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歸順1

  趙一卓冷眼一看，語氣拌著輕嘲，「王妃這大話說得可真是好啊！」你不信就算了。

  「我既然有本事治好凌王，那我就有本事治好她！這天下還沒我治不好的呢！」反正我來這裡後還沒見過自己治不好的！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賭呀！」溫幼姝挺起胸膛，想用訛董濯清那回來訛他。

  其實她本意只是激他一下而已。

  趙一卓板著臉道：「且慢，王妃既然知道那麼多，那王妃肯定會知道小柔她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吧？」

  他問到點上了，只不過我也想知道，只是不確定而已。

  「呵，我是人，不是神！」我穿越前只是個外科醫生，雖然說看過一千多集名偵探柯南吧，但我又不是專業偵探，要我轉行去破案的話，那我可整不來。

  「大當家的為何要糾結這件事呢？雖然我知道大當家的痴情，對蔣小柔關愛有加，可眼下不應該先救一下你們的手下嗎？」

  「你可知道救急不救窮的道理？」

  經過溫幼姝這般喋喋不休的語言攻擊後，趙一卓敗下陣來，他確實沒搞清楚哪個輕哪個重，「好吧。」

  「王妃既然想下山的話，那我也不會攔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給了溫幼姝一道淡淡的笑，笑地很勉強。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很不實際呢？剛剛還說要拿我當壓寨夫人的……」

  溫幼姝哪壺不開提哪壺，反覆打擊他。

  趙一卓可不背這個鍋，他急急道：「我可沒答應呀！是他們說的。」

  他仰起頭來時，正好對上了溫幼姝那雙銳利的眼睛，他的急切和慌張在她眼裡是一覽無餘的。

  她乘勝追擊道：「當下大當家的不做好有效決策的話，那我可真的很難辦事呢？我是要委身做你的壓寨夫人還是繼續當個懸壺濟世的醫者呢？」

  趙一卓沒有花時間想，只是脫口而出，「救人！」

  溫幼姝的問題看似胡亂，但一個個都在旁敲側擊，像是出其不意一樣。

  趙一卓倍感勞累，心裡的提防逐漸消失殆盡。

  溫幼姝反倒換了個語氣，質問他，「哦，話說你怎麼和蔣小柔認識上的呀？」

  「我是雲溪村人，王妃那麼聰明，不可能會不知道我為何會當這山寨的大當家吧？」趙一卓憑藉最後一絲掙扎，試探溫幼姝到底知道多少。

  「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都發話了，這就很明顯了，肯定是被逼的，我說的對吧！」

  此時，他的驚訝已經沒有多少了，畢竟這個女人實在是有太多的驚喜了，像是使不完似的。

  到底是什麼樣家庭才會出現個她來？

  「是啊，不然誰無緣無故會背上罵名上山落草為寇呢！」趙一卓輕笑，心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站久了的溫幼姝雙腿都快麻了，她蓮步輕移，一步一步的裙擺搖曳。

  她很大膽地邁上台階，坐在了蔣三川那個黑漆漆的烏雞玉制的玉椅上，小腦袋歪向趙一卓，然後單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托著下巴問：「你這是要跟我坦誠相告？」

  「王妃好聰明，可惜了是八王妃。」趙一卓輕嘆。

  「這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奪位的野心，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個地方吃飯、睡覺。」溫幼姝隨口一說，說出人生哲理。

  一語點醒趙一卓原本跑偏的思維。

  「坦誠的人不多，尤其是像你們這樣的。」只不過你說的話可真是虛。

  「自從我認識八王爺後，我就不相信世上有多少好人，但是你們說話很中肯，沒有要扯謊的意思，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想幹嘛了吧？」溫幼姝有些而不耐煩了。

  只見趙一卓硬生生開始講他的身世，「我叫趙一卓，雲溪村人，可不是大族，只是依附與蔣家的支系，我的父親姓蔣，可是我隨母姓，很多不是大族裡的人都不可以姓『蔣』的。」

  聞言，溫幼姝美眉挑動，似有不信，畢竟這太誇張了。

  她問：「這麼離譜？」

  「為了保證純正血統。」趙一卓回得直接。

  「這是家裡有皇位要繼承所以才這樣搞？那麼麻煩呀！」她輕笑，仰頭朝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了解蔣氏一族的都見怪不怪的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族世世代代以守護玉溪寶藏為使命，沒有得到允許，不得出村。」不能出村的話，難道我遇見的倒霉蛋是假的？

