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壞

2023-12-21 19:51:40 作者: 炎月紅顏
  姜如餵完了水,在祁樹臉上摸了一把,替他整理好衣服:「吧,都交給我。」

  她掀開帘子,大夥都在,眼巴巴地看著她,等她好信息。

  她嘆了口,無奈地道:「經行過針,餵過藥了,看翌日能不能醒吧。」

  她找到太子:「我們便刻便要離開這裡,你們有需要佩戴的東西嗎?」

  太子欣喜如果狂,卻又很擔憂:「去何處?怎麼去?」

  太子妃則擔憂地道:「我們這麼多人,會不會被人察覺跟蹤?」

  「我們是商隊,收完了藥便要回來。路線暫時不能告訴你們,跟蹤的事兒麼,誰也不能包管沒有。」

  「安心便是吧,我們既然能找到這裡,便能走出去。」

  姜如自信而笑:「我們會儘自己最大的功力保護你們。」

  「多謝,多謝。」太子拉著太子妃,忙著修理東西去了。

  姜如問鷹老:「你們有什麼要帶的麼?也趕緊了。」

  「修理得差不多了。把少爺放在雪橇上便可以走。」鷹老從姜如身邊過,輕聲道:「禽獸。」

  少爺病得這麼重,她居然也不肯放過揩油的機會,真是夠了,一個女人這麼不要臉。

  姜如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人都走過去了,她才反應過來,問阿米:「適才他說什麼?」

