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小心翼翼

  秦小娘帶著陳棠歡從後面出來，母女兩個趾高氣昂得意的樣子簡直不要太過分，那副樣子好像打了勝仗的公雞。

  「什麼意思，你們的眼睛長腦袋上了，看不到我是陳星月啊！」陳星月一看到秦小娘就知道這女人不安分要搞事情，一想到忙了一天還要鬥智鬥勇就頭疼。

  「小姐，我們我們。」膽子小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多多少少半天還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閉嘴，賤奴才，看清楚了，本夫人才是主人，旁人算個什麼東西，你怕什麼！」秦小娘淬了一口口水給那個小廝，臉上的花鈿都變形了。

  「怎麼，你是主子我就不是了？不過是晚回來一會，你在這發什麼瘋癲，還不快把你這個失心瘋的母親帶走，在這丟人現眼做什麼？」

  陳星月白了一眼秦小娘，懶得計較只想快點回去睡覺。

  「你說誰是失心瘋，野種、狐狸精，在這猖狂什麼，不知道從哪帶了個野孩子回來了，說不定就是你生的吧！」

  秦小娘話鋒一轉攻擊西仁娜，說著還伸手要來抓，一下子撲空了，跌跌撞撞的站不穩還摔到了小廝身上。

  「髒東西，離我遠點。」秦小娘叫囂著好像是被什麼追著，急忙擺手想要站起來，可是這會沒一個人想扶她，只有陳棠歡堅持想拉，沒想到力氣太小跟著也倒了。

  方才還肯墊著的小廝也溜了，一點點匍匐到旁邊跪著，愣是不肯再當肉墊了。

  西仁娜看著秦小娘和陳棠歡狼狽的躺在地上笑出了聲，小手捂不住嘴巴，整個人都笑得花枝亂顫。

  陳棠歡咬著牙看西仁娜笑得開心，左右搖晃的站起來，餓虎撲食般撲過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剛才摔倒的笨拙，撲到西仁娜身上直接體重壓制，瘦小的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西仁娜不可能吃虧，畢竟陳棠歡就是個骨瘦如柴、養尊處優的小姐，哪能跟西仁娜這在山裡摸魚抓蝦的身手好。

  可惜兔子燈壞了，壞的成了一堆髒兮兮的碎紙。

  「都給我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陳侯爺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秦小娘坐在地上抱著陳棠歡哭，陳星月抱著西仁娜和一堆碎紙哭，反正這場面要多亂有多亂。

  陳星月看到陳侯爺回來立馬放鬆了不少，只要爹爹回來，這個家才像個家。

  「父親，您怎麼才回來，累了吧。」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和秦小娘母女倆鬧的多不愉快，只要陳侯爺回來，陳星月下意識就像把事情掩蓋住，她不想讓父親為這些事煩心，哪怕她現在是一個新的陳星月。

  「我沒事星月，秦氏你又做了什麼，非要把整個家攪和的雞飛狗跳才滿意嗎？你這樣讓別人怎麼看我們陳家。」陳侯爺難免無奈，已經這麼多年，偏偏一天安寧日子都不願意過。

  「老爺，你怎麼可以指責我呢，都是陳星月，帶了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野種，這麼晚了才回來，老爺你睜眼看看啊，這就是您的女兒，居然滿身髒污還不知羞恥！」

  秦小娘指著陳星月脖子上的青紫大聲呵斥，好像這是什麼了不得的罪證。

  陳星月無所謂的撓撓脖子笑了，沒想到是抓著這個不放啊！

  陳侯爺低頭看了一眼陳星月的脖子，眼神里透露著一股難過，沉默了幾秒卻沒有別的情緒了。

  「星月大了，我相信她有分寸，她可是我陳家的女兒，不可能做傷風敗俗的事，你休要潑髒水污衊星月。」

  陳侯爺的話讓陳星月震驚了一下，這可是在一個封建社會，女子不潔是大罪，可是身為父親他非但沒有上綱上線的講述道德倫理，反而第一時間站在了女兒身前擋住那些閒言碎語，這樣的父親，未免太好了！

  「父親！您平時最注重四書五經道教禮法，怎麼到了陳星月身上就成了信任問題，父親偏心！」

  陳棠歡從地上爬起來，抓著陳侯爺的袖子爭論，她為了讓父親滿意長這麼大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恪守教條禮法，沒想到到了陳星月這裡，就是要信任！

  「棠歡，扶娘起來，不准跟你爹大呼小叫。」秦小娘看著陳侯爺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漠，嘆了口氣到底是這半輩子錯付了。

  陳棠歡和秦小娘抄的小路走，那條小路沒有光，四周都是樹枝，走進去無論春夏秋冬都是陰涼的，可能這也是秦小娘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吧。

  鬥了半輩子，到了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侯爺摸了摸陳星月的頭笑笑，又看了眼秦小娘離開的方向，終究是沒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默許了西仁娜的存在。

  「父親，最近生意怎麼樣，我剛盤了個鋪子，需要幾個有經驗的小工。」陳星月垂著眼睛不敢看陳侯爺，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嗯，明天你去鋪子裡看看，挑幾個走吧。」陳侯爺的眼裡有一點點欣喜，想要多問一點，可能怕給陳星月壓力，也可能是真的累了，擺擺手就回了院子。

  西仁娜捧著兔子燈目送陳侯爺走遠，見陳星月還在失神，還特意在眼前晃了晃。

  「星月姐姐你真幸福，有父親，還有大房子住。」西仁娜眼角的淚還沒幹，說話的時候氣不順還會一抽一抽的。

  「你也很幸福，有那麼自由的生活，比我這浮萍般的人生好的太多了。」

  哪怕是可以選擇，也沒有十全十美的生活可以過，興許這些都是註定的吧，想要過夢想中的生活，那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啊，算了，既然來到這裡那就好好生活吧，或許明天一覺睡醒發現這就是一場夢呢。

  星兒看到西仁娜回來鬆了口氣，帶著去把花燈放在了缸子裡，兩個人圍著水缸站了好半天，最後起露水了了才走，這一天總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