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出事

  去年11月份的時候，山水集團的那個項目總算是完成了，按照協定，所有的財務信息都應該歸到一凡集團這裡，這不，果然楊涵他們從這個報表裡面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關於廖如霜怎麼成功的做假帳，怎麼成功的讓一凡集團的經營每況愈下。

  不過，楊涵也聽從了他爸的安排，暫且先撫慰著廖如霜他們的情緒，因為他爸告訴他雖然廖如霜看起來比江進同權力大一點 ，但是實際上背後江進同做的壞事還要比廖如霜多的多，現在的一個首要任務就是要讓他們開始窩裡鬥，斗到不可開交的時候，楊涵他們再出手也不急。

  在公司整體的安排上，楊涵在黃長東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從今年年初的開始，他就著力於改革公司的整個機構，一方面實現財務上的透明公開，另一方面在人事部門的安排上，不管是新來的實習生，還是調任的其他人員，全部都有董事會裡面一致討論決定，這樣也在一定程度上杜絕了在人事權上面江進同他們的權力，除此之外，楊涵還特意的設立了一個部門，名字叫做公司機構督查委員會，主要的責任是直接對董事長負責，匯報各個部門最近的實際情況。

  這些措施雖然都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更加逼緊了廖如霜他們，狗急跳牆的事情也保不準會發生。

  就在楊涵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藍心和沈婷還有孟叔他們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楊涵見他們臉上並不像平常的樣子，便這樣問道。

  「出事了。」藍心對楊涵說到了這麼三個字。

  「出什麼事情了？」楊涵心裏面咯噔一下。

  「你看手機就知道了」。藍心說完以後，嘆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面。

  楊涵見他們幾個人神情慌亂的樣子，心裏面一下子沒了底，他趕緊掏出手機一看，楊涵的眼前一黑。

  「怎麼會這樣？娘的！他們這是狗急跳牆啊」。楊涵抑制不住心裏面的怒火叫罵到。

  「現在關鍵是這個事情到底存在不存在，不然誰也沒有辦法替老爺子說清楚」。一旁的孟叔見大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冷靜的對大家分析著說道。

  「這明顯是誣告，是抹黑！」楊涵憤怒的拍著桌子說到。剛剛手機裡面，各個信息的頭條都是他爸，旁邊的配圖是偷稅漏稅，還有黑心商人。而且這些消息裡面，一個重要的參與者就是江進同，沒有想到他還真的是耐不住性子，現在就要搞事情。

  「我們先不管人家怎麼說，現在的情況就是你越解釋，他這件事就越沒有邊際，越沒有邏輯，但是有些媒體人家並不關心事情的真相，他們只是希望這件事情一直能夠在輿論的焦點上面」。孟叔對大家解釋著說道。

  「我爸現在人在哪裡？」楊涵著急的問道。

  「已經被相關的部門帶走了。」沈婷低聲說道。

  「什麼？情況還沒有弄清楚就先把人帶走？我去找他們！」楊涵說著就往門外沖。

  「你站住楊涵！」藍心終於開口說了話，她聲音很大叫住了楊涵。

  「你這個樣子，慌慌張張的樣子怎麼能夠解決事情？你難道還不知道現在的我們的對手是誰嗎？難道不知道現在人家就是想讓我們站不住腳跟，然後看著我們一次次的喪失掉主動權嗎？」藍心不知道為什麼，走到楊涵的前面，厲聲對他呵斥著說道，她希望楊涵能夠冷靜下來，不要被情緒沖昏了頭腦。

  聽到藍心這麼一說，楊涵才忽然從剛剛的憤怒中清醒了過來，不錯，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不就是要看著自己氣急敗壞的樣子嗎？這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得逞！

  「對不起，是我著急了」。楊涵冷靜下來以後對藍心他們幾個人說道。

  「你爸出事情了，我們也著急，不過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要冷靜下來，把這件事情徹底的澄清，需要我們大家的共同努力，你爸一定不希望我們自己這邊亂了陣腳，如果你爸真的有事，那麼接受檢查也無可厚非，但是倘若是別人誣告抹黑，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作惡多端的人」。藍心把手搭在楊涵的肩膀上面，對他輕聲安慰著說道。

  「我想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現在的話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人家調查，看裡面說的這些事情是否情況屬實，我們下午去一趟，找我爸了解一下裡面的情況 。楊涵對孟叔西西說道。

  「看起來，那些人真的要魚死網破了」。孟叔長長出了一口氣。

  「山水集團那邊的財務狀況，你們調查好，做一個材料，等這件事情過去了，該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楊涵第一次覺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心境，此刻，他唯一希望的一件事情就是剛剛看到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子虛烏有。