  阿米含羞地垂著眼睛說:「哎呀,別問了嘛。」

  姜如不平氣,指著小蔡:「你說!」

  「禽獸!」小蔡耷拉著角,皺眉:「你做什麼了?」

  姜如百口莫辯,好吧,她之前把祁樹的衣服扒開,手放在他的前,人又在餵藥。

  從鷹老的角度來看,的確是有那麼一點「禽獸」。

  禽獸便禽獸吧,此行不虛,她很高興,跑過去起一床皮褥,很周密地鋪在雪橇上:「都過來協助啊!」

  太子妃著一個小包裹過來:「你們不回來收東西嗎?」

  如果是回來,她也好添置一點行頭。

  姜如搖頭:「不去了,兇險,我們的東西便不多。都不要了。」

  太子妃掩去掃興,高興地道:「太好了,小姜你真是個乾脆爽利的性質,我好稀飯。」

  她又去拉太子過來:「是吧,良人,還以為會耽擱呢,沒想到這便能離開了。」

  太子溫和地笑著:「真是為難你們了。」

  「二位客套了。」姜如叫人給他們牽來兩匹好馬:「倉促之間沒有馬車,只好委屈二位了。」

  太子妃看看雪橇,牽著馬盛讚:「這馬太好了,良人,您稀飯哪匹?」

  太子反而給她挑了最女人的一匹:「你騎這個……」

  「良人您真好。」太子妃小鳥依人,突然又回頭問姜如:「昨天你是怎麼留意到人有問題,找過來的?」

  「夫人,是直覺。」

  姜如不會說,是因為她問了大鬍子十一次一般的問題,而大鬍子的告訴重新到尾沒有半點毛病。

  切確到每一個字都是相同的,例如背書一般,這便很值得質疑了。

  太子妃如果有所思:「心有靈犀一點通嗎?阿麟說有人會來救我們,而且很必定。你便是人,你也有他們謝氏的這種能力?」

  「怎麼可能?」姜如哈哈一笑,低下頭作不美意圖狀:「最多算是愛人之間的心有靈犀。」

  太子便道:「你們的事我略知一二,回來以後當竭力全面你們。」

  太子妃看了太子一眼,慢慢笑道:「好主張,應該的。」

  姜如只好又謝了一遍。

  祁樹被安設在雪橇上,騎兵向著另一個方位快速前行。

  姜如騎馬跑在雪橇周圍,只怕有一丁點不穩健,傷著祁樹。

  反追蹤的江湖人士在背麵粉飾印記,開路的也是她雇來的江湖人士。

  太子羨姜道:「姜姑娘部下的能人異士真多。」

  姜如笑道:「烏合之眾罷了,臨時湊起來的。」

  太子妃道:「mm真謙虛,巾幗男子啊。」

  姜如笑:「呵呵……」

  她連續以為自己夠厚臉皮的,見到太子妃之後才曉得什麼叫高山仰止。

  這短短半天工夫,她便從姜姑娘,造成小姜,此時成了mm。

  一陣冷風捲來,太子伉儷趕緊閉上了嘴,姜如得了一會兒寧靜。

  夜裡,他們停頓在一處低洼里,大夥分頭築起雪牆,第一個衡宇建好,姜如親身去請太子伉儷入住。

  太子妃感恩地拉著她,柔聲道:「我這裡有一點吃食,雖說不多,拿出來朋友們一起分吧,別嫌不好。」

  姜如忙道:「不必不必,我們每個人都隨身佩戴了三天的乾糧,夫人自用便好。」

  她轉身要走,太子妃卻拽住她:「也可以你們的沒有我的好……」

  「看我笨的!」姜如一拍腦殼,笑著便將乾糧解下來:「不如我與姐姐共享?」

  她的是清一色的白面饃饃,有肉乾。

  太子妃拮据地後退半步:「不了,不了,各吃各的。」

  姜如笑笑,轉身和大夥大聲道:「這位夫人要把自己唯一的乾糧分給我們!」

  在場的都是老江湖,早便看出這隊伉儷身份不一般。

  不等其別人作聲,陳進經打動得無與倫比:「夫人,您真是太好了!」

  太子妃滿意地看了姜如一眼,整一整髮髻,嚴峻地道:「這是我家良人的意圖,不管多寡好歹,總之甘苦與共。」

  太子一臉詫異,隨便不自在地笑了笑,溫和地道:「是這個道理。」

  在姜如的示意下,大夥多少都說了感謝的話。

  太子從拮据造成了高興,太子妃則是得償所願地看著太子,最賢淑。

  那一份僅有鹹菜和粗面窩窩頭的乾糧被姜如收了起來。

  她想,這些日子,祁樹便是吃這個呢。

  雪停了下來,大夥都躲在雪牆反面歇息覺。

  姜如怕祁樹冷,鑽到他的皮褥里牢牢摟著他。

  阿米便在左近,見慣不怪,小聲說:「店主,我覺得好做作啊。」

  她是在說太子妃。

  真是搞不太懂,都是又瘦又矮的小個子,為什麼太子妃便那麼多心眼兒,那麼能搞事?

  姜如淺笑:「她是伶俐人,對太子最好,便夠了。」

  這是祁樹拼命求來的朱紫,便算不稀飯太子妃的脾氣,也不能獲咎。

  好在,太子看起來是個溫厚人。

  至於太子妃,別打她們的主張,其他都是小事。

  今日的事也提示了她,和這些權貴打交道,務必當心謹嚴再當心謹嚴,眼觀六面耳聽八方。

  人家每一句話也可以都是富裕深意的,休要細細揣摩。

  祁樹快點醒來便好了,她想著,又往他那邊靠了靠。

  半夜時候,她被一隻不安本分的手驚醒過來,睜眼便好對上一雙反射著清涼雪光的眼眸。

  祁樹看著她粲然一笑,露出兩排的牙。

  「早啊,仙女。」他說。

  姜如似乎被雪團砸中了腦門,好一下子才結結巴巴地說:「你叫我什麼?」

  他便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他懷裡帶,貼在她的耳根上小聲說:「我聽見大鬍子如此叫太子妃。」

  太子妃關於大鬍子來說,確然是仙女。

  姜如關於他來說,真真正便是仙女。

  「不正經。」姜如想笑又想哭,狠狠擰了他一下,卻也只是裝作很狠,其實動手極輕。

  他醒來了,意味著她身上的重任立馬有人挑了。

  她最好奇,為什麼大鬍子會叫太子妃仙女?太子妃提起人,為什麼又是那副模樣?

  「你和我說說仙女的段子?」她小聲苦求。

  祁樹不肯:「別人的仙女不關我的事。」

  她再問,他便咬她的。

  姜如躲的幅度大了,驚醒了阿米。

  阿米一骨碌坐起,抓住長刀,擺布張望:「啊,啊,店主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來了?」

  又驚起了一片人。

  姜如不由大為惱怒,掐了祁樹一下,嚴峻地站起:「他醒了,我給他熬點糊糊,你們繼續。」

  又攻訐阿米:「一驚一乍的。不便起來,取些潔淨的雪燒開,我要用。」

  雪水在銀碗裡煮開,稱心茶扔進去,沸騰之後發放出撲鼻的清香。

  白面饃饃捏成碎塊投進去,很快便會造成香甜的糊糊,最是適用久病衰弱的人食用。

  煮好端進去,祁樹也和小蔡、鷹老交待完事兒了。

  姜如假惺惺地問那二人:「要不要來一點?可香了。」

  鷹老快步走出,彷佛她是大水猛獸一般。

  小蔡倒是用力吸了一口,迷戀地說:「好香,但不敢吃。」

  姜如開他的玩笑:「讓燕姐姐給你煮去。」

  小蔡也一敗塗地。

  姜如吹冷了才敢餵給祁樹,還怕他吃得太快壞了胃:「慢一點吃,小口小口的,不要急。」

  祁樹完全沒有那種「餓死了」的發急,不緊不慢地便著她的手喝,文雅感人。

  喝完了也不多要,乖乖躺下。

  姜如反而沒了意,替他捏腿:「躺太久了,肌肉會萎縮,也不曉得鷹老這些天有無幫你推拿,你是不是覺得沒力氣啊。」

  祁樹不作聲,眼光炯炯地看著她。

  她不明因此,捏得更重了:「如此也沒感覺嗎?」

  鐵鉗似的手牢牢掐住她的本領,祁樹看著她,一字一頓:「有,很有,不信你嘗嘗。」

  「我……」皮褥一掀,她被他拽入懷裡。

  她懵了一會兒,小聲笑起來,是很有感覺:「你這個人,越來越壞了。」

  祁樹摟著她不動,很久,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吧,從此時起,其他事兒你都不必管了,照謝好我,讓我高興便行。安放心心的。」

  姜如想到他適才齊集小蔡和鷹老說過話,曉得他應該是把掌事權接過去了。

  既然如此,她便不費心了。

  有許多問題要問,例如說,浣游光主很早便出來找他,為什麼他們會錯過。

  為什麼浣游光的人,有其別人全都沒能找到他,他們經歷了些什麼。

  耳邊響起勻稱的呼吸聲,她也生了困意,捂著嘴打個欠伸,在他懷裡找個舒適的架勢,著了。

  祁樹睜開眼睛,憐愛地看著她,當心翼翼地調解了一下架勢,以便讓她得更舒適一些。

  次日,姜如醒來,祁樹經不在身邊。

  她走出雪牆,靈敏地察覺環境經和昨夜不一般了。

  裡頭多了三輛馬車和一些人,兩輛馬車坐人,一輛馬車載物質。

  多出來的那些人頗為眼熟,他們瞥見她,全都規矩地看著她淺笑施禮打招呼。

  阿米提示她:「這不便是其時在浣游光里見著的那些人麼?」

  因此都是浣游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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