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他的人

  「你是誰？」北天煜和她同時開口。

  「過路人。」北天煜笑，笑得風情萬種。

  她目光冰冷，說：「從墳里爬出來的人。」

  月光幽冷，微風襲過，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左眼處殷紅如胎記的斑十分醒目，乍一看，猶如地獄羅剎，只是一眼，趙十七和柳三威硬生生打了個哆嗦，唯獨北天煜，臉上依然帶著笑意。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北天煜很認真的想了下，旋即笑開，比劃了一下自己左眼，又指了指她，道：「那個人不似你這樣，罷了，許是我看錯了。」

  她挑了挑眉，心裡細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抬手摸向左眼處，冰涼的指尖傳來一陣陣熱度，好似有團火燒了起來。

  「這裡……是什麼樣子的？」她欲言又止，卻還是問出口。

  「很紅，很醜。」北天煜很平靜的敘述。

  柳三威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趙十七裝傻地看了眼遠處，在他們眼中，主子這樣直接的坦言，是會傷到一個姑娘的心，儘管他說的是實話。

  「嗯。」她點了點頭，向北天煜道了聲謝後轉身要走，卻被北天煜叫住。

  「我可以幫你去掉那塊東西。」依舊是輕佻的口吻，但北天煜眼中卻滿是認真。

  「為什麼？」站定，她回過頭，月光下的右臉，柔美的有些不真切，那一身白裙隨風而動，宛若仙子一般，一時柳三威和趙十七看愣了眼，而北天煜眼中也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你需要一個去處。」北天煜篤定，從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莫名的相信她會留在他身邊，「我可以提供去處，也可以讓你看起來沒那麼顯眼。」

  言下之意，你臉上那麼一大塊印記，又是死在亂葬崗里，必定之前發生什麼事情，以那樣一張臉，一定會馬上引起轟動。

  她不是傻子，發現自己身處陌生地方的同時也明白此刻的情況，北天煜說的很對，她需要一個去處，但她也很清楚，天下沒有白來的東西：「條件呢？」

  「留在我身邊。」北天煜很認真的想了想：「保護我。」

  趙十七和柳三威傻眼，儘管主子常做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事情，但這番語氣和神情，是在間接抱怨他們兩個保護的不夠周到嗎？

  「好。」她答。

  「不行！」柳三威搶先開口，趙十七也極力反對：「主子，她來歷不明，身手如何更是未知啊！」

  趙十七話音未落，她腳前的飛刀忽的衝著趙十七飛了過去，速度之快驚得趙十七一身冷汗。

  好在刀尖在趙十七鼻子前停了下來，噹啷兩聲落在地上，憑著飛刀上殘留的殺氣，趙十七猜想她功力絕對不下於三五十年，可看她的身段，頂多是個十五六的丫頭。

  這女人，不簡單。

  「你沒事吧？」柳三威有些慌，儘量放緩語速，卻無法掩蓋聲音的顫抖。

  趙十七愣愣地搖頭，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她仍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似乎從出現那刻開始，她一直是這副樣子。

  「哈哈哈……」北天煜大笑，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不由鼓起掌：「身手不錯。」

  「謝謝誇獎。」她不冷不熱地回應。

  止住笑，北天煜抬頭望著月色，嗓音低沉：「那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只聽令我一個人，你想要的，我會給你，但什麼時候放你離開，要由我來決定。」

  他不笑的時候，陰冷、沉穩，尤其那雙眼睛，像是在謀劃些什麼。

  「好。」她聲音乾脆。

  她的乾脆與冷漠，令北天煜不得不再次正視她，他不知道是該說她自信還是天真，但這樣的女人不是更有趣一些嗎？

  尤其是她那張臉，如果利用好的話，他或許……

  「喂，你做什麼！」柳三威攔在她面前，大聲叱喝。

  「上車。」

  「主子的車，豈是你能坐的？」趙十七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卻被她閃過，眨眼間，她已經躍上馬車，風撩起她的裙角。

  「我是他的人，他可以坐，我也可以。」她盯著北天煜瞧，聽上去很曖昧的話，被她說得坦蕩蕩。

  北天煜低笑，擺手示意柳三威和趙十七退開，朝著她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在下北天煜。」

  她垂下眼，轉身鑽進車廂內，嗓音如寒風一樣飄來：「墨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