  「隨時注意廖如霜和江進同二人最近的行程還有活動，有什麼情況一定要對我及時反映」。楊涵對著身旁的沈婷吩咐著說道。

  正當楊涵他們準備去看楊剛的時候，楊涵的電話響了。楊涵看了一眼，是黃長東打過來的。

  「喂，黃叔」。楊涵對黃長東說道。

  「想必你爸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是吧？」黃長東用長輩的語氣問道。

  「嗯，已經知道了，可是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想要把搞垮劉氏集團才這樣的」。楊涵對黃長東解釋著說道，從始至終楊涵都不相信他爸會是那樣的人。

  「有些事情內情你不知道，你還是要做一些思想準備的」。電話那頭黃長東用一種特別的語氣說道。

  「那您是說我爸真的就幹過了那些事情？」楊涵心裏面覺得，要是他爸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那真的是覆水難收了，不就坐實了嗎？

  「這些事情還要你親自去問你爸，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爸的為人的，我的意思是說有些事情沒有，但是最後的結果反而是有，有什麼需要的隨時給你黃叔我打電話通消息，知道不？」黃長東對楊涵叮囑道。人們常說患難見真情，看樣子，只有在有困難的時候，那些平時看起來不怎麼親熱的人，卻反而成了最關鍵也最核心的大救星。

  「嗯嗯，謝謝您黃叔，我今天和我爸了解完了情況再和您說」。楊涵說完以後掛斷了電話。

  楊涵和黃長東通電話的時候，藍心特別注意了一下網上那些媒體對於楊剛出事的事情，突然有了不同的聲音。

  「其實是有人在故意搞垮劉氏集團，山水集團照樣也是,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藍心讀著裡面一篇文章裡面的話。

  「難不成這是什麼友軍？」楊涵心裏面嘀咕道，但是他又想了想，又會是誰願意站出來替他們發聲呢？

  下午的時候，楊涵和藍心兩個人來到了他爸被安置的地方，工作人員很客氣，看樣子現在的情況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壞。

  「楊涵，藍心你們怎麼過來了？」楊剛看到楊涵和藍心手裡面拿著飯盒，笑著問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爸你還笑得出來？」楊涵把飯遞進去以後對著他爸說道。不過確實，都到這個節骨眼上面了，他爸好像並沒有很著急的樣子，不知道是他心裡素質好還是覺得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是後者，那可就在某種程度上說他爸確實有事的這個事實了。

  「怎麼，難不成你還讓我在這裡哭個昏天黑地的？」楊剛吃著藍心帶過來的飯菜，看著一旁的楊涵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開玩笑似的回覆道。

  「怎麼，緊張了？」楊剛看著楊涵問道。

  「你說呢？」楊涵覺得他爸真的是患了老年痴呆症了。

  「我還以為你個臭小子沒心沒肺呢」。楊剛吃了幾口飯以後，停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對明天回道。

  「爸，我現在正兒八經的問你，網上說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楊涵問這句話的時候，楊剛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網上的那些事情我又怎麼知道，今天我在家裡面的時候就被帶到這裡了，我也很納悶，不過這裡也挺好的，有吃的有住的，還挺清淨的」。楊剛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說著這些話。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帶到這裡了？」楊涵覺得事情也太古怪了。

  「我這不是配合人家工作嘛，又不是說真的就出不去了。」楊剛看著兒子一臉緊張的樣子，心裏面其實挺開心的，自從楊涵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後，整個人也一下子輕鬆了不少，楊剛這麼多年來擔心的還有自己付出的心血，也算是沒有白費。

  「真的不知道？」楊涵以為他爸在哄他玩呢。

  「你看我身上的東西都被帶走了，我從哪裡知道，況且到了這個場合，我還有必要和你玩這種文字遊戲嗎？」楊剛看著楊涵一臉不信任自己的樣子，解釋著說道。

  「網上現在在到處傳你私生活紊亂，是不是真的，還有照片」。楊涵給他爸解釋著網上一些無厘頭的報到。

  「之前不是尋思著給你找個後媽嗎？都被你拒絕了，我還哪裡去私生活紊亂？你不知道現在社會的批圖有多麼的厲害？」楊剛聽到這種不著邊的報導，一口否決了說道。

  「想想也是，至少你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楊涵嘀咕了一句。

  「你個臭小子，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都給我說了吧，我倒想聽一聽各個媒體上面是怎麼說我的？」楊剛在裡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以後，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二人問道。

