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同門師兄

  玄霖聽她如此說，便幽幽地說道：「我有時間等你慢慢說。」說著便叫來了巡邏的侍衛將押著夢語帶回了自己行宮。

  回到自己行宮，玄霖便進了書房，侍衛把夢語押了進來，玄霖便吩咐道：「你們可以下去了。」

  侍衛領命就關上了書房門下去了。

  「你現在可以說了。」

  」見你也是聰明過人的，幹嘛還要問我？」夢語笑著，看著眼前這個人。

  玄霖沒想到她會如此反問自己，冷冷地說道：「你若不是為了行刺，那是來幹嘛的。」

  夢語也一時沒了解釋的話，反正都被他抓到了，也不想再多做什麼解釋：「那你想怎麼樣。」

  玄霖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子，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夢語。」

  「呵呵。夢語，你既然那麼愛做奴婢，便留在本王身邊吧。」

  「什麼？」

  玄霖把她留在身邊是有自己想法的，第一不知道她到底寓意何為，放了也不行，不放也不行。第二，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放他走了。

  此刻素衣剛好醒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她生怕玄霖出了什麼問題，便急急忙忙的跑到書房來。一進書房，便問道：「王爺，您沒事吧？」

  轉臉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夢語，素衣嚇了一跳：「你！」

  夢語看到素衣也是一驚，但隨即就釋然了。對著夢語禮貌的一笑。

  玄霖沒想到素衣竟然會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跑進來，不覺得有點生氣，冷冷地說：「你怎麼進來了。」

  素衣聽玄霖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又恢復到最開始的冰冷，看了看他臉上少有的怒氣，便知道自己沒有經過允許跑過來惹他生氣了，忙欠身道：「是奴婢行事魯莽了，奴婢這就出去」。

  話說完，素衣便隨手關門準備出去。

  還沒有出門口玄霖就把她叫住了：「等等，你帶著她去換件衣服吧。」

  素衣驚訝的打量了一下一身男裝的夢語，夢語點點頭說：「我是女的。」

  素衣便巧笑了一下，示意夢語和她出去。

  夢語想既然不能跑，那邊留下來吧，剛好還能查下水心扣和自己父親案子的線索。

  素衣帶夢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她的身量比自己的稍顯纖細些，便把自己進宮前的裙子尋了幾條讓夢語試試，夢語變換衣服便問道：「你是涼王的婢女。」

  「嗯，我是管書房事務的。」

  素衣隨手幫夢語收起了他的一身夜行衣。

  「你叫什麼名字？」素衣看著一身粉裙的夢語，雖然這個女子和自己長的頗為相像，可是不得不承認，她比自己美了很多，不光是五官，就連她的神韻都是自己學不來的。

  「夢語。謝謝你。」接過素衣手中的夜行服，看素衣雖然文弱，卻極為有顏色，連自己一身夜行服都不多問。

  「我們去書房吧。」素衣看了看夢語，還是滿眼的驚嘆。

  兩人進了書房，看到一身粉衣的夢語，玄霖淡淡的一笑，素衣從來沒見過玄霖如此對自己笑過，像是欣賞，又像是喜歡，雖然只是淡淡的，心中不禁有些許的失落。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想到玄霖第一次見自己，和對自己與他人不一樣，素衣便以為夢語和玄霖早就相識了，而玄霖對自己那麼一點點的溫熱，也是因為自己和眼前這個女子有幾分相像。

  「你先下去吧。」玄霖淡淡地對素衣說道。

  一抹失望的神色划過素衣的雙眼，雖然被素衣很快的掩飾掉了，卻還是被夢語全看在了眼裡，

  俯身行禮離開。素衣的動作一直都那麼謹慎，小心，生怕自己出什麼錯，讓玄霖討厭自己。

  等素衣關上了書房門，玄霖才說道：「你以後就做我的婢女吧。」

  夢語看著出去的素衣，轉頭說道：「那女孩喜歡你。」

  「我知道。」玄霖何嘗不知道素衣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呢？似乎長這麼大，還未對哪個女子動過心吧。

  看著玄霖滿不在乎的那一句我知道，夢語忽然覺得剛才出去那個姑娘真是可憐。看著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子，夢語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你還真是冷血。」

  「你出去吧。」玄霖最近因為西方烏那爾戰敗的事情頗為惱火。此時他也沒有什麼性子在和夢語多說什麼。

  「你不怕我跑了？」夢語看了看他，他就這麼讓自己走了？

  「你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吧。」玄霖的眼中透著一絲精明，只是給人的感覺還是那樣的冷清。