  「那為什麼蔣小柔可以？」溫幼姝疑惑地問。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她要治臉，另一方面肯定是得到族長——蔣正午的允許了。那就另談別論了。」趙一卓細細道來。

  「這樣也很容易出村呀，只要是跟族長說一聲就好了呀。」

  趙一卓打斷溫幼姝那簡單的想法，「不，小輩里沒有幾個人出過村子，蔣小柔是第一個，她被視為族長繼承人。」

  溫幼姝眼神一掃他急切卻說得很慢的嘴巴，她根據他的話推斷道：「這麼說來我懂了，你將那麼多我差點以為你是要說自己怎麼暗戀她的，原來重點是蔣小柔是族長繼承人啊！那她臉上的頑疾估計是被人動了手腳才會一直不治好了。」

  「王妃真的好聰明。」你再這樣說的話我會認為你在嘲笑我！

  「我知道，並不用你告訴我。」你是只會誇我這一句嗎？我都聽煩了。

  「其次小柔出村是為了尋找靠山的。」趙一卓點明中心。

  「哦哦，為了不被你們吞併？」我才不屑吞併他們呢。

  「不不不，不是的。蔣正午知道族裡的勢力遲早會被惦記，就讓小柔出去看看，適合與誰合作，歸順誰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不是我黑風寨要吞併他們，是依附於大族的小族們！他們見不慣蔣氏一家獨大，都是同條血脈所出，只是淡了，不至於連族長之位都輪不上，可大族們卻不肯退讓。」

  溫幼姝歪了歪腦袋，低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他們還是很風光呀，壓根就看不出來什麼。」這些古人不累嘛？都是血脈，非要計較那麼多？人生也就那麼幾年，到時候都成為了枯骨，埋於地下，相互還要打招呼的，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現在來說，大族裡分兩派，一派支持小柔繼承族長，令一派支持蔣子夜。」

  「等一下，是不是漏了什麼？沒有利益的話是沒有矛盾的，你是不是隱瞞什麼？那個寶藏到底值多少？都那麼有錢了還爭那個幹嘛？」她又問。

  「寶藏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是大族自然不屑，可小族們呢，一個個好這一口，不惜一切，還想串通外部勢力相爭。」

  「那大族在怕什麼？都已經互相出動了，又有什麼好怕的？」沒道理呀，這場看不見的戰爭居然被自己遇上了，要不先擺脫當下局面，再想想能不能看他們鷸蚌相爭，我好漁翁得利。

  溫幼姝想的倒是挺美的，只不過這挺難的。

  「可能是那個寶藏真的很重要吧，所以才會這樣。」

  「那你想要得到寶藏嗎？」她接著問。

  「呵，那個東西真假難辨，都不知道存不存在呢，而且我又什麼都不缺，自然看不上。」趙一卓語氣里只有不屑和不屑，他好像已經對錢起不來興趣了。

  既然不喜歡錢的話，那為什麼要當土匪？為了權嘛？

  溫幼姝狐疑道：「那你是怎麼上山當土匪的？」

  說到這裡，趙一卓就來氣，他憤憤拍椅道：「蔣子夜逼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就覺得誰都跟他一樣似的。」

  「好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原來你們是互相瞧不上呀！

  「不錯。」趙一卓點頭贊成。

  溫幼姝見趙一卓話說得那麼開了，就問：「那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他反問道：「好壞只是一念之間，難道不是麼？」好傢夥，我問你，你現在反過來問我？我要是知道的話，那我問你幹嘛？吃飽了撐著嘛？

  溫幼姝對著他大大方方地翻了翻白眼，下意識想著。

  「哦，你在你兄弟們面前裝凶神惡煞的，原來是個……」

  溫幼姝話還沒說完就又被他打斷，「安靜！」

  溫幼姝又對著他翻白眼，她也氣憤了，但是她不能爆發，只能沉住氣繼續道：「其實蔣小柔的臉不難治，她將八王爺引來，實則是八王爺想與他們合作，希望他們歸順他。」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溫幼姝剛以為他這是與世無爭來著，結果他就道：「只不過，皇位爭奪的血雨腥風，我是不會讓小柔手的。」

  她連忙打消趙一卓要插手的念頭，「王爺只是想利用一下雲溪村的經濟而已，好有錢財招兵買馬。」

  「交易？」趙一卓不解，這小山村有什麼好交易的價值？

  他自是不懂，不過也不妨礙溫幼姝給他科普。

  「對呀，只不過是長期交易，這可能需要雲溪村作為有個變賣的場所，賣出貨物，獲得利潤而已。」

  「八王爺的想法可真是令人難以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