  「除了上面的事情，還有關於劉氏集團的，這也是我過來問你的原因」。楊涵對他爸嚴肅的說道。

  「關於劉氏集團的？劉氏集團現在的董事長不是你楊涵嗎？」楊剛不知道怎麼的一轉話鋒這樣說道。

  「您別這樣了行嗎？」楊涵見他爸一直這樣避而不談，有些生氣的喊道。

  「我怎麼了？我能搞什麼？難不成我一個下野的人還能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嗎？」午後的陽光順著窗角照了進來，找到了楊剛的臉上，此時，楊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疲態，歲月不饒人，這些老話說的一點沒錯。

  「他們說劉氏集團在偷稅漏稅」。楊涵終於說出了這個他不願說出口的話。

  「怎麼，你相信了？」楊剛眼神盯著楊涵反問道。

  「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這是到底有沒有這件事實的問題」。楊涵試圖糾正他爸現在說的話以及心裏面想著的事情。

  「我並不關心你剛才說的事情，我現在問的是你相不相信的事情？」楊剛似乎並沒有被楊涵的話擊到而是固執的依舊這樣問道。

  「我只相信事實」。楊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著他爸，眼神裡面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質疑。

  「這麼說，現在在你心裏面已經有了一半多的可能認為我是幹了這些事情的人了？」楊剛說完以後轉身背著楊涵，看向了窗外。

  「爸！」楊涵叫了一聲。

  「沒什麼，後面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等調查結果吧，不過這一段時間，可能公司裡面會來一些不速之客，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其他的事情，我也用不著像你多說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是，有時候手段就是正義」。楊剛說完這些話以後，便給一旁的工作人員說，時間差不多了，他想休息。

  「我說爸，你怎麼？」楊涵見他爸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心裏面即是心急，又是生氣。他爸到底在幹什麼，到底是要做什麼？

  「同志，當事人不想和你們再繼續進行談話，我們按照當事人要求，需要你們離開這裡」。一旁的工作人員對楊涵和藍心說道。

  「不！我要問清楚了以後再走！」楊涵還是不想這樣迷迷糊糊的就離開，今天他過來，原本是想問清楚事情的緣由，除此之外，能順便把他爸帶出來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可是看他爸剛才的樣子，他不僅不想說明緣由，而且似乎還挺享受這種被照顧的狀態，楊涵越來越搞不清楚他爸到底在想一些什麼東西。

  「同志，請你冷靜，配合我們的工作！」一旁的工作人員平復著楊涵的心情說道。

  「楊涵，你別這樣，說不定又被哪家媒體登上網站以後，說不定又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爸平時做事情總是有理由的你不知道嗎？他現在這樣一定有自己的考慮，我們回去先再考慮考慮」。藍心在一旁卻說著楊涵，藍心今天過來，從楊涵他爸的動作還有表情之中，似乎有了一些發現。看樣子，這一切，似乎像是在楊剛的意料之中一樣。

  楊涵也是沒有辦法，現在他的處境屬於那種極度睏乏的狀態，腹背受敵的感受著實讓他覺得心裏面難受，畢竟，要是他爸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以後這可怎麼辦啊？

  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

  「楊涵，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你爸，你不相信你爸誰還會相信他？你沒有發現你爸這段時間看起來很老了嗎？」回去的時候藍心看著一臉憂愁的楊涵說道。

  「我也不想那樣，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是這樣，媒體上都那樣了，我去問他他還是那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完全不在乎會發生什麼，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才會轉變態度嗎？」楊涵第一次這麼關心他爸，沒有想到他爸還是那樣一副脾氣，他著實有些生氣。

  「哎呀，楊涵，你聽我說，你要想最近發生的各種事情，把這些事情慢慢的串聯起來，仔細的想一想，是不是覺得你爸做這些事情，似乎背後都有一個邏輯在支撐著？」藍心若有所思的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名對楊涵解釋道。

  「我也沒有發現我爸有什麼不一樣的啊？」楊涵覺得最近沒有察覺到他爸有什麼異常。

  「你難道不覺得你爸就前一段時間出去的頻率特別高，而且每一次的時候都是原來的那個司機師傅接送？既然像去年一樣，他能在我們去黃長東公司之前，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他們，那現在是不是也會出現同樣的狀況呢？就是現在的這些事情，是他有意為之？」藍心見楊涵一臉糊塗的樣子，試圖這樣解釋。

  「可是有什麼他不能給我們說呢》難不成一定要他親自這樣，效果才能達到？」楊涵隨口說道。

  「放長線釣大魚」。藍心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