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好轉

  如此優柔寡斷，畏前畏後，還能期望做什麼復興聖君？

  陳進皺起眉頭：「那太子殿下如何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錢子謄打起精力：「祁樹問我討要人情，姜如又有大舉動了？「

  陳進想起她在枚州買的那些酒，便道：「……似是要做一種很特別酒，看上與象山交界的那一片竹林了。「

  錢子謄微微一笑：「她的鬼主意倒是多。「

  陳進便指手劃腳：「說，大哥，她挺好的，能幹講義氣，很能贏利，心腸也好，人還悅目……「

  錢子謄沉聲道：「以後不許再提此事。你還嫌我這裡不敷亂？要惹得祁樹再來添亂？他今日截住你，便是為了告誡你我！懂麼？「

  「你怕那啞巴小白臉兒？「陳進大叫，「晨姐兒便刻便八歲了，連續沒有母親教養，你要叫她沒人管嗎？未來如何找婆家？「

  「我的主要職責是鎮守象山，守護龍脈。「

  想起這個生下來便沒了母親的獨生女兒，錢子謄神采微黯，卻是無比剛強：「晨姐兒自有祖母教養，並不比京中別的閨秀差。至於婆家，我連續位高權重，誰敢怠慢她！「

  陳進或是不高興，悶悶地噘起嘴巴。

  祁樹在花圃里找到了姜如。

  她瑩白，淡青色的衣上只繡了容易的紋樣，纖腰一束，卓立風騷，人群中第一眼便能瞧見她。

  此時她正與阿米高興地盤貨著蓮蓬，嘰嘰呱呱地和僕婦說話，還給賞錢。

  是罕見的小女兒神志，可愛又嬌俏，始終生氣勃勃。

  祁樹不由得露出幾分淺笑，走過去接了她著的蓮蓬，表示該走了。

  祁樹苗條的手指天真地震著，白白胖胖的蓮子從他指縫裡掉到碗裡，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姜如剝一顆，他便能剝三顆。

  姜如嘆氣：「沒天理啊，長得這麼悅目，這麼伶俐，功夫又高，聲音也動聽，剝蓮子也比他人厲害，還讓人活嗎？「

  僅有她才會看他什麼都很好……祁樹不由得淺笑起來。

  姜如見他笑了，順勢圈住他的腰，將下頜擱在他的肩上，與他臉貼著臉，輕聲說：「你做什麼都很厲害。「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的，帶著淡淡的茉莉香，吹得祁樹耳朵微癢，而後便連續癢到了內心去。

  他冷靜地剝完手裡的蓮子，拿起一旁的絲帕擦淨手，再冷靜地回頭，抓住她的腰輕巧一輪。

  姜如便扭轉飛起，直落到他懷裡。

  「哦唷……「她高興地笑著，牢牢摟住他的脖子，肉嘟嘟的紅湊上去，小聲說：「誰說你病弱的？功力這麼大。「

  祁樹眸色變深，喉頭滾動，內心和某處都癢了。

  圈在她腰間的手不自禁地變緊，聲音暗啞：「你知不曉得你這是在勾引我？「

  「有嗎？「姜如滿臉無辜：「我只是真話實說而。「

  她曉得啊，並且便是存心的。

  祁樹的回覆是垂頭噙她的瓣。

  這次的親與往回又差別，溫柔綣繾中帶了幾分禁止的獰惡，獰惡里卻又帶著繾綣。

  那麼的迷人，那麼的讓民氣神蕩漾，好像，靈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姜如暈乎乎的，覺得便刻便要魄散九霄，滿身發軟，只能牢牢攀住他，覺得又要什麼都可以了，因而反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腿一下。

  用力太猛，疼得一個哆嗦，腦子卻是清明多了。

  窗戶發出「刷刷「的聲音，像是玄金想要進入，卻被關在了裡頭，因而煩躁地抓著窗欞。

  祁樹總算鬆開了她，但也只是放她呼吸喘息而，始終輕啄著她微腫的瓣，不時用牙齒輕輕咬一咬。

  姜如眨眨眼，冷不丁來一句：「你去找錢子謄做什麼呀？「

  祁樹一怔，抬眼看她，眸色如墨。

  這也太警悟了吧？如此都占不到半點廉價？

  姜如傻傻地笑著，輕輕啄了他的下頜一下。

  「翌日我們回守山鎮吧，那片竹林可以用了。「祁樹隨手扔了個什麼東西砸在窗子上，玄金委屈地叫一聲，沒再撓窗戶了。

  因此他是去找錢子謄要那片竹林的用權了？

  姜如想起阿米轉告陳進的話，還沒說什麼呢，又聽他說：「我的確是特意等著陳進的，因為太閒了。「

  好吧，什麼都被他搶著說了。

  姜如想說點什麼，嘴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你可以的，居然學會色誘逼供了。「

  祁樹將她按在榻上，抓住她的本領壓在頭上方，整個人覆上去：「你說，要如何懲罰你才好呢？「

  這一次的他，和過去完全不一樣。

  那次他午夜病發潛入她房裡，獰惡壓抑得嚇人。

  以後都是很禁止的溫柔，但現在，彷佛有所預謀。

  姜如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打我兩下？「

  他很瘦，但始終是年輕男子，比她沉了高了許多，手長腳長，那樣富裕侵略性地掌控著她，著實是一種未知的可駭。

  姜如微微顫抖，嘴都哆嗦了。

  祁樹注視著她，微微有些憐憫不忍：「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姜如很可憐地道（不敢才怪，這大約是唯一的方法了）。

