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請求

  十一，國慶節假期，似乎所有的公司都在調休，當然楊涵給劉氏集團行政部批發的調休時間表格，也是按照國家統一的法定假期。當然，也不乏像廖如霜這些人，他們幾個人的假期，楊涵恨不得給他們放一輩子假，即便楊涵覺得這樣顯得他的度量很小，但是現在，職場上面的鬥爭就是這樣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難不成她廖如霜這些人會覺得自己年齡小謙讓著後輩，那顯然是再也天真不過的想法，不夠現在，楊涵確實覺得，在不久的將來，廖如霜這些人，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一條他們自始至終以為安全可靠的道路。

  「沈婷，這次過來，資料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車上的時候，楊涵對沈婷問道。

  「材料我都給藍姐看過來，藍姐說沒有什麼問題，難道藍姐沒有給你說過這件事情嗎？」沈婷一臉疑惑的問道。按照道理來說，楊涵和藍心兩個人應該是互通消息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前不是讓你拿過來嗎？難不成你給藍心了?」楊涵同樣用一種疑惑的神情看著沈婷，今天過來和黃長東他們公司談生意，楊涵一直堅持讓藍心一起過來，可是藍心一直說自己那邊還要負責山水集團的事情，抽不開身，楊涵也就沒有再勉強。

  「材料我給了藍姐一份，還有一份我自己單獨複印的，我怕到時候需要又找不到」。沈婷看楊涵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便解釋著說道。

  「沒什麼，即便沒有材料，我們過去也是和人家參觀的，不過，黃長東，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楊涵轉身對沈婷笑著說道，楊涵覺得，沈婷一定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會和黃長東打過交道。

  「這麼說，您和黃長東認識？」沈婷追問道。

  「是，不過那一次並不是很愉快而且，我還從他那裡一次性拿到了十萬塊，我想這一點，今天過去的時候，倘若舊事重提的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楊涵心裏面確確實實的在犯嘀咕，現在想到之前在黃長東那裡撿漏的那十萬塊，是不是應該當做見面禮還給人家，上次給明天的那五十萬，還是回家以後，楊姨硬塞給自己的。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楊總？」沈婷看著楊涵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便這樣問道。

  「奧，沒什麼，可能就是因為最近公司裡面的情況太過複雜，有些累了而已，不過還行，談生意是沒有問題的」。楊涵隨口說道。

  車子漸漸開打了黃長東公司的門口，楊涵透過車窗看到，依舊是之前他單槍匹馬過來，雖然那次是打了一場漂亮的仗，但是現在過來，楊涵還是心裏面有點虛，畢竟，這次的會面也是用他爸的名義。他爸退休的這件事情，黃長東一定是知道的，業界裡面和他爸打過交道的人，也是知道的，因為當時辭職的消息，在各大媒體報紙上，都被瘋狂的轉載，一度成為熱點話題。

  車門開了以後，楊涵下車以後，就看見了黃長東和他們公司的一行人員站在公司門口外面，看起來，黃長東對於這次的拜訪，還是很重視的。

  「你好黃總！很高興能夠再次見面！」楊涵下車以後，走到黃長東面前，客氣的握起他的手這樣說道。

  「楊總，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幸會幸會，裡面請」。黃長東似乎並沒有楊涵想像之中的那種氣急敗壞的樣子，黃長東此刻的行為，讓楊涵覺得這裡面的事情一定不簡單，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楊剛的兒子而已，雖然當初他走的時候，確確實實的對黃長東透露了一些自己和楊剛的關係。

  「黃總，沒有想到，我們還會見面吧」。楊涵和黃長東走進門以後，楊涵臉上洋溢著笑容，客氣的說道。

  「那就是我們之間有緣分唄，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黃長東異常客氣的對楊涵這樣說道。

  「您看上一次的事情，是不是我唐突了一點？」楊涵終於沒有忍住，還是說出了上一次他做的那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那不是一件好事嗎？要是沒有楊總的技術指導，那我們公司現在的情況也估計夠嗆，上次您來，您說要換一換人，我覺得這個一件非常好，後來，我就辭退了我們公司的網站維修程式設計師，這不，又找了一個，我今天還準備讓您過去考核考核呢！」黃長東似乎絲毫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臉上有什麼慍色，反而這一反常態的行為，讓楊涵覺得是不是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您真的是太客氣了黃總，我為我上次的事情道個歉，希望您能夠海涵，萬一您心裏面過不去，我就把東西原原本本的原封不動的給您送過來您覺得怎麼樣？」楊涵笑著對黃長東說道，不夠他說這些話也只不過是給足了黃長東台階和面子，在這麼多員工和下屬的陪同下，一定要給人家樹立威信，也只有樹立威信了以後，他們之間的合作，才有可能得以實現，不然其他的事情，都是扯淡。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黃長東忽然然話鋒一轉，轉頭看著楊涵這樣笑著說道。