  「我要給我的家人說一聲。」

  玄霖被夢語這麼一說到有點好奇，藥老怪的這個徒弟竟然不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

  便問道：「你家是哪裡的？」

  「我家人都在趙家商鋪。」

  玄霖若有所思的閉上了雙眼，「你和趙一是什麼關係？」猛地睜開雙眼，玄霖的目光甚是犀利。

  「我哥。」夢語想，沒想到自己名氣那麼大，這個涼王竟然能記住自己的家宅。

  「哦。」玄霖隨即笑了笑，似乎想通了什麼。聽她說趙一是她哥哥，她不會是為了查詢趙一的死因才跑到皇宮的吧？「你哥哥死的意外，朝野上下都很惋惜。」

  夢語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說，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自己便應道：「嗯。」

  玄霖便說道：「那就派個人回家說一聲吧，便說你在宮裡住下了。」

  夢語抬頭看著玄霖仍然是一臉的淡漠，便覺得這人肯定是個鐵石心腸，便答應道：「那我寫封信，你幫我派人送回去吧。」

  玄霖點了點頭，便說：「那你便在這裡寫吧。」

  夢語看了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倒是齊全，也不顧及，便走了過去。

  玄霖名門外的侍衛又叫來了素衣，素衣一進門，看到夢語竟然坐在他的書桌前寫東西，心裡更是難過，自己也曾想在這桌前看他寫字和他一起看書的，可卻被他拒絕了，果然他對她是不同的，低著頭走過去，滿眼都是悲涼和無奈，只是玄霖不曾看到而已。

  夢語就這樣在皇城裡住了下來，每天負責玄霖的飲食起居等，每日與素衣相伴，倒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而且眉眼間像無雪更甚像自己，兩個人相熟了一問才知道素衣今年才15，而自己已經是16了，便讓素衣當自己是姐姐。

  入秋的天氣有些微涼了，玄霖除了管理朝政，看書，沒事了也會和夢語過上兩招，兩人的內功心法雖然想通，可是氣出的卻截然相反。

  「你為什麼不喜歡素衣。」

  「不知道。」

  每次夢語這樣問玄霖，玄霖總是回答三個字，似乎回答多了就是對他時間的浪費。

  自從擎蒼軍大敗烏那爾，玄霖便下令讓鎮國候將大將軍之位傳了劉忠，此事玄霖思賦了好久，因為鎮國候怎麼說也是幾朝元老，而此事不處置又難扶悠悠眾口。

  夢語端著茶點進來的時候看到玄霖緊皺著眉頭，就覺得不舒服。這幾日在宮裡，她發現玄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皺眉頭，把茶點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說道：「年紀輕輕的你總鄒眉頭做什麼？」

  「和你相比我又哪裡年紀輕了。」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玄霖總覺得有一種自己不能言語的感覺。

  「別把自己說的多老一樣。你看起來也和我差不多的。」夢語笑了笑，看了看玄霖手中的覲見便又問道：「看你最近老皺眉，有什麼事情嗎？」

  「你一個女子能明白什麼。」玄霖沒有在理會夢語，只幽幽的回著。

  「我明白，許桓夜郎自大，輕敵不聽劉忠勸告，害死幾十萬無辜的性命。」夢語輕輕的說著，其實她那不落痕跡的責怪又何嘗不是責備自己呢。

  「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玄霖聽夢語此說，冷冷的回道。

  「其實此次出兵你們根本就師出無名，害人害己。」夢語看著遠方的天空，此時已經日落黃昏，秋天玩的晚霞比夏天有過之而無不及，像是一塊染紅的白綾，夢語不禁想起了那時候一起看夕陽的軒轅凜，日子過的真快，快一個月了。

  「你懂什麼。」玄霖眯起了狹長的雙眼，看這個女子。

  「我是什麼都不懂。」夢語轉身朝玄霖笑笑，「好了你喝點茶吃點東西在忙吧，我要出去了。」

  玄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子和自己說話從來都沒有估計，是因為自己說是他師兄的緣故嗎？從小周圍的人就很怕自己，連自己的皇兄對自己都禮讓三分，只有她，從來都不喜歡畢恭畢敬的和自己說話，可自己為什麼生不起來氣呢。

  「你出去吧。」

  夢語轉身出門，卻看到素衣呆呆地站在書房門口，她的眼光直直的盯著自己放在桌上的茶點，有那麼一瞬間，夢語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影子，但只是那麼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柔弱。

  「姐姐都把東西送來了。那我還是走吧。」

  素衣看了看書房裡的玄霖，自己的到來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卻能和眼前這個女子說了那麼多，而這個女子那麼多大逆不道的話，他竟然連一分的憤怒都沒有牽動她。

  端著裝滿茶點的盤子，素衣不舍的回過身去。

  「哎，素衣，你把你的端進去給他吧，我這手藝肯定沒你的好。」

  夢語看著素衣轉身的悲涼，心裡說不出的難過，自己進宮這麼多天了，雖然想查的東西沒有頭緒，可是看著這個和無雪差不多的女子，雖然知道不能全信，但是也忍不住的想要去關心。

  「哦。」素衣聽夢語如此說，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