  祁樹盯著她看，一動不動。

  姜如便裝得更可憐了些：「不敢了，我說話算數的。「

  不，誰要你改？我總識得破的。

  祁樹內心想著，神采卻很嚴肅：「極刑可免，活罪難逃，務必懲罰！「

  不由分說，垂頭了上去。

  曲折反側，微涼的惹起燃燒的火焰，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淺的紅印。

  姜如苦不堪言，又癢又酥，又害怕又渴望，想迴避卻又想被彈壓。

  但其實，她便算想要迴避也逃不了。

  男子和女人功力的絕對懸殊，身高的差異，她完全不是他的敵手。

  因而她便像汪洋里的一葉輕舟，起勁想要停泊卻只能被狂風巨浪捲起又放下，身不由己。

  淺青色的外袍滑下玉白的肩頭，紅色的梅花伴同著微麻刺痛任意開放。

  少女形狀美麗的胡蝶骨展翅欲飛，細微的腰身絲滑緊緻，從玉色絲質肚兜的邊沿，依稀可以看到凝脂般的雪色。

  春色在人間。

  所謂仙人，如是。

  祁樹眸色暗如深淵，手上功力逐漸加大。

  他鬆開她的本領，輕輕握住一側。

  姜如突然抽泣起來，牢牢蜷縮成一團。

  情*欲在祁樹眼裡潮流一樣褪去。

  他猛地放手，轉頭對著牆壁，大口喘息。

  他如此自控的人，唯一對著她，每每失控，這也可以便是老天必定。

  他把穩翼翼地替姜如穿好衣服，在她身後躺下，很把穩地輕輕圈住她，低聲道：「別怕。我不會了。「

  姜如不作聲，莫名以為羞惱。

  其實她適才都不曉得如何便哭了，大約，是那種從未體驗過的覺得太可駭了？

  按理說，她應該躲開他，不許他再碰她的。

  很新鮮，她以為如此被他圈在懷裡很舒服。

  祁樹聽不到她的聲音，以為她如何了，便將她扒拉過來。

  二人大眼對小眼，瞪視一會兒，姜如氣惱地發動了人身攻打：「難看死了！臉又紅又腫，眼睛小得像綠豆。「

  祁樹默然一會兒，低笑作聲：「你是在怨尤我為什麼要停下？「

  姜如盛怒，翻身騎到他身上，用力掐他：「你還說！你還說！不要臉！「

  祁樹身子迅速緊繃變硬，聲音也隨之變得低啞：「你再如此，我不要臉了。「

  他悄然地看著她，很認真地說。

  姜如眼睛瞪大瞪圓，便像玄金，「唰「地一下丟開他的手，跳了下去，快速地修理了一下，逃也似地跑了。

  臨出門時帶翻了碗，白胖的蓮子滾得滿地都是。

  祁樹一粒一粒地拾起，如此來去再三，才算把內心那股控制不住的躁意和狠意壓抑下去。

  「那一年，公子大約五歲擺布，家中吃螃蟹，但也只是女眷們吃。您曉得，因為男主子們身子不大好，看重攝生，凡是大寒大熱之物都是不吃的。「

  李老漢邊趕車，邊和姜如說著從前的事。

  「趁人不備，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拿了螃蟹，哄公子吃。公子雖然年幼，卻極為伶俐了，必定是不吃……「

  嬤嬤卻命人抓住他，死勁往他嘴裡塞螃蟹。

  他年幼體弱，便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因而，病危。

  醫生查出是吃了不該吃的食品，一查便查到了嬤嬤身上。

  嬤嬤哭著說，是祁樹年幼貪嘴，自己偷了吃的。

  以前問她要過，她不給，祁樹為此還罵了她。

  她都讓人藏好的，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祁樹便吃下去了。

  大公子那麼伶俐，她們這些粗劣的下人早便不是他的敵手了。

  老夫人不由分說，狠狠地懲辦了這個嬤嬤，說是無論如何樣，主子是沒有錯的，孩子反應什麼，出事了便是下人的錯。

  嬤嬤被打了四十板子，很重，但府中寵遇下人，上了傷藥以後也便逐漸好轉。

  某天夜晚，這個嬤嬤突然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井裡。

  全部的矛頭都指向祁樹的生母靜夫人，證據的確。

  老夫人倒也沒說什麼，只說為母則剛，當娘的為兒子出氣太正常了。

  為此還特意拿出私房銀子，安撫這嬤嬤的家人。

  李老漢插了一句：「這嬤嬤，便是謝長貴的娘。「

  姜如點頭：「如此。「

  難怪謝長貴身為謝家人，卻與老夫人沆瀣一氣，如此冤讎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