  「哎，這就對了嘛，還是黃總了解我！」楊涵說完以後就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黃長東的心思和楊涵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句話一說，黃長東算是徹底打消了對楊涵的顧慮。

  「楊總，您過來，要不順便到我們公司看一看，轉一轉，最好是能夠給我們公司提一提什麼建議，越多越好！」黃長東一邊說，一邊領著楊涵他們在公司的各個部門轉著看，每到一處，員工就站起來向他們問好。

  「您看您說的，我是代表劉氏集團過來向你們學習的，怎麼這會倒好像我們是領導一樣，到下屬機構過來檢查來了？您這真的是折煞我了！」楊涵見黃長東的語氣之間一改之前所看到的那樣，故而客氣的這樣對黃長東回復道。

  「楊總，這是我們公司的新興科創基底，裡面的人才基本上是我們高薪聘請過來的，這兩年之內，這個整個部門的學術研究的轉化成果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換句話說這就是我們公司的智庫，也是我們整個公司裡面提升整體競爭力和影響力的關鍵」。黃長東一邊給楊涵他們一行介紹，順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個智能產品介紹說：「你看，就這一個產品，裡面的功能涉及到衣食住行以及其他一切生活所需的便捷功能，能夠給我們的用戶提供滿意的使用」。說到這裡的時候，黃長東的臉上顯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們給你們這個智庫研究裡面的人，每年的薪酬是多少？」楊涵感興趣的問黃長東，因為剛剛黃長東說到了薪酬待遇，這也是一個公司能夠長遠發展所要必須做好規劃的事情。

  「您真的想要聽？」黃長東問道。

  「難不成這也是什麼公司機密？」楊涵開著玩笑說道，不過確確實實當著這麼多的高管的面子，問他們公司這些人的薪酬，他說與不說倒還真的有些影響。因為有些公司裡面的財務收支情況和工資發放表，一般是不對外面的人說的。

  「這有什麼的，這個規定我現在都已經寫進公司章程裡面了，公司裡面每個人都知道，我還怕什麼其他人私底下議論，或者是影響公司整體的發展，這些事情在我們公司根本是不存在的」。黃長東對楊涵解釋道。黃長東的這一番話，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警醒了他，劉氏集團的經營模式完全和黃長東經手的不一樣，劉氏集團，雖然是在董事會的整體決策之下，但是項目使用以及財務的狀況，甚至是每一個公司員工的工資收支表，完全沒有經手過董事會，這也在某種程度上讓廖如霜他們能夠有得手的機會。看樣子，對整個公司的體制機制不作出根本性的改變，要想挽救公司的現狀，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您介意跟我詳細說說嗎？」楊涵一臉誠意的像黃長東問道，畢竟，這些東西，在實踐層面上，他楊涵還需要跟人家好好學一學。而目前他的態度，也決定了他到底能夠從這裡學到多少。

  「我們很簡單，我給這個智庫機構沒有給一分錢的工資」。黃長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涵腦子裡面一愣，沒有一分錢工資，那他們使用投資的資金都從哪裡來，而且這個智庫裡面總共要一百多號人，這些人怎麼生存，這些都是一個問題。

  「我就給這個機構，直接給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且是乾股的那種」。黃長東見楊涵一臉驚訝的樣子便這樣回答道。

  「你可能不知道，其實這個機構才是我們整個公司的命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算是少的了，畢竟，這個公司整個占了我們公司人員的三分之一不到點，就管理模式上面而言，我們在智庫集團上面有專門負責的監管機構，整體的資金投入還有項目使用，都是通過這樣的一個監管機構來銜接，而監管機構直接對應負責的就是我們幾個老大，換句話說，智庫的創收也是公司的創收，除了在基礎領域的研究，完全在我們的這群高水平研究者上面，他們純粹進行理論的研究，而我們進行理論研究上面的產業化，這樣兩者一結合，不就是完美了嗎？至於你說的薪酬待遇，他們自己的理論研究，我們毫不干涉，得到的東西，也完全歸屬於他們自己，除此之外，產業基礎上的利潤分紅就是他們的另一項收入，這裡面的人，沒有一個人對自己的待遇還不夠滿意的」。黃長東說道這裡的時候，臉上掛起了笑容。

