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在屋檐下
2023-12-21 13:55:17 作者: 軟軟茶
溫幼姝此時正想捧腹大笑來著,可她覺著這事太過可恥,也就用幾聲輕笑蓋過。
董顏可尖叫地跳起來,即便如此,一系列如同放鞭炮的聲音,「噗噗噗……」
她瞬間面部飆紅,就像猴屁股一樣。
董顏可這才下意識到不是自己吃錯東西了,而是溫幼姝搞的鬼,她面紅耳赤地指著溫幼姝,「你……」
她急得跳腳,不管怎麼憋下身都是熱騰騰的放縱不羈。
溫幼姝好心提醒道:「還不快去茅房?是想拉一褲子麼?」
「啊……」短促的一聲尖叫過後,董顏可拔腿就往屋裡跑,門都來不及帶上,不過嘴巴還是惦記著溫幼姝,脫褲子時還要讓人家好看,「溫幼姝你給我等著!」
溫幼姝不用想也能知道這瀉藥的功力有多大,隨即,「砰」的一聲,菊花崩了!
站在門口的溫幼姝依稀能聞到臭味,而裡邊尷尬又難受的董顏可則是噼里啪啦的釋放。
一屋子的惡臭,溫幼姝搖了搖頭,嫌棄的用手去捏住鼻子,幫她把門關上,心情愉悅了不少。
轉身離開的溫幼姝終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那笑意都不知道收斂的。
她興奮的跑回客房,還勤快地為自己準備好一盆熱水。
檀木的浴盆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熱氣在浴盆里蒸騰,散發出繚繞的雲霧,如輕紗般,渲染著飄飄欲仙的好心情。
身子浸泡在灑滿玫瑰花般的溫水中,墨色的青絲漂浮在水面上,宛如水蛇嬉戲。
閉上了雙眸,抬起右手撓著自己的頭皮,給自己做個頭皮SPA。
當沐浴過後,隨手搭了件浴巾擦乾身子時,她才發覺自己腰上的傷口都癒合留疤了。
細想來這幾天她都在做什麼?被蘇凌逼得精神緊繃,都沒顧上自己。
白玉素手划過腰間,淡看一眼,嫩白的肌膚,真是怎麼折騰都不會有多大變化,年輕的肉體啊,鮮活的靈魂……
她輕笑,心中莫名的苦楚。
笑著笑著,彎彎的眼角劃下一顆晶瑩剔透。
正失神,連被近身了都沒發覺。
蘇凌眯起那雙褐色的桃花眼著溫幼姝張開浴巾觀察自己身子,他不緊不慢道:「王妃好雅興!」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險些穿破耳膜,溫幼姝飛快用浴巾裹緊自己的身子,腳丫帶著水後退到浴桶邊。
溫幼姝聲音清冷,怒目而對,「你什麼時候進的我屋子?」
蘇凌一臉鬱悶,挑眉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鎖骨,眯了眯眼,「王妃莫不是洗糊塗了?這也是本王的屋子。」
這時的溫幼姝臉上都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她勉強的露出僵硬的微笑,怒目而視,不自然的將蘇凌往外推,「走開走開,我還要穿衣服呢!」
蘇凌背過身輕聲冷笑,「本王對王妃的身子沒有興趣。」
嘴上這樣說,心裡是不是可就不知道了,狗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倘若把話挑明來說,都不會覺得這人虛偽。
蘇凌身穿黑袍,靴子在地上踏出沉重的聲響,他這是在示意自己可以繼續了?
溫幼姝眼疾手快從屏風上邊勾下乾淨衣物,然後嬌小的身子貓腰在屏風前,小腦袋探出去看他是否走遠,她還是不放心。
眼瞅著不見蘇凌身影,溫幼姝才稍稍放心穿衣。
細軟的長髮及腰,她的發質很好,筆直的細發還在滴水,霧氣沾染的睫毛微微輕眨,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裡印著一片燭光。
走出屏風,眼前有張桌,桌邊的三隻椅子,其中一隻被蘇凌坐著。
她怯怯地走過去,試探地問:「王爺可要沐浴?」
「不。」蘇凌惜字如金。
溫幼姝趕忙小跑爬到床上,與蘇凌面對面,大膽的伸手去指他,急急說:「你好髒啊,睡前居然不洗澡!我警告你,你別上來!」
溫幼姝一口氣不停,把心中嫌棄蘇凌的話一個不差全說出口。
此時,蘇凌冰冷的望著她。
周遭一片寂靜,冷空氣中充滿了不明覺厲的因子。
溫幼姝吞了吞唾液,雙手不知所措,整個人不知如何安放自己。
她心驚膽戰地等著他開口。
半晌,蘇凌冷冷開了口,「傍晚沐浴過了。」
「哦哦,我收回剛剛的話,王爺請上來吧!」
此中說不出哪裡彆扭。
蘇凌思索一番,指腹摸索著下巴,不懷好意的問:「當真要本王上去?」
溫幼姝如實回答:「王爺想睡覺,難不成我可以阻止得了的?」
腦海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還罵著自己是傻逼……
溫幼姝一個哆嗦,她坐起身來,見著蘇凌也要動,立馬命令,「坐著,不許動!」
音色很單薄,卻有一股不容違抗的權威感,「男女授受不親!」
蘇凌眼底閃過一絲玩索,還真乖乖不動了,只是他的每一句話冰冷得沒有溫度,「不是王妃盛情邀請本王的麼?怎的現在直接不給本王面子,當著本王的面拒絕了?」
「我……」溫幼姝怯怯開口,卻張口不知從何扯來打消蘇凌不放過自己的念頭。
蘇凌沒有開口,靜靜地端倪著她,企圖想等溫幼姝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打消自己突然的衝動。
「我……我非完璧之身,豈能玷污了王爺?」
她垂下眼瞼,輕輕舔了舔下唇,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錦被,胸口悶悶的。
她在做什麼呀?
