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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08:31 作者: 蜜秋
    「好的好的。」謝行連連點頭。

    唐兆出其不意地從包里掏出一隻kindle,在謝行眼前晃了晃:「我的,送你啦,書已經下好放在裡頭,這段時間住院沒事幹,無聊了正好看看。」

    說著他拖過來一個支架,把kindle架在了謝行的床頭,這樣他躺著只用一隻手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翻頁,特別方便。

    謝行高興得直笑:「謝謝兆哥,謝謝小江總。」

    江曠這才看到他床頭柜上擱著一個東西,臉色一變,問:「這東西怎麼在這?」

    謝行轉頭看一眼,解釋說:「是我讓護士幫我拿過來的,問過警察,說不需要用它當證據。」

    這是繆雲飛的那條項鍊,江令輝在臨上船前,親手替他繫上,結果他用項鍊上尖銳的金屬吊墜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吊墜上還有暗紅的血跡,一切仿佛一個因果輪迴。

    「小江總,我……還能再見輝哥一面嗎?」謝行望著江曠,十分忐忑卻又很肯定地說出最後的請求:「我不做什麼,就想再見一面。」

    所有事情都需要一個結束,對其他人來說這件事已經了解,但對謝行來說,他需要一個他自己的結束。

    江曠沒問為什麼,只說:「他身上的案子很嚴重,我問下律師,如果調查和審訊期間不行,最遲應該在判決後你能再見一面。」

    「好的。」謝行又問:「他會判死刑,對嗎?」語氣是平靜的。

    「也許,具體看法官怎麼量刑。」

    「嗯,我明白了。」

    離開醫院,外面天都黑了,梁遲發了好些信息江曠沒來得及回,這會直接電話打過去,那邊竟然挺熱鬧,屋子裡有音樂聲,梁遲似乎站在廚房裡,混著噼里啪啦的炒菜聲。

    梁遲在電話里大喊:「哥,兆哥,你們忙好了嗎?小澈在做飯,等你們回來一起吃飯啊?」

    「好,我們馬上到。」江曠說。

    掛掉電話跟唐兆說:「走,先陪我去買兩瓶酒,晚上在家好好放鬆下。」

    作者有話說:

    斷在這裡不甘心,明天加更一章

    第88章 有人滿腦子就只剩下那個

    唐兆和程澈走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

    剛聊過天后,梁遲懶懶散散地坐在露台上。

    不知不覺夏天已經到了尾聲,到了夜裡這個點,周遭都是涼快的,夜風吹拂著,愜意又迷人。

    梁遲點了一支煙,扭著身子,下巴搭在椅背上,目不轉睛盯著玻璃門裡頭,江曠還在廚房忙活。

    過了會,江曠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有六隻shot杯,還有一撮鹽和六隻切好的檸檬角,邊上還放著一小碟蜂蜜。

    是tequila。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們喝過起泡酒,此時正是微醺,一些迷迷濛蒙的醉意在心底柔軟地翻騰,梁遲恍然覺得心裡有一頭鯨,正時不時地躍起又落下。

    他們好久沒有這麼安靜地,只有兩個人的待在一起,好像每一個表情,每一口酒,每一縷風都值得珍惜。

    江曠一隻手托著托盤,還沒放下,俯身親了親梁遲的嘴唇,然後把托盤放到露台的小圓桌上,拉過椅子挨著梁遲坐下。

    梁遲脫了鞋,整個人都蜷在一張大藤椅上,曲起腿面朝江曠,一隻手肘撐在大腿上,手掌托著腮,眼神亮亮地看著對面的人,好像只是這麼看著,就已經心滿意足。

    江曠接過梁遲手裡的煙,吸了一口,說:「沒怎麼見你抽過煙,剛養的習慣?」

    梁遲搖頭:「沒有,好幾年了,以前唱歌不能抽菸,嗓子壞了之後就沒人管了,不過現在也少,偶爾吧。」

    他要再接過煙,江曠不給:「今晚已經偶爾過了。」

    梁遲不禁笑了:「好好好,反正我都聽你的。」

    「你有想過以後還會再唱歌嗎?」江曠問。

    「沒想過。」梁遲想也沒想,直接否定。這件事是他的心病,人生的滑鐵盧就是從這裡開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再站起來,他不想再面對這些。

    江曠卻說:「我倒是想過電影的主題曲你來唱,詞我寫,曲子你寫或者找人寫。」

    「不用大聲,哼一哼,吟唱式的,我覺得你可以,而且……」江曠心裡對這件事似乎已經有了決定:「如果你不唱,我也不想找別人。」

    江曠覺得這件事得再逼梁遲一把,他這麼說固然有他的理由,他聽過梁遲唯一一次的哼唱,也知道他沒法大聲唱歌,但那種淺唱低吟在他聽來卻特別有味道,他就要這種。

    江曠手指沾了沾酒,拈起一撮鹽抹到梁遲的嘴唇上,湊過去親了親,柔軟的舌尖從嘴唇上滑過,將半融的鹽都舔進口腔。

    「試試吧。」這麼近,這人的話近似蠱惑。

    梁遲沒法在這樣的氛圍里說不。

    江曠稍微分開,拿起shot一飲而盡,再咬上一角檸檬,發出滿足的一聲「唔……」

    梁遲有樣學樣,直接握住江曠潮濕的那根手指,沾了沾鹽,然後送進自己口裡,舌頭與唇齒繞著那根手指吮了一番。

    江曠瞬間就有了反應。

    「你知道的,我沒法對你說不。」說完梁遲也一口飲下一杯,跟著含了一角檸檬。

    這一來一去的對話,在說唱歌,也在說他們之間的所有。

    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你。

    江曠不想喝酒了,他想把藤椅上的那個人抱起來進屋去,做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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