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生意
2023-12-21 19:51:40 作者: 炎月紅顏
沒錯,這便是她在枚州新買的宅子和新添的仆眾。
那次江家藥鋪重新開業,她和孫國亞的朋友一起吃飯,聽說枚州有富戶要處理資產,她馬上託付陸辦事協助注意。
陸辦事極會辦事,立馬以最實惠的代價,拿下這座三進帶花圃的宅子,以及前街一幢三層樓帶庭院、領有四十個房間、臨街有四個門臉的大鋪子。
城郊還附帶了一個有百畝良田的大田莊,全都是她的。
之後,她又請陳進協助,再添了二十多個罪奴,而這翟元,則是她在頭一批買的罪奴當選拔出來的。
翟元的提攜,極大地動員了那一批罪奴的積極性,每個人都很聽話起勁主動,活兒幹得極好,她想起來便很愉悅。眾仆眾面如白紙,人頭像西瓜,她怎麼想得出來!人不可能貌相……
翟元點頭哈腰,陪笑道:「店主這是想吃瓜了,便好他們送了幾個晚熟品種的瓜來,飯後給您切了送來。」
「好啊,翟元,你辦事最好,我沒提攜錯你,領賞去吧。」姜如笑吟吟地被婢女僕婦們蜂擁著,施施然進了二門。
沒錯,這便是她在枚州新買的宅子和新添的仆眾。
那次江家藥鋪重新開業,她和孫國亞的朋友一起吃飯,聽說枚州有富戶要處理資產,她馬上託付陸辦事協助注意。
陸辦事極會辦事,立馬以最實惠的代價,拿下這座三進帶花圃的宅子,以及前街一幢三層樓帶庭院、領有六十個房間、臨街有四個門臉的大鋪子。
城郊還附帶了一個有百畝良田的大田莊,全都是她的。
之後,她又請陳進協助,再添了二十多個罪奴,而這翟元,則是她在頭一批買的罪奴當選拔出來的。
翟元的提攜,極大地動員了那一批罪奴的積極性,每個人都很聽話起勁主動,活兒幹得極好,她想起來便很愉悅。
這所新宅子大氣而精緻,上百年的老樹觸目皆是。
房東留下的許多家具都是用老料做的,帶著時光的積澱,一看便很有內涵。
姜如最稀飯的還是那兩個花圃子。
大的一個自沒有說,環節是主院後方有個兩分地的小花圃,高牆大樹,假山活水,小巧又私密,便好當做她的秘密花圃。
姜如洗澡完,梅姑娘自若果地拿起棉帕給她擦頭髮:「姑娘,奴婢安設好了,您是翌日一早便去見周慶嗎?」
周慶便是周販子。
姜如道:「我是主家,該他上門來見我。你這些日子便乖乖留在家裡,不要外出,把我的財富周密算一算,分派一下,我要沒錢了。」
她賺得多,卻也花得多。
生意都是錢生錢,突起太快,步子邁太大,一不當心,錢便容易周轉,供不上,便到了停業的時候。
梅姑娘對這一套門兒清,當便笑道:「店主安心便是,這兩天路上奴婢都在看帳,最遲後天給您結果。」
姜如點點頭,交託婢女:「擺飯吧。」
吃過飯再去後花圃,阿米將帶來的白鳳草、鴛鴦果拿出來擺放好,笑道:「姑娘安心便是,小傢伙們都很精力。」
經由毒血澆灌的那幾株鴛鴦果經透出暗黑色,白鳳草則透出隱約的血色,這代表它們行將成熟,可以採集播撒。
這兩樣藥材最嬌嫩珍稀,發展周期也很長。
鴛鴦果兩年一熟,能用的部分僅有那小小的漿果,而配一副秘藥「生氣」,需要上百顆漿果,需要幾十株能力收齊。
白鳳草要二十年份的才有藥用代價,干透之後關掉到僅有指頭大小,需要整整二十株能力配一副秘藥。
而一副秘藥,只夠姜氏女服用三天。
像她從前那種連續被取血,便需要連續服藥,花消量龐大。
前些年採得太多,又沒辦法人工蒔植滋生,全靠野生野采,因此才會察覺藥材奇缺的逆境。
但這兩樣珍貴可貴的藥材,經由她的血液滋養,全都瘋了似的長。
姜如算了下時間,覺得照如此下去,再過三個月她便可以收成第一批鴛鴦果和白鳳草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辦事便來拜望,並將一封信交到姜如手上。
是江嘉寫給她的。
江嘉他們早在一個月前便到了瀾京。
他按例先是自詡一通,此時的自己有何等受迎接,提親的人把門檻都踏破了。
他爹又把他揍了一頓,說要把他關起來禁足。
不由得他娘疼他,和他爹大吵一架之後,他便解放了,每天都騎著馬出去訪友,談詩論道,陛下誇他是文武雙全,義薄雲天,英豪出少年。
姜如看著這些自滿洋洋的話,不由得笑了。
末了,江嘉奉上一份可以通行宇宙的售酒特許令。
「小如,你希望怎麼謝我呢?」他問。
不等她回復,他又在末端寫到:「小爺不要你謝了,你便夸小爺一聲好不好?我覺得我很不錯啊。」
江嘉這個活寶。
姜如笑得高興,又很疼痛,這麼久了,她沒有收到祁樹隻言片語。
她便想,也他過得太艱苦,動作不解放,晦氣便。
也有大概因為思量到她處境艱苦,不想給她增加困擾,因此存心割斷了和她的接洽。
不管哪一種原因,都讓她很疼痛。
她也會異想天開,是不是他覺得姜瑤比她更適用他,因此有意識地疏遠?