他不悅道:「本王不屑!」
溫幼姝抬眸,見著他如此反感自己,連忙移開視線,心情隨著那短短几字,亂了。
他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剛剛是不是有閃過一絲精光?
然而,這並沒有讓溫幼姝多想。
蘇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六尺寬的金絲楠木闊床旁,靠著榻合眼,一眼也沒有再多看她。
溫幼姝張口想說些什麼,還是緩緩地合上。
溫幼姝也沒有多說,躺下身子,側著臉對上黑漆漆的牆壁。
濕漉漉的頭髮在枕頭上留下痕跡,像是高山上河水一瀉千里。
這一夜怎就如此這般度過?
綿夜甚深,皓夜耿耿而不寐。
當初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隱約能聽見鳥鳴。
見塌邊空蕩蕩,她疲憊的合眼,並不打算起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拖著疲憊的身子,晃晃蕩盪地走到梳妝檯前。
她緩緩坐下,抬手玩弄起她的長髮,眼前的木梳愣是成了擺設。
溫幼姝靜不下心來,自古美人皆為紅顏禍水又怎知那水眸一笑三寒暖?
半截青絲還躺在手中,她小臉病殃殃的,眸子也沒了神采。
昨日夜裡沒吹乾頭髮,鐵定是受涼了。
溫幼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銅鏡中的自己,一夜之間成了這可憐樣,真是可笑。
她挽起如墨般的長髮,用長巾給自己扎兩個拳擊辮,隨後,扶著腦袋,只覺得一陣暈眩。
額前的空氣劉海像是知曉主人的心情一樣軟踏踏的。
雖是白衣似雪,可也不見是下凡天女。
該幹嘛還是得幹嘛,一副愁容也只會影響病人覺得自己態度不好。
臨出門前,她耐心的給自己劃了個淡妝,只能說,這胭脂水粉用來遮黑眼圈還是綽綽有餘的。
屋門還沒走出幾步,就能遠遠的聽見有人在說自己壞話了。
「凌哥哥,你看看她,她不守婦道不說,還欺負人家!」
她聲音嬌柔得能把人心給融化掉,可傳進溫幼姝耳朵里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全是鴨叫。
蘇凌直接當做沒聽到,一聲不吭。
原來他對自己算是客氣的了。
「……」
蘇凌不管這些瑣事,但還真有件事驚動了他,那就是董太傅的藥。
見著溫幼姝出現,這董顏可腳底抹油似的溜到蘇凌身後指著她,「她還打翻了爺爺的藥材,以至於爺爺要延後服藥,這是大忌呀!」
董顏可親切的挽著蘇凌的手臂,開始搖,邊搖邊裝嗆,一副梨花落淚,真當自己是林妹妹?
溫幼姝聽著都覺得作惡,而這蘇凌卻還能讓她抓住自己扭扭捏捏?
「溫幼姝,開口說話。」蘇凌高聲。
他命令溫幼姝來背鍋。
溫幼姝皮笑肉不笑, 「藥材的事情,我說有一部分責任的,在場的下人都看見了,我與董小姐都沒拿穩,但是董小姐說我陷害她?這事沒有證據,我溫幼姝不認!」
蘇凌看著她,俊眉微蹙,「證據呢?」
董顏可驚聲, 「沒有,這種事情怎麼會留下證據?凌哥哥不是為難人家嗎?」
凌王什麼樣的性格誰都不知道,但溫幼姝這個軟柿子,她還是可以拿捏得了的。
只不過讓董顏可沒想到的是人家溫幼姝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柔柔弱弱的主了。
溫幼姝聳聳肩,對董顏可道: 「董小姐,要知道這下三濫的東西,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做呢!」
她本想來到這裡稟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常理來,這可這女人倒好給自己惹麻煩不說,還見不得自己!
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划水度日,現在好了,活生生的宅斗現場!
她想當個安安分分有名無實的王妃啊要是麻煩不來惹她就好咯!
蘇凌厲聲打斷: 「溫幼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