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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08:31 作者: 蜜秋
    至於繆家,唐兆查到的料雖然還不能完全證實是真的,但結合繆家以往和現在的情形,多少可以做一些推斷。

    繆氏以能源起家,以光伏產業為支柱,繆雲飛和繆可人的父親繆台城跟省級能源部長周晟的關係匪淺,從周晟還是市級領導開始就有了交情,周晟一路升官,繆家的產業越發壯大,有傳言說周晟會是下一任國家能源部部長的熱門人選,如若成真,繆家算是傍上了大樹。

    出事的不是繆家,而是周晟,一個月前被紀委在半夜秘密帶走,密審至今毫無音訊,遮蔭樹眼看不保,繆氏被業內其他企業聯合狙擊,過往行賄和各項黑料紛紛爆出,繆台城也在十天前被經濟審查部門調查,如今雖然保釋在家,但繆氏的所有產業運轉都已經停止。

    聽唐兆講完,江曠瞭然,難怪江如故勒令江令輝跟繆家保持距離,這種情況下,江令輝仍然要救繆雲飛?他靠什麼救?

    果然是真愛麼,江曠想著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位冷血二哥,剛把親弟弟坑到一輩子不能回國,轉手卻又要傾家蕩產去救舊情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竟然是個戀愛腦?

    唐兆似乎並不知道江令輝和繆雲飛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但他提醒江曠:「江令輝做事不露痕跡,如果他要對付你,會很麻煩,要小心。」

    「嗯,我明白,謝謝兆哥。」江曠點頭。

    所以,他需要一個人在江令輝身邊,謝行未必靠得住,但目前他也只有這張牌。

    當天很晚的時候江曠收到謝行的消息:小江總,江總吃完飯跟我聊了會天就送我回家了,是我多想了,不好意思。

    江曠盯著消息看了會,回了一個「好」字,但他心裡卻在想,要不要把謝行也簽下來。

    作者有話說:

    短了點,這幾天太忙了已成狗

    第36章 這個男人可真好

    自從感覺到春天來了之後,仿佛每一天都比前一日更暖一點,並不明顯,卻又十分肯定。

    春寒料峭,萬物復甦,這天江曠不想加班,早早就回了家,梁遲也在家裡,正坐在客廳沙發前的地毯上,用投影看喻也之前導的一部片。

    江曠看過這部,是喻也滑鐵盧一蹶不振的那部,明明是部黑色喜劇片,不知道怎麼拍著拍著成了個悲劇,前半部分是喻也的正常水準,後半部分卻仿佛是導演突然就自暴自棄,根本不相信這個故事,胡亂拍了一通而已,導致整個影片十分割裂。

    那是喻也和關平山合作的最後一部,此後喻也一直沒再拍片,中途有嘗試過,但據說沒有找到人投錢,關平山倒是做了好幾部其他片子的製片人,沒有獲獎,但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商業口碑。

    江曠陪梁遲看完了這部片子,梁遲嘆了口氣:「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麼,後半部分喻導完全是放棄的狀態。」

    梁遲起身把客廳通往陽台的落地窗簾拉開,已經過了晚上6點,外面竟然還沒完全天黑,冬天真的過去了。

    「今天想吃什麼?哥哥請客。」江曠還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抬頭問梁遲。

    梁遲覺察到一點不一樣:「咦?今天什麼日子?」

    江曠一臉正經,卻張口就來:「春光浪費,萬物復甦,植物發情,動物們繁殖交|配的日子。」

    梁遲怔了一秒,繼而捂著臉爆笑,回到地毯上笑得滾在江曠身上,他當然想起來了,今天就是他第一次遇見這個神經病的那天。

    這個神經病帶他爬水管,穿樹林,差點醉死在春暖花開的湖畔花房,沒想到他還記得。

    梁遲笑完,想到這一點,看向江曠的眼神有了點內容,他有些感慨,卻不知如何表達,似乎說什麼都很矯情。

    江曠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紀念日,哥哥補給你,酒就不喝了,吃點好吃的。」

    梁遲本來想去「椿」,這個日子最適合去那裡,但江曠一說不喝酒,他瞬間有點泄氣,也想不到其他什麼想去的地方,藤原的店已經沒了,他試著打了打,發現電話關機。

    「那就在家吃吧?看看家裡有什麼我隨便做點。」江曠說。

    「好。」比起在外面,梁遲現在更喜歡在家。

    江曠看了下冰箱,還是拿出手機在網上下單了一些食材,然後開始處理蔥姜蒜和小排骨,梁遲的口味跟他差不多,都不喜歡重油重辣,江曠做的一手不算地道的江浙菜,梁遲也沒見他給別人做過,江曠一個人時似乎也不做飯,只有兩個人都在家時才會露一手。

    霸道總裁這會繫著花邊圍裙在廚房切姜剝蒜,梁遲靠在廚房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說著話,問他:「你那天怎麼會是被抬進安謐的?進來之前喝了多少?」

    江曠切薑絲的手微微頓了頓,平靜地說:「是喝了一些,但沒有我表現出來的那麼誇張,我是做戲給我媽看的,想從家裡逃出來。」

    梁遲大約知道江曠跟母親的關係不太好,但江曠一貫不怎麼說,他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事情過去這麼久,他發覺自己比以往更想了解眼前這個人,於是繼續問:「那天是跟你媽媽吵架了?」

    江曠手上不停,語氣平靜又坦誠,似乎覺得沒什麼好避諱:「每年這個時候我媽都會發瘋,她喝酒比我更凶,我成了個酒鬼她起碼要負一半的責任,每年到我生日,她就恨不得喝死自己,然後抱著我又哭又笑,說她是不得已的,是被迫的,你為什麼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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