陸辦事受命當心調查姜如的神采,見她臨時歡喜臨時憂鬱,連忙道:「姑娘可有需要帶給我家少爺的復書?可交給小人送進京中。」
姜如笑道:「有的,請你稍等。」
阿米拿出一盒稱心茶,笑哈哈地道:「這是江少爺的藥,請務必當心謹嚴地送到他手裡。」
陸辦事不甘心:「姑娘不復書麼?」
姜如道:「也好,收了他這麼大一份禮,一字不回太失儀了。」
因而鋪紙寫道:「信物收悉,多謝操心,請定時服藥,修身養性,勿要自滿失態。」
陸辦事替自家少爺掬了一把同情淚。
下人又來稟告,周慶來了。
陸辦事便道:「小的去隔鄰等您交託。」
周慶這回換了一身鮮亮的寶藍色綢衫,神采飛騰,便連聲音也比之前大了幾分。
「我此次邀請姜領導過來,是萬事俱備,只欠你這股東風了!請看,這是什麼?」
他亮出一塊銅質的牌子,上書「枚州餐飲准入·酒樓」幾個大字。
周慶大急:「這是我的,你怎麼收了?」
姜如似笑非笑地道:「周領導莫非是要自己開店麼?」
見周慶露出羞惱的神采,她立馬收了笑意,誠懇地道:「你這是在陳行長虎口裡奪食,他一旦曉得,定會想辦法回籠許可,你保不住的。不如交給我保存,有它在手,他便拿我們沒辦法。你安心便是,這是在你家地頭上,我賴不了帳。」
同時,關於她來說,還是一個包管。
否則如果是將來周慶矢口不移酒樓其實是他的,可不翻了天!
周慶想想也是:「姜領導高瞻遠矚,周某有所不足。」
阿米不美意圖地笑笑,將一式三份契書遞過來:「有這個,也請周領導一併簽了吧。」
是一份,雙方因何一起創設酒樓,各占股分多少,出資多少,權益義務各是什麼,違反商定該如何賠償的詳細契書。
包含周慶一文錢未出,只以酒樓創設准入證占據二分乾股,不能干涉過問經營,只能等待年終分紅。
將來如果是酒樓關門,此種權益義務便時取消,他不能分走酒樓一根筷子等等,全都寫得白白。
周慶目瞪口呆,這份契書長達十五頁,思謀之細緻周密,簡直聞所未聞。
哪怕他對大錢律法只是略有所聞,也能看出這份契書與律法貼合得很慎密,哪怕便是上了公堂,也是沒錯的。
他不禁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姜如:「叨教姜領導,這份契書是誰制定的?」
姜如淺笑不語,阿米當令抬高:「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從小熟讀各種書典,這個只是小菜一碟!」
周慶不想簽:「我看不懂……太複雜了。」
姜如的態度空前硬化:「看不懂不要緊,何處不懂我講給你聽,要是不信任我,可以去找個熟識大錢律法的人過來,我們慢慢談。談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周慶硬著頭皮道:「這個契書總要人證的吧?這個人證找誰呢?一般人我不信任。」
「不要緊,我們姑娘早想好了,您看,他合分歧適?」阿米笑眯眯請出陸辦事。
陸辦事笑得和善:「陸某鄙人,有幸能為江相打理產業,這些年生意場上的風風雨雨見得不少,誠信和規矩都是有的,尋常人找困擾也找不到陸某頭上。不知,周領導覺得陸某是否的確?」
看到陸辦事,周慶所有當心理都沒有了,和誰斗也別和江半朝斗啊,哪怕便是他的姐夫,也不敢硬來的。
周慶摁下鮮紅的指摹,心境最複雜:「姜領導,我是冒了很大的危害。」
「曉得的,我是講誠信的人。」姜如遞給他一份契書:「您收好,我們去看看酒樓。」
酒樓便是她新買的三層樓,帶庭院,有四十個房間,帶四間門臉的大鋪子。
此時也是打整得煥然一新,裝修遠比留仙縣老店愈加考究豪華。
姜如淺笑道:「我那老店的招牌,是留仙縣地方官彭縣令的墨寶,你們說,這個新店,要不要也從周守備那邊求一幅墨寶呢?」
「好主張!不知姑娘想寫什麼?」
陸辦事心想,回來後便計劃厚禮一份,上門參見周守備求墨寶去,想來周守備不會不給江家面子。
周慶羨姜地看著酒樓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那自然是好的,有了這個鎮著,便算有人想找茬,也得掂量掂量。」
「那是。」姜如袖著手,老神在在。
陸辦事又點了一句:「這個房子好,自家的產業,也不怕將來生意紅火了,被人拿捏加價還是不租了什麼的。」
姜如毫不謙虛地道:「不瞞您說,我便是思量到這個才買的鋪子。」
周慶憔悴癟地一笑:「姜領導高瞻遠矚。」
忽見梅大少緩步而入:「這不是姜姑娘麼?您這是?」
姜如笑著一指周慶:「談點生意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