,鷹老不解地問祁樹:「少爺,為什麼要放她走?如果要留她在身邊,此次便是很女人的機會。」
祁樹淡淡地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她立了大功,便好討要封賞,以便順當留在我身邊?」
鷹老道:「莫非不是嗎?」
祁樹道:「只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太子伉儷回京,不是許多人喜悅看到的。
便連天子本身也很衝突的感覺,一方面,既希望這個兒子連忙回家,以免再受齊國牽制。
另一方面,看到這個兒子,便會讓他想起軟弱窩囊,愧對祖宗。
再一個,父子多年未見,情份始終不如天天在膝下撒嬌的四皇子。
可偏巧太子伉儷回來了,而且所以如此的方法回歸,勢必惹起各方反彈顧忌。
他們不敢惹太子伉儷,顧忌祁樹,便好拿最軟弱最女人欺壓的姜如疏導。
因此,她避開鋒芒,反而是很女人的。
等她把家業修理穩健,慢慢搬進京中,祁樹也把該理順的都理順了,不會那麼艱苦。
鷹老懂了:「是如此。」
祁樹垂下濃長的睫毛,掩去感情。
其實,有一個原因。
他經是做過一個夢,夢見姜如和謝漪瀾見了面。
夢裡的景遇很詭異,他像是隔著一層霧,想要湊近他們,卻始終走不近。
只能看到他們在那說話,連續連續地說。
他很焦急,卻窩囊為力,大呼,姜如卻聽不見他的聲音。
末了,他只記得謝漪瀾看了他一眼,眼神悲憫而嘲弄。
之後他連續希望能再做一次這個夢,希望能看得更清楚一點,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惋惜連續未能如願。
他想,也可以讓姜如慢一點入京,全部都會更好。
——*——
去的時候頂風冒雪,恨不得日夜兼程。
回來的時候卻是正逢春天,一日更比一日溫暖。
姜如天經地義地放緩了速率,一路遊山玩水,好吃好喝,但凡碰到名勝奇蹟,是一定要住幾日,怡悅地玩幾天才會走的。
隨著她前往救人的十個江湖人士,喜悅隨著她走的便好吃好喝召喚著;如果要離開,也不強留,便地結清雇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