  聽到黃長東這麼解釋，楊涵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為什麼僅僅一年的時間，黃長東的公司就和自己要十萬塊的那時候不一樣了，而且現在的發展勢頭，真的是一次比一次迅猛，估計再有五年的時間，他黃長東的公司就是這個整個行業的老大，不僅把所有的研究該領域的人才招到了自己身邊，而且，現在的目標，還瞄準了與此相關的領域，看起來，這個面前又矮又胖的黃長東，似乎要干出一番大事來了。

  「小李，你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冷餐會，我這會和楊總他們單獨談一談，還有你們這些高管，也都可以去自己的崗位上面工作去了」。黃長東對身後跟著的各部門的主管和自己的助理說道。

  「要不，楊總，去我辦公司咋們喝一喝茶怎麼樣？我最近收羅了一批上好的西湖龍井，你要嘗一嘗」。黃長東吩咐結束以後，對楊涵笑著說道。

  「一切都聽您安排」。楊涵笑著客氣的回覆道。

  進黃長東辦公室以後，黃長東從柜子裡面拿出了茶葉，在一旁的茶具上面泡了一杯龍井遞給了楊涵。

  「楊總，您身邊這位？」黃長東指了指楊涵身後跟著的沈婷問道。

  「奧，她是我的助理，奧，沈婷，你先出去在黃總的公司轉著看一下，學習學習有什麼我們值得借鑑的地方，後面你把自己想到的也可以寫一個報告，你看怎樣？」楊涵知道黃長東的意思，便這樣安排。

  「那好，楊總，我在外面等您，您和黃總兩個人慢慢談」。沈婷也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畫外音，當然像她這樣察言觀色的職場先鋒，要是連這一點意思都聽不懂，那他=她也不會站在這裡，給楊涵當助理。

  「楊總啊，你這次過來，就沒有帶點什麼東西嗎？」黃長東坐在經理室的椅子上，對楊涵笑著說道。

  「您說帶東西啊，這我還真的就帶了，帶了一個大項目來。」楊涵笑著小心謹慎的說道，因為他覺得現在眼前的這個黃長東，似乎並沒有像之前自己見到過的那樣，因為自己的網站信息被盜，而緊張要死的那個人。

  「奧，既然帶來了，要不讓我們一起看一看？」黃長東依舊一副平靜的樣子說道。

  「我們和山水集團有一個項目，目前進展的情況，想必您也了解，這次我過來呢，是想看一看，能不能在山水集團的項目投資裡面，能和您有一些合作」。楊涵試探性的問黃長東，因為他覺得像黃長東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心裏面的打算，他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自己最後的那一點顏面，這個顏面，不是他楊涵自己的，而是他爸和整個劉氏集團的。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嘛，我們這些人，總是無利不起早，既然楊總你開了口，那就說一說你能給我什麼東西吧？」果然，黃長東還是要問自己能夠從整個的山水集團項目裡面獲得多少利潤，這一點，是現在他唯一關係的事情，除此之外，毫無可能。

  「山水集團裡面有一個產業園，也涉及到了剛剛您說的那個高興技術產業，所以我想問您是不是有這個考慮」，楊涵一臉笑意的對黃長東說道。

  「我問的是我最後能夠拿到的利潤」。黃長東直截了當的對楊涵問道。

  「如果您能投資兩千萬，那麼回饋的額度大約是在兩千五百萬左右」。楊涵其實心裏面根本就沒有底，兩千萬隻不過是和山水集團的那個合同有關係，而這五百萬，只不過是黃長東問到底能夠盈利多少，他也估摸的說了一個數字而已。

  「兩千萬，你說的是我投資進去兩千萬？」黃長東笑著問楊涵說道。

  「不錯，是兩千萬」。楊涵答道。

  「你覺得我用兩千萬的投資去賺五百萬，我划算嗎？」黃長東拋給了楊涵這樣的一個問題。

  黃長東的這樣一個問題，著實讓楊涵回過神來，確實，即便黃長東有兩千萬的投資，也不會放到山水集團的項目上面來，一方面，山水集團現在還是一個爛攤子，雖然也和高新技術產業有關係，但那也是水中撈月，風險這些的都還不知道，況且，黃長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兩千萬的投資，如果真的能夠騰出手的話，那也是投資到盈利更高的地方去。

  「我的意思是至少保底五百萬」。楊涵似乎還要挽回一些什麼。

  「那你覺得封頂是多少呢？」楊涵說完以後，黃長東並沒有直接回絕楊涵，而是又換了一個思路。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思路，讓楊涵啞口無言，是啊，山水集團的那個項目，最後到底能夠給人家帶來多大的利潤，這還是在人家已經答應了的前提之下。